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9学霸坐旁边,可惜近视眼
都说好人好报,昨晚我广发运气预祝兄弟姐妹,今天就把学年第一安在我右手边,算是奖励我?!
可我这人,很有原则,照抄这种事说得出做不出。
折磨人不是。
考号随机分布,各班桌椅单列,一前一后监考,楼道巡考四窜,你给我照照试试,逮着就全校通缉。大名一写,班号学号详解,保你江洋大盗般,遗臭万年。
我和方言、尚堃在1班,面熟的还有方言丢弃的闺蜜李姝妤,然后就是虞士郎。
我和李姝妤打招呼,她没理我,眼神冷冷飘过,方言替我尴尬,我想她瞎操心,姐妹儿打小佩戴护心镜,这点伎俩充其量挠我痒痒。虞士郎进来时,喳喳的女生将气氛斗转,有意无意瞥向他,直到他坐我右手边,我想我听到了很多声叹息,我伏案猜想,她们叹息的原因,是他的姿色,还是成绩,应该两者都有吧。
“复习的如何?”他很熟似得问我。
“还好,应该能考第二”,我冷幽默回答,也很熟似得。
他微笑,唇角微微扯动,倒不是皮笑肉不笑,反正好看,但是嘲笑还是逗笑还是什么我不清楚。所以我喜欢潘明淮那种,一笑眼睛就没了,后槽牙妥妥露出来,哈哈哈、哈哈哈,我收获的信号准确翻译为他真呀真高兴。
离开考还有半小时,有人临时抱佛脚狂翻书,有人气定神闲等铃响,也有人拉闲话,还有人串班。
潘明淮1班后门串进来,直奔虞士郎,邱孟姗前门串进来,往李姝妤座位走,但视线瞥向我右手边,满眼柔情,然后瞥向我冷月如霜。她念我阴魂不散,我喜她明月照沟、一江春水向东流。
“看啥看,他是我的!”潘明淮挡在我和虞士郎中间,酸溜溜满地基情。
我白眼他,“帅哥你能看我不能看啊,他又不是你私人财产。”
虞士郎无奈失笑,潘明淮一屁股坐我前面,“你问问他,他是不我的?从幼儿园开始,他因为长得太好看,跟个小美女一样,受过多少女生欺负,要不是我特爷们的罩着他,他早被人割花了脸。”
潘明淮都这德行,虞士郎愣是温和笑,就只是笑。
急的我呀,真想上手替他修理潘明淮,“你别老笑啊,他侮辱你呢,你听不到吗?!”
你耳朵塞驴粪了??
我无语到口不择言,就像上次冲亮亮喊一样,主因我看不下去潘明淮不可一世的熊样。
“他喜欢这样说,习惯了,没关系。”
我立时面无表情,他的回答可比亮亮欠扁很多。这要是我儿子,我不得气死。
邱孟姗见这边笑闹一团,和李姝妤闲聊几句往我们这边走,我想她走来的这几米她有多煎熬。
宁死不想看到我,但为了虞士郎死就死吧。
李姝妤也跟着走来,我想因为潘明淮。潘二傻刚一进门,她视线直往我们这边瞅。两姑娘各怀心事,闲扯几句,最终都选择忍受我这颗榴莲朝我这走来,我唇角勾笑,真是难为了她两。
“你好啊”,甜甜的问候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李姝妤跟我打招呼的热络与刚才的冷若冰霜判若两人,看的几米外的方言脸都皱了,邱孟姗虽是礼貌点头,但面含微笑。我真想给两男生各上一炷香,若非他们,我在这两公主眼里,连女佣都不如。我咳嗽一声,赶忙狗腿子似得,你好你好你好幸会幸会幸会。
假的潘明淮哈哈直笑。
“潘星月,你好作,比她们作多了,不过你比她们作的顺眼。”这话一出,邱孟姗李姝妤脸都抖了下。
我故意问,“为什么啊?”
“嗯”潘明淮挠挠头,“说出来你不能打我!”
“我保证不打死你!”我柔声细语,手底将一沓稿纸慢慢卷成桶。
“傻子串门---你傻到家了啊!”潘明淮说完撒欢似得逃出门外,但后脑勺还是挨了我一纸桶。只见他半截身子趴门框上,冲我一个劲笑,话都拎不清,“潘......潘星月,你真的跟个......猪......猪一样,笨......笨死了”。
我气得眉心拧出一朵花,原本想听他夸我贬她们,捉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骚,所以说人不能有坏心,分分钟现世报。
虞士郎终于笑出排白牙,可见他这会很真诚的在开心。
“笑什么嘛?你两狼狈为奸尽欺负人。”
虞士郎“呵呵呵”笑弯眼,“我怎么欺负你了,刚一直是他在欺负我们。”
“你还知道他刚才欺负你啊,我以为你遁入空门修炼出不怒不悲功了呢!”
