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 第37章 第 37 章

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提取DNA样本28人。

包括韩二，房靖雇佣的工人18人，售卖人员10人。

提取过程相对顺利，之后加上询问，录入笔录等，结束时已经是第二日凌晨。

派出所的同僚提出开车送两人回奉阳。

卞海洋婉拒，陈晓楠跟在后面，县城的夜晚没有灯红酒绿，太黑了，有点怕。

也许是太疲倦，谁都没说话，“嗒嗒”的脚步声像是在给彼此壮胆。

陈晓楠刚想问去哪。

“上车。”

一辆黑色大众，是腾锐的车。

“你有钥匙？”

“没有。”

“那……。”

没等陈晓楠问完，卞海洋用力一拽，车门就开了。

钥匙就丢在了手套箱里。

“这车就这么放这了……”陈晓楠坐在副驾驶喃喃着。

“这车有定位，他说谁敢偷，谁就给队里创绩效了。”

车开起来，风忽忽地，吹得带劲儿。

怕卞海洋疲劳驾驶，陈晓楠在脑子里想着话题。

“你是政法大学的？”

“嗯。”

“什么系啊？”

“刑侦系。”

“哦。”

一问一答结束，车里变得安静。

“你们的研究生挺难考的呢。”陈晓楠不尴不尬的再次启动。

“是吗。”

“你没想着考个研究生？”

“没有。”

“哦。”

车里第二次沉默。

“你怎么想起当警察的？”陈晓楠说完看了下卞海洋，对方直直的瞧着前方路况，隐隐的光打在侧脸上，像漫画里的帅气男主。

‘……’

没听到回答，陈晓楠扭过头，看向车窗外。

算了，没天硬聊了挺烦人的，赶紧闭上嘴。

心里想着，轻叹了一小声。

“我……必须当警察。”

没等陈晓楠反应卞海洋说的话，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哪呢？” 腾锐原本高调门的嗓子正在像是破锣一样。

“峻县往回回呢。”

"卞海洋在了吗？"

“在了。”

“怎么不接电话。”

“他在开车，可能没听吧。”

“快点回，有事找你。”腾锐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腾哥让我们快点回去。”陈晓楠收起电话道。

卞海洋点了点头，压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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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的时刻与刑侦大楼无关。

卞海洋大步迈得宽，陈晓楠不敢放松一步，生怕跟不上。

刚踏进门口，屋里的低气压就让陈晓楠差点窒息。

听到动静，屋里的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回来啦。”

腾锐的破锣嗓子比电话里听得还要吓人。

“嗯。”陈晓楠应了声回到自己的工位。

“去峻县有新发现吗？”

“找到了疑似捆｜｜绑于俏的胶带。”

腾锐的眼睛忽的亮了。

“提取了相关人员的DNA，需要送到技术室比对。”

腾锐一听，又有点灰心。

这一比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怎么发现的胶带？”腾锐问。

“捆｜｜绑于俏的是一种专门用于修补蔬菜大棚的胶带，调查的时候在农户家发现的，他们正在修补大棚。”

“排除女性一共28个。”

“明天一早赶紧送到技术室，我会催他们快点。”

“人都到齐了，说一下新发的案件情况。”

7月12日早6点腾锐开始了又一次的案件讲解。

“耿明，35岁，物流公司财物，昨天早上六时许，在城郊公园发现死在车内，车号为奉A LG577，车主是耿明本人。”

幕布上显示的是耿明的证件照片，算是眉清目秀，文质彬彬。

腾锐点了一下激光笔。

一辆车内，耿明仰靠在椅背上，下额微微上扬，口鼻处有一团粉红色泡沫，脸色青灰，死气沉沉。

“经过尸检，从死者的尿液中发现海｜｜洛｜｜因原体以及甲基|苯|丙|胺|阳|性”

“法医推断，死者因吸食过量海|洛|因|导致中毒，引起脑，肺水肿致脑疝形成而死亡。”

“尸斑暗红，分布在脖子，前胸，腹部及四肢，尸僵只出现于部分关节，现场无异样，推测发现尸体时，已经死亡2－4小时左右。”

“根据车牌发现该车于7有10号早上从耿明家附近开出，之后一直停在事发地。”

“根据调查，事发地并不在耿明的生活轨迹之内，这是他第一次去事发地，其目的暂不知情。”

“一个星期之前，曾有一笔30万的回款，帐面上显示已经入帐，可是公司帐户里并没有这笔回款，公司同事曾打电话想要联系耿明，电话从10号开始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从耿明妻子处得知，10号早上耿明并无异样，正常上班的时间出门，平时也有末归的情况，没太在意。”

“初步查看了一下耿乐的手机，基本都是业务同事之间往来，暂时没发现异常。”

