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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毅皇帝实录 第2章 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一

作者:嘟豆豆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20 10:43:28 来源:文学城

武宗,承天达道英肃睿哲昭德显功宏文思孝毅皇帝,讳厚照,孝宗建天明道诚纯中正圣文神武至仁大德敬皇帝 嫡长子也,母今 昭圣康惠慈寿皇太后张氏,以弘治四年九月二十四日生,孝宗之在东宫也。皇太后已册为妃及即位后,有以选宫嫔广圣嗣为请者,孝宗以三年之哀未释,不忍从。盖久而储贰未立,中外方窃忧之。于是上生,论者谓前此三朝皆非立嫡,而上乃出自椒寝,庆钟轩龙,其生所值支辰为申酉戌亥连如贯珠,又与圣祖高皇帝 类,莫不欣欣相贺,曰:“吾君有子矣。”上睟质如玉,神采焕发,自少举止异常。生二岁,以其年三月册立为皇太子。既冠将就学,孝宗命内阁集九卿,选置东宫官属,必惟其人。戊午之春,上出阁读书,诸儒臣更番入侍,早午坐讲,筵輙移时,容仪庄重,未尝少肆,讲官退必张拱,致恭若相揖之状,次日,掩卷诵所授书。甚习不数月,翰林春坊之与讲读者,皆识其姓名,或偶以他故不至,必顾问左右曰:“某先生,今日安在邪?”当辍朝之日,学士有误束花带而入者,又谓左右曰:“是在朝班中,必以失仪,为御史所紏矣。”其聪頴类此。孝宗数幸春坊阅所业,上率宫僚趋走迎送,闲于礼节,问安视膳,恭谨无违。孝宗甚钟爱之,有所游幸必从行,有所见必随事启迪;为学之暇,或闻其颇好骑射,以为克诘戎兵张皇六师,亦安不忘危之意,弗之禁也。孝宗大渐之际,顾命辅臣刘健等,犹极称上质之美,欲健等以勤学,辅成圣德。盖其天资英武,刚毅有断,足以诛锄奸恶、戡定祸变,况承孝宗德泽涵濡之久,宜其能固结人心,而保有洪业也。

弘治十八年五月

○乙酉朔。

○壬辰以大行皇帝 宾天,告于奉先殿。

○颁遗诏于天下。

○报讣音于宗室诸王。

○令礼部会同翰林院议大丧礼仪。

○严京城守卫。

○礼部进《大行皇帝丧礼仪注一》:“自闻丧日为始,不鸣钟鼓。一 在京文武官员闻丧,素服乌纱帽角带,自明日为始,俱晨诣思善门外哭临,退宿于本衙门,不饮酒食肉。第四日,各斩衰,诣思善门外,朝夕哭临三日,又朝临七日,各十五举声而止。凡入朝及在衙门视事,用布裹纱帽垂带素服腰绖麻鞋,退即衰服,通二十七日而除。一 文武官员三品以上命妇,麻布大袖,圆领长衫,麻布盖头,晨诣思善门外,哭临三日,仍素服,通二十七日而除。一 听选官、办事官、监生、吏员、僧道、坊厢人等,俱素服,晨赴顺天府,朝阙哭临,至初十日。官各斩衰服,监生人等,素服朝夕,哭临三日,各十五举声而止,仍素服,通二十七日而除。一 军民及妇女,亦素服,二十七日而除。一 外国四夷使臣,工部造与孝服,随朝官哭临奠祭。一 在京诸寺观,各声钟三万杵。一 在京禁屠宰,十三日。一 在外诸王、世子、郡王及王妃、郡王妃、郡主以下,闻讣皆哭,尽哀行五拜三叩头礼。毕,并易素服,第四日服衰服,通二十七日而除。一 遗诏到日,在外文武官员人等,素服乌纱帽黑角带,行四拜礼,跪听宣读讫,举衰再行四拜礼。毕,各服斩衰于本衙门,宿歇不饮酒食肉,朝夕望阙,哭临三日,各十五举声而止,素服通二十七日而止。一 在外官员命妇,素服举哀三日,通二十七日而除,其军民男女,素服十三日而除。”

○癸巳文武百官、军民、耆老人等奉笺劝进,其词曰:“伏以古先圣哲,率惟元子之。是传天下臣民,不可一日而无主,乃国家之常典,诚社稷之攸关。钦惟大行皇帝 文武圣神,纯粹中正,至仁厚泽,大得人心,远虑深猷,豫隆国本。敬惟皇太子殿下,天潢正派,圣学亲承,道足以探帝王之心,业足以继神灵之统。粤自东宫正位,内殿问安,孝诚上格于重闱,令德彰闻于诸夏,幽明协应,遐迩咸归兹者。龙驭上宾,玉几遗命,谓历数于焉而有在,主器不容以久虚,中外臣民实切瞻仰。伏望殿下 勉遵先志,少抑哀诚,思 圣祖创立之艰,顾今日缵承之重,早登宝位,永固皇图。臣等俯伏阙庭,合词劝进,睹六龙于乾御,如日方升,祝万寿之鼎来,与天同久。臣等无任瞻仰,激切屏营之至。”皇太子令谕,答曰:“览所进笺,具见卿等忧国至意,顾予哀痛方切,继统之事,岂忍遽闻,所请不允。”

