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用手捂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面目狰狞地开口“爹,就是他,你看把我打成这样,爹,你快把他抓进衙门大牢”
王奎厉声呵斥“还不住口”
随后便跪在地上,
王奎跪着地上,身子忍不住抖动,结结巴巴开口:“下官…下官拜见摄政王”
看着眼前这幕,王勇如同雷击般,震惊地张大了嘴“爹…你”
王奎目光凌厉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谢长晏姿态闲散,单臂置在桌上,撑着俊美流畅的下巴,漫不经心撇了一眼,跪着地上的王奎,
俄顷,王奎满是心虚嗫嚅道:“小儿年幼无知,冲撞了摄政王,下官回去定好好管教管教”
闻言,谢长晏微挑眉,似笑非笑道:“呵,本王倒想听听你要如何管教”
“这…下官让他闭门思过,一年吃斋念佛不得出府半步”
“爹…这”
王奎听着自己儿子出言不逊,连忙呵斥“住口,逆子,还不跪下”
听罢,王勇利落地随着自己的“同知”爹一同跪在地上,但面上依旧桀骜不驯,不以为然
舒不知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对他们而言,是绝对,毁灭性
客栈客房膈应真差,阿哭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突然,听见隔壁房内的动静,顿时,好奇心涌上心头,侧头紧紧地贴近墙壁,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声音~
隔壁房内
看着面前这父子俩装模装样的摸样,谢长晏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眼神阴翳,声音低沉如千年寒冰般冰冷寒声道:“呵”
“怪不得,他敢如此行事,有你这么个爹”
“本王听说,他在“鸣南关”强抢良家妇女,欺善他人,可谓是无恶不作堪称一方之霸,你倒是如何解释?”
听罢,自知已大祸临头,王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面色惨白万念俱灰道:“下官…认罪,全都认,都是下官的错,但求摄政王留我儿一命,下官愿散尽家财,去弥补他们…饶命”
“他的命,自有王朝律法定”
王奎顿时心如死灰,吓得摊软在地,几近昏厥
看着自己爹向面前的人跪地求饶
王勇目露凶光,脸上桀骜,毫无悔过害怕之意“爹,不用求他,他就自己一个人,今日,咱们把他杀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然,,那咱们家可就算真的完了,咱们这一家人的性命啊”
听着这话语,王奎心里也在打鼓,似是觉得可行,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豁出去拼一把,只要谢长晏死了,那一切都会恢复成原样,神不知鬼不觉
谁会知道他们杀了摄政王
王勇看着自己亲爹表情,便知道他已经赞同自己的做法,随即利落地从地上起来,又慢慢搀扶着王奎起身,王奎此刻面目狰狞,“摄政王,你非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今日下官就送你一程”
“上”
一声令下
门外一群小喽啰,冲进房内
听着二人对话
谢长晏坐在桌前,心里越发觉得可笑,无知,嗤笑了下,修长的指节轻敲桌沿,
这群小喽啰还未进入房内
刹那间,便被匆匆赶来地官兵团团围住,把一群人压倒在地
剩余官兵浩浩荡荡地围在谢长晏身边保护起来,轻风带着身着红色官袍的中年男子从官兵中走出来
看见谢长晏,红色官袍男子慌忙下跪
“下官“鸣南关”知府方正明来迟,摄政王恕罪”
王奎父子被官兵死死地压在地上,无法动弹,眼神空洞又绝望
“带走”
官兵将王奎父子和那群小喽啰一起押去衙门
谢长晏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但深邃眼眸里满是寒冰,语气听不出起伏
“你可知他们父子二人做了多少恶事”
“下官,有所耳闻,可同知,毕竟是…”
谢长晏眉头紧蹙,幽幽道:“蠢货,简直愚不可及,你有何颜面去面对“鸣南关”万千百姓”
