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桑榆晚 第20章 暑假同居

赵晨来到西洲市找好工作稳定下来后，凌小小就在大学城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他们同居了，因为要省房租。

房子800元一个月，是和人家合租的。几个房间公用一个卫生间。赵晨上班最开始几天还是坐地铁，租的房子离地铁口有1公里多远，每天要走到地铁口。后来赵晨觉得坐地铁麻烦就买了辆二手电动车骑着上下班。

凌小小这边一刻也没闲着，到处找暑假工。由于是暑假临时工，工作很难找，工资都非常低。

一开始在租的房子附近找了个饭店服务员的工作。之前在莱湖市暑假的时候干的就是餐饮服务员。端盘子，倒水，收拾碗筷擦桌子。但是来到大城市工作反而更难找了，最后只能在一家夫妻店小餐馆干活，12块钱一个小时。

凌小小干了一天就干不下去了，几十平的小餐馆不算太忙，凌小小在老板眼皮子底下很拘谨。不像以前在大点的店，几个服务员各司其职，不忙的时候稍微放空老板也不会管。在小餐馆没人的时候凌小小就站着不知道该咋办？杵在店里非常尴尬！老板说：“没人的时候你就坐着好了。”凌小小又觉得坐着不像话，就不坐。干巴巴杵着时间过得好慢。

这些苦凌小小都能习惯，以前大夏天什么兼职都做。只是这个小餐馆还要求凌小小刷碗洗盘子。这个凌小小干不了，在家最讨厌刷锅洗碗了。小小有洁癖，洗自己的碗还行，碰到别人吃过的碗，总感觉很脏，特别难忍受。就这样干了一天，工资没要，凌小小飞快地逃了。

第二份兼职工作也挺惨，凌小小网上找的奶茶店兼职服务员收银员。也是12块钱一个小时，每天可以干十来个小时。

这家奶茶店也是在大学城附近，凌小小租房子旁最近的地铁口边的商场里。这份兼职干了七天。

奶茶店老板凌小小没见过，网上把她招来的是奶茶店的小店员，也是附近的大学生，是比凌小小年龄要大的大学生。小品牌奶茶店，凌小小没去之前一直是一个店员在店里忙活。

第一天去到奶茶店也是学长店员带领着凌小小学习，老板没露面。第一天就被告知：“各种口味奶茶调制需要学习，前七天学习的时间是没有工资的，过了七天学习之后正式拿工资。”

虽然听起来不合理，但是如果这份工作不去做，那接下来没准找下一份兼职也需要花七天的时间。这样算算，也就答应了前面七天不要工资。毕竟找了几天工作，也觉得找份兼职工作真挺难。

七天时间说是学习，可学长一直忙自己的事情，好像并不想教凌小小调奶茶。有人买东西了，他让凌小小帮忙收银。

学长调奶茶，把各种粉末往里面兑，比例从来不告诉凌小小。甚至几天过去了，凌小小连那些粉末叫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学会勾兑奶茶了。

水果来了凌小小洗水果，切水果，店里还卖几种水果茶。然后就是打扫卫生，帮忙收银。到底该怎么调奶茶，根本没人教。哪怕不忙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买奶茶的时候，学长也是快速调好，不教凌小小。学长的话很少像故意疏远人，态度冷淡。凌小小没法跟他搭话。

凌小小也不急，她一直想，肯定老板在忙，老板空了会来教她的。凌小小每天兼职都是站着十个小时，把店里吧台卫生打扫好，把用具洗干净，把收银学好也分担了不少工作。

到了第七天，凌小小依然没有见到老板一面。这一天奶茶店里又新招来一个暑假兼职的女大学生。同样也是让她收银，打扫卫生，打下手。调奶茶的始终还是那个挺有经验的学长。凌小小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熬到了下班。

晚上回到出租房没多久，凌小小收到学长的消息：“明天不用来了，我们老板觉得你不合适。”