○令旨谕兵部:“迩来,工作浩繁,京营官军供役,疲敝可悯,先帝已有成命,宜即罢之。”

○升南京·兵部·右·侍郎金泽为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以九年任满也,泽辞不允。时先帝上宾才三日,吏部虽前已具题,而上犹未听政命下物论,嚣然未几,言官遂有乘机升官之奏。

○甲午太祖高皇帝 忌辰,奉先殿行祭礼。西宁侯宋恺承命祭孝陵。

○宁夏卫及广武营地震。

○乙未令礼部·左侍郎李杰及钦天监·监副倪谦 择山陵地。

○文武百官、军民、耆老人等再奉笺劝进,曰:“易象长男,国统必归于主器,诗歌令德天申允,属于宜人,今昔,同符后先合揆。粤自我朝之创建,洪惟列圣之相承,垂制治之鸿广,诒谋之燕翼。逮我大行皇帝 宪天法祖,济世安民,来玉帛于八纮,遂飞潜于**,顾天心之弗吊奄,日驭之方颓。敬惟皇太子殿下 孝质天成,英资神授,明睿式昭于庶物,温恭允协于重华,位正储宫,望隆薄海,比承遗诏,俾正宸居,已控群情,尚稽允命。臣等窃惟四海之大,必当统于一人,万机之繁,岂可旷于累日。虽亲丧在哀疚之际,而圣孝以继述,为先伏愿,念先皇付托之隆隆,狥臣下仰瞻之切,早登宝位,严奉宗祧,上以慰在天之灵,诞敷庇荫,下以答率土之望,永保升平。臣等下情无任,恳切俟命之至。”皇太子令谕,答曰:“卿等为宗社至计,言益谆切,披览愈增哀恸,岂忍遽即大位,所请不允。”

○酉刻,木星昼见申位。

○丙申仁宗昭皇帝忌辰,奉先殿行祭礼。遣驸马·都尉黄镛祭献陵。

○令内外各衙门,造葬仪冥器。

○工部奉令旨,停止工作。因条具所当停者,如太皇太后新庙、大明门外安换石栏等处工程,及兵仗局 战车、飞枪,司设监龙毯,俱合如令从之。

○夜,月犯房宿南第二星,金木二星相合于星宿。

○丁酉文武百官、军民、耆老人等三奉笺劝进,曰:“天子之孝,与士庶殊,盖虽有哀慕之情,而尤以继述为务,其为轻重缓急,必有择焉。恭惟皇太子殿下 孝友英明,刚徤中正,久居储副,主畅春宫,大分已明,群生咸戴,至仁茂德,夙成豫教之功,嗣位承祧,特著弥留之命,揆名度义,实所当然,纵哀痛之方殷,岂继承之可缓。臣等交章劝进,未听俞音,众心皇皇,罔知攸措。伏望抑情徇礼,承志顺亲,使三灵百神有所亲赖,四方万国皆得依归,此诚国家之大计,臣民之至庆也。臣等下情无任,恳悃激切俟命之至。”皇太子令谕,答曰:“卿等合词陈请,至再至三,已悉忠恳,天位至重,诚难久虚,况遗命在躬,不敢固逊,勉从所请。”

○皇太子令谕礼部曰:“祖宗创业,垂统传继万世。不幸皇考上宾,遗命躬嗣承丕绪,顾茕茕在疚,抱痛方殷,而文武群臣、军民、耆老奉笺劝进,至再至三,词益恳切,允惟宗社重寄,理难固辞,勉狥所请,兹当祗告天地、宗庙、社稷,即皇帝位,尔礼部其择日,具仪以闻。”

○文武衙门官,自是日早为始,各衰服,诣思善门进香。

○己亥钦天监择五月十八日丑时,即位从吉,而百官朝临之期未满,请暂免,是日,朝临移后一日。从之。

○司设监·太监张瑜,掌太医·院事·右·通政施钦,院判刘文泰,御医高廷和等,有罪下狱。初,先帝以祷雨斋戒,偶感风寒,命瑜 与太医院议方药,瑜 私于文泰、廷和不请胗视,輙用药以进,继与钦 及院判方叔和、医士徐昊 等进药,皆与证乖,先帝遂弥留弗兴,中外痛恨。英国公张懋 等及给事中王宸、薛金,御史陈世良等交劾其恶,以为庸医杀人律科过失,特为常人设耳,若上误人主,失宗庙生灵之望,是为天下大害,罪在不赦,故合和御药误,不依本方,谓之大不敬,列诸十恶,请加瑜 等显戮以洩神人之怒。令旨从懋 等言,乃命锦衣卫执瑜 等送都察院,会多官鞫之。

