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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入淮 第69章 第69章 春花秋月慢慢赏

作者:散学儿童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31 22:32:04 来源:文学城

No.57越努力越幸运

月色洗华,虫娃和鸣,甜蜜之人久难入梦。

我包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后半夜好不容易睡意朦胧,又被悄悄潜入的鬼鬼祟祟拎醒神明。等那鬼鬼祟祟悄悄洗漱完毕爬到我为她铺好的被窝儿里停止动作,我双眼骤睁。

拿起枕头一跃而起,跳到她床上一枕下去。

毫无怜惜。

“咱要点脸行不行。”

她求饶:“不要行不行?”

我气不过,又给她一枕头,“你疯了,将来哭别找我。”

她硬气道:“才不哭。”

我坐回床上,拧亮床头灯,看着被我两枕头就抡成披头散发的女疯子,问,“亲了?”

她笑嘻嘻地道:“当然。”

看她没羞没臊的模样,我亦没羞没臊地问,“呃,你不会睡了他吧?”

方言拎起枕头打过来,骑我身上,“狗东西,三天不打你起灰尘是吧,把我当什么了?以为我是野战军?”

我边反抗边嘲讽,“你馋他那么久,二半夜又钻树林又不归宿,想歪是我的错吗?”

“我们走远点还不是为了给你俩创造机会。”

“我呸。”

“你呸什么,你比我强哪去?是谁轰趴馆当着一堆狗的面强亲了潘明淮,人家一‘陌生人’才认识你不到一小时就被夺吻了,放哪,你都是夺笋的存在。”

我有点丢面儿,扑起来跟她扭一块。

方言乘胜追击,“又是谁在人家刚回国没几天就开始手拉手买黄金?还聘礼?我呸!论不要脸,你屈居第二,我何敢第一!”

说不过,那就打吧。

打不过,那就袭胸。

打闹声顺着墙皮传到了潘明淮和周鼎天耳朵里,听着朦胧不清的嬉笑怒骂和间歇性的尖叫,两男生干脆也拧亮台灯,各自靠床头聊起人事及前景。

周鼎天第一次低声下气地求助潘明淮,“兄弟,等我毕业了,能不能麻烦你爷爷他们,也帮我举荐一下。”

“有福同享,但……”

周鼎天抢先道:“但得凭本事,潘星月说的我懂。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至少哥们心里有了底气,努力就有方向了。”

“我以为你想留在北京。”

“留不住啊,家里条件很一般,我留在那里只配沦为房奴。”他顿了顿又说,“我刚才有所保留,没敢说后面的话,怕影响她俩情绪,对未来大失所望。现在哀鸿遍野,前段时间一个师兄跟我说,他们所里实行内退,过40岁没什么职位或大的贡献的,统一安排到一个待退部门,一年发两万,只要这两万能养活一家上老下小,你可以留着真等到退休,硬逼着你自主离职,主要是有三分之一的人被安排到了这部门……我一堂哥武大硕士毕业,去年刚入职某高校行政部门,今年就遇上了行政大健身,也没什么关系,被直接裁了,月底离职,马上要当爸爸的人了……”

他长叹兮,“今年本科就业率第一次吊打硕博就业率,都不想高薪养人……没法深说,说多了只会让我也失去动力……这么不友好的大环境,我在首都举目无亲只能沦为弃子,何况你都选择回来了,我为什么不回来?首都又不是非我不可!再说咱也是个省会大城,不差。这些年我爸妈也挺不容易的,能孝在他们膝前,也挺好,我现在要求不多。”

潘明淮:“我这次回去就确定硕博连读的事,节省时间,你要有途径,也早点安排。”

“这点我早前就想过,我预先和一位代过课的博导加过微信,也去他的办公室晃过几圈混脸熟,这次回去就去正式拜访。”

“不管走哪,老师终究欢迎爱学习的人,你我扛住就是了。”

“明白。”周鼎天喝了口水,又说,“严正正在办移民手续,你知道吗?”

