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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实 第14章 第 14 章

作者:猫七刀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9-19 14:09:06 来源:文学城

仲春初四月,春色正中分。

春分当日,岑罪果准备去看狼吻开花,他没有忘记当初与傅坚的约定,起了个大早就在傅坚住的医庐门口等着,等到巳时初都没见傅坚出来。他不敢贸贸然闯入,跑去问了冯管事才知道傅坚昨晚出门义诊至今未归。岑罪果无法子,只能自己先去守着狼吻,以免错过花期。

正要去药圃,就有小厮来传,说是毓秀宫来了人,太后召岑罪果入宫。冯管事虽心有疑窦却不敢怠慢,带着岑罪果去了正厅,就见一个身着绛紫色蟒袍,胸戴孔雀补子,手持拂尘的大太监端坐在太师椅中。冯管家毕恭毕敬地向他行了礼,岑罪果也欲行礼却被冯管家一个眼神给制止了,那太监形容颇为傲慢,掐着嗓子道:“你便是岑罪果?”

岑罪果看了一眼冯管事,冯管事朝他一点头,他回到:“正是。”

“太后召你入宫觐见,随咱家来吧。”,说罢便先行抬脚就要往外走。

岑罪果不敢贸贸然跟上去,冯管事稍稍侧身拦住那公公,躬身问道:“敢问这位公公贵姓?”

那太监一脸轻蔑之色,拿鼻孔对着人,将腰牌往人脸上一怼:“咱家姓翁,是毓秀宫新晋的掌事。”

冯管事不卑不亢地说:“我家侯爷上朝去了,侧夫人是新入门的,不懂宫中规矩,怕冲撞了太后,能否劳烦公公向太后娘娘通禀一声,就说等侯爷回来再亲自领着侧夫人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放肆!”翁公公喝到,“你这狗奴才竟敢想让太后娘娘等?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冯管事眼见拦不住,咬牙道:“我家侧夫人年纪尚小,又第一次入宫,可否让小人陪同。”

翁公公横眉倒竖:“皇宫禁地岂是你一个家奴随便进的。”,说完又瞪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岑罪果,不耐烦地道:“还不快随咱家来,太后娘娘要见的人,可是一刻都容不得等的。”

冯管事无法子,只好将岑罪果送上了大内的马车,并小声嘱咐他入宫后需谨言慎行,小心答话。岑罪果虽心中忐忑却也乖巧地点了点头,还让他别担心。

冯管事怎能不担心,思前想后都觉得这事儿蹊跷,便套了辆马车远远地跟在后头,而后确实见那马车进了宫门,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托了宫中的熟人去找魏瓒,自己就在宫门口候着。

毓秀宫内,岑罪果惴惴不安地跪在勃艳牡丹富贵图案的波斯地毯上,珠帘围避后的甯太后,端着茶盏状似闲话家常般的开了口:“你与承恩侯大婚翌日哀家曾见过你,年余未见,你竟出落得灵秀了几分。”

“多……多谢太后娘娘夸赞。”,岑罪果磕了个头,心道,教习嬷嬷曾说过,在宫中回话多谢恩总是没错的。

“你道是哀家在夸你?”,甯太后徒然变了脸,声音冷了下来:“你可知今日传你进宫所为何事?”

岑罪果心中直打鼓,心下紧张便说得磕磕巴巴:“臣……臣不知,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臣?你一个荒蛮小族的奴隶,也配在哀家面前称臣?”

“奴……奴该死!”,岑罪果不知道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为何要为难他,赶紧跪伏在地上磕头谢罪。

“你是该死!且是万死难辞其罪!“,甯太后勃然大怒,将手中茶盏从珠帘围避中掷了出来,那玲珑瓷粉彩茶盏在岑罪果面前被摔得四分五裂,瓷片溅起划伤了岑罪果的额头,他感觉一阵刺痛似有温热的血流了出来却不敢去擦。

宫婢马上又奉上了新茶,甯太后似痛心疾首,喝了一口才顺过气:“你以微末之身嫁入侯府,这本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是哀家与陛下赐给你的莫大殊荣,可你竟然不思感恩,为已私欲,尔敢戕害我大盛的侯爷?手段如此下作,简直千刀万剐都难泄哀家的心头之恨。”,甯太后气得又要摔杯子,却被翁公公劝住了。

“娘娘,您可别为这么个下作不堪的玩意儿动了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岑罪果见他们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定了他的罪,连忙膝行了几步:“皇后娘娘,奴……奴不曾害过侯爷,还请……请您明查。”

“还查什么,那日你假意献媚送了膳食给侯爷,侯爷吃了之后就中了毒,然后你就趁机……”,翁公公以手掩住口鼻,满脸厌恶:“咱家都难以启齿。”