○礼部进《即位仪注》:“一 先期,司设监等衙门,于华盖殿设御座,于奉天殿设宝座,钦天监设定时鼓。一 遣官是日早,祗告天地、宗庙、社稷。一 是日早,具孝服以即位,告大行皇帝几筵,行四拜礼,读祝,再行四拜礼。毕,即具衮冕服,于奉天殿丹陛上拜天,行五拜三叩头礼。次诣奉先殿,次诣孝肃太皇太后几筵,次诣奉慈殿,次诣大行皇帝几筵,次诣皇太后前,次诣母后前,俱行五拜三叩头礼。毕,出御华盖殿。一 前期,尚宝司设宝案于奉天殿;鸿胪寺设表案于丹陛上;教坊司设中和韶乐,悬而不作;鸿胪寺设诏案;锦衣卫设云盖、云盘于奉天殿内,东别设云盘于承天门上,设云舆于午门外,设宣读案于承天门;上西南向。一 是日早,鸣钟鼓。锦衣卫设卤簿大驾,文武官员各具朝服,入候丹墀内。上既御华盖殿,鸿胪寺官传旨,百官免贺,遂引执事官就次,行礼赞,请升殿。上田中门出,御奉天殿宝座,锦衣卫鸣鞭,鸿胪寺赞,百官行五拜三叩头礼讫,百官出至承天门外,北面俟。鸿胪寺请颁诏,翰林院官捧诏,授礼部官由殿左门出,锦衣卫于午门前候,捧诏置云盖中,导至承天门开读,行礼如仪。”