潘明淮摇头。

“前几天听尚堃说的,说他姑还是啥的在德国大使馆工作,发展的不错,就把他也带过去了。总之吧,羡慕不来,也不想羡慕了。”

“人各有志。”潘明淮也起身拧了瓶水,“管好自己吧。”

周鼎天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以后听着隔壁的笑声,犹豫片刻问潘明淮,“你智力受损这事,潘星月知道吗?”

潘明淮抬头望向了他。

周鼎天一脸黑线:“别跟我说,这事你妈也不知道?”

潘明淮说,“大概知道一点吧,我一切如常,她也看不来。”他叮嘱道:“这事别跟潘星月提,没多大意义。”

周鼎天摇头,“不是我提不提的问题,她早晚会发现。”

他疑问: “很明显吗?”

周鼎天点头又摇头:“当然你现在依然很聪明!是以前的你太聪明了,那种天生的清北体质,招人恨、又不得不服的智商,我这么说你明不明白?”

潘明淮笑:“别言过其实。”

“我们几个一块混了那么久,彼此什么样门清,我能发现潘星月也能,反正这事她终究要内疚一辈子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帮你。”

“医生只是说记忆力有所下降,没别的,我每年按时检查,傻不了。”

“这话你留着给潘星月吧,把你当命的是她。”

潘明淮打量着手里水瓶没说话。

周鼎天讪讪又道:“问句不该问的,你生她气吗?”

潘明淮摇头,“方言让你问的吧?”见周点头,他道,“我醒来后,一片空白,冷冷清清,哪有能力生谁的气,恢复入学忙起来后,就没再意这事了。”

周鼎天:“你话里有话。”

潘明淮:“言外之意,就是知道了我是因为保护她而摔下去的,欣然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比我猜想的跟人不睦推搡失足、或者朝天走路踩空脚这些过失行为,更容易让我释怀。”

潘明淮没再说话。

周鼎天也不想讲多余的宽慰话。

待隔壁缺肝少肺的吵闹声寂灭后,便也熄灯睡了,睡不足三小时,闹钟便魔音灌耳。

No.58山不在高,有意中人就行

年轻人贪睡,更贪玩,四人强制开机,唤醒疲惫的身体,简装徒步山顶。

基于昨晚鬼都知道他俩干了什么的基础上,周鼎天和方言也不打算要脸了,学我们牵起了手。我没眼相看,只能拿话杀人。

半是质问半是警告周鼎天,“如果不是眼红病,你最好把她手牵牢一点。”

牵久一点。

说完又觉后悔,若注定不长久,不如早早放手来得痛快,但说来说去,还是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现在的我们背负太多,事事发条紧拧,高度饱和的学习,层出不穷的压力,哪还管的了将来世事无常的情感债。

周鼎天知道我无恶意,并不计较我咄咄逼人的张飞气势,只顾左右而言他,对潘明淮说:“听到没,她让你牵好了,松开扒你皮。”

潘明淮就势牵紧,对我说,“听到没,他让你牵牢了,松开不饶你。”

话跑了一圈,又飞回我身上,我只好甜滋滋接住。

山不算高,我们悠悠闲闲三小时左右便登了顶,多云天进化为阴天,凉快舒爽,不见日晒,仿佛专程为我等订制的舒坦天气。

方言屏息凝气,放嗓一喊,炸响宁静山岭:“我要美!要发财!”怕梦想成不了真,她干脆起誓,“发不了大财就让雷劈了我!”

……

我笑道:“阴天,小心雷真跑来劈了你。”

潘明淮问我:“你不喊一句?”

我笑:“太尴尬了,我脸皮薄。”

他笑:“你脸皮薄?”

我挖眼他,本想反驳几句争点面子,奈何爱捉弄他的本性此生难改,遂狡黠一笑,揪住他T恤领口拉近距离,“你很喜欢被我用强?”