我们前言不搭后语随意乱聊,邱孟姗李姝妤被晾在一边十足尴尬,以什么脸色离开我没注意,反正潘明淮进来我打出去时,李姝妤眼中点了把火,就差烧死我。
临考前,我去厕所解决下紧张,进门前碰到楼道里吊吊嗒嗒看美女的尚堃,他冲我笑得特贱,我也笑回去。对这种使得一手“好贱”法的人,最好也拿起“贱”跟他搏斗,这样不会输,因为都不要脸啊!这是在三中,跟后桌“鸣人佐”搏斗近三年的经验之谈。
“这次不考全班第二,对不起你的黄金位置啊!”他侃侃一句。
“我也这么觉得,顺利的话,我想我可能全班第一。”
“不至于不至于,最多第二,最多第二,我们老大绝对第一。”
想不来潘明淮到底有何魅力,让二傻对他如此耿耿忠心,比起忠犬八公,有过之无不及。
“第二就第二吧,我屈尊让他一下”,我特不要脸。
“那我就第三啦第三啦,我屈尊让你一下。”尚堃更不要脸。
我看眼他胸前拉链上挂着的眼镜,平时不戴关键时刻拿出来,心怀叵测,刚想继续排侃他,撇见监考老师拿着信封袋拐过来,赶忙套他话:
“哎呦,眼镜不错哦,对成绩很有帮助呢!”
“你也说哦,虽然隔了两人,我想看到虞士郎答题卡还是妥妥的哦。”
“酱紫哦,超高清眼镜,预祝你抄袭成功哦!”
“谢谢哦,以抄为主以蒙为辅‘偶’妥妥考第三哦!”
说时监考老师目光如炬从我们中间走过,直直看了尚堃30秒,我憋着笑,点头哈腰,“兄台保重哦”,侧身从门里进去。尚堃一脸懵逼,待监考走进办公室,冲教室大喊一声,“潘星月,我跟你拼命!”
一整节,监考老师死盯尚堃,寸光不离,吓得尚堃眼镜都没带!
我想尚堃心如刀绞,恨我入骨。
No.50空白不会她死不瞑目
第一门语文,应试教育这么多年,唯一让我轻松应战的也就这门母语了,只要辞藻华丽够哗众取宠就行。虽然命题、半命题、话题作文假大空,但1000字也没法指望我们能写出诺贝尔文学,相对八股文,也许我该感谢教育局,放飞我们的思路,发挥我们的才智。虽然十几岁对人生屁的洞察,但看着纸上“为赋新词强说愁”,阅卷老师一个体谅不得给45分以上!没有功劳有苦劳,挤牙膏码字很苦的。
教育既以这般大环境,那就请原谅我们的套话、模式化、缺乏真情实感和虚假的很成人。
第二门物理,预备铃响,交语文卷的志得意满斗转为攥拳蹭汗,前排哗啦啦开始传卷,我连呼两口气。
“别紧张,挑自己会做的全部拿分就行”,右耳朵轻轻传来安慰。
我感激地看眼他,好像潘二傻就在我手边,但我依然没听。犟的跟头牛,垂死挣扎完所有考试。
最挠心的当然是下午第一门数学,难度系数激增,大题完全无从下笔。
莎莎的写字声,在别人笔下是D调的华丽,高分的前奏,听到我耳里刀刀是凌迟。我勉强算完一道log函数,余下几分钟,每到大题因为所以胡搅蛮缠几行,尽管蛮缠依旧挤不出几行,掌大的空白孤零零躺几行无关痛痒的公式,和离题万里的因为所以。下课铃想那刻,空白的大脑苍白的心,即使再给一小时,我答或不答,空白还在那里,不增不减。
我瞥眼虞士郎整齐满布的计算步骤,一瞬间恨他,如果此刻是潘明淮,我想我会一笔扎过去。让你答满,让你全会,让你满分,让你不给我留活路。
不过,他们给我留活路,四五六名可不给他们留活路。
步步紧逼,一分珍贵。
我永生难忘结束铃响的这刻,收卷老师看着我雪白的第二卷施以的异样眼神,当虞士郎看过来时,我饿虎扑食护住雪白的二卷,还是没护住他露出的白牙,我知晓他笑的不是空白,而是我搞笑的遮羞动作,让老师一抽再抽卷子,末了大喝一声“交卷了”才让我神思清明从卷面上爬起来,像递“罪状”一样颔首低眉将自己的恶行一一罗列交由审判。
我只有一个想法,给个痛快。
尚堃在群里嘲笑我护卷的滑稽,我没理他,潘明淮打来电话我拒接,方言万晨曦发来短信我没回。后来索性关机。
当晚我噩梦不断,梦见自己考了全校第一,无一信任。潘明淮虞士郎伙同邱孟姗李姝妤,带着教导主任,将我这抄袭一流的刁民游街示众,所有人丢我烂菜烂叶,然后流放到蛮荒之地,那里无肉可吃。
临明惊出我一身汗,我特想跟我妈说,妈,我昨晚梦见自己考了第一被群体围攻,但没说,怕她和邱铁胜嘲笑我脆弱的心态。
第二天一早潘明淮直奔1班,我正常嬉戏打闹,他鄙视我几眼,说还以为我被数学、物理吓死了,他都准备好了挽联和花圈,上书“指数对数牛顿法拉第,空白不会她死不瞑目”,我给潘明淮一手刀,剜眼哈哈大笑的虞士郎。
下午连着三堂史政地,就冲这,可见文理分班前,这些“副科”的地位有多低下。我终于有人气儿,笔下生风,卷面满答。别人眼里,史政地妾不如妻,在我眼里,妻不如妾。
还是妾暖心。
温暖的卷面,勤勤恳恳的记背,题题皆能作答,就只地里的气旋洋流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