○庚子礼部覆监察·御史蓝章言:“大行皇帝 宫车晏驾正殿下,宅忧之时,惟军国机务不时启闻,其余升除钱、谷、刑、名诸事务,所司不得輙启,以仰副谅闇之意。”从之。

○夜,水星犯鬼宿西北星。

○壬寅上即皇帝位。是日,早遣英国公张懋 告天地,新宁伯谭祐告宗庙,惠安伯张伟告社稷,上亲告 大行皇帝 几筵,谒见 皇太后、母后。毕,出御奉天殿即位,命文武百官免贺、免宣表,止行五拜三叩头礼,遂颁诏大赦天下,诏曰:“惟我皇明,诞受天命,为天下民物主。祖宗列圣,鸿规大训,传在子孙。皇考嗣统十有八年,深仁至德,覃被海内,治化之盛,在古罕闻。间复悯念民穷,励精新政,访求利弊,方将大有兴革,纶音未布,遽至弥留,叩天吁地,无所逮及。天下之恸,矧予一人比者?亲承遗命,谓主器不可久虚,而宗亲、文武群臣、军民耆老,累笺劝进,拒之至再,情益恳切,永惟宗社重寄,不敢固辞。谨以是月十八日,祗告天地、宗庙、社稷,即皇帝位。顾国家创造之难,眇躬负荷之重,惟正道是遵,惟古训成宪是守,率皇考未终之志,扩而行之,康我兆民,登于至治。其以明年为正德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一 弘治十八年五月十八日昧爽以前,官吏军民人等有犯,除谋反叛逆:子孙谋杀祖父母、父母,妻妾杀夫,奴婢杀主,采生折割,杀一家非死罪三人,蛊毒魇魅,毒药谋故,斗殴杀人,并十恶至死者,及强盗失机,事干边方夷情不赦外,其余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罪无大小,咸赦除之。敢有以赦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一 文武官吏、监生、生员、知印、承差、旗军、匠役、勇士、力士、舍余人等,有为事问发立功,瞭哨、运甎、运灰、运炭、追罚牛马、做工、纳米、摆站、煎盐、炒铁、充仪从军伴膳夫,并例该枷号等项,悉皆放免,各还职役,宁家随住。其官吏、监生、生员、知印、承差,行止有亏败伦伤化者,原籍为民;原拟带俸者,仍于原卫所带俸差操。一 弘治十六年十二月以前,各处拖欠税粮、马草、秋青、草束、屯种、子粒、农桑、丝绢、门摊、商税、户口、食盐、米钞、银课、鱼课、茶课、差发、金银,供应黄白、蜡马、牙速、香黄、速香、厨料、果品、牲口、药材等项,及一应岁办、买办、采办物料,除已徵在官者,照旧送纳,中间有被水火盗贼,所在官司告有堪信文凭到部者,悉与除豁,未徵之数,尽行蠲免。敢有将已徵捏作未徵者,治以重罪。其正德元年,该徵户口食盐、钱钞,不拘存留、起运,尽行蠲免。一 弘治十六年十二月以前,一应造作及年例坐派、买办、采办金、银、铜、锡等箔,榆、槐、檀、椵、铎木、南枣等木;猫、筀、长节、水苦等竹;颜料生漆、油麻;铜、铁、铜丝、铁丝、翠毛、牛筋、羊角、烧造、土栾、榜纸、软竹、篾黄、藤白、圆藤、松香、胭脂、铜青石、花菜、黑铅、水胶、鱼线胶、肥皂、通草、蒲草、樟脑、黛赭石、紫英石、缸罐、土硝、薥秸、芦苇、明矾、纸筋、棕毛、绵纱、姜黄、马尾、罗麦、穗稻、皮磁、末白绵、无名异、槐花、黄白蜡、蜊壳、课铁、鱼油、翎鳔、蓝靛、乌梅、栀子、红花、茜草、荆条、箬叶□□火□□□秝□麻、黄白麻、连包芒苗、苕帚、竹扫帚、沙叶、白硝、杂皮、驴皮、前截水、牛底皮、黄真、牛皮水和炭煤、炸毛缨、云母石、野味、高头纸、黄穰、瀛沙、缸石□由等土油、桩磨板、麂皮、栌木、马连根、草针、条青花、绵布、石黄、青坩土、杂草、杂木、枪杆、绵花等项,民间拖欠未徵者,悉皆蠲免;已徵在官者,仍起角□羊赴部,敢有将已徵捏作未徵者,治以重罪。一 盐粮以济边饷国用所急,近年以来,钦赏数多及,被内外势要罔利之人奏讨奏买,存积常股并盘割,私余及风雨消折等项,盐斤搀越支买,夹带私贩,以致盐法阻坏,□贾不行。诏书到日,各该巡盐巡按御史,即便从实查理,除已支卖外,其未支掣者,俱各住支还官。今后行盐各照地方,不许越境贩卖;各边开中引盐及籴买粮草,俱不许;势要及内外官员之家,求讨占窝,领价上纳,巡抚管粮等官,徇情受嘱,违者许巡按御史指实紏举。一 各处盐运司、提举司、盐课司,自弘治十六年十二月以前,拖欠未完并风雨消折盐课,及折色盐粮银布等项,诏书到日,风宪官核勘是实,悉与除豁,以苏灶丁贫苦;客商失落截角退引,亦皆免追。一 顺天南北直隶、山东、河南州县并内外卫,所寄餋孳牧、马牛、骡驴,倒失亏欠等项,该追本色价银。京营各边官军,倒死骑操马匹,该追桩头朋银及各处牧马、草场、地亩、子粒、银两,自弘治十六年十二月以前,除已徵外,未完之数,悉皆蠲免。一 原问真犯死罪,免死充军,逃回不首,例该仍照原问,死罪处决;囚犯并原问杂犯死罪以下,充军逃回,例该枷号;改发极边卫分者,免其处死;枷号改调,仍各发充军卫分着役,后不为例。一 强盗人命等项,死罪重囚。曾经法司及巡抚巡按等官原奏,情可矜疑,并人命辜限外身死,未得宽免及行再问者,诏书到日,覆审,是实俱免死,发边卫永远充军;若累经申诉果有冤枉者,毋拘成案,即与辩理,奏闻区处,笃疾犯该死罪见监者,悉皆优免。一 自弘治十八年五月十八日以前,文武职官、监生、生员、吏典、知印、承差、军民人等,为事发遣充军者,除失机抢夺,拨置喇唬,侵盗系官钱粮,指以各衙门打点,马□匡骗财物,打死人命,及事干边情,私役军人甚者不宥外,其余并口外为民初犯者,悉放回原卫、原籍,宁家随住,武职调卫带俸。一 各衙门住坐军民、人匠有因事故在逃,并轮班人匠先为灾伤流移,并遗失勘合等项,失误班次者,诏书到日,限三个月以里,于所在官司首告,免其问罪,照旧应役,其该罚班者,一体宥免,止当正工。一 浙江杭嘉湖并苏松常镇府,分及里河、仪真直抵通州一带。沿河军卫有司,设有芦苇、茭茅夫价,及闸坝、泉溜、洪浅等夫办纳桩草等项价银,及旷役等项银两,自弘治十七年十二月以前,军民拖欠未徵未完者,该管官员查实,悉皆蠲免;其已徵在官者,存留所在,官库收贮,以备水利修河等项支用。南京·工部烧窑,芦柴该徵本色折色,自弘治十六年十二月以前,拖欠未徵者,悉与除豁;其已徵在官者,行该管郎中查实,起角□羊。