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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实 第19章 第 19 章

作者:猫七刀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9-19 14:09:06 来源:文学城

翌日,岑罪果只听见魏瓒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他要出门一趟,让他好好休息,但实在是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囫囵应了一声便沉沉地睡去。

直到一阵火急火燎的敲门声才让他勉强醒了过来,就听到傅坚在外面喊:“小果,快起来,魏小子可能找到小哑巴了,正和人对峙呢,你要不要去认个人?”

岑罪果一听连忙翻身下床,扯着沙哑的嗓子回了声:“要去的。”,却觉得一个......部位.......他立马想到了昨夜魏瓒在他耳边问,若他......墨实有没有可能也会 pregnant。岑罪果瞬间小脸通红,赶紧洗漱了一番,披着衣服就往外跑。

岑罪果在大门口看到众府兵皮胄加身,携刀带棍,训练有素的快马疾驰而过,严阵以待的架势让他心中不由有些担心。冯管事套了辆马车在等他,上车后他从车帘后伸出个小脑袋问冯管事:“怎么需要出动府兵还带了兵器,是要去打架吗?”

冯管事安慰他:“少君请放心,侯爷武艺超群,普通的喽啰是伤不了他分毫的。“

岑罪果闻言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是要去打架,他去厨房拿个烧火棍也好啊,到时候也能助小阿哥一臂之力。他心中暗骂自己没用,丝毫没注意到冯管事对他的称呼变了。

傅坚手里抱着一对鸳鸯刀也上了马车,见这小孩儿两眼含春,小嘴还有些红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由内到外的润泽,又想起来魏瓒前几日红着耳根向他讨要房中秘药,心中了然这两人行了好事,就逗他:“小果,你都在魏小子房中睡了月余了,这熟饭该是煮上了好几回了吧,这下可定要负一辈子责了哦。”

他原以为小孩儿又要脸红,没显到岑罪果立马斩钉截铁地说道:“嗯,应当要负责的,等会儿借傅医师的其中一把宝刀一用,我会好好保护侯爷,定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小孩儿眼睛亮亮的,打上了他手中鸳鸯刀的主意。

最后岑罪果刀没借到,只得了俩刀鞘,到了地方,他一手提着一柄刀鞘,跳下马车豪气干云地招呼着傅坚和冯管事说要赶紧去帮忙。

冯管事心想,祖宗,上次你就是从我手上交的人,结果回来时却没了半条小命,这回我要是再让你落入险境,不用侯爷动手他就该自裁下去见老将军。

傅坚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宽心,随后提着刀跳下了车,一老一少很快跑得没影了。

冯管事摇了摇头,这老顽童虽没个正形,却是当年老将军的十二亲卫中的一员猛将。最后十二亲卫中有十一人随老将军战死,只剩他一人,身中数箭还能在尸山火海中拼着最后一口真气杀出一条血路,将尸首不全的老将军带了回来,武功造诣可见一斑,有他保护少君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们身处京都近郊的一处废弃的村子中,四处的房屋烂旧,瓦舍倒塌,不远处却有嘈杂的人声,循声走近就见两方人马皆如临大敌地拿着刀斧剑戟正在对峙。

魏瓒手持惊羽剑,一身鸦青色蜀锦修身武袍,蹀躞金玉带,箭袖缀鎏金,配同色藤丝纹皮履,渊渟岳峙般的站其中一方之首,面对这一触即发的局面他端得是一派镇定自若,反观对面一伙人,眼神飘忽,握着刀斧的手隐隐有些颤抖,此时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岑罪果见着了他的小阿哥,提着刀鞘就要上去帮倒忙,被傅坚一把拉住:“你会打架吗?就这么冲上去,人家三刀就把你的果子皮给削没了。”

“倒是没过打架,可我比较皮实,抗揍。”,岑罪果小脸儿一扬,还挺骄傲。

“祖宗,你可别给我找事儿了,我把你带出来的,你若少了一根汗毛,我都没法向魏小子交代。”,叱咤风云半生,曾经在战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傅坚拉着岑罪果在墙根儿蹲下了,“就在这儿苟着,等会儿看你男人威风。”

岑罪果还想着为自己争取一下,就听见傅瓒清冷的声音:“尔等若此刻放下武器,或许可留你们一个全尸。”

对面为首之人身高九尺,一身绛色夏布短打挎一把九环金刀,似与他手下那帮乌合之众不同,此人步态沉稳,握刀的手苍劲有力,像是个练家子的,这人应到:“这位贵人,动起手来你方也必有折损,到时候弄得都不好看,还不如您行个方便,小的愿双手奉上黄金百两孝敬贵人。”

魏瓒闻言危险地眯了眯眼:“竖子狂妄,竟敢公然向当朝承恩侯赇贿,罪加一等!”

