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已撞大冰山（综影视） 第2章 泰坦尼克号（2）

昨晚是个平安夜。

清晨室友起床的时候，露易丝也醒了。

但她没起床。

一是因为室友作为侍者，要提早为主人家做好一天的准备工作，甚至要比一般的早餐时间提前许多。所以露易丝不需要和她同一个时间起床。

二是昨天晚上露易丝没睡好，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船沉了。

而故事的主角，不是她，也不是室友，是昨天擦身而过的那对年轻的恋人。

露易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们印象那么深刻，但那梦太真实了，像真实地体验了一次沉船危机。

【对你来说，这即将成为现实。】

一个幽灵一样，非女非男、如冰块滑过玻璃的声音卒然在露易丝的耳边响起。

露易丝一瞬间屏住了呼吸，猛地睁开双眼，语气却很平静：“你终于来了。”

她从昨天找不到任何信息就开始怀疑，如果她真的是某人的未婚妻，又患有失忆症，以她能乘坐泰坦尼克号来看，她的家人或者未婚夫一定不缺钱，那她不可能孤身一人上船。

既然她是一个人乘船，又有疾病，那她不可能蠢到什么信息都不给自己留。

但“她”却干净得像个刚诞生于世的婴儿。

所以她推断，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露易丝先声夺人，声音低沉地质问对方：“你是谁？想要我做什么？”

那个幽灵答非所问：【我没想到你会“醒”，毕竟你只是一个“耗材”。】

耗材……

露易丝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泰坦尼克号的沉船是有人蓄谋已久，而我是泰坦尼克号沉船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话音刚落，露易丝就觉得不合理。

泰坦尼克号可是白星航运公司耗费巨资打造出来的巨轮，从各种报纸上不难看出白星公司想要通过这次航行更上一层楼的野心。船上又乘坐着诸多富商权贵和社会名流，是谁有那么大的能量去刻意制造这样的灾难。

就算是对手公司，也不敢为了拉白星公司下水，就一次对这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下黑手。

【你很聪明，难怪会“醒来”。】

幽灵虽然这么说，但露易丝仍然没有从它的声音里，听出什么情绪波动。好在它没有卖关子，直接解释了起来：

【你昨天晚上梦到的，是以泰坦尼克号沉船事件为背景，创作出来与其同名的电影《泰坦尼克号》。

主线情节你已经悉知——沉船导致了1517人死亡，而你就是电影里那1517人之一。

大概因为电影只注重讲述头等舱和三等舱的人物故事，所以二等舱的乘客被一带而过，限制并不严重，这才让你诞生了自己的意志。

——Hello, Louise.】

露易丝一下子就明白了，难怪她“无名无姓”，原来是因为“上帝”懒得费笔。

“你好幽灵——所以你的任务是什么？来消灭我的吗？”露易丝的语气意外地轻快，像是在询问今天早餐吃什么。

【……当然不是。】幽灵假装自己没发现女孩假意侧身放松，实则攥紧了藏在枕头底下的餐刀。

这估计是昨天晚餐顺小面包时，一同顺走的。

虽然知道露易丝不可能攻击到自己，但幽灵还是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求生欲迫使它不再霸占某超级反派的人设：【我是维斗07号，按照《宇宙智慧生物生命宪章》的规定，我的任务是协助你活下来。】

【因为你是这个宇宙第一个自主觉醒的人，所以你拥有这个宇宙送给你的生命能量。但受创作者给予的限制，你必须去不同的世界获得足够量的能量，解除限制，才能得到真正的生命——】

露易丝不想死，她要活。

按照这个幽灵的说法，她才“出生”不到一天，而明天泰坦尼克号就撞上冰山了，她不想死在这一望无际、冰冷刺骨的海里。

靠着这强烈的求生欲，露易丝很快就接受了这一切，并且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我想确认，是不是我不能依靠乘坐救生艇获救？”

幽灵认同了她的想法：【没错，因为这个原生世界对你的限制太大。】

果然，如果只是上船就能逃生，那露易丝大可以早早地就跑去甲板上，去救生艇旁边候着，抢着第一批上船。

但如果这么简单，又怎么会需要专人来协助呢。

露易丝想知道幽灵有什么准备：“你能给我什么帮助？”

幽灵：【我可以给你提供‘救生船’。】

“什么？！”

露易丝惊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目光如炬，想要盯着幽灵辨认它话语的真实性，却又想起自己看不见它。

意识到这一点的露易丝莫名地又冷静了下来，她拍了拍枕头，将其立起来放在床头，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后才问：

“你连让我直接登救生船的能力都没有，说明你也被这个‘规则’束缚着，又怎么可能为我变出来一个本来就宝贵的东西呢？”

