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余阳（墨言同人） 第6章 西堂回归

傅天站在高傲对面，心情也十分复杂，因为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这样一个慕辰的“逃犯”，在他心里，只要高傲还肯回来，他们就是永远的兄弟。

他暗自自嘲，也许他真的不适合做这个教父吧。

云飞扬见状附身行礼，尽显恭敬。

“属下，见过傲爷。”

曾经他继任夜尊时，高傲对他多有支持，作为如今教父信任的人，他对高傲的敬佩也一直没有消沉。

傅天笑了笑，将除了他们仨之外的其他人支开，关上了门，请他就坐。

“傲，请坐。”

云飞扬给高傲倒了杯茶，君山银针独特的气味，高傲一眼便认出，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仍然保持着一位堂主该有的礼数，依言就坐，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才切入正题。

“天，我要见墨言，他再怎么说，也是水仙的孩子。”

他没有说是我的孩子，而说的是慕容水仙，不知他是想傅天看在水仙的面子上有所心软，还是他心里依然在意墨言的血脉，或是两者都有。

但傅天不知他话里深意，只是自顾自的道。

“他以下犯上，自作主张，与我派出的亲卫队刀兵相见，罪同叛逃，这是死罪。”

几个被他刻意夸大的罪名打在高傲的心上，这正是他曾经因为慕容家变故离开慕辰时被扣上的罪名，如今旧事重提，他仍然是慕辰的在逃之人，这是他在慕辰洗不掉的过往。

高傲不骄不躁，再品了口茶，言道。

“天，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对他坐视不理。以往的罪过，我高傲一人承担。”

他顿了顿，变了话风。

“如果你需要我，我会留在这里，效忠慕辰，如果你不需要，要么留下我的命，要么我带言儿走。”

过了许久，傅天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入耳，高傲知道他赢了，下一步该过的，就是慕辰各个堂主和长老这关。

傅天回头看向夜尊，开口。

“去通知一声，今天下午两点开会，不可缺席，顺便知会刑堂，墨言的罚可以停了，你去看看他。”

云飞扬低头应是，急忙出门执行命令去了，只留下他们二人在屋内畅谈。

“天，你变了许多。晨海的事，你都知道，却不作为。”

高傲似问非问，说出了自己心里尚存的一丝疑虑。傅天早就知道傅残阳在晨海自立门户受尽打压却不出手，他们父子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傅天又不是个善于表达的，傅残阳也随了他，一股子的傲气谁也不服，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傅残阳成熟，回慕辰接任少主。

“残阳这孩子，太骄傲，我让墨言去，也是为了……。”

傅天一顿，为了什么，他说不出，他也不清楚自己对墨言复杂的情感，但外人都看得出，他眼中的墨言，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夜……卫。

“为了什么，为了你的私欲吧。天，墨言能成就逆风唯一一个七星夜卫，背后的付出你不会不懂，水仙愿他平安喜乐，你却偏要他步步登高，我这次回来，自然要接他回高家的。”

高傲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为了已故的慕容水仙，也为了墨言。

“不行。逆风的规矩，除名之法，唯有身死，更别说他如今是夜主，未来夜尊的候选人，残阳的夜卫，他甚至还是慕容家的继承人，他必须留在逆风。”

“我不反对你关照他，但是在慕辰，他的身份就是你必须要考虑的因素，逆风的规矩更不容更改，你也知道，逆风能维持如今的强大靠的是什么，如果你执意要他离开，那他的下场，只能是死。”

傅天同样一口回绝，并给出了合适的理由，其实还远不止于此，更多的是他的私心。

傅天早已不是曾经的傅家二少爷，他如今是慕辰的教父，是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更是一个首领，有些事情他就必须要以首领的方式与头脑去做，如若以后傅残阳做了教父，墨言做了逆风的主人定会忠心辅佐，至于慕容家在外的残存势力，对慕辰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傅天用高傲的安危威胁这墨言，也同样用墨言的姓名逼着高傲就范，这样的帝王之姿，让高傲深刻意识到，坐在对面的这位中年人，和往日大相径庭。

为了私心，他竟不惜冒着与高傲决裂的风险，这是何等可怕的居心。

“天，你变了许多。”

高傲无奈，自退一步。

“留他性命，让他回高家来住，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傅天点头，不自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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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夜间，菲谢特庄园，教父书房内。

“夜卫墨言，参见教父大人。”

墨言用最快的速度从晨海赶回菲谢特，终于在九点前到达了指定地点，没有犹豫，附身落跪，重复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礼数。

傅天沉声开口。

“犯上忤逆，自作主张，放走逃犯，墨言，你可认罪。”

墨言勾了勾嘴角，双手交叠再次拜下，声音平淡而凄凉。

“墨言知罪，甘愿领死，临死之前，墨言请教父大人，放过我父……亲。”

墨言从不怕死，做夜卫的这几年，他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早已将其置之度外，但即使强大如七星夜卫，心底也有脆弱的一面。

他怕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怕在九泉之下见到母亲不知如何交代，他更怕心底里的秘密未来公之于众，当今教父曾染指自己挚友的妻子，还亲手处死了自己的儿子，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会掀起多大的风波，他不敢想。所以他鼓起勇气和教父说，请放过我“父亲”，而不是西堂主或者，傲爷。

“念你初犯，抹除功绩，按律领罚，如果你愿意终身留在逆风，我可以保你父亲，无生命之忧。”

傅天平淡的抛出条件，心底无比自信，因为以他对墨言的了解，没理由拒绝。

墨言苦笑，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认祖归宗，可眼前自己的生身父亲逼着自己卑躬屈膝终身为奴，而自己的另一个父亲正面临生与死的抉择，这于他而言，还有选择吗。

“墨言，自愿，向苍天起誓，忠于逆风，忠于慕辰，永生永世，矢志忠诚，血尽不止。”

墨言跪地半直起身，对教父、更是对自己，重复着类似于曾经自己接任夜主时的誓言，这将是他一声要遵守的、逃不掉的宿命。

生命的庄严神圣对夜卫来说轻如鸿毛。

夜卫，黑暗之子，光明所弃。

夜晚的路灯为他们卑微的生命哀嚎。

葬心湖的水荡起波澜，湖下是一颗颗明亮的星星。

寂林风起的灰尘打散无数冤魂。

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