他笑得很无奈,却也不拉开距离。

我看他笑得挺甜,成全道:“早知道你喜欢霸总文学,我不介意多扑倒你两回。”

“活人在这呢,你俩能别那么变态吗?”方言唾弃道。

我俩正浓情蜜意的互相撩拨,才不理她的狗咆。

潘明淮始终盯着我,盯着我鼻尖唇珠,无奈又宠溺地土味情话道:“你干什么,我都愿意,不丢人。”

“……”

见我俩有意恶心人,方言直呼“受不了了”,拉着周鼎天又消失在青天白日里,少儿不宜省略一万字去了。

我也近距离盯着潘明淮看了很久,直到鬼祟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林深之处,才将潘明淮推直,良家子弟般坐到一旁石头上,战术性喝水,缓解羞热。

潘明淮站着看了会绵延起伏的山峦,冷静自持片刻,才走过来坐我身侧,半天不说话。

我道:“以为我刚才会亲你。”

他道:“是啊,以为他们走了你会亲我一下。”

“这么想让我亲你啊?”

他摇头, “其实我不着急。”

我道:“我也不着急。”

“你为什么不着急?”

“记挂了你太多年,久的我只想慢慢来,拖慢进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最好拖到地老天荒。”

他笑道:“我也是,丢掉了太多,对于现在和将来,只想细水长流。”

我起身站到他方才站的位置,极目远眺,背对他道:“我跟你表白一下,要不要?”

他笑:“乐意之至。”

“绿水青山思无涯,意中人是眼前人。”

“好诗。”他说, “我也跟你表白一下,好不好?”

我笑:“好啊。”

他与我并肩而站,拿出一览众山小的气势道:“山不在高,有你就好。”

“好诗。”

No.59四倍镜了解单身狗的内心世界

他沉默一阵,才说,“你在人前,尖锐又厉害,但在人后,其实很乖很温和。”他语气冲着我,眼睛却望着山,似乎不敢看我,又似乎不愿让我难堪,但又止不住想深入了解我的冲动。

我并没有随他望山,而是认真看着他,认真回答他疑是问题的问题:“我的家庭结构复杂,尖锐一点只是想在外人面前保护自己,自尊心或其他,兼而有之吧。”

他没吭声。

我又道:“我以前跟你说过这话,你知道那时候你怎么接的话?”

他说,“怎么接的?”

我说,“你很不要脸的说,‘不得了啊,潘星月不把潘明淮当外人了’。”

他笑,有些羞耻地挠了挠头。

我又说,“你知道我又是怎么接的?”

他想了想,笑说,“你对我的态度一以贯之,免不了得说‘内人’之类的……”

我哈哈笑起来,笑弯了腰。

他也笑,“我猜对了。”

我结结巴巴笑着说,“是啊,内人。”

是啊,内人。短短四字,是我曾仗势欺人、肆意直球的真实写照。但凡潘明淮没那么包容、没那么阳光、没那么好,以我刻意疏离人际关系的冷僻性格及自我保护机制,绝不会在他面前如此恣意张扬。

我说,“我一贯仗势欺人,其实是仗的你的势。仗你的势欺负你,看你多可怜无助。”

他笑得挺美,似乎很受用。

我笑,“傻不傻。”

他还是笑,等我收了笑,他拉着我坐回一旁石头上,沉默了好一阵问我:“你那个姐姐还对你不友好吗?”

我摇头,“谈不上好不好,彼此没话,彼此不干扰,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那你继父对你怎么样?”

“他对我仁至义尽。主要是他对我妈和我妹特别好,这点就足够了。”潘明淮适时握紧我的手,我笑他多心,“其实我很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我跟我妈也来不了省城;没有他的钱、他的关系,我更进不了附中,就认识不了你们,认识不了你,单从这点来说,就够我感激他一辈子。”

“我也感激他。”

我笑,心想你当然要感激,感激他提前送了你一个便宜媳妇。

潘明淮不再那么小心翼翼,而是大大方方问起了我:“方言说你每年寒暑假都会回老家,看望你爸爸和爷爷奶奶。”