腾锐的破锣嗓子加重了沉闷的气氛。

“晓楠，这是耿乐的手机，你再好好查查。”腾锐拿着手机过去，靠近时，酸臭呛得陈晓楠秉屏住呼吸。

回到幕布前，腾锐继续。

“耿明没前科，没有房贷，车贷，没欠款，与妻子还算和睦，只是两人都忙于工作，一直没有孩子，所以这不见的30万，哪去了？”

“他到这个地方会不会与30万有关。”

一刻不停的工作，疲劳让大脑会宕机。

坐着的侦查员没有回答，手里的烟是一根接一根，可就是启动不了思路。

腾锐感受到了大伙的疲倦。

“海洋，把你那个咖啡给大伙都冲一杯，缓缓。”

算是能喘口气了。

“我出去透个气儿。”是之前一起跟踪‘二哥’的大胡子。

“唉，胡哥等我，我也去。”这个是那精瘦的黑皮。

“帮我带包‘南京’”腾锐道。

“好咧。”大胡子应和。

腾锐，吴东，陈晓楠一直在处理‘二哥’与海｜｜洛｜｜因的案子。

陈晓楠原来是要回家休息的，可没想到被卞海洋截了胡，也没好意思拒绝。

可是‘二哥’的案子还没有进展，又发一起案件，因也与海||洛||因有关，并且纯度相差无几，便并了案。

明明一直在盯着‘二哥’，海||洛||因是怎么被耿明得到的，还是说在奉阳不只一个‘二哥’。

压力是真的大。

腾锐坐靠在桌角，看前眼前的幕布，手里的烟怎么吸也安抚不了焦灼的情绪。

是的，腾锐最近有一点力不从心，他不应该这样。

被省厅退回，回到市局一直没有做出成绩。

腾锐内心的骄傲被挫败一点点磨平。

怀疑自我开始出现。

好在他是个不爱放弃，有些轴的人。

如果……

如果他在就好了……

腾锐仿佛感受到有人站在身旁。

像曾经的无数次一样。

“怎么，要我帮你吗？”

恍惚间那个有点自大的清润声音响起。

他都能猜到自己的听到后的表情。

有些不屑，但又有点迫切。

嘴硬着不说话。

清润的声音不和他一般见识。

“师父说过什么，生活方式，行为轨迹，你忘啦。”

说完，还会从鼻腔里呲出一声哼笑。

腾锐再次猛吸手中的烟，希望燃烧更多的尼古丁麻醉自己。

“咖啡。”

卞海洋递来一杯咖啡。

中止了腾锐的自我麻醉。

腾锐接过，没说感谢。

“如果那些DNA还不能锁定嫌疑人，怎么办？”

话说的太过残酷冰冷。

激得人失去斗志。

“再查呗。”

冰锥用尽全力却扎进了一团棉花。

“那他呢！”腾锐用眼神示意幕布上的耿明。

“暂时不知道，不过他不是拿了30万嘛，这个钱他一定有用，而且还很急迫，这个钱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不是毒资？”

“贩毒的话，他的银行流水一定有破绽，如果是为了买毒品自已吸食，那30万也太多了。”

腾锐喝了一大口咖啡，看着幕布上的耿乐，卞海洋的话和已知的线索在脑子里纠缠，理不出个头绪。

“腾锐，你来看看。”陈晓楠喃喃着喊腾锐。

三步并两步，腾锐带关酸臭，靠向陈晓楠。

“他登录过一个网址，是一款网页游戏，但只玩了两把，然后对话框里有人说话后，他就退出了。”

“他没说话？” 腾锐问。

“回了个表情。”

陈晓楠已经把对话框里内容截取到屏幕上。

用户号全是虚拟的号码。

对方先是发了个类似表情的符号。

耿明回了一个。

对方随后打了‘1’

耿明同样回了一个和之前一样的表情符号。

之后便是一串数字。

“130- 62 51- 17”

之后耿乐就关闭了页面。

“能查到对方吗？”腾锐问。

“虚拟帐户，几乎查不到。”

“这些数字什么意思啊……”腾锐使劲搓着下巴冒出的胡茬。

“登入日期是7月9号，10号他便失联，会不会指是是1天后。”

陈晓楠还是喃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有道理。”腾锐点点头。

“那后面这个呢？”腾锐问。

“我转成代码试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之后耿明也没有类似的电话号吗打出，暂时还不清楚。”

“耿明的车停在哪。”卞海洋问。

“城郊啊，你刚才没认真听讲。”腾锐趁机调侃了一下。

“打开地图，把车的定位地点输入进去。”

陈晓楠突然恍然大悟。

腾锐还有些游离在外。

“可能是目的地的纬度。”

腾锐的眼睛一下亮了。

“没错，是他停车的地方。”

行为轨迹来自《候大利行侦笔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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