“奴没下毒……真的没有下毒……饭菜中没有毒的,皇后娘娘请您相信我。”,岑罪果心中委屈极了,又不知如何辩解,连喊冤都不会,只是一个劲的说着自己没有下毒。

“那事后你是否得逞?”,甯太后一双美目中淬着毒,隐隐泄露出某种狂乱之色。

岑罪果下意识觉得羞耻,就算他从小无人教导,也知这闺房之事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回话。

“瓒儿他有没有碰你?”,甯太后并不放过他,阴森如鬼魅的话音如影随形。

“有……有的……但那是为了解……解毒。”,岑罪果说完觉得难堪极了,跪在地上脸憋得通红。

“恬不知耻!你还敢狡辩不是你下的毒?不下毒你如何得逞?我瓒儿的品性哀家最是了解,他洁身自好,心气高远,从不屑被这些人欲天伦所困,若不是你下毒,他会让你爬上他的床?”,甯太后一个高高在上的,国之典范的身份,此刻嘴里却说着污言秽语,实在有**份,可她眼中癫狂之色大盛,已是不管不顾。

“娘娘——”,翁公公见主子失态至此,赶忙出言提醒,以防她继续胡言乱语。

甯太后恨极了眼前之人,也嫉妒极了他。她深知魏瓒心中所愿,故而唯恐他得了贵妻,借由女方的势力达成心愿,才和皇帝不谋而合撺掇了这桩婚事。原以为魏瓒会对这个身份低微对他毫无裨益的小奴弃如敝履,不料魏瓒却与他相处得不错,让她嫉妒得发狂又无可奈何,毕竟这桩婚事是她一手促成的。于是当她得知他俩实际还未圆房之时,她深知魏瓒脾性,越是逼迫他去做的事越会引起他的反感,故而才有了那一出自导自演的好戏。原以为魏瓒会在盛怒之下将这个小奴除去,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好好的在侯府住着,听说魏瓒还将府里最好的药材都拿出来给他补身,这怎能不让她感到恐慌?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他对任何人感过兴趣,她原以为彻彻底底地断了他的前程,让他深陷尘泥之中,就不得不来依附于她这个姑母,到时候任由她拿捏,她就能得到他,没想到这个蛮族小奴的出现,却彻底打乱了她的谋划,这怎叫她不恨?

“娘娘,奴才见这蛮荒贱奴一直在砌词狡辩,看来不给他点苦头尝尝他是不会招认的。”,翁公公声音带着太监惯有的阴柔尖厉,口中的话尤显瘆人。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没下毒,求娘娘相信我。”,从小挨得打多了,岑罪果最是知晓何谓给他点苦头尝尝,这苦头代表着头破血流,皮开肉绽,肋骨开裂,手脚折断,代表着他如果挺不住在什么地方失去了意识,就有可能在乱葬岗醒来甚至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停地朝着可以轻易拿捏他的生死之人苦苦求饶。

可从来就没有人愿意放过他,他身在微末,犹如蝼蚁,任谁都可以过来欺凌他一番,看他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似乎能取悦到他们,人们朝着他吐唾沫,扔石头,连他的哀求都能换来更凶狠地拳脚相加,但如果不求饶他们便说他不怕疼,于是就更加变本加厉地凌虐他。

事实上也并没有出现例外,下一瞬翁公公狰狞的嘴脸便逼到眼前,他用力攥着岑罪果的发髻带着他半个身子被拉起,厚实手掌挟风而来,打得他耳中轰鸣,眼前直冒金星。这老太监还是黄门之时在掖庭当过差,执行起这鬓挞之刑是个熟手,一连五个巴掌,打得岑罪果险些失了神智,他将人掼在地上,厉声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岑罪果颅内昏聩,侧伏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只是喃喃地重复道:“我…...不曾下毒。“

翁公公见他在自己的逼供下不肯松口,顿感失了颜面,心中歹念丛生,他谄媚地一躬身:“禀太后,老奴曾在掖庭当过差,见惯了此等卑贱之人,这种人身贱骨头也硬,不用点猛药怕是就给他含混了过去。“

甯太后往软榻上一倚,道:“那便给哀家瞧瞧你的猛药吧。“

“奴才领命。“

翁公公朝手下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个太监领命跑了出去,再回来之时一人手中的托盘上有一叠粗麻布和一罐白糖,一人双手托着根细长的荆条。

翁公公一颔首,两个小太监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瘫软在地的岑罪果,将他身上的素袄连同内衬里衣一同扒掉,岑罪果下意识要挣扎,却被翁公公用荆条挑起下颚,这荆条用盐水泡过,劲韧如鞭,荆条上的尖刺划破他的皮肤迫他抬起头。

