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向极星番外 第7章 《柠檬洗涤剂》

番外if线：如果张柠檬和颜沫是亲兄弟

（be，超短篇，纯空想，与正文无关，自行避雷）

如果两人是亲兄弟，那么张柠檬就不叫张柠檬了，他应该叫——颜柠。

“颜柠？在吗？”颜沫叩响铁门。

“哥哥…我怕。”

颜柠一个人缩在器材室角落，原来是颜柠逃课出来玩结果被关在器材室了，直到大家都放学了，颜沫才发现不对，颜沫叹口气：“哎……你啊。”

颜沫牵着颜柠的手，在黑暗中摸索，慢慢向门口的方向走去，小小的颜柠攥着哥哥的手，害怕极了，豆大的泪珠挂在眼角迟迟不掉，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到了器材室外面，颜沫才发现颜柠的泪珠，拿袖子蹭在颜柠脸上：“怎么哭了？”

“哇啊！哥哥我好害怕，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颜柠走到有光的地方才哭出来。

“不会的，哥哥会一直找，直到找到你为止，别害怕。”颜沫摸着颜柠的头，眯弯眼看颜柠，温柔至极。

颜柠抽抽嗒嗒点了点头：“哥哥，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下次不要离开哥哥好吗？”

“嗯嗯！”颜沫背起颜柠，两人岁数一样，颜柠却体弱多病，轻的不行，颜沫很轻松就能背起来，颜柠也早就习惯被颜沫背着，甚至依赖。

夕阳余晖下颜沫安慰颜柠时那个温柔似水的笑容，好温暖，像一股温热的泉水躺进心里，像化开的蜜糊住了颜柠的心，擦眼泪时手指留下的余温好烫，烙在记忆里，怎么也忘不掉。

颜柠现在都还记得，颜沫笑弯了眼安慰他，给他擦眼泪，脸上的红晕在不停找他时浮上眼角，傍晚的风吹动颜沫的发丝，在光下熠熠生辉，像柔软的草，划过侧脸的汗滴被背后的落日照亮，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像蜜一样渡了层水光。

那是哥哥，挡住了刺眼的夕阳，照亮了他黑暗的角落，他再也不怕，在哥哥身后生根发芽。

“哥！”颜柠跑进颜沫房间，颜沫正坐在书桌前研究一元一次方程。

“怎么了？”颜沫看着颜柠气喘吁吁跑进他房间又把门反锁。

“砰！”一记重拳打上门。

“大哥！”颜柯在外面喊颜沫，“二哥又把我的冰淇淋吃了！”

颜沫无奈笑笑：“颜柠你怎么又把妹妹的冰淇淋吃了？”

“那可是巧克力味的！”颜柠靠着门歇气。

“你还知道是巧克力味的啊！我的巧克力冰淇淋！”颜柯在门口锤门。

“好了柯柯，我回头再给你买一个。”颜沫摘下眼镜，看了眼自己的钱包，在心里悄悄默哀。

“哥哥哥！我也要！”颜柠贪嘴还想再吃一根。

“好。”

夏夜的昏黄灯光下的颜柠嘴角还有点冰淇淋的残留，衬得牙很白，有几丝头发尖尖被汗打湿粘在额前，被热得脸红，白体桖随着夏夜的晚风晃荡。

黄桷树的树叶香气和渝城独有的烟火味构成了完整的颜柠，一身漂亮的小麦肤色在灯光下一点都不难看，一身黄的柠檬在暖阳下也一点都不丑，好像那种有着灰尘味道的少年气永远都在。

10岁，颜柠吃了颜沫买的冰淇淋。

11岁，颜柠拿下C市第17届长跑竞赛小学组第一名，颜沫拿下C市第16届数学竞赛小学组一等奖，颜柯拿下C市第9届飞叠杯个人第一名。颜沫比预期提前一年分化第二性征。

12岁，颜家三兄妹一起考上了C市榆花城明向极星第七中学校初中部。

13岁，颜柠迎来迟了一年的第二性征的分化。

14岁，颜柠拿下C市第20届田径竞赛100m初中组第一名和4x100接力二等奖，颜沫拿下C市第19届数学竞赛初中组第一名和C市第15届物理竞赛初中组一等奖。

15岁，颜柠凭借出色的体育成绩和颜沫一起考进了C市榆花城明向极星第七中学校高中部，颜柯努力考出去，擦边线进了唐思万所在的C市百飞齐迎高等中学。颜沫对颜柠开始动心。

