“杀了它。”是道苍老的声音,“听我的,动手。”
“家主……”是一道怯怯的声音,幼小的身影攥紧拳头,不肯听从。
是时候拯救弱小的相清绝了!
桐黎把自个噶了以后,发现身处异世,但是用的并不是原来的身体,而是……一只通体漆黑还肥滚滚的猫。
可怕的是,现在相清绝的生辰,要被杀的,是他。
在场一群乌泱泱的人,只有他一只弱小可怜的小猫被锁在笼子里,离相清绝极近。
“喵——”他想叫相清绝,但是只能发出喵叫。
这一声猫叫好像触动了那个小小的人儿。
他沉默着打开笼子,握着那尖刀……
刺开了捆住桐黎的绳子。
他放走了狸奴。
“相清绝,你在干什么?”家主威严地质问他,指挥着下人,“给我把那畜生抓回来。”
想抓到老子,做梦。
桐黎左躲右闪,离开了包围圈,钻到某个洞里先避避风头。
是夜,他潜进了相清绝的屋子。
小小的相清绝生得软萌可爱,一看就是懂事的好宝宝,眼睛水润,此刻正抱着膝盖无声地流泪。
“喵呜。”桐黎细细地叫了一声。
相清绝眼睛一亮,扭头看了过去,“阿白?”
……什么鬼名字,他明明是黑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忍。
这具身体虽然胖,但一点也不缺灵巧。桐黎一跃上了床榻,卧到相清绝旁边。
“阿白你没死?”小家伙抽着鼻子,“还回到我身边了!”
桐黎静静地卧到他膝头。
“你还是走吧。”相清绝犹豫着,推了推狸奴的身体,“你若是留下来,待我明年生辰,还是会被送来屠杀的。”
桐黎一爪踩住他的肩膀,借着力立起身子,一爪霸道地堵住他的嘴,用小小的鼻尖,碰了碰相清绝的鼻子。
相清绝愣了。
狸奴先前从未对他这般亲近过。
唇上的触感柔软奇妙,爪垫轻轻地踩住他的肩,湿润的鼻子碰了碰他。
好奇怪的感觉。
“阿白!你要留下陪我啦!”相清绝雀跃着。
桐黎觉得跟个小崽子没什么好聊的,躺到相清绝的床上,用相清绝的被子裹住自己,闭上眼睡了。
“阿白……”相清绝浅笑着,看着那长长的绒毛。
狸奴的眼睛是黄棕色的,此刻闭上眼,发出轻轻的呼吸声,躺姿大大咧咧,仿佛跟个人一样。
真好。
桐黎帮他解决掉剩下几次的生辰礼问题,每日以猫的身份陪在相清绝身边,转眼已经十几年了。
相清绝中了状元,可顾不上听人的奉承阿谀,就匆匆赶回了家。
算上之前这只猫的寿命,“阿白”已经活了二十余年了,作为一只猫来说,这是了不得的。
可相清绝贪心,想要狸奴永远陪着他,每日都要确认狸奴的健康。
可是他今日归家,左瞧瞧右看看,角落各处搜寻一番,都没有狸奴的身影。
他慌张地让自己不去想那个结果,强迫自己入眠。
阿白只是有些贪玩,一时没归家罢了……它定然还会回来陪在他身边的。
半夜,他感觉床上多了些什么。
床榻上一条漆黑的尾巴扫过他。
是阿白回来了吗?
他的手顺着尾巴过去,想要抱住狸奴的身体。
却变成了他揽住了一个少年的腰肢。
“阿白?”他僵硬着,不知道该不该松手。
少年一跃而起,趴到他身上。
“相清绝,我变成这样,你不认识我了?”这声音很好听。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了少年俊秀的面庞,和脑袋上黑色的猫耳。
“你是……阿白?”相清绝不可置信地开口询问。
桐黎霸道地堵住他的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今天开始,本大爷叫桐黎。”
他在相清绝的脖子上,轻轻地写出那两个字。
相清绝脖子一阵酥麻,他喉结滚了滚,点起了蜡烛,打量着这个少年。
少年当真生得好看极了,穿着一身怪模怪样的服装,头发极短且是桃色,黑黑的尾巴在身后耷拉着,尾尖微动。
“你是妖吗?”相清绝望着少年棕色的眼眸。
桐黎愣了愣,坏心思地勾唇,“我是你未来的夫君。”
相清绝仓惶地开口:“我不是断袖。”
“你未来是。”
“……那为何不是我当夫君,你做娘子?”
现在是该纠结这个的时候吗?
还有他为什么接受的这么快阿喂?
“你爱当啥当啥。”桐黎眼角一抽,无奈地道。
“现在,我要吸你精气了。”他素了这么多年,早该开开荤了,“来吧小美人~我要榨干你。”
相清绝眸色一暗,握住桐黎的腰,“你果真是吸人精气的猫妖。”
“你不乐意?”桐黎作势要走。
“我甘愿被你榨干。”相清绝袭向那抹红唇。
“……相清绝你大爷别摸我尾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