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天接近两天,滴水未进,胃里早已翻江倒海,马车停了下来,我偷偷看了四周,只见一片山林,未来得及多看,又被丢进了木屋,这次大汉给我们解了绑绳子和破布,提了一桶馊的粥水进来,便把门锁了。
饥饿难耐的孩子们,也不再管气味如何,争先恐后地去舀粥喝,我正想过去,小施主拉住了我的手,跟我摇了摇头。这是一间柴房,在墙的中上方有一扇窗户,我跟着他在柴堆旁坐下,\"粥里下了迷药\"。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望着正在抢食的其他孩子,粥很快见了低,我跟着他开始假寐。
等着门外的看守人传来了呼噜声,我和小施主靠着月光照明,把木材开始垫高,一个叠,一个在下面递,等高度差不多时把另一个人拉上来,把运上来的木材继续,直到足够我们爬到窗口的高度。
支开窗户,我在小施主之后爬了出去。不敢耽搁,我拉着小施主的手,起初一段只敢踮着脚走,生怕发出太大动静。临近山的时候开始全力跑,两天滴水未进,体力有限,跑一段歇息一段。那群劫匪,却是比魔鬼更恐怖的存在,被恐惧支配,只要还有一丝力气都不允许我们放弃奔跑。
太阳的第一丝光亮照进森林里告诉我们时间不多了,恐怕已经发现了我们的逃跑。清晨的山林飘着薄雾,树叶的表层都挂着露水。来不及顾着脚下,小施主被小石子绊倒拉着我一起滚下了山坡。
另一边打开大门的大汉看到了被堆高的木材,教训了守门人,因为急着交货,没有再去追人,但无疑以后的看管会更加严格,逃跑的机会也越少。
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没有被关在木屋里,我松了口气。动了动手脚,瘀伤是免不了的,疼得我呲牙咧嘴。
小施主在我的旁边闭着眼,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幸好还活着。又检查了下,发现小施主的小腿上夹了个铁架子,正在流血。\"小丝猪,小丝猪,快星星\",因为少了门牙,有些漏风。我想把他摇醒,触手才发现有些异常,用手在他的额头探了探,有些滚烫,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了皱眉,\"小丝猪莫不是发热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铁架子解开,把血止住否则小施主会死的。我小心翼翼地把小施主的腿抬了起来起来,来回观看了铁架子的结构,中间成锯齿状,卡进小施主的肉里,铁架子成上下两部分,靠中间的活动零件控制开合,只能蛮力掰开,只能尽快地找到人帮忙。
掉落的地方临近河边,未进食的身体很虚弱,我缓慢地挪着身体,到河边拘了好几口水,阿弥陀佛,请求佛主原谅,从百衲衣上撕下一块布,用水沾湿拧干,用树叶卷起来来在河边盛了一些水才往回走。
把水顺着他干裂的嘴唇倒了进去,又把湿布盖在了他的额头,印象中生病时二师兄是这样照顾我的。去附近找了些野果,自己吃了些,把剩下的果子捣烂,扶起他塞进他的嘴巴里,然后拍拍背,好不容易让他吃完,已经将近未时。
又采摘了些果子用给小施主撕下来的衣服兜着,准备路上当粮食。眼看着小施主失血过多昏迷且伴发高热,我只能咬牙被着小施主往山林里走,且越快越好。寺庙生活清苦,常年野菜稀粥,是也无尘七岁时看起来只有五岁的孩子瘦小,且面色蜡黄。幸亏小施主也略显清瘦,否则她也背不起来,好不容易逃出了劫匪手里,如果因为受伤去世了,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背着小施主走走停停,期间还摔了好几次跤,又一次被小施主压在下面充当人肉沙发,无尘觉得自己太倒霉了,果子被碾坏了,红色的果汁粘在了胸前。约走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变暗,看着前面那家灯火,无尘念了声佛主保佑,去敲响了她们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