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38年,红色薄雾笼罩华南基地。
一颗人类的头颅高高抛起,感染者一哄而上,不消片刻,挂着些许皮肉的黑色头盔留在角落,隐约能看到头盔一侧红色的鸟形印记。
残肢断臂,漫天血雾。
吼——!
身长数十米的异形怪物仰天长啸,在它身后,无数异种应声附和,微弱的枪声隐匿其中。
砰砰砰!三名特种兵持续后撤,对讲机刺啦响起,“第一小队!第一小队!汇报伤亡情况!”
小队长李牧刚按下按钮,形似屠刀的利爪从侧方袭来,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骇人裂口。
“趴下!”
冷冽的声音响起,时暮的子弹早已耗尽,随身的长剑覆着一层红光,剑如流星起舞,飞快穿梭。
血肉斩断的呼哧声接连不断,身如肉坦的异种顷刻间碎成肉渣。
“队长!”
修长身影飞快降落,踩到地上那一秒,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警报,一股腥甜直涌而上。
时暮面色无常,命令道:“立刻撤离!”
华南基地最后一处撤离点。
“放开我!你们不能走!时暮还在里面!你们怎么能走!”
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大声怒喝,温和的眉眼染上狰狞,身后的特种兵视若无睹,“这是队长的命令。”
说着抬起轮椅将人转移上救援大巴。
年轻人惆然发笑,“时暮的命令……那时暮呢!他会死的你们知不知道!”
特种兵不作回应,哐当拉上车门,车辆缓慢移动,载着幸存者驶向基地外围。
哭号哽咽不绝于耳,漫天火光中一抹红色身影凌空悬浮。
年轻人用力滑向大巴后方,飞溅着鲜血碎肉的窗户看不清那个身影,通讯频道早已被掐断,年轻人怔怔说着:“时暮,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
——
五年后,华中基地外围某废弃医院内。
“休眠舱已解锁,休眠气体抽离中……”机械女声逐渐消逝。
咔嗒一声轻响,休眠舱阀门自中间向两侧平缓移开,躺在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半晌。
一只苍白纤长的手伸出舱外,指节沿着阀门边缘摸索几下后紧紧扣住,休眠舱中的人艰难借力坐起。
那人看起来很年轻,生了副让人惊叹的好面孔,皮肤白皙却少了些气色,眼眸是奇异的暗红,神情淡漠,透着端庄冷艳的不实感。
细看起来,眼尾微微向上扬起,显出几分相悖的妖冶气质,勾人心魄,杀人无形。
身体残留的阵痛尚未消散,年轻人环顾四周,身体微微弓起,十足的戒备姿势,飘落在地的纸格外突兀。
年轻人翻身跃出休眠舱,落地未发出一点声响。
纸张并不完整,像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歪歪扭扭写着几个符号,是旧式华联密语。
落款处有个画得十分丑陋的生物,从头部突出的尖角能看出是个像蝴蝶的鸟。
是朱雀。
年轻人没有犹豫,起身推门而出。
入目是条长走廊,窗外的天灰蒙泛红,两侧墙壁血迹斑斑,高度腐烂干枯的尸体零零散散堆在地上,灰尘堆积,荒废许久。
一时只能听到些来自外界的风声,寂静诡异。
“叮铃铃铃——!叮铃铃!”