一 官吏人等,有被人告讦若招攀赃私罪名,照提年久逃躲,不出官者,悉免其罪,官吏仍革职役为民;其见行勘提情重者,赃证欠明,有碍归结者,具实奏闻区处。一 皇亲勋臣及势要之家,有例不许受人投献地土,包揽钱粮,霸占关厢、渡口、桥梁、水陂,及开设铺店,停勒客货贩卖钞贯,抽要柴薪,占夺窑口,掯勒牙保水利等钱,侵夺民利,违者许科道及巡按巡城等官,参奏治以重罪,但岁久令慢,人心玩易,都察院其再申明,严加禁约。一 内外各衙门,近年坐派柴炭数多,军民采运艰苦,宜从撙节明年以十分为率量减三分。一 各处水坍、沙压等项,田地、税粮负累人户陪纳,曾经具奏者,巡抚巡按官查勘明白,照例除豁。一 在京、在外文武职官有因言事,及公错并公事诖误等项,特旨降调并为民充军者,该部通行查出,调者复还原职,降者俱照原品。先任各外用为民者,冠带闲住;充军者放回为民;其因考察黜退、冠带闲住者,与致仕为民者,冠带闲住。一 各处武职有因私役,军人不及五名,例前问拟降级者,守边失误,被贼抢掳人民不及五名,情轻律重降级者,俱复原职。其军人常川守哨者,亦免守哨。一 在京、在外文武官吏、监生、旗役人等,有因事住支俸粮者,诏书到日,悉与关支。一 明年漕运粮米以十分为率,内将二分,照例折收银两,以苏军民困苦,后不为例。一 各处灾伤频仍,赋役繁重,百姓甚是艰难。近来有等无籍之徒,将军民祖业徵粮地土,捏作抛荒无主,及水渰沙压,不堪耕种等项,名色朦胧,投献王府并内外势要之家,听信拨置,奏讨占夺以致贫困失业。诏书到日,限一个月以里,退还改正,如违许被害之人,赴官陈告,从公断理,若系用价典买契书明白者,不在此例。一 河南钧、磁二州并真定府、曲阳县烧造瓶坛,递年拖欠者,自弘治十五年十二月以前,悉皆蠲免。若有烧造见存者,准作以后年分应角□羊之数。江西饶州府烧造磁器,除各年起运外,十八年以后,暂停二年,以苏民困。一 各处织造、纻丝、纱罗、绫等项,除额造并工部奏派及婚礼之数,照旧起运外,其苏松、杭嘉湖并应天府等处改织并差人坐守织造者,悉皆停免。已织造者,照数起角□羊;未完者并已徵物料交与所在官司,准作岁造内支用。一 各处卫所成造军器,并有司岁造弓箭弦条,自弘治十七年以前拖欠未完者,悉免补造;其各徵收过物料,准作以后年分该办之数,敢有因而侵欺者,治以重罪。一 在京营卫并在外卫所官军,近因灾伤做工,及官员科害因而在逃,限两个月以里,在京赴兵部,在外赴本卫所首告,照旧食粮差操,免其问罪,一应罚班补操等项,尽行宥免。一 在京、在外缉获强盗,妖言奸细等项多,有贪功罔利,及无赖戳翻之徒,妄拏考打,诬陷重罪,累有诏旨禁例,多不遵守。今后问刑衙门,务要从公研审,的确果有冤枉,即与辩理,不许扶同害人,其妄拏报功人员,照例从重处治。一 各处角□羊纳钱粮到京,内外管事人员刁蹬,需索使用之数多于本物,以致上纳不敷,重复徵角□羊,贻累小民,该部申明禁约,许被害之人指实奏告,治以重罪。一 国家财赋有限。近来,冗食人员日渐增多,以致俸粮等项不勾支给,未免掊克小民,公私俱困,该部通行查议,奏请裁减。一 各处钦赏庄思有业主,自行管业,收受子粒者,多被管庄人等,倚势生事,分外需索,逼迫小民逃窜失业。今后悉照户部奏准事例,有司照数徵收送用,不许违例奏扰。一 各处兵备、守备并劝农、管粮、捕盗、水利等项,一应文武官员添设数多。该部通行查议,具奏裁减。一 各马房仓库及各门等处添设管事内官数多,先帝已有成命。该部通查,具奏裁减。其各处添设守备等项,内官不系旧额者,一体查奏取回。一 南京马快船只,递年输运频繁,负累军民。今后搬运物件,或有在京给料可以自造者;进鲜品物,或有北方出产优于南方者;其大船难入里河,或可改拨小舡;逃亡重佥人夫,或可停免;及一应省费便民事,宜南京·兵部逐一查奏定夺,以苏军民困苦。一 锦衣卫校尉专为直驾而设,非臣下所得役使。近来内外官员,多有奏讨投托,滥占跟用,因而令其干办私事,挟势害人,该卫尽行查明取回。今后敢有仍前奏讨僣用,及该管官员狥情拨付,一体重罪不饶。一 各处盗贼多因饥寒困苦、流离失业、胁从逼迫、啸聚为非。诏书到日,各该官司通行出榜晓谕,许其自首免罪,军还原伍、民还原籍,各存恤一年,免其差徭,其有能擒捕首恶并党类首官者,照例升赏,仍量给犯人财产。一 内外问刑衙门,今后问拟囚犯,罪名律有正条者,俱依律科断;律无正条者,方许引例,发落亦决,不许妄加参语,滥及无辜。一 内外官司监追,侵盗系官钱粮,正犯身死,家贫无追,及因查盘粮草、腐朽浥烂、亏折数多者,具奏定夺;其余彼此俱罪,一应入官之赃,悉免监追。一 各营操练军士,本以拱卫京师。近来,往往借拨做工,负累疲敝,已有旨停止,除山陵所用外。今后敢有仍前奏讨者,许该部及科道官紏劾治重,其种菜、种蓝等项,军士并各监局人匠,止令应当本等差役,若有逃故,照例清角□羊,不许逼令卫所官员包陪月钱,违者一体究治。一 求才宜广,在京、在外官员有才行卓异、屈在下僚者,许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三品以上官及各巡抚巡按官、布按二司正官举保,民间有怀才抱德、经明行修之士,许府州县正官荐举,俱听吏部量材擢用。一 举人出身,教官历任六年以上,果有才行出众者,吏部访察的实,照例行取选,除科道等官;及州县正官其九年考满,有志会试者,但系举人,不拘署职实授及功绩有无,俱许入试。一 给由官吏纪录过名,悉与除免;照例升用、收考吏典,该重历者俱免重历。一 近日,行取私自净身人五岁至十五岁,赴礼部拣选者,诏书到日,即便停止,该管官司,照例管束,不必起送。一 近日,查选南京并各布政司及各王府,额外多余精通乐艺、乐工,诏书到日,即便停止,不必查选。一 各王府及镇守等官,贡献方物,劳扰沿途军民。今后,除旧例外,其余不急之物,悉皆停止。一 凡朝廷政事,得失天下,军民利病,许诸人直言无隐。于戏!天位至重,民事至艰。尚赖中外臣僚协心匡辅,以裨朕之不逮。用克绍先业,共保亿万年无疆之休。诞告万方,咸使知悉。”