“如若在出现此等行径,那你这个知府,本王看你就别当了,辞官回乡种田更适合你,”
“这二人,一定要按照王朝律法处置,本王就等在此地侯着”
“给本王滚”
方正明僵在原地,跪着地上吓出一身冷汗,听到命令,连忙离开
走出客栈大门,才敢檫这额头的被吓得豆大的汗珠,用袖子擦了擦汗,有些后怕地咽了口唾沫
手下官兵此刻过来回禀“大人,已经将那二人,连同剩余人,全都关进大牢里了”
“给本知府查,仔细地查看这王奎父子,还有多少肮脏事,这摄政王在这,不可掉以轻心,快去”
“遵命”
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呈上来的一封封一桩桩冤屈,方正明心里五味杂陈,望着头顶上牌匾“公正廉明”四个大字,长叹息以掩涕兮,心中有愧,愧对“鸣南关”百姓,
随即换下官袍,换上寻常衣衫
便去客栈,向摄政王禀告
“下官拜见摄政王,这是下官整理的诏书,里面清楚记录着他们犯下的恶事”
“好,就按律法判,给被折辱的百姓一个公道,给这“鸣南关”百姓一个公道”
“下官遵命”
“下官愧对百姓,愧对皇上对下官的信任,下官明日便进京面前皇上。请罪,辞官”
“现在醒悟不晚,本王相信“鸣南关”百姓会愿意给你一次机会的”
闻言
方正明眼含热泪“下官……还是”
“无需多言,退下吧”
等方正明离开客栈
轻风还有些愤愤不平“公子,此人”
谢长晏声音淡淡,不疾不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既以醒悟,何不给他个机会,有这个前车之鉴,本王觉得这就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会时时刻刻敲响钟,所以,留下他,也未必不可”
阿哭不由得看向他,夜色深深,月光洒在他俊美面容上,多年上位者的气势,矜贵非常,只是静静地坐在哪里就让人心生畏惧,此刻她依旧看不透,此人心机手段颇深,她只觉得看着他,心猛然一惊,恍惚间,心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在一点点生根发芽
“阿哭,轻风,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出发”
轻风“好的,公子”躬身告退,阿哭也毫不犹豫跟着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夜色悄然间褪去,天边渐渐变亮,微风徐徐,秋意渐浓
三人吃过早饭,便收拾包袱,随即动身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马车在平缓地行驶着,突然猛的一刹
外面传来轻风的声音“公子有刺客”
闻言,谢长晏面色平淡,眉梢轻佻看向阿哭淡淡开口道:“你呆在马车上,不要下来”
说完便附身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阿哭在车内默默点头,让她下去,她也不敢下去啊
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刀剑碰撞发出的声音
不一会儿,外面突然没了动静
阿哭听见有窸窸窣窣地脚步声接近了马车,她还来不及反应,车帘被猛的掀开,一身黑衣刺客利落上马车将短刃压在她纤细的脖颈处,阿哭欲哭无泪,她就知道,自己的运气总是这么背,不是,她都老老实实呆在马车里了
阿哭低头看着里自己脖颈上锋利短刃,感受到短刃发出冰冷的寒意,心里思考该如何是好,外面打斗的声音已归于平静,黑衣刺客挟持她,不紧不慢地下了马车,阿哭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已经死去刺客的尸身
谢长晏垂手而立,轻风正在搜查地上尸体,听见动静,两人目光落在她身上,
阿哭看着这情形,心里默默打鼓,倍感无奈,她是真倒霉,不是她招谁惹谁了
这刺客并未第一时间把她杀了,想必是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可是他找错人了吧,她只是个婢女,她能改变谢长晏的想法?放他一马?她这么心里一想,顿时便觉得头皮发麻,这次是不是躲不过了,该死,早知道就该把剪刀随身带着的,不应该放包袱里,现在沦落到如案板鱼肉任人宰割