离年轻人最近的医用通讯电话骤然响起,急促尖锐的铃声刺穿耳膜,年轻人眉头微皱,谨慎接起电话。
那声音稚嫩,听着也不过十多岁。
“朱雀特种部队队长时暮,久仰大名,可惜如今四军少了一只鸟。”
时暮扫视四周,冷声道:“名字。”
“切,我才不告——哔——”
电话瞬间挂断,时暮抬手对着电话接口处砸上去,墙面砸出个深坑,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芯片落入时暮手中。
一台医用电话死去,数十台医用电话复苏,咒语一样的铃声久久不息。
纸条的信息仿佛抛之脑后,时暮旋即破窗而出。
经年蓄长的乌发被扑面的热风吹散。
距地面二十米,时暮在空中迅速调整,落地瞬间向前翻滚一周,堪堪站稳,密密麻麻的红色准星顷刻遍布全身。
百米开外的华中军队等候已久,时暮破窗而出那一刻便开始向前推进,即便大半枪械已瞄准目标人物,作战营五百余人神色紧张依旧,个个如临大敌。
近几年华中军部荒淫度日,形同虚设,若不是高层许了好,根本凑不出人去执行任务,虽是战友,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而他们眼前这个人,曾一人抵一师,鏖战异种,收复万里失地,将沉寂数年的华南基地送上第一基地的宝座。
时暮,朱雀之力继承人,曾位列四军之首,一朝失职,致使华南基地沦陷,两百万人葬身。
人类顽强抗争百年的成果毁于一旦,至今,华南基地仍是废墟一片,了无人烟。
八十米、七十米……华中军队不断靠近。
「朱雀。」
终日为伴的神兽朱雀沉寂片刻,脑海深处冒出几声微弱的雀鸣回应时暮。
一抹淡淡的红光裹挟全身,时暮的脸色倏地白下去,神力渺茫,难以飞行,不止如此,启用神力的瞬间,彻骨的刺痛遍布全身。
对面的军官被朱雀之力引动情绪,见状深吸了口气,一声令下,“不惜一切代价带回逃犯!”
须臾之间,火光骤出!
砰砰砰——!!!
枪炮划破长空,将时暮身后的楼房破出大洞,尘土飞扬,那处缺口宛若通向地狱的裂口,令人生惧的红光绕出尘雾,时暮面无表情站在中间,完好如初。
他许久不说话,声音透着沙哑。
“好隆重的见面礼。”
时暮身边悬浮着一大半子弹炸药,漫不经心勾了勾手指,“剩得不多,想要吗。”
为首的士兵愣了一瞬,疾呼道:“撤—撤退!不!先找掩体!!!”
嘭——!
一枚子弹自士兵后脑穿过。
不等一众士兵反应过来,高众人一级的军官吼道:“逃犯射杀士兵!全力绞杀!不许撤!”
时暮压下口中的血腥,手指轻挑,漫天弹药飞速还击。
轰隆——
“啊——!”“躲开!快躲开!”
“子弹的轨迹在改变!先找掩体!!!”
“快把他揪出来!让我先进去!让我进去!”
对面的军队乱成一锅粥,时暮轻敲手指,接连穿透数人腿部的子弹全部停下,稀稀拉拉散落在地。
厚重的装甲车塞满人,车顶漆黑的炮口再次对准时暮。
就在这时。
一架老旧的蝠式隐形机悄然显现在医院上空,三枚燃|烧|弹发射,落到装甲车附近,阻断华中军队行进路线,数十枚烟雾弹随之投入。
飞行员想必是驾驶高手,径直俯冲而下,悬停在距地面三米处。
尾翼舱门缓缓打开,时暮一跃而起,单膝支地落在机舱中。
再压不住喉间腥气,发黑的血液不断从嘴角涌出,灰白的刑服被血液浸透,发丝也染上红,凌乱贴着面颊,久经伤痛缠绕的面容绮丽诡异,看上去像地狱爬出的艳鬼。
抬升速度稍一放缓,华中军队抓住时机,毫不留情扔了枚防空炮|弹过来。
飞机斜侧机身迅速躲避,隐形模式开启,全速爬升至高空。
时暮踉跄着跌坐在角落,口中的血液不断外涌。
副座飞行员急忙起身,往时暮身后铺了块软垫,翻出医护箱,见他急得手忙脚乱,时暮缓和道:“别紧张,我没事。”
“他都这么说了就别管他,让他自己待着,反正吐血的不是我们。”
这声音有些熟悉,相较先前变声期的干涩,如今多了几分清爽。
主位上的飞行员设定好航线便站起身。
黑色连体飞行服被隆起的肌肉撑起,臂章上的玄武印记昭示身份,身姿挺拔,上次见面不过到时暮胸前,如今比时暮还高出些。
虽是亲兄弟,那张脸和时暮不太相像,或许是一人随了母亲另一人随了父亲,时郝的脸颊带着肉感,脸部线条十分柔和,眼尾下垂,看着就是很乖巧的人。
唯有眼睛里的深褐色与时暮的红相像。
兄弟俩多年未见,时暮看着时郝顿觉恍惚。
被那样一张脸注视,即便是至亲,时郝也浑身不自在,更何况一别数年。
“有……什么好看的?”