那汉子听到他身份并不十分震惊,反而面上隐隐浮现了一抹欣喜之色,他压低声音道:“你可知这批鼎器是献给何人的?”

见魏瓒没反应,他神秘一笑:“这可是宫里面要的,京兆尹都不管,侯爷就不要多事了。”

魏瓒心中确实是有些诧异,这群人丧尽天良,以童男童女为“鼎”,行“降龙伏虎”之术炼制龙虎石。传闻这龙虎石乃是人元造化至宝,对延年益寿,回春壮阳有奇效。大盛早在先帝在位之时,就已经明令禁止再行采生折割一类的残忍之事,没想到如今居然有人打着大内的旗号,明目张胆地在京都大街上抓童男童女炼药,就连今日他去京兆府借兵都遭到了语焉不详的拒绝,难道真是皇家的命令?

那汉子见魏瓒若有所思,以为他被说动了,立刻加了码,道:“侯爷,待这批白鼎降龙丸和血鼎伏虎丹炼成之后,小人愿意各献上三枚,只求侯爷今日能高抬贵手,宫中的贵人还在等着用呢。”

“混账!”,魏瓒怒喝道,铮一声拔出了惊羽剑:“冥顽不灵,竟敢贿赂朝廷命官,给本侯将他们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说罢惊羽剑以惊鸿破云之势朝着为首之人袭去,那汉子大骇忙举刀去挡,可惊羽剑的剑气波涛如怒,似千丈白练一朝荡尽青山,一剑斩下如雷霆万钧可破万物,转瞬间那大汉的虎口已被震裂,金刀的刃上竟然有了缺口。

只见他被魏瓒凌厉的剑招逼得步步后退,口中疾呼:“你可知宫中那位是谁,那可是天下其傍,生杀予夺,顶顶尖儿上之人,侯爷今日将小人当个屁放了,好过将来招来大祸。”

“按大盛律例,凡采生折割人者,凌迟处死,财产断付死者之家。妻、子及同居家口虽不知情,并流二千里安置,为从者斩。”,傅瓒一字一顿地宣读着律法,“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无论宫中的那位是谁,其罪当诛。”

岑罪果在一旁听墙角多时,听到魏瓒字字铿锵,点头称赞道:“小阿哥可真厉害。”

傅坚揣着手苟着,慢悠悠地说道:“魏小子可是十二岁就随父上了战场的人,在前线面对再凶残的敌人都未曾后退过半步,屡次自荐先锋甘为马前卒,立下战功无数,可那夏侯家的小儿却一直打压着他。”,他叹了口气,“你小阿哥这些年的日子可不好过。”

岑罪果听后觉得胸口闷闷的,提不起劲儿,又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顿时有点沮丧。

待他回过神,那厢胜负已分,那大汉身中数道剑伤倒在地上已无还手之力,口中不还停地骂道:“今日折在你手里,老子背后那位也不会放过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魏瓒皱着眉,用剑柄往那人脑袋上一怼,那厮应声软倒,收了声。此时,侯府的训练有素的府兵们也将剩余乌合之众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除了拼死反抗的被就地斩杀,其余的一干人跪了一地。

魏瓒凤眸扫过地上的人,那眼神不似在看活人一般,冷声道:“此刻说出孩子们的藏匿之处,可以死的痛快点,如若不然……”,他顿了片刻,嗤笑一声:“本侯现在就将尔等绑到京都城的朱雀大街上,让那些被你们拐走了孩子的苦主,一人上来剐你们一刀,你们猜猜需要挨上多少刀,人才会断气?”,他话说的轻缓,眸中却如霜刃乍现,俊美无俦的脸上戾气大盛,宛如修罗。

有人扛不住他的煞气爬过来高呼饶命,供出了众孩童的藏身之处。

“留下几人将孩子们找出来,其余的人将人犯直接押送到大理寺,京兆尹管不了的事,大理寺卿总得管吧!“,魏瓒交代完,转身欲亲自去搜寻那群被关起来的孩子们。

“小阿哥……侯爷。”,岑罪果脱口而出,查觉不妥又改了口。

魏瓒闻言辙身,就看见岑罪果从墙脚下一跃而起,朝他飞奔而来,他不禁蹙着眉,口气有点不善:“你怎么来了?”

