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桑榆晚 第16章 寒假见赵晨父母

寒假终于来临，四个多月凌小小和赵晨见面四五次。每次都是周末两天，对于两个人来说，相见的两天时间真的极其短。什么时候能够日日相伴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这世上的相思分很多种，而凌小小的相思就是简单地想要去见赵晨，只要见到赵晨奔向他抱着他就是最大的幸福。有时候是凌小小生理期，可是很久没见到赵晨了依旧买了车票去见他。好友不解问：“生理期你们还见面啊？你们真猛！”

其实相思到达极致之时，并不是我想跟你发生关系。而且长久没见，我就要见你一眼足矣，一个拥抱就可解相思。

寒假凌小小没有先回家，她不喜欢和父母一起生活，能逃离一刻尽量逃离一刻。有人说：“怎么才能说明你父母不爱你？就是长大后你不愿意回家。怎么才能说明你父母不爱你？就是你想早点结婚有个自己的家。”

自大一寒假起，凌小小和赵晨就一起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凌小小从不主动开口向赵晨要钱，虽然她还欠着同学的钱，她也不会让赵晨知道她还欠别人钱。小小也从不主动要求让赵晨给自己买东西。不是不想要，而且感情中有的东西要来的没意思。两个人相处就应该简简单单我喜欢你，和你一起很开心，没有别的掺杂在其中。

当然，赵晨依旧对凌小小的照顾无微不至，体贴入微。赵晨白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晚上回来还会给小小煮上热汤让小小暖身体。有时候是鱼汤，有时候是排骨汤，有时候是米酒酒糟汤，再打上一个鸡蛋非常有营养。赵晨就是这样一个精细温暖的人。

天冷了，赵晨给凌小小买了一件棉服嫩粉色的，买了一套暖和的绒绒睡衣嫩粉色的。这个嫩粉怎么说，就是10几岁出头的小姑娘才适合的颜色。凌小小马上20岁了，把这个穿到学校被室友笑了好久，这么大了怎么还穿这么嫩的粉？

虽然赵晨给小小买的衣服颜色款式都不适合凌小小。但是凌小小很开心很暖心，抱着衣服不舍撒开。冬天每天晚上都穿着这套睡衣，一是因为喜欢，二是因为真的很暖和。穿着绒绒的睡衣超级暖和，往被窝里一躺极为舒适。

赵晨觉得自己买的东西很好，也是他精心为凌小小挑选的。可能小小在他心目中就是孩子模样，所以才选嫩粉色。大直男一个，赵晨在被窝里抱着软软的绒绒的小小，还在问：“这睡衣穿起来暖和吧？”

要说赵晨打动凌小小的最暖心的举动还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会帮凌小小打一盆热的洗脚水。泡完脚凌小小往被窝里一躺暖暖和和的，赵晨宠溺着看着然后帮小小把洗脚水倒了。

凌小小因为自幼有疾病，这点也使自己自卑。她不想欺骗任何想和她交往的男性。所以在暑假赵晨刚和她交往的时候，凌小小就把自己身体疾病的危害告诉了他。

是因为当初赵晨的不嫌弃，凌小小才对赵晨死心塌地，也是因为赵晨足够善良包容小小，才能让凌小小对他掏心掏肺付出真感情。

凌小小有时候想问自己，谈恋爱是不是应该长点心？不要那么赤城，把自己对对方的爱袒露无疑。后来想想，一段感情如果总是经过大脑想怎么去经营维持，那这样不是真情流露的感情不要也罢。所以她对赵晨从没有坏心思，就真情流露相处。

爱情的关系只维持到一方对另一方没感情为止。凌小小是因为赵晨爱自己才选择和他在一起。她对赵晨说：“我这个人有很多缺点，自幼性格敏感缺爱，对待感情很纯粹，大家互相爱着对方就在一起。如果哪天你不爱我了，一定要及时诚实告诉我。千万不要对我说谎瞒着我。我不是一个难缠的人，不爱就没必要在一起，我会很快离开你的。”

赵晨父母知道他谈恋爱了，想要来市里见见凌小小，小小欣然同意了。

赵晨父母不识字，进城需要人陪着。赵晨的堂嫂陪着他父亲来见的小小。

中午大家约好在一家餐馆见面，赵晨的店里很难请假没办法一起出来吃饭。赵晨拉过凌小小，从口袋里掏出来几百块钱给她说：“我没空过去了，中午吃饭你付一下钱。”小小接过钱，撒娇要抱抱才肯离开。赵晨宠溺地张开双手道：“不要心疼钱，你们都吃好。”

小小来到餐馆，赵晨的父亲和堂嫂已经到了。赵晨的父亲不善言谈，但是对小小特别客气。表嫂人也很和善一切都迁就着凌小小说：“小小想吃什么，你来点菜。”

凌小小想着赵晨家人来了就点些好的菜，然后一边礼貌微笑询问：“叔叔你们想吃什么？能吃辣吗？”