时暮偏过头去,还真不看他了。
“哎!也没不让你看……就是你别一直看。”时郝红着耳根低下头。
“时郝。”时暮出声,语气里有了些起伏,“你还活着。”
时郝听出他话里的庆幸,抿了下嘴没说什么。
兄弟俩沉默无言,时暮看向舷窗外,大气饱受污染的今天,乌云终年蔽日,太阳的存在是不可触摸的神话。
大半侧脸映入时郝眼中,再精致的面容也难掩病态,消瘦又极为苍白。
时郝在远处看见废弃医院炮火连天时,本以为任务无望,直到看清任务目标,那一刻呼吸停滞,看着时暮大口吐血到站不起身,开飞机的手更是被吓得抖成筛子。
如今时暮就在他眼前,那声“哥哥”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哪一年了?”他听时暮问。
时郝连忙接上,“143年。”
时暮微微点头,闭上眼睛靠在一边。
“你不好奇吗?”时郝见状打破平静,面上渐渐染了些急躁,“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五年就醒了吗?”
时暮无动于衷,平静道:“事在人为,没得选的事,不知道也好。”
不应该这样,至少,他印象中的哥哥永远不会这样,时郝愣愣坐在一边,半天递过来支营养液,“飞机里没别的。”
时暮半睁着眼睛接过营养液,时郝看着他轻颤的腕骨,心里越发不安。
——
三个小时后,飞机抵达华北基地。
这是五个基地中,唯一一座地下城基地,也是最大的基地。最先建成,跨越百年,如今依旧坚固,五百万人在这里生活。
时郝背着陷入昏迷的时暮朝地下电梯走。
一个半小时前,时暮再次吐血,休眠五年的身体适应不了新环境,不断亮起红灯。
地下电梯急速下坠的失重感惊醒时暮,意识到自己正在时郝背上,时暮撑起身。
“放我下来。”
时郝不为所动,抱着时暮大腿的手紧了几分,颇为愉悦地哼了个小曲。
不想时暮抬手锁喉,稍一用力,小曲戛然而止。
时郝松手去抓时暮,时暮双腿缠住他另一只手,绞着他半个身体猛地向后一跃,直接把他掀飞放倒。
时暮稳稳落地,听时郝辩解:“我是看你昏迷才没用力,你不爱幼。”
“我大你五岁,不过我躺了五年,我们扯平了。谈不上尊老爱幼。”
“你你你…你,你!”时郝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定定看了时暮几秒转过头去,反倒把时暮的情绪带起来,面上气色都好上一些。
时郝讪讪道:“……你好些了?”
“嗯,接下来去哪。”
时郝站起身,犹豫了会说道:“我想先带你回家。”
“那就回家。”时暮道。
地下电梯纵横交错,时郝输入密令后便直直抵达至军区公寓。
那是套两居一室的小房子,客厅一面墙上铺满异种图片,密集地贴着很多便签,一袋开了口的军粮随意放在茶几上,小型家电一应俱全,生活痕迹浓重。
“浴室。”时暮问。
时郝指着左侧的门说:“在卧室里,你先洗着,我给你拿身衣服去。”
新纪元时代,水资源广受污染,相当匮乏,价格一直居高不下,比食物贵上不少,各基地水资源分布不均,就华北基地而言,只有军区住宅用水得到统一供应。
时暮褪去衣物,左膝上方有个掌心大小的朱雀印记,颜色鲜红。
那是身份的象征,四军印记在不同位置,朱雀腿侧,青龙左臂,白虎脊中,玄武右胸。
只见时暮抬手摸了下心口,细长的手指宛若利刃扣进身体,眉心微皱着在左胸撕开个血洞。
肋骨隐隐泛着黑,本该有心脏跳动的胸腔,此刻空空如也。
时暮松开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
体内的朱雀再无音讯传出。
水流打在时暮身上,温度被调到最高,不大的空间雾气缭绕,身体部位不断烫伤,然后复原,洗涤污秽。
地面残留的血迹被水流冲散,时暮草草擦干身体,随意裹上浴衣出了浴室。
卧室的床头柜上摆了个相框,里面是张老旧的黑白照片,八岁的时暮穿得破破烂烂,光脚站着,脸上脏兮兮却笑得很开心。
三岁大的时郝趴在时暮背上,穿着双不合脚码的鞋,比时暮要干净不少,正指着镜头的方向咧嘴笑。
时暮时郝唯一的合照。
时暮看得入神,门口方向冷不丁响起时郝的声音。
“我人就在这儿呢,看我不比看照片强?”
