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之忘魔羡道 第155章 参商3-4

良久没有回应，蓝曦臣不敢抬头去望她，依稀感到她又在轻微地颤抖，透亮的水珠一颗一颗从蓝曦臣的头发上滚落到他的面颊，有一两颗挂在唇角，渗进嘴里，是淡咸的。

蓝曦臣抬起右手，在自己的肩头摸到了周璨的手臂，她的衣袖折叠在肘部，前臂光裸柔腻的肌肤有些冰凉。心跳快得有些痛，他将那只手臂拉到自己身前，用两只手珍重地捧在手心里，在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周璨全身一个激灵，手往后缩了一下，却没怎么用力，被蓝曦臣紧紧地握住，嘴唇再次覆上她的手背，这次稍微停留了一瞬：“如你不愿，就告诉我。我这就出去，永远不再进来。”

没有听到回应，掌心里的手也没有抽回，他开始握住这只不断颤抖的手，从手背开始逐渐向上亲吻。那是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他的呼吸落在她的手臂上，混合着她淡然温暖的体香，熏然欲醉，催动着他的心越跳越快。

当他挑开她肘弯处堆积的衣袖，还要往上亲吻时，周璨稍微用了点力气挣了一下，蓝曦臣停住了，他侧过头去看她。周璨的头不知何时已经垂在他的肩侧，他一看过去就对上了她有些迷茫的眸子。

这是蓝曦臣从未见过的周璨。这个女子来都是清醒睿智，仿佛从不曾有过困惑，就连痛哭也透着倔强，偏她长着这样一张脸，根本无需流泪就足以让人为她放下一切。她的眼神从未这样迷茫而不知所措，这让蓝曦臣再次悬起了那颗无从安放的心，比她还要不知所措。

“你……是……不愿么？”蓝曦臣哀伤地看过去，颤声问道，颓然放松了她的手，嘴里艰难挤出的仿佛不是几个字，而是一片沙砺，被他嚼碎了卡在咽喉里，卡得他几乎窒息。他悲恸地发现自己又错了，周璨或许是有点在意他，却不是他希望的那种在意。

他苦笑了一下，想用苦笑来维持已经摔成碎片的自尊，却在周璨烟波澹澹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绝望的脸。正当他意识到碎掉的自尊粘不起来，只会继续碎碾成无地自容的粉末时，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忽然紧紧的闭上了，接着幽香扑鼻，双唇犹如触及初放的芙蓉花蕾，周璨搂住他的脖子，从身后深深吻住了他。

蓝曦臣没有傻到再问了，他用嘴唇激烈地回应过去，加深了这个吻。他们交换的气息混合成一种让人窒息的甜腻香味，让蓝曦臣力气倍增，他在狠狠啜吸她樱唇的同时猛然转过身去，把周璨从榻上抱了下来，横在自己腿上，双臂圈紧了她，他们的身体如磁石般紧贴在一起。周璨浑身颤抖，发着高热，力气用尽般地呻吟了一下，便被蓝曦臣顶开嘴唇，撬起贝齿，啜住了她温润柔软的小舌。

室内的空气骤然火热了起来，蓝曦臣感到体内血液都在沸腾着叫嚣着，皮肤像被架在火上炙烤，触感敏锐到不可思议。周璨柔嫩无比的唇舌在自己舌尖跳舞，他像干涸到垂死的旅人疯狂吞噬着甘泉，把呼吸间每一丝甘霖都深咽下去。

从最初的拘谨，小心翼翼，到被揉碎般拥紧，周璨娇柔至极的身躯在他怀里一点一点变得更软，软到他惊觉自己像座僵硬的石像，会刺痛她丝绸一般的身体。他突然重重地叹息了一下，依依不舍地暂停了掠夺般的亲吻，让两人的唇齿间进入些空气，有些羞赧地探出一手，从她背脊滑下，将周璨的身体稍微抬起来一点。

周璨发出一声嘤咛，先前被她刻意压制住的呼吸声急促地送进了蓝曦臣的耳里，刺激得他像炸了毛的猫，全身抖了一下，手里一滑，没有抱住周璨，让她又跌落在自己怀里，那一刹那，蓝曦臣感到自己的心疯狂跳动起来，仿佛又僵硬了一倍。他抬起手，看着指尖黏滑成丝的透亮清液，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可怜蓝曦臣学贯古今，却对鱼水之欢一知半解，怀中佳人身躯颤抖，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不肯抬起来，更不理会他的问题，身躯却更加热了。她急切的呼吸让她颤抖不已。正在迷惑不解的当头，蓝曦臣突然顿悟，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好在没人更换的蜡烛，慢慢燃尽了，纷纷摇曳着火苗发出最后的光亮，终于渐次熄灭。室内本就淡淡的昏黄灯火一散尽，便只剩下湖水反射进来的细碎月光，暗黑中的星星点点，摇摇晃晃地打在两人的衣衫上。