尖戾的声音似来自地府的鬼魅,翁公公阴恻侧地说道:“你且受着,咱家还没见谁能撑得住这个呢。”

下一瞬那荆条虎虎生风地抽在了岑罪果旧痕未消的背脊上,顷刻间皮肉绽开,鲜血淋漓,岑罪果却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

“不就是顿抽人鞭子的老把式么?哀家还当什么新鲜玩意儿。你看他都不喊痛,你这也不过如此。”,甯太后懒洋洋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

翁公公却桀笑道:“非也,太后娘娘您且耐心些看着。“

说罢又抽了十余下,那背脊上一片血肉模糊已是不能看了,他见状往那满背的伤口上撒了厚厚的一层白糖,不多时温热的血水便融化了白糖,变成了淡红色的糖水裹在背上,他又取了麻布铺上。

“禀太后,此刑罚叫做白雪喋花衣,是奴才自创的,至今无人能熬过五层,就什么都撂了。”

甯太后见眼前那血水混着糖水已经洇得背上的麻布血迹斑驳,她非但不觉得这场面骇人,反而一边目不转睛地瞧着,一边饶有兴趣的问道:“何为白雪?何为花衣?“

翁公公怪笑一声,随着“刺啦——”一声,他用力扯下了覆在背上麻布,粗粝的麻布连同着血肉一齐被揭下,顿时血流如注,淅淅沥沥地滴了一地,渐渐地在身下形成了几个小血洼。

岑罪果闷哼几声,攥紧的拳背青筋暴起,汗水将颊边散开的鸦发濡湿,他半阖着眼,脸色煞白,疼得直打哆嗦。

“这白糖有快速止血愈合伤口的效用,麻布会因为糖水而黏在皮肉上,就是说这血肉堪堪开始凝合,就又被活生生地撕了一层下来,嘶——那滋味儿哟——”,翁公公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耸拉的眼皮隐隐跳动,目中有着嗜血的兴奋。

“如此妙哉。”,甯太后似笑非笑地抿着嘴,话锋一转语带疑惑:“你说这蛮荒的贱奴是不是与寻常人不同?似是感受不到痛苦,你瞧他无动于衷地都不喊疼,还是你这刑罚只是看着唬人,实则……”

翁公公没显摆成,自然心中恨极,恶狠狠地道:“我看你这贱奴的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荆条再次落下,新伤垒着各种旧伤,岑罪果单薄的背脊上荆痕纵横,皮肉狰狞的翻起,让人不忍直视。如此反复折磨了人了五次,那荆条落了几十下,任凭那老阉人如何恐吓盘问,岑罪果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连一个气音都没有发出。

翁公公面上挂不住,意欲再次动手,岑罪果突然疾咳起来,整个身子都猛烈的痉挛战栗,架着他的两个小太监竟一时失了手,让他的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岑罪果喘咳得蜷成了小小一团,唇边有一簇簇血水流出来。

翁公公心中一惊,卡着人下颚迫他张口,查看了一番他的舌头才松了口气,不是咬断了舌头,是因为太痛了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便不以为意地将他抛在原地,说:“太后娘娘,只要您发话,生死不论,奴才一定打到他开口招认为止。”

甯太后见岑罪果蜷在地上双眸都已经涣散,一副油尽灯枯之兆,思忖了片刻,口气有些可惜:“今儿就到这儿吧,人毕竟是承恩侯府的,由我这个做姑母的越俎代庖已是不妥,若将人直接打死了,恐抹了瓒儿的面子。”,她停顿了片刻,又道:“就是直接死在我毓秀宫里,也是晦气。”

翁公公先是连呼太后娘娘慈悲为怀,菩萨心肠,又听出她话中的弦外之音,连忙将话头接过:“这小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皇后娘娘作为天下妇人的典范,亲自教化这王侯家的妻妾是他们的造化,侯爷定能体会娘娘的苦心。”,他如死鱼般浑浊的眼珠一转,“不如就罚这贱奴去万佛寒窟跪经,无边佛法定能助他伐经洗髓,脱胎换骨。”

“这样也好。虽说他这一身污秽恐要玷污了佛门清净之地,但我佛慈悲,广渡众生,兴许能将这劣根磨去一二,于他也算是一番大造化。”,甯太后说的字字句句无一不慈悲,却是佛口蛇心。

那万佛寒窟是大盛皇宫深处的一处天然石窟,背阳靠阴,终年不见天日,就算外头已是炎夏,这寒窟中也是冻霜覆盖,终年不化。寒窟的石壁上不知是哪个朝代的能工巧匠留下来的大大小小的佛像,已逾万座。但因终年酷寒非常,这宫中前去参拜的人并不多,就连更换供品的内侍都是寒衣肨袄加身才敢进去待上片刻。

