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绽放前 第34章 柯西海贼团（9）

莉莉安敲开凯撒的门。

凯撒从浴室走出来。

裸着半身，下半身裹着浴袍。

莉莉安吓了一跳。

凯撒走过来，手臂抵着她身后的门。

莉莉安的目光控制不住的，在凯撒的腹肌上游走。

凯撒察觉到那目光像是火焰，勾起笑容：“如果莉莉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脱掉~”

莉莉安移开视线：“……不用了。”

他眯起眼睛，手指抚上她的嘴唇，“害怕会分心吗？”

迎上凯撒的拥抱和狂风暴雨般的吻。

莉莉安动弹不得。

凯撒轻笑：“莉莉反应不要这么大哦，如果被楼下的海贼听见，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在一起，可是会打起来的哦。”

而他的吻更加深入，带着点阴谋和背叛的味道。

犹大的吻。

“莉莉，真不打算和我在一起？”他的唇腔如蛇。

莉莉安擦去唇边的水渍：“你把你的全部身家给我我还可以考虑。”

凯撒终于放开她：“莉莉未免也太贪心了~”

莉莉安把酒扔给他，“你的龙舌兰。”

她以帮忙拿酒的借口来到了凯撒的房间。

凯撒看着酒，露出笑容：“没想到莉莉这么在乎我，我随口一说，你就给我带了，莉莉真是把我放心上~”

莉莉安：“……”

“你一开始就认识我？”莉莉安质问。

凯撒抛起酒瓶：“嗯哼，这个语气，莉莉是想起什么来了吗？”

莉莉安压制着气愤：“没有，倒是查出了点什么。”

凯撒拧开酒瓶，将龙舌兰倒进小酒杯，“莉莉啊，下次失忆的时候……”他将酒瓶放在桌子上，拿起手机，键盘上劈里啪啦，向她展示，“更简单的办法是，搜索一下自己的名字。”

莉莉安看过手机，满屏的新闻。

而最近的消息是半年前：

柯西岛计划科研人员莉莉安通敌？

莉莉安许久才开口：“我……背叛了政府？”

凯撒饮了口酒，蓝色的眼睛像是即将起风的海面：“不知道~这个年代，谁会相信媒体怎么说呢~”

莉莉安握紧拳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凯撒坐在沙发椅上，椅面下降，将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他撑起双手，看着她：“数年前，你作为政府的探员前往柯西岛，以科研人员的身份，辅助政府推动柯西岛计划。”

阿什利将画集递给她：“从航线开通，柯西岛人大闹这个世界以来，柯西岛的存在逐渐被世人所知。”

“政府为了稳住民心，维持大陆和平，决定向柯西岛空投武器，威慑柯西岛。为了防止柯西岛真的沦为战场，你前去政府，成为了柯西岛计划的卧底。”

凯撒看着她，眼睛中尽是玩味，“然而，在柯西岛的调研期间，你多次展现出对政府计划的不满以及对柯西岛的偏袒，你所出版的画集，被你的反对者当作你通敌的证据，当时更是有传闻，你和柯西岛当权者阿什利搞在了一起，才会背叛政府。”

名为柯西岛画集上，印着她的名字

作者：莉莉安·塞洛

莉莉安翻开画集，破败的街道，救济院，教堂，广袤的森林，墨绿的山谷……她继续翻页。

是一个少年。

那之后的绘画，都是这个少年。

“当时媒体上，都是攻击你的话，但即使如此，依然没有证据证明你真的背叛。”

凯撒抬眼。

“毕竟，莉莉是个心善之人，柯西岛虽然是个罪恶的地方，但也有很多无辜的人，莉莉不愿意成为政府的帮凶发动战争，也在情理之中。”

凯撒笑了起来：“对政府来说，最好的解决方法是杀掉你，保存你的脑子，这样，可以让你的智慧继续为政府所用。”

男人露出一个可惜的神情，“当时，大脑离了人体不能独立运行，所以，政府一直没有对你出手。”

系列绘画的标题是：了不起的阿什利

她爱他。

看到这幅画的时候，莉莉安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母亲擅长绘画，她却从来只会模仿。

佣人夸奖她，大小姐的画，以假乱真，她以此为傲，只有母亲从未对她的画作投以赞赏的目光。

“高超的技巧谁都会，谁都可以通过练习习得，但这并不是绘画，最起码并不是你的绘画。”

“莉莉。”母亲看着她，说：“你只能画你所相信的事物。”

于是，她再也不画画。

她的画具，也随着母亲的去世，束之高阁。

就是这样的她，就是这样不想被母亲审视的，不擅长绘画的她，竟然一笔一笔，描绘出了他的骨骼。

“当然，也要考虑舆情，毕竟你为国家科技做了那么多贡献，研究院一半的人都不及你的智慧，现在却因为几张画，一些没有实际证据的感情绯闻认定是你叛国贼。”凯撒眯起眼睛，“政府对你的态度一直不明。直到科研机密泄露，你所在的科研小组除你之外全部被杀，只有你活着，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也是那之后，有传闻你加入了柯西海贼团，那之后柯西岛的诸多犯罪活动中，也出现了你的身影。”