凌小小是个比较怂的性格，她顿时只觉得很丢脸！这是被拒绝被开了，真的挺丢脸。凌小小也觉得自己奶茶都不会调，根本没底气去和学长争辩。她又没有老板的联系方式，也没见过老板，就算有疑问要争辩找学长也没有用啊。学长也是打工的，凌小小跟他掰扯也没用，只会显得更丢人。

没过多少会，学长给凌小小转来200多块钱。他发信息说：“这是我个人掏腰包给你的，你也干了这么几天了。我们老板不想给你钱的。”

凌小小把钱收下了，不要白不要。事后凌小小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奶茶店里调奶茶的只需要学长一个人就够了，反而打杂的打下手的缺了一个人。如果老板觉得她不合适，为什么要等到第七天干完了才说，干到第三天合不合适老板一眼就能看出来。

话又说回来，也就是调个奶茶没学会，教一下很容易上手学会的。是一直就没打算让她调奶茶，更不会花一点时间来教她。这越来越像个上不了台面的骗局。

从始至终凌小小没见过老板，即使是碰到别的性格强悍的人不愿意忍这口气，想要讨要说法，也只能找学长的麻烦。老板始终不会出面，学长就是个打工的，再找他吵吵也没用。老板猥琐地躲起来，欺诈着附近大学城的想要兼职的大学生的劳动力。

凌小小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又过了十来天，特意去商场逛，来到曾兼职的这家奶茶店。果然，里面又换了一个打杂的兼职女服务员。铁打的调奶茶学长，流水的打杂兼职大学生。干了七天就把人赶走，说打杂的不会调奶茶，不适合干了，白嫖大学生七天的劳动力。

这样的骗局很卑鄙，靠这样手段挣点钱的老板也是龌龊恶心，做人的底线都没了，这样的人活着没意思的。

然而凌小小也没办法阻止接下来即将被骗的大学生。大家也都是经历过才能长一智。这种可恶的老板自会有天收，不是正当得来的钱财，最终也都会流走的。有的人愿意做下水道见不得光的蛆就让他做好了，反正这辈子阴暗不得舒畅的是他本人。

就这样，暑假假期悄悄过去了10天了。偏偏屋逢偏漏连夜雨，人倒霉的时候真的会一直倒霉。

这天凌小小没事做，和群租在一套房内的另外一个女大学生一起去逛超市。两人拎着买的一些日用品和吃食走出了商场超市。

俩人拿着结账完的小票走到了超市门口，突然有个穿着超市工作服的人员跟她们说凭超市购物小票可以参与抽奖。

凌小小打小警惕心就比较强，从来不会享用免费的午餐。理都不理推销的工作人员，冷漠地走开了。

另外一个女大学生，非常稚嫩单纯，两眼闪着光，拉着凌小小要去抽奖。她以为只是商超搞活动，领些小日用品。凌小小也是这样认为的，就任由她拉着去了。

抽奖的地方是商场超市出口处的一家门店，里面装修的明亮堂皇。店里几个工作人员穿着统一的正式工作服，服务很耐心。

抽奖的箱子里放了很多纸条，抽到什么就领相应的奖品。每个人凭一张超市购物小票可以抽取一次。

单纯的女大学生很“幸运”抽到了一等奖。全店人员一齐先是惊讶的表情，随机发出喝彩恭喜！

女大学生喜出望外，非常激动，深信自己就是今天的幸运儿。店员一边热情恭喜，一边耐心介绍着店里的一等奖奖品。凌小小也深信朋友今天真的走运了，羡慕不已。

一等奖是把一个“价值10几万的翡翠玉手镯”打一折带回家。此时两个涉世未深的女生，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两个女生沉浸在喜悦中，还没来得及去计算10几万打一折是多少钱，只觉得今天是赚了大钱了，走运了。虽然凌小小一直戒备心很强，但是看着在热闹繁华的商场里正规的门店，用一排干净透明的玻璃柜保护着的众多首饰，根本不会怀疑这是场骗局。