○建宁府及建安、瓯宁、崇安等县,大水坏城垣、官舍及田庐甚,众人有死者。

○癸卯礼部言:“大行皇帝 大丧礼,成服已毕。恭惟皇上初嗣大宝,万几攸系伏,望以宗社为重,少节哀情,请御西角门视事。”上曰:“朕哀痛方切,未忍遽离丧,次其以六月二日视朝,具仪以闻。”

○甲辰礼部进《西角门视朝仪注》:“六月初二日早,上衰服,始御西角门视朝,文武百官素衣冠腰经,行奉慰礼。至初五日,遵遗诏二十七日服制已满。自初六日以后,照宪宗纯皇帝服制,上释衰服,易素翼善冠麻布袍腰经,御西角门视事,俱不鸣钟鼓,文武百官素服乌纱帽黑角带皂靴朝参。至百日后,变服如常。”

○赐沈府·西阳王子勋氵□壮,书院名勉学。从沈王奏也。

○户部言:“延绥守臣奏:‘石涝池、响水、双山等堡,三月中旬,雷雨大作,城垣、边关、仓舍崩坏甚多。’宜移文巡抚·都御史设法修葺,其房屋、头畜漂流者给米一石,人口渰没者二石。”令:“如例赈恤,毋致失所。”

○宣府守臣奏:“新选夜不收,昼夜哨探甚劳,欲如大同·延绥例月粮外,人加煤炒小麦二斗。”从之。

○总督·漕运·都御史张缙 等奏:“徐泗、凤阳等卫兑运官粮,长洲、吴江等县□□白粮,中途为贼劫去千三百余石,请如遭风漂流例,军运于应纳京仓者改纳通仓,省出脚价、余米,以补不足之数,□□亦为通融补足。”户部覆奏,从之。

○乙巳工部奏:“大行皇帝 丧仪所需一应物料,本部钱粮不敷,欲派在外司府办纳,恐缓不及事。伏读遗诏惓惓,以节用、爱民为本,且谕令丧礼悉遵先帝遗制,无非欲皇上继序,不忘以绵宗社亿万载无疆之洪业也。乞敕内府诸司,凡成造葬仪冥器,并山陵殿宇等项,务从减省应用物料,先支见有者,用之不足,乃斟酌措办,庶物料、工程,两无妨误。圣明初政之美,风行八表,上而朝廷之惠以彰,下而黎元之心以得矣。”上是其言。

