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
陈茉涵瞬间清醒,知道自己惹了祸。
秦绍新脸上吃痛,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用指腹揉了揉脸。
“还闹不闹了?”
“不了。”
陈茉涵闹归闹,但是没想到会在他脸上留下划痕,这下没个三五天消不下去,一想到他明天要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到公司,她心里竟然有些内疚。
“哟,你们小两口刚到家啊。”
说话的正是楼上的阿姨。
“是啊,您这儿遛狗呢。”
秦绍新客套着。
“别提了,这小家伙趁我晚上出门扔垃圾的时候从门缝里跑出去了,害我一直在小区里找到现在,可算是找到了,你看这身上脏的。天很晚了,我这就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上楼吧,晚上还是有点冷的,当心着凉。”
阿姨牵着小狗,闷头笑着,就快步走进单元门。
“你猜刚才阿姨在笑什么?”
秦绍新看着阿姨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里,才缓缓开口问道。
“她该不会看见了吧?”
“你说呢,这下我估计不出明天,你小区的大叔大妈们,应该都会知道小区里有对新婚小夫妻吵架了。”
“那我们岂不是在小区里出名了?”
“应该只有你一个人吧,我又不住这个小区。”
秦绍新看着陈茉涵摇摇晃晃的身体,和虚浮的脚步,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上来吧,我背你。”
“谁要你背,我自己能走。”
陈茉涵逞强地迈开步子,又差点摔倒,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在了秦绍新的后背上。
“我还不是太重吧,你应该能背得动哦?”
“你太轻了点,要多吃点东西,有一个好的饮食和作息习惯。”
秦绍新背着陈茉涵往前走,路灯的影子把他们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影子交叠在一起,被拉得长长的。
“知道了,你怎么现在越来越啰嗦了。”
陈茉涵搭在秦绍新胸前的手开始不老实,一只手指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胸肌。
“让我来检验一下你的健身成果。”
秦绍新一把攥住她那只作乱的小手。
“我就知道不能让你喝醉,你一喝醉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这会儿,陈茉涵的酒劲儿完全上来了,大脑受酒精的支配,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你这胸肌怎么软软的?”
“没用力的时候,自然是软的了?”
秦绍新回答完她的问题,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继续追问道,“这么说,你还摸过别人的?”
“对啊,我摸过艾瑞克的。”
“艾瑞克是谁?”
秦绍新心中警铃大作。
“就是今晚的男模之一啊?”
“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知不知道?”
“你管我呢。你是我的谁啊?”
秦绍新知道跟喝醉酒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索性闭了嘴。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陈茉涵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问道。
秦绍新笑了笑,“没有,就是不想跟你斗嘴,说不过你。”
“对嘛,你就是要多笑笑,别老是那么严肃,板着一张脸。你要是平时都这样,我哪儿还会去看今晚那些庸脂俗粉啊。”
“我算是发现了,你的嘴里,就说不出我的一个好字来。”
两人说话间,秦绍新已经到了陈茉涵楼下。
“我送你进电梯吧,你自己当心点不要摔倒了。”
秦绍新说着迈步往前走,“阿姨说的没错,晚上温度还是有点低的。”
“要不你上楼去,我给你伤口消消毒,我那里有碘伏的。”
陈茉涵虽然醉了,但是心里还是惦记着刚才自己的失误的。
“破了点皮而已,没关系。”
秦绍新转念一想,又改口道,“我还是送你上楼吧,我怕你喝多了进门倒头就睡,到时候睡到明早再感冒了。”
“我有你看起来的那么不能生活自理吗?”
“你的生活自理能力我还不清楚?”
秦绍新又想起来他们小时候,在大院里一起生活的时光。
陈茉涵从小就喜欢画画,很多时候灵感来了,什么也顾不上。
有时候她会托秦绍新带些吃的去她的画室,秦绍新每次去了,不仅是送吃的那么简单,还顺带着帮她把画室收拾整理的干干净净,很多东西分门别类放好,有些颜料画笔陈茉涵找不到了,就直接打电话给秦绍新,他总能说出来准确位置。
“你别专门揭我的短儿行吗?”
说话间,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很快升到陈茉涵所在的楼层,陈茉涵打开门,第一件事就是甩掉脚上的高跟鞋,然后扑到沙发上。
“你自己随便一点,我今天有点累了,就不跟你客气了。医药箱在靠墙柜子最下面那一格,你自己拿来把碘伏涂一涂吧,创可贴也有的。”
“行。你先躺会儿吧,别管我了。”
秦绍新在他们领证以后来过这边几次,算是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厨房,他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摆的整整齐齐的瓶装饮用水。
秦绍新又打开了橱柜,总算是发现了一瓶还没开封的蜂蜜,给陈茉涵做了一杯蜂蜜水。
“来,把蜂蜜水喝了,解解酒,省的明天早上起来头疼。”
陈茉涵从沙发上坐起来,乖乖喝掉了蜂蜜水。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这么会照顾人呢。”
她起身,一边嘀咕着,一边进了浴室。
陈茉涵从浴室出来,直接就倒在床上睡着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宿醉未醒,她只觉得口渴,起来想要倒杯水喝,客厅里还开着一盏小夜灯,沙发上分明躺着一个人。
陈茉涵被吓了一跳,反映了一会儿才醒起来,昨晚是秦绍新送她回来的,可是,他竟然还没走?