其二是首饰店里的人员好像跟经营了几年的大超市里的人员相互认识，这就让人对她们的信赖更增强了几分。而且首饰店就在超市出口处，每天这样的抽奖活动很多人参与，如果是骗局早都被商场驱赶了，如果是骗局早都被超市管理员们识破了，毕竟是凭借着超市的购物小票才能抽奖的。

此时首饰店门口人来人往，总不能光天化日行骗吧？最后首饰店工作人员说，我们店所有的玉器首饰都有官方的鉴定证书。证书正面有玉器的一对一真实图片，证书的背面有专业鉴定机构的地址以及电话号码。最后店员强调：“我们的证书是绝对不会作假的，你们随时可以网上查或者现在都可以打证书背后的鉴定机构的座机电话。”凌小小最后的一丝疑虑也都被打消了，毕竟涉世未深，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套路。只当身边的朋友是真的今天幸运中奖了。

10几万的玉器手镯打了一折下来是一千多，此刻两个女生才算头脑清醒点。两个人都是暑假留在外市兼职挣钱的，都是没有家里经济补助的，身上的钱没有那么多。

两个人身上的钱加起来也凑不够一千多，逛了趟超市两个人一起也才买了几十块钱的东西。赵晨卡里有钱，但凌小小从不开口向赵晨要钱，从来没要过赵晨的银行卡，密码就更不知道了。就是赵晨身上现在有几百块钱，凌小小也不会打电话张口向他要的。凌小小觉得谈恋爱谁都没有该为谁理所应当花钱的道理，她是拉不下那个脸的。但是平时买的小东西，日常开销她不会和赵晨那么见外，不会分那么清楚。

首饰店柜台里的几个服务员看到了两个女生的窘迫。也不知道是出于良心的考虑还是真的觉得凌小小她们拿不出那个钱，随即有个人开口“善意”地提醒两人说：“你们还是学生，带不了那么贵重的首饰。”要不然把你们的一等奖换成两个三等奖，你们一人选个几千块的玉器首饰，给你们打一折。

本来也就是朋友一个人很纠结，凌小小现在也参与进来了。明显朋友很舍不得那个名贵的晶莹剔透的玉手镯。凌小小把决定权交给朋友，本来就是她中的一等奖，换不换成三等奖朋友说了算。凌小小只在一旁默默陪着。

朋友嘴边依然一遍遍低声呢喃：“真的好想要那个玉手镯。”殊不知两个人兼职都没挣到钱，已经是穷得叮当响了。

考虑到一千多真的是笔巨额款，无论怎么凑也凑不齐的，所以就放弃了一等奖。其实两个人心里还是打鼓的，万一这一千多真的被骗了，那真的很难“赎罪”，会很自责的。如果有个权威令人无比信服的人此刻站出来帮忙作保：“这就是真真切切价值10几万的玉手镯。”不管哪个人都不会傻到不去要，把家里人从老家薅过来也会去兑奖。显然此刻想占便宜的二人，心里是存疑的。

最后两人认真挑选起了三等奖首饰。三等奖没有玉手镯，都是挂脖的小玉吊坠。跟刚才一千多比起来这下在金额上算是相对宽裕了，朋友就肆无忌惮不顾及金额，只根据喜欢认真挑选起项链了。

朋友在商品打完一折后付了几百块钱，开心拎着礼盒等着凌小小选。凌小小平时就不爱佩戴首饰，对这些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有便宜就占，干脆随便选一个好了。

凌小小的经济情况比朋友还要惨，两百块钱对她来说都是笔巨额款。真到了要一次性花这么大笔钱的时候，还是狠狠心疼一把的。小小挑了一个最便宜的小吊坠，带着个银链子，花了两百多块钱。服务员把东西放到首饰盒里，显得饰品不那么廉价，这样倒还安慰了凌小小几分。