凯撒欲言又止。

莉莉安顺着凯撒也无法确认的疑惑问下去：“但是……”

凯撒站起身，“但是，莉莉，我调查过你的档案，你的背景很干净，尽管曾经在南方臭名昭著的杀手学校上过学，你也从杀过任何人。”凯撒看着她：“你并不是在柯西岛那种没有社会伦理的地方长大的，以及这么久以来，我对你的观察来看，你的道德观念十分顽固，以你正常的反战不愿波及无辜的道德观念来看。”他蓝色的眼睛卷起风暴，“莉莉，你觉得，你真的做得了恐怖分子吗？”

艾斯拉总是晚归，还以为是加班，殊不知是谈起了恋爱。

“可恶——”加里将啤酒砸向桌子：“那个死小鬼——不过是有点臭钱——连艾斯拉都敢追了——”

他曾将对艾斯拉有意思的恶心男人赶尽杀绝。

“那群可恶的阿萨辛——”喝多了的加里化身无差别攻击狂，疯狂骂人。“长老，柯西岛的安宁，救济院的孩子，现在连艾斯拉，他们也敢出手——”

“这么说起来，费米小时候就很喜欢偷偷看艾斯拉呢？原来是喜欢她吗？”亨伯特看着醉态的加里，哈哈大笑：“年轻人就这样，喜欢一个人，又不承认，这下好了，被别人追走了，又急了，加里，在感情这方面，你还是要学学船长。”

亨伯特看着她，幽幽地说：“船长对喜欢的人，可是无论如何都会抓在手里，到死都不会放手呢。”

正在喝啤酒的，思绪纷杂的莉莉安：“……”

阿什利轻笑：“我哪有这么恐怖？”他黑色的，仿佛闪着星星的眼睛看着她：“莉莉如果哪天不爱我了，我只会独自伤心呢。”

莉莉安倒是感到有趣，问：“如果哪天，我喜欢上其他人了呢？”

阿什利沉默了下，看向她的目光，平静且理智，“我阻止不了你爱上其他人。”

那个传闻中的罪犯，会因为感情失去理性？

他看向她的目光柔和，带着笑意：“我只会杀了你爱上的人。”

莉莉安：“……”

西瑞尔，凯撒，阿什利，说白了，都是一类人吧？

这个只有几个人的团体，战斗员爱着船医，船长和副船长是一对，一个反骨仔，一个沉迷写童话故事的中年人，一个出任务时爱上了目标。

柯西海贼团到底是怎么成为令政府，乃至令歌德大陆头疼的犯罪集团的？

加里哭的越惨，亨伯特笑得就是越开心，“嘟嘟嘟嘟——”电话声响起，亨伯特拿出手机，看到通讯人，立马接通了，声音明显带了惊喜：“维多利亚！”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亨伯特刚还在欢笑的表情停住了，几声嗯嗯啊啊，几秒沉默，然后……

亨伯特比加里还像个爆炸的恐龙：“怀孕了？怎么怀孕了？！怎么又怀孕了？！！我不是和你说了，一定，一定，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吗？！你怎么还是怀孕了？？！”那边的女人慌慌张张，好像在解释什么，亨伯特五官扭曲，“买小了？？破掉了？？不要给我说细节！！我不想听！！”

莉莉安思考这其中的人物关系。

阿什利也是一副吃瓜的欢快模样。

莉莉安问：“是亨伯特的女友怀孕了吗？”

“女友？”阿什利否认：“是亨伯特喜欢的人，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莉莉安：“……”

而那边的亨伯特已经破口大骂了，“他说会对你负责的？？那种男人的鬼话你也信？？？”

莉莉安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潇洒肆意的中年男人，居然如此的……

老妈子？

亨伯特和加里一起猛猛灌酒。

经此一夜，亨伯特与加里统一了战线：杀光阿萨辛的人。

阿什利喝着酒，看着这一幕，似乎很享受船员聚集在一起的时光。

凯撒倒是一直没有出席船员的聚餐。

“凯撒，为什么会加入柯西海贼团呢？”莉莉安问。

凯撒露出惊喜的表情：“没想到莉莉这么关心我呢。”

莉莉安：“……我有吗？”

凯撒眨眨眼睛：“我果然没看错人，莉莉很特别，和我遇到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莉莉安不由得想起在网上刷到的那段：“你很特别……”后面忘了。

她不知道凯撒和多少女人说过这句话。

莉莉安挑眉：“所以，你为什么会加入柯西海贼团？”

凯撒：“嗯……为了找到柯西岛，乃至全世界最强大的人，然后和他打一架。”