我点头,“让我有念想的人没几个。以前不懂事,会恨他们,恨我爸窝囊没本事,恨他又找了人生了儿子忘了我,恨我爷爷奶奶只爱孙子不爱孙女,但我现在一点不恨了。我甚至自作多情的怜悯他们,觉得他们活得辛苦、心酸,邱叔叔给了我锦衣玉食的生活,让我居高临下的同情他们,同情之余却恼恨自己毫无能力,一点也帮不了他们。其实他们自己活得挺幸福的,是我自己臆造了他们不幸福,想通过自己的能力给他们带来物质上的甜蜜幸福,让他们感激我、看到我、重视我,说来说去都是缺少爱在作怪。”

说到此处我竟嘿嘿傻笑,潘明淮轻轻掐了下我手掌心,“把我说的不是滋味,你自己倒笑起来。”

我摇头,“我是笑我看得开,每年过年,邱叔都给我一沓压岁钱,不要不行的那种,去年刚给了一整摞……”

潘明淮:“摞?”

“就银行扎钞纸扎的一整沓。”

潘明淮:“哦,他真对你挺大方的,我爷爷奶奶都没这么给过我。”

我骄傲道,“那是,也不看我妈是个多有福气的人。”我故意清了清嗓子,戏他道,“听说,我结婚的时候,他赔嫁三套房。”

潘明淮笑,“那我以后躺平,你养我就好了。”

我笑:“想得美。”我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去年邱叔刚给我一摞,我正月一回老家,转头就当了回扶弟魔,带他去买了辆美利达SRAM 22,小学鸡,个头有一米七了,高兴起来不顾形象直接嘬了一口我的脸,那口水拉丝样子,我记忆犹新,纸巾都擦不利索。他妈对我态度都改观了,我爷爷奶奶泡着我买的洗脚桶,笑地别提多开心,一口一个乖孙女亲孙女。唯独我爸脸色没那么好看,但也不难看,我过得好他终究打心底里高兴,尽管内心深处五味杂成……”

潘明淮问我:“那你呢?”

我说:“你看我说这事的语气,就知道我看开了。”

他说,“可我觉得你没有。”

我笑,“只是因为我有了依靠,潜意识想委屈、想求抱抱。”

他顺势而为,揽我入怀,“满足你小小心愿。”

“谢大人赐抱。”

“你真没事?”

“真没事,反正邱叔叔赚钱能力非凡,不差钱,逢年过节开开心心地给我,我也会大大方方地接受。他既给了我,怎么花就是我的事。我不会无谓去想这钱给我的过程、或者我花给爷爷奶奶或弟弟的这个过程,究竟谁掺着谁的怜悯,因为这些想法除了徒增不适,给不了我任何好处。再说了,等我毕业赚钱了,等邱叔老了,我自会报答他抚养之恩。”

“方言说,你每年学费都是自己省吃俭用交?”

“这个大嘴巴,你从她那里都听了些什么有的没的?”

他道:“有些事,从她那里了解的更直接,我怕你不肯说,而我又不好问出口。”

“哪用得着省吃俭用,单纯给的多,我攒的压岁钱零头就够交学费了,逢年过节给,平时拒绝不了时也给,我妈把她的那份还偷着往我卡里打一点,我妹把她那份也偷着给我塞,财神围一圈,四处来金,我平时又不乱花,你想想我卡里现在有多少余粮……”我补充道,“方言那么说,就是想让你心疼我。”

他道:“你怎么不顺势而为?”

我道:“你心疼,我得跟着心疼,无用功,疼来疼去怪骚气的。”

“方言还说,你有个发小在追你。”

“……”

我:“大嘴还说了什么?”

潘明淮:“她说你经常为我以泪洗面。”

“……”

我:“你信么?”

潘明淮:“我信后一句,不信前一句。”

“……”

我:“小伙子,你挺有意思的。”

他问:“今年暑假回老家吗?”

我摇头:“备考时间不多,不回了。”

他道:“那等你寒假回去的时候,我如果在国内,跟你一块回去。”

我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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