两个人走出商场，走回去的路上渐渐都沉默了……此刻两人才因为花了巨款负罪感渐渐涌上了心头。

当晚赵晨下班回来，凌小小就立刻交待了今天的事情。赵晨每天上班很辛苦，凌小小也没帮上什么忙，这一下大手笔两百多花出去了。虽然花的不是赵晨直接给的钱，但是租房子平时的日常开销都是赵晨出钱的。凌小小为自己没减轻赵晨的负担，反而乱花钱感到愧疚。

赵晨宠溺地看着心情低落的凌小小，先是轻声问：“花了多少钱？”

凌小小委屈巴巴说：“两百多……”

赵晨随即温柔一笑：“两百多？还纠结什么？你喜欢你买好了，想这么多干嘛？”赵晨根本没惋惜那被骗的两百多块钱。

凌小小心里稍微得到点安慰，但是此刻也只有她深深心疼着这两百多块钱。只有她知道经过这十来天的兼职，想挣点钱是多么艰难。

暑假假期还剩一个多月，正儿八经的兼职是更难找了。凌小小在家躺了几天，每天都很想让赵晨多陪陪自己。可是赵晨起早贪黑要工作，早上凌小小还没起床他就匆匆忙忙收拾上班去了。晚上赵晨回来的晚，累了一天，洗漱完就疲惫地躺床上呼呼大睡了。赵晨的工作没有休息日，就是一直干，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没被开除已经是万幸了。

凌小小一个人挺无助，很想找兼职挣钱，可是在大学城附近找兼职却是处处碰壁。

一年过后凌小小才搞清楚，不是在西洲市找兼职不好找，是在大学城附近找兼职不好找。西洲市大学城这块是出了名的骗子多，专门骗想找工作的人。各式各样的骗局不仅是骗大学生的劳动力，有的直接骗钱，有的直接骗外地想来务工人员的钱。反正被骗的人特别多，骗局五花八门。

很多大学生，外来务工人员都因为想找工作被骗了。不管是网上找，还是通过线下劳务中介介绍，此地已经形成了专业的骗子产业链了。一不小心就会入坑，当真是心地纯良的人更容易招骗子啊！

凌小小并没有放弃想要挣钱的想法。兼职不好找，那就送外卖。

她先下载了美团骑手软件，研究研究平台的规则。平台让先看几个视频学习，学习完考试，考试过了才能接单。

考试很简单，当天晚上就通过了考试，交了押金就可以接单了。凌小小挺无奈，钱一直没挣到，到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

反正押金交了随时能退，凌小小交了押金，打开骑手上线，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接单。果然很快软件上就跳出了外卖单子，凌小小不敢接，因为没有电瓶车。

第二天一切妥当之后，对外卖平台了解更多了，凌小小想送外卖的心雀雀欲试。可是凌小小已经不敢轻易再花钱了，她还是不想买电动车。

凌小小盯着手机外卖平台，一个就近的单子跳了出来。商家和顾客大概都距离凌小小一千米左右，就在租的房子前一条街上。

凌小小颤抖着手点了接单，内心非常紧张激动，可以说全身细胞都在颤抖慌张。因为时间有限，没有按时取餐送餐会被扣押金的。

还有就是对平台的操作不了解，凌小小快速跑到商家那里，商家已经出餐了。她比较腼腆，小心翼翼轻声问商家：“老板**号餐是哪个？”

老板好奇地打量了下凌小小一眼，用手指了指她需要的餐，接着忙了。凌小小取到餐如释重负，她很害怕老板会说：“怎么一个女孩子还来送外卖？”当然更怕老板知道她连个车子都没有，徒步送外卖会被人家笑话死的。