○丁未礼部·左·侍郎李杰,钦天监·监副倪谦 同司礼监·太监戴义奏:“于茂陵西·施家台得吉地,堪以奉安大行皇帝 陵寝,然山陵事重,乞别命官覆视。”而工科·右·给事中许天锡亦言:“宜于廷臣中,推取谙晓地理者,按视前地,如有疑,亟移文江西等处,广求术士,博访名山,务得主势之强,风气之聚,水土之深,穴法之正,力量之全,如宋儒朱熹所云者,庶可安奉神灵,为国家祈天永命之助。”礼部议,从其言。上是之,命:“访求精通地理人员,令太监扶安、李兴、覃观、右侍郎王华、少卿吴昊 与俱往,详定以闻。”

○先是,太监李兴等请拨官军千人,运丧仪物料,已许之矣。兵科·给事中潘铎等启:“近日,令止工作。令旨方行而遽寝,恐于事体非宜,且 兴等假公营私,意在剥削,宜如初令。”得旨:“从铎等言,令本监自运,兴等复固。”以请事下,兵部言:“皇上嗣登大宝之初,正天下军民属望之日,收拾人心,此其机也。夫何纶音甫下,遽迩自违?矧今北虏寇边军士,岂宜轻役。乞仍敕本监,从宜自处为便。”上复从之。

○戊申虏大举入寇宣府,营于牛心山、黑柳林等处,长阔二十余里。巡抚·都御史李进、总兵官·都督·佥事 张俊 初得谍报,即议分兵御之。左参将李稽军新开口,副总兵白玉军万全,右卫·游击将军张雄军新河口,大同·副总兵□□、游击将军穆荣军柴沟等堡,合万五千人。既而虏由新开口毁垣而入,稽遽前迎敌,玉、镇、雄、荣各率所部,相距于虞台岭。虏拥众大至,诸军为所诱,不得应援。俊 率所部三千人援之,至万全·右卫城东,坠马伤足,以兵属·都指挥曹泰代援。泰至鹿角山,为虏所围。俊 力疾调监枪·内官李增等兵五千人,人持三日粮,驰与虏战,乃解泰围,复进援镇。镇得入俊 营,分遣步兵取路援稽等,稽、玉乘势力战,亦溃围而出,与俊 合。独雄、荣二营阻山涧,援兵为虏所扼,不得前。虏纵骑蹂二营,雄、荣遇害,众得脱者才十二三,诸军被围困六七日,人马饥乏,俊 等度力不能支,收兵还。虏蹑其后,且战且行,仅得入万全,右卫城进。俊 各告急命,兵部即议处以闻。是役也,官军死者二千一百六十五人,伤者一千一百五十六人,失马六千五百余匹,掠去男、妇、畜、产器械不可胜计。议者谓:“自己巳年兵祸以后,所未有也。”

○俊 等复奏:“虏众日增,恐兵力不支,请发京军策应。”上命:“都指挥陈雄、张澄俱充右参将,各率京营兵二千人以往,限三日启行。”既而以守臣告急,复命:“都督李俊、神英充参将,各领兵二千驰往援之,人赏银二两、布二疋。”时边人传,虏至宣府城下,出怀中饼及麻布冠示人,曰:“此何物也。”盖尝有谍者来京,知国有大丧,因市饼与冠以去,关禁之不严如此。

○己酉礼部·右侍郎王华言:“臣等奉命覆视施家台吉地,欲求通晓地理之人,一时不能周知,给事中许天锡所言深得其理,宜令举一人。”遂令:“天锡偕华等往视。”

○都察院·左都御史戴珊 会英国公张懋、吏部·尚书 马文升等以张瑜 等狱上谓:“瑜 尝奉命修理药料与刘文泰,及右参议丘钰假市药侵盗官钱,及纂修本草又荐文泰及 高廷和同事,并缘为奸。先帝不豫,瑜 欲援引文泰等,徼幸成功,輙用其药。施钦 及院判方叔和、医士徐昊 等,相继胗视,俱药不对证。瑜、文泰、廷和宜比诸司官与内官交结作弊,而扶同奏启者,律各斩钦等罪各有差。”且言右通政王玉,院使李宗周、院判张伦、钱钝、王槃等,坐视用药,非宜隐忍不举。得旨:“瑜、文泰、廷和依律论死,钦 叔和革职闲住,昊 发原籍为民,玉等各降二级,钰未尽之赃、追究以闻。”于是,玉降院使,宗周院判,伦、钝、槃俱太常寺·典簿,供事如旧。后,钰追赃五百两,罢为民。时大臣有阴厚文泰者,故不用合和御药,大不敬正条而比依交结内官律,其后瑜 等遂以为解脱之地,识者恨之。