莉莉安：“……”

如莉莉安所想，凯撒不在意任何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由多巴胺驱动。

他不在意她，也不在意柯西海贼团的人。

他来柯西海贼团不是为了捕捉，也不是为了卧底，而是为了好玩。

他帮助她找她的记忆，与语言上对她的喜欢无关，与她本身也无关，依旧是纯粹的觉得好玩。

凯撒是多巴胺驱动的生物。他是他人生的绝对主宰。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对柯西岛十分感兴趣。”凯撒眨了眨眼睛。

他并不是在地图上看到的柯西岛，因为那时的地图还未记录柯西岛的坐标，他也不是在探险杂志山看到的柯西岛，因为柯西岛还未被世人所知。

凯撒第一次听说柯西岛，是在长辈口中。

那片岛屿魔幻过热播的《特鲁斯的奇妙冒险》，为了求证，凯撒问了爷爷——名义上的爷爷，实际是曾曾曾祖父的人物，那个地方真实存在吗？

因为一个制约，他的祖父获得了永生。

“她没有死，所以我也活着。”特鲁斯和他一起打游戏里的BOSS，“她可以控制时间，无数次重来，就像游戏的存档一样，失败了，就回到原点，避开所有失败的因素，直到成功通关。”

凯撒好奇：“那，特鲁斯，你是怎么打败一个可以控制时间的人呢？”

莉莉安：“也就是说，探员协会的会长，就是《特鲁斯的奇妙冒险里》的男主吗？”

并不是世世代代继承了同一个名字，而是现在的人，就是远古时期就存在的人。

而远古的恶魔也并没有死，依然存在这个世上。

莉莉安不确定：“是……阿什利吗？”

凯撒说：“不能确定，有可能是他，有可能不是。”

莉莉安看着阿什利年轻的侧脸，他多大？他真的活了千年的岁月吗？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为何他如此博学。

凯撒勾起唇角：“是不是，打一架就知道了，只是，阿什利的行踪一直飘忽不定，就算现身，也不会单独出现，不管是加里，还是亨伯特，都是很难对付的人，我不喜欢打团战。被这两个消耗掉力气再和阿什利对战，就没有打斗的乐趣了。”

“我会加入柯西海贼团，也是为了近距离接触他，只是，迄今为止，我都没能找到任何和他独处的机会。”

他的手掌轻轻触碰她的额头。

莉莉安微微颤抖。

他的脸美丽又沉静。

这样美丽的面孔，真的是传说中的恶魔吗？

他的眼睛中带着些担忧：“莉莉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她的目光无处可逃，被迫与其对视，莉莉安结结巴巴：“只是，有点担心艾斯拉……艾斯拉这几天都没有回……”

“我回来了——”

酒馆的门推开，艾斯拉的身影出现在酒馆门口，连阿什利也惊讶了下。

艾斯拉走来，坐在阿什利身边，发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她身上，以及这个沉默的氛围，艾斯拉开口：“怎么了？”

加里酒立马醒了，看着艾斯拉，冷脸挑眉：“不和你的小男友亲热了？”

艾斯拉：“分手了。”

亨伯特拍了拍加里的肩膀，宽慰道：“别担心了加里，你看，艾斯拉这不分手了吗？”又意识到什么，脸色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不对，等等，卧槽，分手？？艾斯拉你真的和费米在一起了？？？”

艾斯拉没有否认，“不过倒是第一次谈这么小的，除了脑子经常不在线之外，体验还不错。”艾斯拉扫了眼这几个人：“一开始我就想问了，你们脸色这么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亨伯特与加里面面相觑，不作答，艾斯拉转头望阿什利，阿什利只好来救场，说：“维多利亚刚刚打电话来，说她怀孕了，问我们婚假和产假怎么放的？”

于是整个酒馆都能听到艾斯拉对着电话的骂声：“怀孕了？！我不是和你说过要做好安全措施，你怎么还是怀孕了？？！婚假？产假？你不用来上班了！！！婚礼？？伴娘？？我他妈才不去雷文！！怎么生女儿？？你当我是巫医吗？？？！！！”

莉莉安瑟瑟发抖。

没想到冰山美人发起火来不亚于加里。

不过，犯罪组织也有产假一说吗？

艾斯拉骂完，冷着脸回来，加里和亨伯特都不敢惹她，生怕波及到自己，艾斯拉扫了一眼亨伯特，声音带着些克制的，生气的余温：“你怎么知道我和费米的事？”她和费米几次约会，身后都跟着不同的视线，艾斯拉的声音变成吐出的冰：“跟踪我们的人里，也有你们吗？”

一连几天，加里和亨伯特跟着他们去了餐厅，游乐场，电影院，酒店。加里冷哼一声：“谁知道阿萨辛那群人安的什么好心？！嗯？除了我们还有人跟踪你？”

艾斯拉神色凝重；“还有西瑞尔·阿萨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