还好老板很忙，没有多注意凌小小。小小到店点了取餐，刚卸下心里的一点紧张，紧接着又慌张起来了。

时间紧迫，加快脚步根据手机导航跑向顾客的地址。小小跑到收餐附近的地方已经满头大汗，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顾客所在的附近，想要找到具体位置却特别难。

大学城附近都是一排排以前老式的排楼，从哪里上楼都很难找。可能内心比较紧张，凌小小像热锅上蚂蚁一样乱跑，好像跑的地方越多找到的几率越大。

最终凌小小冷静了片刻，认真分析起顾客的地址，没几分钟就成功把餐送到顾客手上了。这单没有超时，挣了三块多钱。送这单凌小小摸出了个道理，遇到地址复杂的地方，冷静分析房屋坐落的规律比乱跑去找要节省时间。

这天凌小小盯着手机再也没碰到过这样近距离的单子了，毕竟顾客和商家都离自己近的单子是极少的。一天挣了三块多钱，还是挺愁人的！

凌小小还是没有想要去买个电动车跑外卖。一是因为只有暑假在干外卖，跑一个多月能不能挣一辆电动车的钱还不好说呢。

二是因为凌小小担心轻易买了辆电动车，万一干两天干不下去了就是太冲动胡闹了。因为送了一次外卖，深感送外卖真的不简单，不好干，时间紧张，地址难找。是真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买了电瓶车浪费钱。

第三天，凌小小想了个好办法，骑自行车送外卖。超过五六公里远的单子不接，两三公里的单子骑自行车应该能准时送达。

说干就干，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冲动而花钱，凌小小自行车也不打算买，骑共享单车送餐。这个暑假还没挣到钱，不能总是花钱啊！

凌小小估计是史上第一个步行送外卖的人，估计也是史上第一个骑自行车送外卖的人，而且还是共享单车。

第三天还没开始挣钱，平台就让买保险。不买一天的保险接不了单了，前一天挣的钱都搭进去了，还贴了钱。

骑自行车每次只能接一单，而且不能接太远的单子，凌小小生怕送餐超时被罚钱，每一单都送的很紧张。

把餐挂在自行车把上，放到篮子里会摇摇晃晃，把餐弄撒了弄乱了就不好了。就这样凌小小开始送餐了，虽然车子也是摇摇晃晃，但是顾客的餐被照看的很好，没摔过没撒过。

就这样，三块，四块，五块……一单单挣着钱，一天挣个几十块，凌小小慢慢踏实下来了。

夏天的西洲市，烈日炎炎，中午最高温度将近40℃。凌小小穿着休闲长裤，短袖T恤，遮阳帽也不舍得买一个，顶着个大日头骑着共享自行车送外卖。

几天下来，小小人已经黑了几个度。赵晨很忙，无暇关心凌小小，看着家里未洗的衣服，他很无奈抱怨两句：“小小你能不能把衣服洗了，不要一直泡在盆里。”

凌小小心里也很委屈，明明自己一直在努力挣钱，只是没挣到钱而已。赵晨这就对自己不耐烦了？以前他可都是帮自己洗袜子的。

不过看着未洗的衣服，也觉得确实是自己太懒惰了，心里焦躁烦闷。

有一次送餐，凌小小看到商家是自己熟悉的一家米线店，赶紧抢单接单了，心想这个路线自己熟悉啊！

谁知道接了单后仔细一看，同样的商家名字，同样的招牌，却不是自己之前经常跑的那家店。是距离现在自己所在位置两公里外远的另外一家加盟店。

凌小小紧张得要死，加足马力使劲蹬着自行车往商家那里赶。十几分钟后到了商家那里已经取餐超时了。

凌小小也顾不得避开商家的视线，把自行车往店门口一停就进店取餐了。商家看到姗姗来迟的凌小小骑着自行车更加愤怒了，怒吼道：“骑着自行车送餐？你是怎么想的？”