○庚戌命太监苗逵监督军务,保国公朱晖佩征虏将军印、充总兵官,右·都御史史琳提督军务,太监**管理神枪、铳炮,都督·同知李俊、都督·佥事 神英充左参将,都指挥·同知陈雄,都指挥·佥事 张澄充右参将,统领京营官军往宣府征剿,仍赐逵、晖、琳敕曰:“近宣府守臣节报,虏贼拥众,寇新开口等处,势甚猖獗。尔等其相机调度,分布要害设伏出奇,或攻围未解多方救援,或肆为冲突悉力拒遏,或掩其未备,或邀其归路,务期克捷,毋坐守一城听其掳掠,毋率意轻进堕其奸谋。宣府、大同偏头关及延绥等处游骑等兵,俱听调用,参将而下及各镇巡等官,悉听节制,官军头目人等,敢有违犯号令者,重以军法处治;其临阵退缩不用命者,指挥以下就于军前斩首示众;然后奏闻斩获贼级,俱送纪功官处,审验从实开报,以凭升赏,不许冒滥军中事;有难拘常例者,听尔等便宜处置;尔等受兹重托宜,竭忠效力,以纾朕北顾之忧,其往钦哉。”

○命户部·左·侍郎王俨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整理宣府粮草。

○辛亥兵部以虏势猖獗,议上《杀贼赏格》:“缘边军民舍余斩虏首一级者,给银三十两,愿升者如例加升;民余给冠带,名为义勇,复其徭役;若紏集乡丁斩首五级以上,为首者升署所·镇抚;其夺回被掳头畜以十之四,充赏事,宁停止不为例。”从之。

○守备·偏头关·锦衣卫·指挥·同知昌佐奏:“乞加分守参将名目。”兵部言:“本关有副总兵、守备官听其节制,难以更改。”从之。

○太白经天。

○壬子礼部·尚书 张昇等言:“大行皇帝 宾天,宫殿门禁正当严肃,以讥察出入、辨别内外,乃政体之不可缓者。近闻,真人陈应、西番·灌顶大国师那卜坚参及 班丹罗竹等各率其徒,假以袚除荐扬数,入乾清宫几筵前,肆无避忌。京师传闻,无不骇愕,请执应 等寘于法,革其名号,追夺印诰,及累年所得赏赐,仍照例黜逐发遣。”上曰:“卿等所言是,应 等姑免逮问,所冒职事、封号俱查革,印诰并所赐玉带送所司交纳。今后,僧道敢有夤缘出入宫禁、滥设斋醮者,并引诱之人,俱罪不宥。”于是,礼部会吏部议:“应 等十一人,革真人、高士带、左正一等衔;那卜坚参等六人革灌顶大国师、国师、带禅师衔,俱闲住僧录司存留;左善世定铠等道录司存留;左正一 柏尚宽等各八员,如原额;其左阐教法旺等十七人、右玄义李元缟等二人,亦革任闲住。”从之。

○命定国公徐光祚领五军营左掖;镇远侯顾仕隆领神机营,左哨管操。

○太监苗逵等奏:“参将李俊、神英所领兵少,乞益之。”兵部议:“宣府去京不远,宜待逵等至彼量贼势再请。”上命:“益以六千,通前为二万人,令亟往应援。”复谕兵部:“于团营简兵二万人,令武定侯郭良、怀宁侯孙应爵督操以待之。将官有尝经战阵任兵事者,仍访举三四人,备用。”既而兵部:“左军·都督杨玉万、全都司·都指挥使孙成、绥德卫·指挥·同知傅钊、西安卫署·指挥·同知马隆可用。”上仍命:“博举有勇略者。”

○运太仓银十万两于宣府,以备军饷。

○癸丑户部请:“穵运原贮易州米一万石,料豆七千石于紫荆关,以备主客兵马支用,又请运银一万五千两,于要害缺乏之处,召买粮草。”从之。

○兵部言:“黄花镇屏蔽陵寝,切近京师。今虏寇为患,戍守单弱,可虑请益兵防守,仍罢守备内官以省役占。”命:“即简都指挥一员,领团营步卒千人,协同防守。守备内官姑仍旧,其役占军士,尽令还五。”

○兵部奏:“虏近入宣、大二镇,官军并力截杀,相持日久。游击将军张雄、穆荣俱战殁。总兵官张俊,副总兵白玉、□□,参将李稽,监枪·内官李增乃能溃围还师,功虽未著,劳亦可悯,各请赐敕以旌其劳,溃围官军人给银一两,阵亡者三两。尚虑贼势猖獗,深入未已,仍请于居庸关、白羊口,各发京营步军一千,紫荆、倒马二关各调取附近官军一千,协同防守。”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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