岑罪果见他脸色黑了一大半,有些怯懦地刹住了脚步,慢吞吞地往他这边挪,小心翼翼地说:“我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自己跑来?”,魏瓒简直要气急攻心,一把将人捞了过来,将他的身子转了一圈,“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不是一个人来的。”,岑罪果赶紧解释道,小眼神儿不自觉地往石墙边儿瞟。

魏瓒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傅坚一脸尴尬的正忙着四处看风景,魏瓒拿这一老一小没法子,叹了口气说:“我派人送你回去,傅叔留下,看看等下有没有伤者。”

“我也可以帮忙找孩子们的……”,岑罪果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瓦房的破窗户里伸出了一个黑黢黢的箭头,正对着魏瓒所立之处,千钧一发之际,他朝魏瓒扑了过去,“侯爷小心!”

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倒是脑袋上方爆开了一声怒吼:“岑罪果,你不要命了?弩箭你都敢用身体挡?”

岑罪果被吼得头皮发麻,缩着脑袋转头看了一下,那支弩箭被魏瓒徒手紧紧地握在了手中,但锋利的箭头还是将他的手掌划破了,有浠沥沥的血珠从指缝中滴下来。

“呀,侯爷你受伤了。”,岑罪果忙不迭地要去拉他的手,心急如焚地想查看他的伤势。

魏瓒怒不可遏地将箭头往地上一掼,又将受伤的手抬高,不让看。

此时放暗箭那歹人已经歪倒在窗边,不远处的傅坚抛着手中的药丸子,漫不经心地道:“今儿只带了泥丸,要是带了蜜蜡丸,脑壳都给他打掉。魏小子,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魏瓒冷着脸回到。

“侯爷,你手流了很多血,赶紧给傅医师看看吧。”,岑罪果个子小,踮着脚尖也够不到他举高的手,心如火焚地嚷道。

傅坚闻言踱了过来,打眼一瞧:“嚯——这伙贼人胆儿可真肥,还敢在箭头煨毒。王侯贵族都敢射杀,还有没有王法了。”,说着他从随身的鱼袋中摸出个瓷瓶递给魏瓒:”赶快服下。“

“傅医师,你快帮侯爷包扎一下吧,都流血啦。“,岑罪果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小蚂蚁,帮不上忙只能团团转着干着急。

傅坚从鱼袋里又掏出了一卷药棉和一瓶金疮药,往岑罪果手里一怼,说道:“老夫要去里面看看有无伤患,就由小果代劳吧。”

岑罪果攥着药棉眼巴巴地看着魏瓒黑如锅底的脸色,央求道:“侯……侯爷,就让小果帮您包扎吧,求求了。”

魏瓒似拿他没办法一般叹了一口气,将手递给了他。

岑罪果小心翼翼地捧过他的手,用药棉有条不紊的给他清理伤口,魏瓒见他手法娴熟,不似第一次包扎,就听到他嘟囔道:“可能会有一点疼,侯爷你忍着点哦。”

岑罪果见他不说话,只能自己自顾自地说下去:“侯爷您放心吧,小果经常包扎伤口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给自己包扎么?“魏瓒总算开了金口,语气淡淡的。

“对啊,大多数时间是给自己包,但也帮被野兽咬伤了腿的小羊包扎,村里有狗子猫儿受了伤,我也会帮他们包扎。”

魏瓒看着他的圆溜溜的发旋儿,心中的火气降了不少。傻小孩儿自己都活得很辛苦了,还想着去搭救别人,他一直都是这样,自己得了一口饭吃,就想着分给更饿的人。颠沛流离,饱受欺凌,穷困和苦痛都没能磨灭他如璞玉一般的纯良心性,他以前怎么就看不清呢?

