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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大家不都说那个角色特别人机，你到底喜欢上他哪一点了？”陈廿问。
“太人机了，好爱他。”玄峥又拧开了一个扭蛋，露出显而易见的嫌弃表情，“又一个龙保。”
“龙保在辅助卡里调价最高，你也算是很欧了。”陈廿接住了他丢过来的第三个龙保人偶，“这个机器里的龙保都要被你抽光了。”
“没抽到我推就算非好吗？”玄峥这会儿本来就有点烦，不得不打开游戏把手机立在了扭蛋机上，“姓董的，我还要抽多少才能抽到你啊？”
游戏里的人随着手机被放到扭蛋机上的动作晃来晃去，终于站稳之后轻轻拨了拨自己额前的头发，那双绿眼睛微弯，笑了起来：“抽什么？我的卡池可还没复刻呢。”
因为是辅助，而且是开服就只有强度超模的低人气辅助，董柿从开服至今都没有第二张五星卡。但这其实也不算大事，玄峥早就把他的卡全抽满并解锁了。今天穿得非常漂亮的男大学生啧了一声，伸出手指敲了敲手机屏幕。
“我在抽你的扭蛋，好吗？给点面子，我都出了三个龙保了。”
“虽然调价并不是官方行为，但我不得不说，恭喜您能再抽五次了。当然，”他笑了笑，“前提是您并不决定要龙保先生的扭蛋人偶。”
“我当然是为了你来的，哪怕只看数据都该知道我把你养得多好吧？”
“我还知道您有着非常强烈的嫉妒心，因为同为T0辅助的龙保先生受欢迎，所以您哪怕抽到了也没养他。满级联络人小姐没养打火机，这样的数据的确非常稀有。”
“你是真有点自恋了。”玄峥拿起一个新滚落的扭蛋，“绿色的扭蛋壳，你觉得这次会是你吗？”
“为您效劳，Leo小姐。”
玄峥打开扭蛋，就看见董柿的Q版人偶裹着他的橙色小披风，抱着一把长剑坐在小沙发上。毫无出厂瑕疵，非常完美。
玄峥没控制住地露出了一点笑容，小心翼翼地把人偶装回袋子，又重新放进扭蛋里，仔仔细细地揣进兜。他拿起了手机，对着屏幕上的董柿挑了挑眉：“中了，真是你。”
“那下次您应该早点叫我出来。”
“知道了。那我先下了，拜拜。”
“再见，Leo小姐，祝您今天愉快。”
玄峥美滋滋地把手机收起来，回头就看见陈廿已经在挨个把人偶都装回扭蛋里了。她最后拿了个小牛皮纸袋把它们都装在一起，朝玄峥晃了晃袋子：“请完你的客还能赚二十，你挺欧啊。”
“一直如此。”
“说起来，你的董柿是怎么回事？活人感居然还挺足的。”陈廿对此有些意外，“我可是经常能看到有人骂这个角色人机的。”
玄峥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
“因为他喜欢我。”
这话说得有点奇怪了。毕竟，每个角色的沟通功能都是AI基于角色设定好的完整故事背景、性格、动机和情感逻辑，生成符合角色内在一致性的回应，非要说的话……
“其实也能说得通。”陈廿和他一起往回学校的路上走，“AI模拟出来的角色也会有他的角色偏好，这个角色在设定时可能就是比较喜欢你这样的人。”
“我真的超喜欢和你说话的。”玄峥朝她wink，“抽到董柿的扭蛋舒坦多了，我请你吃圣代怎么样？”
“草莓糖葫芦可以吗？吃K记吃得对圣代有点过敏了。”
“没问题。”
于是两个人一人拿着串糖葫芦，边吃边闲聊，走了一站路回到学校。当然，玄峥没忘记给他的室友带鸭血粉丝汤。在两个人准备在通往不同宿舍楼的路口处分道扬镳时，陈廿想了想，还是出言提醒：“我觉得那个直播握手合影……也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只是有点社死而已。”
“……”玄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就非得让我再想起这件事是吧。”
“逃避既可耻又没用。”
“那不是能让我欣然跟游戏策划握手合影的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