甯太后这赫然是想要这小奴的命,翁公公在大内沉浮多年,揣度上意的功夫已是炉火纯青。他命人将岑罪果身上的夹袄都除了去,但毕竟是佛祖面前,还是留给他一件亵衣蔽体。

“你且在此好好跪着吧,等会咱家再来看你。”,他咧开嘴,无比恶毒地笑了,“等你死了,咱家自会为你收尸。”

临走时又朝着那石壁上的佛像拜了拜,口中念叨:“佛祖啊佛祖,这可是太后娘娘要这人的命,老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您要怪就怪她吧!”,只待了片刻,翁公公便直呼冷得受不了,带着手下一众太监鱼贯而出。

在这被日光所弃之地,石窟四方空旷高阔,似是湮灭了万物之音,只剩下砭骨入髓的极寒,石壁上的众佛像端坐高台,双目半敛,无悲无喜地睥睨人间,只受供奉,不渡苦厄。

此刻的岑罪果已经是气息奄奄,他无力地垂着眼,当他一次次地咬破舌尖想保持清醒却再也无济于事之时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不再求饶,不再辩解。

他在这世上短短十七载,尝遍伤痛,历经困苦,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之中度过,他想起了那个在护城河边放走的浮屠宝塔灯,那个没有写上去的愿望,终究是不能实现了。

他真的就如蚍蜉一般,马上就要死去,没有人会记得他这个卑微的奴隶。自他出生之时就不被生父承认,嬢嬢在他六岁那年的除夕夜,给他包了一顿饺子之后不知所踪,他坐在家中的门槛上等了三天三夜,都没有等到嬢嬢回来,饿得实在遭不住,从一窝田鼠洞里刨了个干巴巴的馍馍吃了,就这么像个小乞儿一般活了下来。后来村子中的人终究是容不下他,烧了他家的屋子,要将他赶到山上去,他坐在一片焦黑的废墟中不肯走,那是他的家啊,没有了家,等嬢嬢回来要去哪里找他呢,虽然他也隐隐的知道,嬢嬢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倔强的后果就是被人打断了腿,扔到了山上自生自灭,人们盼着他这个邪祟被野兽叼了去,一了百了。没想到命大的他拖着残腿,爬到一处山洞,那山洞旁有个歪脖子果树,他靠着掉下来的果子活了下来,养好了腿伤,又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村里,人们不知他如何存活至今,只觉得他更加邪门,所有人都视他如瘟神。他没有朋友,也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偶有头一天还和他亲近的小孩儿,第二日便拿石头丢他。只有族里那个满脸刺青的巫医,他是个脾气古怪但地位很高的老头,曾经捡回了烧糊涂了昏倒在河边险些被河水冲走的他,也会在他受伤之时丢给他几把药草。

最难忘的还是十岁那年遇到的那个霁风朗月般少年,少年人一袭银色甲胄,绯色素面蜀锦军衣衬得身材颀长,皮靴配银蹬,手持一口长剑,腰别一柄匕首,马尾高高地竖起,一双凤眼微挑,眸光流转间流露出几分少年人的桀骜,笑起来却如东升的旭日一般璀璨夺目……后来他翻越层峦叠嶂,蹚过翠霭晴岚,来到了他的小阿哥身边,恍然若梦成为了他的妻子。可最终……他最终还是披了这一身霜寒,即将死于这幽冥之境,梦……终究是醒了。

他的眼前渐渐昏聩,思绪渐渐纷乱,像梦魇一般,再也分辨不出现实与梦境。如此也好,我死在这里也好过于弄脏了小阿哥的府邸,岑罪果的心火将灭,心头竟浮现出如释重负地庆幸,如此便好。

第十五章

知觉渐渐消散之际,他隐约听见一道年轻的声音:“啧啧!你这颗小果子,这是要折在这鬼地方了啊。”

随即一片略带清苦之物送入了他的口中,压在了他的舌下,而后他整个人就被塞进一处幽暗之地,怀中又似被揣进了一道温热,煨在他心口。

“小果子,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清亮好听的声音又说道。

那人似是还不放心,一阵窸窣之后,将一件带着体温的寒衣裹在了岑罪果的身上。

“新做的衣裳,头一回穿呢,便宜你这个小果子了。”,那声音絮絮叨叨地充满了活力,又听他嘶嘶了几声,桀骜不驯地骂道:“这鬼地方可冻死小爷了。“

“小爷为了你可是下足血本了哦,小果子你要活下去,将来小爷都要向你讨回来的,我走啦——”

声音渐渐远去了,岑罪果想着嬢嬢走的时候也是让他好好活下去,十岁那年遇到的小阿哥也是让他一定要活下去。原来这么多人盼着他活,可他们为什么都要离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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