凌小小被商家训了一顿，脸涨得通红，她本来就觉得骑自行车送餐很丢脸。平时都尽量停在离商家远的地方，不让商家看见，因为别人肯定会奇怪她的行为，并且嘲笑讨论。这下被商家直接恶狠狠讽刺了一番，真觉得非常丢脸。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因为眼看送餐也要超时了！一路上凌小小心里更担心的是接下来怎么面对顾客的愤怒，明显时间已经耽搁很久了，米线都被泡坨掉了。

凌小小做好道歉的准备，这单送的还是一个高档小区，用餐的人肯定对餐品有要求，时间又超时了，吃米线的人等那么久会愤怒的。

一个年轻男士打开了门，接过了凌小小手中的餐，轻声说了声：“谢谢！”就关上了门。

没有被指责，凌小小点击送餐完成，到此心里的紧张才全部卸下来。虽然因为超时被扣了几块钱，但是凌小小心情却大好。

骑着自行车过了高档住宅小区，是一片景色优美的公园。想想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单，明明一开始千头万绪，心急如焚，到现在已是拨开云雾，柳暗花明，晴空万里。凌小小抛开了一切烦恼，世间的美好才应该被好好珍惜。

过了几天，挣了点钱，凌小小在58同城二手市场300块钱买了辆二手小电动车。凌小小也没想到，一辆二手电动车这么便宜，很是开心！

从此，凌小小再也不用骑自行车送外卖了。小电动车一骑，送外**之前轻松很多了。

但是送外卖依旧是个艰辛的活，人的困苦只是相比较之下才会片刻得到稍微释放，困苦依旧是困苦。

凌小小有了电动车只要平台给的单子都接。有次遇到一个特别奇葩的外卖单，顾客家和餐饮商家的距离非常远，有10公里左右。

凌小小懵逼了，单子已经抢到了，但是小电驴恐怕骑不过去啊！于是她急中生智，决定坐地铁送这单外卖！

先是骑电动车去商家那里取餐，然后骑到最近的地铁口，把电瓶车停放在地铁口的停车处。最后真的坐地铁拎着一份用透明塑料打包盒打包好的餐食送外卖了。

坐了十几分钟好几站地铁，出了地铁口，还要骑几分钟共享单车才找到顾客的小区。这单没超时，成功送达了。

但是来回坐地铁，骑共享单车还花了好几块钱，忙活老半天分币不挣，也是笑人的经历。

要说这位顾客点的餐要是很贵的，或者是大几十块钱的菜品，蛋糕类的，大老远送一趟也行。这就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20来块钱的一份餐饭，竟然点这么远的，而且平台还真的给安排了，最后还真有一个傻子骑手接单了。真是啼笑皆非……

凌小小每天顶着烈日跑来跑去，也没赚几个钱，平台用系统给新人安排的单子都很臭，不好送。新人本来对地形就不熟悉，又被安排一些费时间，容易被扣钱的单子。所以新人一天下来只能挣几十块钱。

有次凌小小在红绿灯路口停留的时候还被交警罚款了50元。因为她的电瓶车装了遮阳的小棚子，这违反了交通管理规则。西洲市很多电瓶车都装了这样布材质的遮阳的棚子，太阳真的太晒了。

被罚了50块钱，凌小小心态要崩了，这要辛苦送十几单才能挣50块钱。那一刻小小在大街上真的要痛哭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事事不顺。

一个暑假过去，赵晨的工作稳定了，凌小小没赚到多少钱，但是也没花家里的钱，也没张口向赵晨要钱。虽然两个月经历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人凭借自己的努力过着每一天是充实的。

两个月过后开学了，凌小小把在大学城附近租的房子给退了。因为赵晨上班很不方便，上班路程太远了。

凌小小又在网上帮赵晨找了一个距离他上班地方稍微近点的房子。房子狭小不好，但是上下班节省了很多时间，减轻了赵晨的负担。

平时凌小小住校，周末的时候就坐地铁到赵晨的出租房陪他。这比之前的异地恋已经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