16岁，颜柠意识到自己开始喜欢颜沫。

17岁，颜柠和颜沫成为恋人。颜柠在C市第23届田径竞赛中拿下100m第一名和400m第一名，并达到国家二级运动员标准，100m成绩11.63s，400m成绩52.71s，有史以来最好成绩，颜沫拿下C市第18届物理竞赛高中组第一名，顺利拿到保送资格。

18岁，两人一起考进C市N大。

19岁，两人一起转遍了这个伴随他们大半辈子的城市。

20岁，父母发现两人关系，被迫分开生活，颜柯难以接受，随唐思万一起出国留学，廖熠和段祉辰跨越几百公里分别配两人散心。

21岁，颜柠心理开始出现问题，症状不明显。颜沫被父母骂，被逼出国。

22岁，颜柠心理问题加重，强撑着第一次在没有颜沫的辅导下考过了英语四级。颜沫在M国Y大成为唯三之一的华人alpha妇产科学生。

23岁，颜柠状态逐渐改善，比赛时失神左腿跟腱断裂，告别最热爱的跑道，大学毕业。

24岁，颜柠出院。颜柯回国当老师。颜沫去医院实习第一次因为第二性征被骂恶心。

25岁，颜柠开始出现骨髓疼痛以及抽筋的症状。廖熠失恋，段祉辰失踪。

26岁，颜沫回国，颜柠身体很差，不去看医生，每夜都被疼的睡不着，颜沫背着父母见到颜柠，心疼不已，每日每夜都为他按摩腿，终于发现……

“哥，疼。”颜沫听到颜柠的话，放轻了手捏，忽然摸到一条凸起的疤痕，以前都没有，前几天给他捏都没发现。

颜沫打开灯，看到了一条面目可憎的缝合疤，很长一条，在颜柠的腿上尤其触目惊心。

“你……颜柠，你腿…怎么了。”

颜柠沉默了一会儿：“跟腱断了。”

短短四个字，概括颜沫不在的岁岁年年，颜沫不敢想颜柠该有多疼啊……

颜柠把颜沫的手抓起，放在左胸前，自己的手叠在颜沫的手上，体温相互传递：“哥，这里也疼，我…心…疼。”颜柠湿了眼眶，没有颜沫的八年，颜柠过的一塌糊涂。

“骨头也疼，我的每一个血细胞都想你，我的骨髓也疼，很疼很疼，我想你了。”

颜沫本来还在心疼，但是听到颜柠说他骨髓疼：“骨髓？”

“嗯，很疼，睡不好。”

“我们明天去医院好不好？”

“我不想去，很不舒服。”

“听话，好不好。”

“好。”

颜柠26岁，确诊骨癌晚期。

“不是我要说你，怎么拖了几年都不来！”大夫生气地敲着键盘，“你但凡早来一年！都还有更大的可能！”

大夫见两人不说话，坐正了身体面对两人：“患者本来就是运动员，用到骨头的地方很多，每一次都很剧烈，而且明明发现了为什么不来！”

大夫叹了口气，“算了，也不能全怪你们，尽早住院吧。”

颜柠住进了医院，本以为能先缓两天，结果第二个星期就开始吐血，给两人吓了一跳。

“颜柠！”

“滚！”

心态崩了之后，颜柠砸了一扇窗户，对颜沫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好，在夜深睡不着的时候又会哭着说对不起。

颜柠好面子，每次一看到颜沫的眼神都觉得他在怜悯自己，颜沫每次喂他吃饭，吃到一半颜柠就会把碗掀了。

“颜沫你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颜沫没搭理他，舀了一勺饭。

“乖，张嘴。”

“我不是废人。”颜柠吃下清淡的食物，没味道，好烦。

“我知道，你今天乖一点，我明天给你带一点辣的，好不好，今天就先忍一下。”