三个人随便聊聊家常，相处得自在。还好堂嫂比较随和健谈，要不然小小见男方家长还是很拘谨的。可以看出赵晨的父亲和堂嫂对礼貌懂事的小小也很满意。

赵晨的父亲，穿着俭朴。冬天很冷，脚上却穿着单薄的布鞋，格外引人注目。凌小小总是不经意看几眼他父亲的鞋子。随即又礼貌微笑着看着这位饱经风霜的父亲，眼神中充满尊重与关怀。

饭桌上凌小小懂事礼貌得体，赵晨的家人与她相处得很开心。快要吃完饭凌小小就主动先去付钱。一把被赵晨的父亲和堂嫂拦住，怎么也不让凌小小付钱。凌小小坚持，因为她觉得这都是客人，应该她付钱。

饭店老板笑着看这三个人拉扯说道：“好姑娘，你听我一句，这顿饭应该长辈请。”凌小小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便不再拉扯，最后赵晨父亲付了钱。不知道为什么，凌小小第一次见到这位父亲，却满是心疼。

送别了赵晨的家人，凌小小晚上回去把几百块钱又还给了赵晨。赵晨让她自己收着好了，凌小小不收，她觉得谈恋爱女生不能接受男生太贵重的东西。她也心疼赵晨挣钱不易，让赵晨把钱收好。

凌小小想要去赵晨的农村老家看看。年龄还小没有往深层去考虑，就是单纯地想要去看看赵晨从小生长的地方。凌小小很爱赵晨，赵晨生活的所有的足迹她都想感受一下。

赵晨不想带凌小小回农村老家见父母。一是因为上班比较忙很难请假，有几年过年除夕都在工作回不了家。二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怕吓跑了小小。三是因为见家长是非同小可的事情，是一件隆重有意义的事情。凌小小心思单纯考虑不到，她只是想玩玩看看。

赵晨对凌小小说过他十六七岁的时候跟一个喜欢的女孩谈了恋爱。那女孩去过赵晨农村老家，知道赵晨家庭经济不好，又见赵晨家有两兄弟，就坚定选择分手了。赵晨还有一个哥哥。

二十岁的凌小小，还没完全进入过社会。从小过着贫苦的日子，贫苦对她来说习以为常，爱对她来说是最珍贵的。凌小小对赵晨的心思简单单纯，没有杂念。从认识赵晨到决定跟赵晨交往的那刻起，她就从未在意过赵晨是否贫穷。再说眼下的贫穷只是一时的，赵晨这么吃苦能干，让小小看到未来他身上有潜力。

最终赵晨拗不过凌小小还是带小小回了农村老家见了父母。

回赵晨的老家，要从市里总公交车站坐大巴车先到镇上，然后从镇上包车到村附近的大路口，然后再走路十来分钟就到村里了。

和凌小小老家一样，从市里到镇上再坐车到村口然后走路回家。大家都是这样的生活，凌小小并没有感觉赵晨老家有什么贫困的。小小一路上兴高采烈，因为这是第一次赵晨不上班能陪自己完整度过两天。

下了车从大马路口进小道往村里走，一条小道风景如画。冬天小道两边两排树银装素裹，四下庄稼地里白茫茫一片，路的尽头看不到村庄依旧是像入了仙境一般冷霜洁白。空气里白茫茫仙气缭绕，美不胜收。

凌小小被这景色美得惊呆了，立马拿起手机拍了很多张照片。沉浸在如此美景中，想让人翩跹起舞，凌小小欢快地跑来跑去，跳来跳去，还一边拉着赵晨：“猪，你快看，真的好美啊！”她不知道这景色赵晨从小到大早都看习惯了。赵晨依旧耐心地配合着小小，沉静地走着面带柔和的笑容只一遍遍说：“小小慢点，别摔着了。”小小欢快的声音萦绕田野，她可不管赵晨这呆子了。

虽然凌小小和赵晨同在一个省份，但是两个市之间距离相隔很远，坐火车要5个多小时。凌小小老家在长江以北属于北方，家乡种植小麦大豆玉米农作物，以面食为主。赵晨老家在长江以南属于南方，农作物是水稻，一日三餐基本都吃米饭。

就连冬天南方和北方的景色都相差很大。北方一望无际的平原庄稼地，庄稼地很远处能隐隐看见几处村庄。往往一个姓氏的村庄很大，村里能有几百户人家居住。

赵晨南方的家乡，绿植比较多点，几里路相隔就会有小山丘。冬天被雪一覆盖景色宜人。赵晨家所在村庄，只有二十户左右的人家。还有好多人出去打工了，常年不回房屋都破败了，更显人烟稀少。

南方的村庄依河而建立，家家户户的房屋基本都背靠一条河，从一楼大厅开出一个小门，搭好石阶梯一直到水中。需要洗衣服刷碗都端到河边洗。北方没有那么多河，大家热衷于把家建立在离主干道近的地方，即使车来车往尘土飞扬也觉得地理位置好就优越。