蓝曦臣放倒周璨，同她一样侧躺在席子上，强忍着剧烈的冲动，从她的侧颈开始，沿着她的轮廓曲线，慢慢一路吻下去。他们两个人都在发着抖，却彼此压抑着，没有立刻纠缠住对方。蓝曦臣隔着轻薄的衣料，一寸一寸琢磨着她的肌肤，她的体香好闻得要命，激起血液在他身上反复燃烧，而他的喉咙干得像沙漠，最后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喘息。

过了一阵，蓝曦臣撑起上半身，伸手慢慢地解着脑后抹额的结。姑苏蓝氏的抹额用于规束自我，非命定之人不可取。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这抹额的结如何打如何解，还专门设了一堂课来教授弟子。当年蓝忘机在岐山射艺大会上，被魏无羡轻而易举地扯掉了抹额，让蓝曦臣疑惑了好久。那段时间他老是盯着蓝氏子弟的抹额结，担心哪个孩子又被强扯了去。最后见他二人这样，方知那叫做缘分天注定。

精绣云卷云舒，誓言沧海桑田，他解下抹额，仔细叠好，以跪坐之姿，珍重地捧到周璨面前，说道：“涣之倾心，莫能尽言。以此为信，永结秦晋。”

周璨原本侧躺着，禁不住颤抖的同时，娇羞无力地用袖子遮着脸，感到蓝曦臣忽然停下来，想是觉得有些诧异，只不敢发问。听到蓝曦臣如是说，胸口急剧起伏了一阵，也撑着身子端坐了起来，望着他有一阵没有说话。

水阁外有风吹过湖面，粼粼波光晃动着，摇碎了湖中的月影。借着湘帘底下偷偷钻进来的数点银白色微光，蓝曦臣看到周璨端丽无双的面庞，由透红羞涩逐渐转为庄重神圣，最后双手齐出，同样珍重地接过了这条意义非凡的抹额，垂眸半晌，想是百感交集。

蓝曦臣知道说起终身大事，女孩子未免矜持腼腆，不敢多言，便柔声说道：“姑苏蓝氏虽是平民草莽，不敢自比书礼世家，却也不会轻薄于你。今日置信于此，待涣回禀族中长老，立行六礼。卿可愿意？”

周璨忽然泪垂，将抹额贴在心口，哽咽道：“君之情义，璨刻骨铭心。”跟着又激动得泣不成声。

蓝曦臣取出丝帕，轻柔地拂去她面上的泪痕，笑道：“此时不许哭，嫁到我家来那天才能哭。”

周璨破涕为笑，说道：“不害臊，谁说一定要嫁给你啊！”话虽然说的俏皮绝情，双手却仍牢牢捧住抹额。

蓝曦臣也笑了，伸出手去，说道：“不嫁给我？那抹额还来。”

周璨飞快将抹额藏到身后，挑衅似的说道：“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可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蓝曦臣半立起来，伸长右手绕到她身后去夺，被她侧身躲过，他又伸出左手环住她的腰，去捉她藏在身后的手，两个人不可避免的上身触碰在一起，她柔软又紧实的胸膛底下，一颗心跳得分外清晰。呼吸声陡然重了起来，室内的空气又开始变得暧昧温热。

周璨微微抬起头，经历了激烈亲吻而肿胀红润的双唇，即使在昏黑的夜色里也发着水光，像一朵绽放的殷红海棠。蓝曦臣凝眸在上头，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又开始在全身奔流，他急切的呼吸着，俯下头去重重地在那唇瓣上一吻，闪身退了回去，坐得比刚才还要远上几分。

伸出两指在唇上抚过，周璨眼神迷离地望着蓝曦臣，向他挪动了一尺。蓝曦臣立即往后退了一尺。周璨停下来，迷惑地问道：“为什么躲我？”

蓝曦臣双手在袖子里捏得关节发痛，喘息道：“再靠近你，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周璨脸色顿时红透，低头娇羞不语，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慌忙捂住嘴，转过头去，肩膀不住颤抖，像是笑得停不下来。

她试探性的又朝蓝曦臣挪了一步，蓝曦臣又往后退了一尺，她掩着嘴，再次挪了一步，蓝曦臣低声喟叹着，仍然往后退了一尺。周璨终于停了下来，说道：“好啦，别退了，再退你就要退到湖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