颜柠莫名地感到烦躁，颜沫看他一眼，不自觉叹口气，颜柠烦到极点。

“你滚出去！我不需要你同情我！出去！啊！”

颜沫出门后帮他把房间门关上。

“你滚回你的M国去！我不需要你！我不需要任何人怜悯！”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你！”

颜柠这点事还是传到了父母那里，母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颜柯也止不住泪，父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母亲身旁帮她顺气，唯独只有颜沫一人和大夫交流。

父母叮嘱了几句，出门后又和颜沫吵起来，颜柠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字眼。

照顾好……

相亲……

法国留学生……

体育也很好……

结婚生子……

该断了……

分手……

“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了。”

颜柠听清了这一句。

颜沫应聘了这家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只是为了能更好照顾颜柠。

颜柠的心态比以前好多了，在普通的一天里，颜沫做了他爱吃的水煮肉片，没有以前那么辣了，但是味道还是很好吃，颜沫还给颜柠带了巧克力冰淇淋，颜柠无比惊喜，连饭都没怎么吃，就生怕冰淇淋化了。

“巧克力冰淇淋？！”

“嗯，你爱吃。”

“我……医生说可以吃吗？”

“悄悄吃一点，只能吃三分之一，剩下的给我，不能吃多了。”

“好！”

颜柠伸出舌尖一点点舔，细细尝着味，巧克力和奶油的味道化开，冰冰凉凉的，好像回到了那个蝉鸣不停的夏天。

“颜柠，我们今天去领证吧。”

“啊？”颜柠反应了一会儿，“算了。”

“为什么？”

“我都快死了，结这个婚对你没好处。”颜柠思考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再说了，要是知道你结过一次婚，你未来的omega怎么想。”

“我不会再结婚了。”

颜柠愣住了。

“我这辈子就只要你一个了。”颜沫神色相当认真，不像是随口说说而已，“医生没下病危通知书，就说明你还有救。”

“颜柠，要赌一把吗？”

“赌就赌！就赌一个巧克力冰淇淋！”

“好。”

颜柠和颜沫成为了具有法律效力的伴侣，虽然是国外的证件。

为了照顾颜柠的身体，飞机的航班排的很近，只去了两天就回来。

颜沫也少见的发了朋友圈。

【Y.M】郁金香被采了。

（图片jpg.）

【Suan- Jin】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啊，恭喜，百年好合。

【不是柯南】贺久.

【小廖全身着火】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恭喜，祝你们幸福。

……

颜柠在领完证之后渐渐能笑出来了，颜沫也能陪着他笑。

只可惜老天不眷顾他们，病危通知书还是下来了，颜沫陪颜柠去剃了颜柠心爱的头发，颜柠已经看开了，他都已经和颜沫结婚了，已经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颜柠下不了床了，身上开始插管子，呼吸管，导尿管，打着葡萄糖，已经无法进食正常的食物了，辣的更是想都不要想，每天都会腿疼，每天都要做化疗。

本来想如果有匹配的骨髓还好说，但是哪怕是颜沫，颜柯，骨髓都不相匹配。

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的，一个都没有。

“哥，三色堇，很美。”

与颜柠本人不一样，他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甚至都没能吵醒颜沫。

轻轻地，就走了。

等到颜沫发现的时候，颜柠已经没有气息了，毫无征兆的，就走了。

颜沫摸着颜柠的手，泪在白色床单上晕开，颜沫拿出戒指，戴在颜柠的无名指上。

“本来想，你要是挺到今天了，我就给你戴上。”

颜沫摸到颜柠枕头下面的水渍，翻开一看。

巧克力冰淇淋。

还有一张纸条，应该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写的。

“哥哥，我赌输了，赔给你的巧克力冰淇淋。”

颜沫拿起已经融化的巧克力冰淇淋，好苦，好腻，像这个夏天的汗，黏腻不堪。

风吹过黄桷树，巧克力的味道浸在墓里，

散不掉，挥不去，糊住颜沫饱含爱意的心脏。

明向极星小剧场：

张柠檬：呜…颜沫……太刀了●°^°●

颜沫：乖，都是假的（摸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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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柠檬洗涤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