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畔刚才吸了太多迷雾,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她感觉有人抱着她,好像是在天上飞。
也不知飞了多久,那人才小心把她放下。不久,乔畔闻到一阵花香味,香味入脑,她才慢慢清醒过来。
乔畔缓缓睁开眼,见上官亮站在她的面前,正一脸谗笑地盯着她看。
乔畔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努力保持镇静。她觉得上官亮能从萧相旬身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掳走,他的仙力修为肯定不低。
她环顾四周环境,自己像是在仙灵山。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低声问道:“这蛊花球,是那日你在河边给我种下的吧!公子好计谋,连月爷爷都中了你的诡计。”
上官亮把手背在身后,挑眉坦然笑道:“我其实也是帮了他。多在这世上一天,他也多一天承受永失所爱的痛苦。”
“他仙力马上就耗尽了,我不过推了他一把,让他早点去见他想见的人,我则需要他的妖丹,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乔畔对他的歪理十分嗤之以鼻,甚至感到无比愤怒,她生气大声斥道:“没有任何人能随意操控别人的生死!你所说的,不过是为了掩盖你的丑恶行径,刻意歪曲事实。”
上官亮似是被戳到了痛处,眼神也变得狰狞起来,他用力抓着乔畔的脖子,怒说:“我行径丑恶,这世间的人哪个不是如此!萧相旬不也是利用你,我若真是丑恶,早就可以杀了你。”
乔畔被他抓的紧,已然喘不上气,憋的满脸通红。乔畔想挣开他的手,却发现无计可施。自己像是被宰的羔羊,只能任他摆布。
上官亮见她那无助痛苦样,心里不由颤抖一下,他摇头叹了口气,松手放开了乔畔。
乔畔瞬间瘫软在地,她赶紧深吸几口气,半晌儿才缓过来。
上官亮对她其实并无恶意,虽说那蛊花球,可能危及她性命,可这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刚才对她发狠,也只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现在见她这副又惊又怕的模样,也心生了几分不忍。
上官亮上前将她扶起,缓缓开口说:“我不会伤害你,可这妖丹对我有大用处,我逼不得已才会利用你。得罪了!”
他退后几步,开始结印施法念咒,想要从她体内唤出蛊花球与妖丹。
乔畔被仙力束缚住浑身动弹不得,身体也被他仙力推到半空中。
此时她身体感到有灼烧的痛楚,似是被烈焰炙烤。她体内有两股气息涌动,它们相互纠缠在一起,彼此不依不饶。
痛苦已经淹没乔畔的理智,她不自觉的大叫起来,想要以此来缓解痛苦。
上官亮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可能!为什么蛊花球会唤不出来。”
他又试着注入更多仙力,可结果还是一样,蛊花球在她体内,出不来了。无奈他只能打断施法,飞身抱住跌落的乔畔。
他替乔畔把脉,一脸的肃穆。
乔畔已经痛的晕厥过去。上官亮终究也没弄明白究竟为何会这样。没办法他只能抱起乔畔,在附近寻了山洞来安置她。
“现下这情况,也只能等她醒了再说。”
上官亮在山洞口施了一法,防止野兽来袭击她。
他自己则飞身去仙灵山腹地找寻草药,用来唤醒乔畔。他还特意找了几株能缓解痛苦的仙草,又细心熬了许久,等药没那么烫时,他才喂给乔畔喝。
乔畔喝药时不小心被呛了一口,咳嗽了几声。上官亮赶忙帮她拍了拍背,轻声询问:“你感觉如何?身体还疼吗?”
乔畔被他这突来的温柔,惊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远离了上官亮几分。
“我喝完药感觉好多了,多谢公子关心。”
上官亮也错愕自己刚才的行为,他放下药碗站起身来,脸上也恢复了以往的谗笑。
“我可不是白救你。现在你醒了,可以告诉我,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这蛊花球不听我的召唤。”
乔畔眼底满是无辜看着他。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蛊花球,又能使什么手段。况且,它把弄得我浑身酸痛,我巴不得它赶紧离开我的身体。我是真的不知道,它为何会不听你的召唤。”
上官亮沉思良久,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乔畔。
他凑到乔畔面前,弯腰怒盯着她,发狠说:“蛊花球如今在你体内,我自会去寻办法唤它出来。你给我好好活着,萧相旬的暗卫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你。”
“记着!在我没得到妖丹之前,你不许死了,我会随时来找你。”
他说完,便怒着拂袖而去,独留乔畔一人在山洞中。
乔畔心中其实已有猜想,她刚才感到护倾石的力量在体内涌动,看来此事与护倾石脱不了干系。
可月爷爷毕竟是被他间接所害,她不想让上官亮轻易就得到妖丹,这才选择了隐瞒。
况且此人阴险,如果让他知道护倾石在自己体内,说不定他会做出什么危险事来,乔畔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
乔畔今晚受了太多折磨,身体早已累的虚脱,已无力站起来,她只能半倚靠在山洞中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外面似有异动。她咬牙站起身走到山洞外,发现是萧相旬的暗卫来寻她。
暗卫把她带到了萧相旬在三水镇的宅子中。
她刚进正厅,就见萧相旬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萧相旬见她进来,放下茶杯起身相迎。
“上官亮可有伤害你?我听暗卫来报,说你一人在山洞中,他如今又去了何处?”