秦绍新睡的很熟,只是这张沙发太小,他183的个子窝在这张小沙发里面,连腿都要蜷缩着,伸不开。
客厅里没有被子,他就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身上,又在怀里抱了一个毛绒抱枕。
他睡觉安安静静的,连呼吸都很轻。
陈茉涵绕过沙发,又走近了些,原来,秦绍新的睫毛这么长,这么翘,她以前都没注意过,今天刚好灯光斜射过来,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陈茉涵看了一会儿,自己竟然有些出神,她晃了晃头,只觉得自己喝醉了酒有些可怕,怎么看男人都觉得好看。她就径直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身后的沙发上,秦绍新缓缓地睁开眼睛,头转过去,看向陈茉涵。
其实,刚才陈茉涵开房门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怕这样四目相对会尴尬,便只好假装睡觉。
陈茉涵喝完水就转身要回房间,秦绍新急忙闭上眼睛继续装睡,这一瞬间正好被陈茉涵给看到了。
她不禁玩心大起,朝着沙发走过去,直接跨坐在了秦绍新的腿上。
身下的男人,睫毛好像微微颤了一下。
陈茉涵倒想看看他有多能装,多能忍,她继续俯下身去,纤细的手指抚上了他鼓鼓的喉结。
指尖下的喉结也跟着微微动了一下,秦绍新的脖子上起了鸡皮疙瘩,连脸上和耳朵的皮肤,也肉眼可见的红了。
陈茉涵的手指还想继续下滑,猛的被秦绍新牵制住了双手,一时间让她动弹不得。
“你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格外诱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鼻尖快要相抵,呼吸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陈茉涵笑了,侧过头去,继续拉近距离,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下的男人身体都又些僵硬了。
她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你大半夜睡在我家里不走,我还没问你到底要干嘛呢?”
陈茉涵刚刚喝完水蜜桃味的气泡水,香甜的水果香气飘入他的鼻息,秦绍新身体紧绷,连握住她手腕的双手也不禁加大了力道。
“你弄疼我了。”
陈茉涵挣扎着,手指戳到了他的胸肌,这一次,他的胸肌硬了。
因为身体挣扎,陈茉涵的睡衣领口被挣开了一些,衣衫单薄,体温上升,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或许是因为空间逼仄,连氧气都变得稀薄。
秦绍新没有松手,因为他不敢松手,他怕自己以松开,整个状况就会超出自己的可控范围。
他只是别开眼睛,视线上移,从她的领口,移到了嘴唇上。
“秦绍新,你老实说,今晚送我回家是不是就另有所图?”
“你哪里看出我是那种人了?”
秦绍新声音依旧低哑。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秦绍新喉结滚动,目光也暗了下来。
只是,他口中的话,完全是答非所问。
“你明知道我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凑过来?”
陈茉涵一点也不肯示弱,双手被牵制,膝盖却弯曲起来,来到他的双腿之间。
“你不听话,都没涂碘伏。”
医药箱静静地放在茶几上,并没有被打开过。
秦绍新下意识地用手指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其实他刚刚冲凉的时候都感觉没事了,也就没涂。
“我现在这样看不见伤口,你帮帮我。”
他松开手,陈茉涵伸出一只胳膊,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一支碘伏棉棒,再一次向他靠近。
刚刚才远离了一些的茉莉香气,又再一次向他袭来。
陈茉涵很专注,视线锁定在他脸颊的伤口上面,带着些许凉意的棉签,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身下的男人先是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整个人身体都变得紧绷起来。
他们离得太近了,那根在皮肤上轻轻滑动的棉签,从微凉变得火热,先是带来轻微的刺痛,而现在却像是挠在心尖上一样,挠得他的心痒痒的。
陈茉涵别在耳后的一缕长发,随着身体的前倾而滑落在他的锁骨上,秦绍新在这一瞬间清醒,一把抓住了她正在涂药的手。
“行了,已经差不多了。”
秦绍新彻底认输,随即手上松了力气,“以后一定要看紧你,再也不能让你喝醉了。”
他双手撑着沙发,身体往上挪了挪,躲过了她那个始终保持着弯曲,并且时刻都会蹭到他的膝盖。
陈茉涵也直起身子,丢掉手里的棉签,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你怕了?”
秦绍新看着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就要挑衅他的模样。
他一把掐住她的腰,想要把她从自己身上移开,指尖隔着丝滑的睡裙,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薄薄的睡裙之下,空无一物。
秦绍新的动作僵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茉涵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秦绍新的目光不再清明,看着陈茉涵的脸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地放大,却又无力拒绝。
他是个男人,但是在陈茉涵面前,他总觉得她忽视了自己的性别,只当他是个朋友,是亲人,而不是一个异性。
秦绍新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那种雄性动物想要证明自己的**,似乎就要从体内喷薄而出。
他掌心的温度发烫,陈茉涵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温度和压迫感,此时,她真正地意识到,她在与一个血气方刚的异性相处。
不可否认,她并不排斥这样的触碰,甚至内心里,是渴望有人这样的靠近她,带给她温暖和爱意。
酒意微醺,夜色醉人,她并不想这一切太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