到了村口，没走几步就到赵晨家了。只见赵晨的父母在院门口热情相迎。凌小小本来是没买东西的，谈婚论嫁在她脑海里还很遥远，给长辈买东西那都是未来准儿媳做的事。她就是单纯地想去赵晨家玩，凌小小永远在人情世故上开窍很慢。幸好在镇上的时候，赵晨帮小小买了点水果拎着，要不然两手空空是真不像话。小小神经大条，她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凌小小非常礼貌，跟赵晨父母热情打招呼。因为凌小小一直听赵晨说从小家里就穷，父母省吃俭用……所以为了很好地融入赵晨的家庭，凌小小对他父母非常礼貌随和。

赵晨家里也不算非常贫穷，农村家庭基本都这样。两层的小楼房，一个小院子。楼房外观上虽然能看出有十几年的沧桑了。房子里面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家具虽然陈旧但是非常牢固，是以前用沉重的实木打造的。家里摆设不多。每样东西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可见赵晨的父母平时是个爱干净非常节省的人。

赵晨的父母在家附近的集市上做点小生意。一楼房间里如果没有那几样做生意的用具，就会更显空旷了。

晚餐赵晨的父母精心准备了几个小菜。小小虽然不喜欢吃米饭，依然非常给二老面子就着菜干了半碗米饭。

赵晨父母很客气讲究，用公筷不停地给小小夹菜。小小惊奇：“在我们老家一家人吃饭从不用公筷。”小小也想笑，明明自己一直在吃，赵晨的父母却一直极客气让道：“吃这个，吃这个，多吃点，多吃点……”整个饭局都一直这样不停客气让着，让小小很不自在，太客气了客气到别扭。

赵晨的父母是讲究人，讲究卫生，讲究面子。虽然家里不富裕，依然把家打扫得干干净净，整理得井井有条。如果不是开窑厂破产了，以他们二老吃苦耐劳又节俭的品质，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过苦日子。不过好在前几年债都全部还清了，二老依然每天不辞辛苦劳作挣钱。

赵晨的爸爸是个极老实的农村人，个子高高，人很消瘦，走路稍微含胸驼背。这么多年生活的重担压弯了他的脊梁，好似被命运抽走了一丝生气，他的父亲眼神稍微有点疲惫。他整个人沉默寡言，一说起话来也都是询问征求之语，这个家赵晨母亲做主导。

赵晨的父母穿着很朴素，竟然还穿着十来年前的粗布衣服。不过他的父母很干净讲究，虽然穿着老旧的衣服，却一身上下干净笔挺，不觉破败。虽生活是有清苦，但也是有滋有味细水长流的南方人生活腔调。

赵晨的妈妈个子矮矮，四川人，因自小家庭贫困跨越几千里嫁到了莱湖市。虽然个子矮小，却有一身蛮劲，做起活来极为灵巧。她眼睛圆圆，眼神炯炯，声音洪亮，看起来健康有活力，不像赵晨的爸爸暮气沉沉。

吃过饭，大家围着桌子谈了会话。凌小小为了照顾赵晨和赵晨父母的情绪，主动收拾碗筷。她要表现得很照顾这个家庭，尊重体贴赵晨和赵晨的父母。不想让赵晨因为家庭贫困有心理负担。

把饭桌收拾干净，凌小小还主动帮忙去水池洗碗。凌小小纯属觉得去别人家吃完饭往那一坐很没礼貌，找点事做，显得自己懂事。凌小小在厨房水池刷碗，赵晨和他父母在大厅坐在小板凳上聊天。小小心里很平静欣喜，毕竟此刻满眼满心满脑就只有她的赵晨，绝顶级恋爱脑无疑，也是心思善良单纯，极为珍贵可爱。

刷完碗凌小小坐下在大厅和他们一起聊天。赵晨母亲说：“前两年赵晨哥哥也带回家一个女朋友，后来分了。那女孩我不喜欢，描眉化妆的，也不知道干活，还是小小你好，我一见你就喜欢。”

凌小小傻傻笑着，笑眼弯弯，幸福依偎在赵晨身边。她此刻就是被糖蜜罐满了心坎坎，甜滋滋美滋滋。

晚上要休息的时候，赵晨依旧打了盆热水给小小泡脚。小小洗完脚，赵晨帮她把洗脚水倒了。

赵晨的父母睡在一楼西边朝南的卧室。二楼西边朝南的卧室是给赵晨睡觉休息的。小小以为赵晨的父母会给自己单独安排在一间客房。可没想到他父母思想开放竟然安排凌小小和赵晨睡一个卧室，一张床。

凌小小觉得这事办得有点尴尬。虽然在市区出租房里，凌小小早都和赵晨睡过很多次了。但是在农村可不一样，谁家来了客人，怎么睡的，第二天全村人都能知道。还没过门，传出去对一个女生的名誉是不好的。

来都来了，凌小小也不好多说什么。此刻她如果对赵晨说：“我要和你分开睡，给我安排一间客房。”赵晨都会觉得她装，闹着要来的也是她。没多想，又开开心心没羞没臊和赵晨腻歪在一起去了。

第二天两人收拾收拾又要回市里去了。赵晨母亲一早就去集市做生意去了，基本上都是下午收摊回来。赵晨父亲推着电动三轮车在院子里等着，他要骑电动三轮把赵晨小小送到镇上坐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