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蚀心 第5章 第 5 章

今天的天色如往常一样，但好像又有什么被改变了。

川上站在校舍的走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袖口已经磨得发白，边缘还沾着几滴暗褐色的污渍——那是刚刚被恶作剧时留下的痕迹，充满了恶意。他的手腕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想要破茧而出。

“喂，川上。”身后令人厌烦的声音，又是那些同学，带着讥诮的笑意，"今天怎么不跑了？"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脚步声越来越近，像钝刀刮过耳膜。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被推搡、被辱骂或者被按进水池，直到肺部几乎炸裂。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种疼痛，习惯了这种绝望。

但，今天好像不一样。

当第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时，他的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他低头看去，袖口下的皮肤正浮现出诡异的纹路，像是朱砂渗入血管，绽开一朵妖艳的彼岸花。

“这是什么？你小子还有胆子去纹……！？"欺凌者的声音突然停下，开始慌乱的叫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做了什么？！！"

川上不知道。他只觉得一股陌生的力量从纹身处涌出，像是冰冷的蛇缠绕上他的手臂。那一瞬间，他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收紧，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拧。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欺凌者惨叫着跌倒在地，其他人惊恐地后退。

川上呆呆地站在原地，呼吸急促，手腕上的纹路逐渐暗淡，但那种冰冷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仿佛刚刚触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

“做得不错。”

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从身后传来，像是蛇在耳畔嘶鸣。

川上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男人倚在走廊的阴影中。依旧是一身黑色和服，袖口绣着血迹般的暗红色纹路。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睛却深邃得像是无底的深渊。

“冰室...先生？”川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男人轻笑一声，从阴影中走出。他的步伐优雅而缓慢，像是蛇在草丛中游走。他的手指修长而冰冷，轻轻抬起川上的下巴，指尖慢慢划过他颤抖的喉结，仿佛情人之间的挑逗。

“喜欢吗，"他的声音低沉而蛊惑，“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川上想要挣脱，但那股冰冷的力量再次从纹身处涌出，将他牢牢束缚在原地。

冰室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滑下，停在锁骨的位置，指尖轻轻按压，仿佛在寻找下一个刺入的位置。

“为什么？”川上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冰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很特别，川上。特别到……嗯，让我舍不得。”

他的呼吸冰冷，带着一丝腥甜的气息，像是蛇信舔过耳畔。川上闭上眼睛，任由那股冰冷的力量将自己缠绕、吞噬。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什么已经永远改变。

远处传来警笛声打破了这一切，“那么，下次见。”冰室松开手，退后一步，缓缓消失在阴影中。

川上站在原地，手腕上的纹路已经完全消失，但那种冰冷的感觉却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冰室的温度。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