刺客把刀抵在她脖子上,她感受这冰冷的刀刃,从心底里对死亡的恐惧的本能,阿哭蓦地闭上了眼,睫毛轻颤,身体也控制不住颤颤巍巍,
谢长晏长身鹤立站在那,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意味不明
又看着刺客,毫无情绪地说“你想如何”
闻言,黑衣刺客阴沉沉笑了起来,手里断刃不自觉松了几分“传言摄政王从不近女色,没料到,竟有如此美人相伴,那用她一命换我一命,可还划算,放我离开”
听罢
“本王从不与人做交易”
刺客气急败坏开口:“那我就先杀了这美人”
说完便气急作势
谢长晏嘴角漾起弧度,眸光微冷,刹那间,迅速抽出轻风身上的配剑,疾如闪电,单手使力打落刺客手中短刃,紧接着毫不犹疑地刺了过去,剑稳稳的刺入了刺客胸口,刺客似是没料到,他会如此决绝,眼底满是不可置信,随即便倒了下去
阿哭顿时愣住,鲜血飞溅到她白皙的脸上
后知后觉地,她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黏腻
阿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情绪,她此刻双目潋滟,眸中水雾弥漫,
她刚刚差点就死了,那把断刃如果在往前分毫一点,她就死了,
谢长晏茫茫望过来,看着她,目光顿了顿,神情依旧冷淡
阿哭背过身来,把衣袖中手心肉一点点掐紧,疼痛感袭来,眼神瞬间清明,理智回笼
这次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冰冷的刀刃架在她脖颈上,不过她没死,那把断刃也没杀了她,她一直都知道,谢长晏本就是冷血无情之人,她怎能对他抱有幻想,无妨,反正她也没有这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过,他会顾及她的性命,放了刺客
谢长晏收回目光,不徐不疾地回到马车上,阿哭在后面收拾好情绪默默地跟了上去
此刻,已经恢复平静的阿哭坐在马车里,默默回想着刺客的话语,摄政王从不近女色,不近女色,她想了想府里那几个貌美如花的婢女,确实也没成功爬上过他的床榻,一般男子怎么可能,不下手?确实古怪
不好女色,不好女色,那……就是好男色喽?
心里迷雾被风吹散,逐渐清晰,怪不得剿匪要带上轻风一同了,这轻风其实细细看来,面容虽称不上俊俏但也是细皮嫩肉的,难怪谢长晏就唯独带了他一人
谢长晏看着阿哭,黑沉的眼眸像是直直看进人心里
阿哭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秘密,这波暗杀的刺客,是两波人,一群是前朝余孽,另一个刺客竟是刺着寒王部图腾的刺青,死前被轻风逼问出,是奉命前来杀了阿哭,是奉了谁的令?这个刺客竟是专门过来取你性命,为何?
阿哭感受到谢长晏正在看着她,她心底里莫名有些慌
谢长晏似有察觉,便闭上了眼
马车缓缓行驶中,路途归于平静,不知不觉,终于到了“朝晖县”
“朝辉县”位于边境边缘,山峦起伏,地势崎岖,土匪在“青云山”里安营扎寨,建立起了远近闻名的土匪窝,传闻中这群土匪不顾王朝律法,打家劫舍,自此,朝廷虽派兵围剿多次,但都无法找到土匪窝的具体位置,无法一网打尽
民间更有传言这土匪头子是个相貌英俊,貌比潘安的男子,故此竟引得县里未婚女子争相追捧,令人唏嘘
三人坐在小饭馆里,听着周围百姓叽叽喳喳地谈论“这土匪有什么不好,他打家劫舍是不假,可都是劫的贪官,最后还都分给穷苦百姓了”
“这王朝非得派兵一次次过来剿匪”
轻风听着忍不住插嘴“那都如此,天下不就大乱了,那还要,王朝律法何用?”
“唉,我说你这小兄弟,不知道就别乱说话”
“律法也得讲合理不合理,公正不公正”
“人人都得遵守王朝律法”
“那按照律法,那贪官这么多为何不抓进大牢里”
“反正我就觉得这些土匪比那些当官的好多了,起码人家做实事了”
闻言,轻风气急“这就是不对的”
谢长晏嘴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地打断他的话语“轻风,不可”
轻风无奈撇撇嘴
阿哭看着两人,默默想起她在话本里看到过的~龙阳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