幽灵轻轻地笑了起来：【你真的很聪明，我喜欢聪明人——泰坦尼克号的救生船只有20艘，就算我把新的船给你，你一人既没法守住，获救后也没办法解释船是哪来的。】

【电影看完还记得吧？】幽灵反问她。

露易丝当然记得，她略一回想，不确定地问：“你是想让我模仿‘Rose’，依靠门板之类的漂浮在海上等待救援？”

“但是如果我是在船快沉没的那刻才掉进海里，那时人太多，争抢起来我也守不住木板；又或者我提前跳进海里，但依靠我个人的力量，很难保证在将木板拖到甲板的过程中，别人不抢走它……”露易丝越说越顺，心里几乎有了答案。

“——所以是你能帮我把木板像你一样隐藏起来，直到我游到离沉船、人群够远的地方再给我——我说的对吗？”

【完全正确。】幽灵的语气十分满意。和聪明人合作就是好，都不用费口舌，人自己就能推断出来了。

很快它又冷冰冰地补充道：【但是我只能帮你保管你的‘船’，如果你在水里就淹死了，我可帮不了你。】

“当然，我理解。”露易丝点头应下，“毕竟有规则在。”

只是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游泳，巨轮上确实有泳池——除了数量不足的救生艇，泰坦尼克号真能算是应有尽有了，难怪白星公司敢营销它为“梦幻之船”。但可惜，泳池只有头等舱的乘客可以使用。

也许今天去可以试一试，能不能混进去。

还有一点，露易丝突然想到：“这木板，是我来准备吗？”

幽灵：【当然。】

这就有点难办了。露易丝心想，这木板的要求还挺高，既不能太小，否则她都不用趴上前就压翻了；又不能太大，太大的不好找。

露易丝最理想的‘船’是门板。

但门板这东西实在太吸引人瞩目，想把它弄下来还好解决——露易丝记得楼道上有消防斧，只要用斧头给它劈下来就好。

但问题是，什么时候砍？

在沉船之前砍，船没出事呢，过路的人看到你破坏房门，肯定会被告诉侍者，然后以损坏白星公司的财产为由控制起来——到时候就可以和男主“杰克-道森”在监禁室里做伴了。

若是在沉船的时候，趁乱争分夺秒地砍，砍完她都没力气了，等到海里别说游泳，扒拉两下水，她就因为脱力沉海底了。

真不好选择，露易丝决定先起床去洗漱，然后去餐厅把早餐吃了。

不管什么事，先吃饱了再说，等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可没那么舒坦了。

诶等等，起床……

露易丝一边洗漱，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细节，二等舱的床很软，应该是在木板上垫了软垫。她怀着这个想法，随手把脸上的水珠抹干净，急切地走到床边去求证。

果然，掀开雪白的床单又掀开软垫，看到一层一指节厚的木床板，而且是一整块的。按照这个床的尺寸，两米长、一米二宽的‘船’，绝对够支撑一个普通体格的女人了。

解决完这个最重要的问题，露易丝心里稍微轻松了些，更加没有负担地前往餐厅吃饭了。

二等舱的餐厅早餐也很丰富，露易丝要了一份烟熏三文鱼配英式松饼、火腿煎蛋和一碗麦片粥，甜点是李子布丁配甜酱。

最后照例又顺了一些糖果、苏打烤饼，一个烤土豆和一个甜玉米离开。

看着她收获满满地拐回房间，幽灵不禁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怀疑你也有什么奇怪的能力。】

露易丝将今天的收获、昨天的小面包和那些钱和首饰，用更大些的干净披巾细细包好，整理收到箱子里，随口回复道，“一点障眼法罢了，我倒是希望我也有凭空储物的魔法。”

幽灵再没回她，不知道又去哪里做了什么。

今天海上又是个大晴天，气温很舒适，不需要额外加外套。

露易丝拎着酒瓶，闲适地漫步在甲板上，心想着难怪那个叫伊斯梅的人会要求巨轮全速全进，有多年丰富航行经验的爱德华-史密斯船长也没有阻止他。

其实他们有很多次避免灾难发生的机会，露易丝记得电影里就暗示过，他们曾多次收到了冰山预警，但都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最后一刻撞上冰山，眼睁睁看着巨轮沉船。

可惜露易丝没有办法挽救大厦将倾，幽灵告诉她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这条线是固定得最死的，只要她敢透露出任何一句有关于冰山、沉船的信息，她就能原地即刻消失。

就像从来没有在这艘船上出现过一样，也不会有任何人记得她，包括她以生命为代价要传出去的话。

露易丝怕疼也怕死，所以她老老实实地求自保。

头等舱的专属甲板很大，露易丝也逛了很久，大约是因为没有人会在大早上的游泳，所以游泳池边上没有任何人看守。

终于，在她第二次看到泳池之后，露易丝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住了水花，像一头轻盈的海豚，完成了个人职业生涯里的第一个满分跳水。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突然爆发尖叫，而非鼓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