“好啦,侯爷看看有没有包得太紧勒到手。“,岑罪果仰着脑袋看着他,眼中如藏遗星,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魏瓒垂眼见伤手被包扎得十分妥帖,还系上了一个漂亮的四方结。如他所愿的夸赞道:“不松不紧正好。“

得了表扬的岑罪果忍不住咧开嘴笑了,但没得意多久就被捏住了软糯糯的颊肉,魏瓒手里没个正形,口中却正色说道:“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战场上四面八方的冷箭多不胜数,我自是磨练得比常人机警了许多,这种程度的暗箭伤不了我,但你是怎么敢用身子去挡的?”,魏瓒忍不住心有余悸地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脖颈处,声音闷闷的:”方才你吓得我简直要肝胆俱裂,以后不许这样了。”

岑罪果一愣,随即弯着眉眼笑了,伸手在他背脊上抚了抚,承诺到:“小果会好好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不再让侯爷担心了。”

远处突闻一阵嘈杂,随即有人来报:“侯爷,地窖里……您要不要去看看。”,他人支支吾吾,像似不忍说出口。

魏瓒心下一沉,敛了一时外露的情绪,正色道:“带路。”

岑罪果也想跟着去,魏瓒转过头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跟紧我。”

此时已经有孩子陆陆续续地被带了出来,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睁着惊恐的眼睛坐在地上,小一点的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岑罪果一路上都在其中寻找着小哑巴的身影,却一无所获,当下心中有些忐忑了起来。

“孩子们都在这里了吗?”,他问带路的侍卫。

那侍卫却先看了魏瓒一眼,言辞间有些闪烁:“地窖……地窖里也有。”

到了地窖门口,魏瓒就只让岑罪果在上面等,岑罪果虽不知为何不让他下去,但还是很乖顺的答应了。

地窖的门板掀起来之时,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袭来,魏瓒毫不在意擎起火把,矮身顺着梯子走了进去。

岑罪果怔怔地看着那深幽昏暗的地窖口,觉得像是一个可以吞噬掉生命的大口,令他心生恐惧。

片刻过后,魏瓒面色凝重地出来了,身后还跟着难得没有插科打诨的傅坚,岑罪果压下心中惶惶,问道:“地窖里还有孩子吗?”

魏瓒眼中盛满怒意,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他努力按捺着心中无边戾气,才开口道:“出去说。”

说完牵起岑罪果就走,到了外面,魏瓒将自己的鱼符丢给了侍卫,声音阴寒狂悖:“去告诉京兆尹,在他的辖区出了人命他若不管,就别怪本侯上折子弹劾他,不治他个渎职受赇的大罪将他抄家流放,本侯定不罢休。”

岑罪果一听出了人命,一颗心都要跳出胸口,他嘴唇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咽了咽津液,小声问道:“小桃子在地窖里吗?”

魏瓒抓住了他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不忍之色:“果儿,等会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太伤心。”

岑罪果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挣开了魏瓒的手,转身就往前地窖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就被魏瓒拦腰抱住:“果儿,小哑巴和这里所有孩子的公道,我都会为他们讨回来,你信我。”

岑罪果再也忍不住,慢慢地转过身,已是泪流满面。

魏瓒第一次见岑罪果哭,之前他受了那么多次重伤,被人羞辱,虐打,惨遭自己的暴行,就连在毓秀宫的酷刑之下都没能让他掉一滴眼泪。

魏瓒将他搂在胸口,抚着他的发顶:“哭吧,我抱着你。”

岑罪果只是无声无息地流着眼泪,偶尔泄露出一丝呜咽。

傅坚垮着肩膀,蹲在一处房屋的残垣断壁上抽着旱烟,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复,他从戎半生,也是血雨腥风,残肢断骸中趟过来的,但也许久没有见过如此惨绝人寰的场面了。

那地窖里简直可以用尸横遍地来形容,层层叠叠地堆了一地窖孩子的尸体,那些孩子们身上的血几乎都被抽干了,小哑巴也在其中,她大睁着无辜空洞的双眼,凝望着这座人间炼狱,却无力窥探这世道浇漓,人性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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