时郝两步走过来扣下相框,手里拿着套崭新的华北军装,“先凑合穿,我的衣服有点大。”
“好。”
见时暮毫不避讳在他面前脱起衣服,时郝捂嘴咳了声,慌乱道:“你……我出去你再换!”
嘭——!单薄的木门被用力带上。
时暮见他这样,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过去,时郝依旧对他的变化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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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人手握基因能力的新纪元,叶挽星是个基因有缺陷的废物,空有美丽皮囊。
幼时被小有资产的叶家领养,只为替真正的叶家独子去攀附权贵,从中获益,名副其实的假少爷、工具人。
而他要攀附的人——时祈年,南盟未来的接班人,真正的权豪势要。
叶家按着时祈年的喜好将他培养数年,打造出完美人设送入南盟军校。
星辰美人画中仙,一出美人计悄然上演。
美人计第一步,变成只可远观的鹤。
军校新生大赛,叶挽星冷静强悍,带领队员杀出重围,一举夺得桂冠,将时祈年在内的众多夺冠热门选手踩在脚下,美人指挥一战成名。
比赛结束,时祈年不经意瞧了一眼,单薄朦胧的背影刻进眼中。
美人计第二步,变成随心所欲的狐。
车后座,楼道里,月光下,又或是时祈年怀里……叶挽星时而冷淡疏离,时而霸道热情,时祈年看似不为所动,心下情愫暗生。
两人关系暧昧发展,一进一退,暗中浮沉,谁也不愿戳破窗户纸。
直到叶挽星成为被雨淋湿的流浪猫。
—2
朋友a:“他接近你有目的!”
朋友b:“他勾引了好多人!”
朋友c:“他不喜欢你!”
时祈年:“我知道,我乐意。”
朋友a:“叶挽星跑了!”
时祈年:“不可能,他爱我。”
众朋友:……死恋爱脑。
阅读指南:
·1V1双洁HE,祈星箭头单变双,唯爱对方。
·打个预警:被美人计吸引到的人不止攻。
·致死量凝受,海量凝攻,XP阴湿。
·是《残阳》子世代爱情,含多人客串,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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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权贵双胞胎VS烂掉的白月光美人
—1
某天余笙梦到自己是狗血恶俗小说里的炮灰白月光,结局是被主角攻玩弄抛弃,挖腺体祭天。
“哥哥,你怎么又不理我?”
面前叫着哥哥撒娇的人是书里的主角攻,封曳。
梦里的封曳把余笙当破鞋,百般折辱。
啪——
响亮的巴掌甩到封曳脸上,一巴掌把梦打成了真的。
—2
封曳暗恋余笙五年,直到余家破产后家破人亡,看着余笙这枝高岭之花跌落神坛,封曳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余笙还是余笙,依旧待人冷淡,矜贵得一如从前,对封曳还是那样不冷不热。
舔狗逐渐变成坏狗。
都他吗破产了清高给谁看?封曳不止一次想着。
终于在那一巴掌落到封曳脸上后,坏狗不装了。
—3
封迟是封曳的双胞胎哥哥,在外深造十余载,和终日玩乐的封曳不同,是板上钉钉的封家继承人。
封曳的花边秘闻一直为人诟病,封迟不在乎弟弟的私生活,直到他发现封曳玩的omega是他的白月光。
“哥?你怎么回来了。”封曳咬着烟含糊不清地吐字,烟草裹着石榴的清甜发散在每个角落。
封迟看几眼都怕指染的人被双胞胎弟弟玩到神智不清,赤|裸|瘫倒在沙发上。
「恭喜宿主触发主线剧情:拯救白月光,当前进度-100%」
阅读指南:
·双胞胎攻洁受不洁,受染x瘾,结局1v1
·不是爽文,热衷凝受,XP阴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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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