乔畔弯了弯身子,表达谢意:“多谢萧公子相救!上官亮那边好像是出了些问题,他没办法从我体内唤出那蛊花球,所以急得去寻办法了。”
“我对他还算有点用处,他倒也没伤害我!”
萧相旬见她满脸疲惫,脸色也十分苍白,连忙吩咐婢女把客房打扫出来。
“眼下天快亮了,我已经托人给乔老爷报了平安。你放心,我没说你被掳之事,只说你被大鹏的事吓到,暂时在我这里休养。”
“你先去客房休息会儿,你看着实在是太虚弱了。”
折腾了这一晚,乔畔也的确很是疲累,她也没推辞,点头应了下来。
婢女带她去客房,还贴心替她准备好了洗澡水。乔畔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禁皱了皱眉。她今晚出了太多的汗,这身上的味道,也确实是不太好闻。
她舒舒服服地泡完澡,又换上了干净衣衫。许是太累的缘故,她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她这一觉睡得很熟,醒来发现已经日上三竿。她赶忙起床,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想去跟萧相旬道别离开。
还没等她走到正厅,就听见爷爷声音。她留了个心眼,站在门外偷听起他们的谈话。
“原来萧公子竟是阳城的少城主!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萧城主。”
萧相旬笑声朗朗,“乔老爷,你这么说可是折煞我。咱们有缘相识三水镇,以后还是以朋友相待,还望乔老爷不要嫌弃我辈分小就行。”
“对了,我听说乔畔小时受了重伤,生命危在旦夕。不知是哪位名医相救,我也想麻烦他帮我看看旧疾。”
乔老爷想起乔畔小时的样子就心疼。他愧疚叹气一声:“畔儿小时受伤,连大夫都说她没得救。可这孩子毅力大,竟靠自己扛了过来,如今想来也是奇迹。”
“哦?想不到乔姑娘还有如此奇遇。”
乔畔见萧相旬打听自己的事,她立即推门进来,打断俩人谈话。
“爷爷,你怎么来了。”
乔老爷心疼她,赶紧走到她身边,安慰说:“畔儿,你休息了一晚,感觉好些了没。月兄的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不用太过自责。”
“爷爷,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我正想跟萧公子道别。咱们快些离开吧,别在这里叨扰萧公子。”
乔畔想赶紧带爷爷走,不想萧相旬再打听自己的事。
乔老爷虽觉得自己刚来就离开,有些于礼不合。可他见乔畔如此心急,也就依了她。
“萧公子,那我们就先离开,改日再来登门致谢!”
萧相旬颔首,命管家送他们离开。
等他们回到归园馆,乔老爷特意把其他人支开,关切询问起乔畔。
“畔儿,从前你从未如此失礼过,今日怎会如此心急想要离开萧府?”
乔畔眼神恍惚,支支吾吾回道:“我没有心急啊!爷爷,他是大人物,我们只是普通人。虽然他不曾对我们耍过官威,可我觉得咱们还是少与他来往。”
“毕竟彼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乔老爷察觉出她有心隐瞒,也不再强逼她。
“畔儿,爷爷如今都这把岁数了,还能再陪你几年呢!等过些时日,我就让钱婶给你张罗,找户好人家。你下半辈子有所依靠,爷爷才能走得安心……”
乔畔立即打断爷爷的话,啜泣说:“爷爷,您说什么胡话。我要一直陪在您身边,我不嫁,就这么一直守着您。”
“傻孩子,你要是不嫁出去,那不就成老姑婆了,到时爷爷的罪过可就大了。”
乔畔像孩子般躲在爷爷怀里,撒娇说:“就是成老姑婆我也不嫁,我就这么陪着爷爷。”
乔老爷老怀安慰笑了笑,可他心里却把给乔畔找婆家的事,暗暗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