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 第9章 千金难买封家书

“子贤，七日已去，你可想好要我办什么事了？”夏凉安还是寻了个深夜才来探宫。

“你以后来实在不必这般折腾……算了，”太上皇缓缓说:“我已想好，只是自以为可能有些为难你，你若是不便我也可再想想。”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为难我了？”夏凉安说:“你快说吧。”

太上皇便说:“我有一子名叫宋玦，现在远居边塞，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你能否替我将这封家书交予他?”

宋玦?可是那胡女不是说当今皇帝继位时已将所有兄弟杀了吗？

“子贤，“这几日我在坊间听到一些流言，所以有许多疑问想要问问你。”夏凉安神色严肃起来。

太上皇一愣，笑道:“但说无妨。”

“他们说你是被当今皇帝软禁，而且宋蔚非你亲子。”

太上皇神色暗淡下来，说：“不，并非如此。”

“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夏凉安说

“这个——说来话长，我慢慢说与你听。”

“宋琉死后由我父亲继位，我一共有六个兄弟，大哥被立为太子后没多久突然暴毙，二哥也是……之后就轮到了我，我一直小心翼翼但还是中招了，那时我中了毒，命不久矣，我原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母亲找来了神农谷浮灵涓，也就是宋蔚的母亲。

是她救了我。

当时我一见到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很有灵气的姑娘，那时我还没来得及立妃就中毒了，痊愈了之后立刻就向母亲表达了自己想立灵涓为妃的想法，没想到母亲同意了，甚至父亲也同意我娶她为正妻。

灵涓嫁了过来，从此我在朝堂如鱼得水，一年后就生下了蔚儿，但是生下孩子后灵涓就常常心不在焉，我继位之后发现她常与一个男人私会，我故意设局将那个人抓住了——他是灵涓在神农谷的师兄张焕。”

太上皇说到此处痛苦的闭了闭眼，然后自虐似的继续说:“我才发现他们才是两情相悦。”

“我父亲当时谋划统一江湖，急于拉拢江湖大派，我当时的请求简直正对他的心意，灵涓抵死不从父亲就放火烧了神农谷，张焕为了救火身上被烧的没一块好肉，我当时抓到他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他是张焕。

张焕救过我们的命，我在如何也是不可能对他动手的，我想了很久，名义上废了皇后赐毒酒，私底下还是放他们离开了。”

“灵涓把蔚儿留给了我，但是因为那段时间各地大雨，洪水、瘟疫——我就出宫暗访，没想到不知内情的下人借机欺辱他，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的时候连几个不受宠的妃子都敢辱骂他，我觉得不对，下令彻查，并且立刻立他为太子以示正名。

但是经过这件事，蔚儿性格大变，他以为他母亲不要他了，也以为下人欺负他是因为我的授意，我那时有四个孩子，泉儿和安儿出自一母，玦儿是贵妃所出，兄弟几个为了那个位置相斗了十几年，泉儿和安儿德行有亏，是我亲自派兵围剿的，玦儿早就被我送去了边关打仗，我原想的是让他远离朝纲，没想到他突然带兵撤离前线，匈奴兵大肆虐杀边境百姓，问责时他拒回京城请罪，带着边境兵叛逃了大明。”

…………

夏凉安陷入沉思，最后说:“这可真是——一笔烂账啊。”

“可不是嘛，”太上皇苦笑道:“宫里有些人知道了点只言片语，便捕风抓影胡编乱造，之前还有不少人说大哥二哥是我杀的呢。”

“我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为了争权手足相残是万万不会做的。”

“你能如此想，常妃一定很高兴。”夏凉安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他原以为宋子贤这些年一定过的不错，毕竟又是皇帝又是太上皇的，可不得呼风唤雨荣华富贵一辈子吗，没想到这波澜壮阔的一生之下竟然如此暗潮涌动，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在静思崖不是修炼就是睡觉的…………

“后来我觉得身子不太行了，就让位了，蔚儿虽然性格沉闷了些，但是对很多事都有自己的思量，况且段玉杉一直在旁辅佐，我就放心宅在这儿了。”

额……一说到段玉杉，夏凉安想这货真的靠谱吗？

“那——宋蔚可有婚配?”夏凉安问。

“还没有，我不愿意强求他这个，没遇上喜欢的就算了，那些大臣唠叨的是他又不是我。”太上皇敏锐地说:“怎么，你要给他说媒吗？”

我是担心你儿子弯了谢谢。。

不过夏凉安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说我也不认识什么姑娘啊。

“这件事不难，这信我便拿去了，对了，那宋玦如今在什么地方?”

“他在——

延边高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