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深受重伤的俩人,冥然不敢浪费一分一秒,立刻在口中默念着解阵口诀。
看着妘月柳坐下的莲花宝座消失,七星归位后,冥然这才送了一口气。
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的对着妘月柳说:“姐姐要去看病了,这段时间要照顾好自己。”
说罢,消失在了妘月柳的面前。而假冥然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就只剩下贾慈仍然留在原地,痛苦的哀嚎着。
妘月柳有股丢下贾慈的冲动,毕竟他这么坏,还欺负自己的姐姐。
“月柳,我们快掺着你师爷,带他回家。”可是阿姆的话,又不得不听。
于是妘月柳只好强忍着嫌弃,和阿姆一起扶着贾慈往家走。
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刚刚的场景,越觉得贾慈很坏,忍不住对妘澈说着:“阿姆,我觉得他不像好人。”
妘澈的眼神中漏出着一股对鬼怪的厌恶:“傻孩子,那些本来就是恶鬼,怎么会是好人呢。”
妘月柳发现阿姆是误解了自己的话,于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是,阿姆,我我觉得贾慈才是坏人。”
听到这话,妘澈的脸唰的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月柳,你要知道,这世间妖鬼精怪都是害人不浅的东西,千万不能被这些妖鬼蛊惑人心了。”
妘澈用着更严厉的语气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女鬼的。”
妘月柳在说不说实话之间徘徊了一下:“就是有一次做梦梦见她了。”
妘澈语重心长的交代着:“一次?那你怎么没跟阿姆说,这女鬼看来果真有些道行,下次再来你的梦里,千万要记得跟阿姆说。”
看着阿姆相信了自己的答案,妘月柳在心中舒了口气。
三人就这样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家,这个贾慈在路上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结果一到家,突然变得神清气爽起来,拉着妘澈和妘月柳就往桌子边坐,好似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我今日会了会这个女鬼的招式,她肯定遭受重击,近一年都不会再来捣乱了。”
贾慈摸着胡子有些得意:
“这便是我们幻仙观的独门技巧,月柳想学吗。”
听到姐姐要一年都无法出现,妘月柳心下一惊。
明明那么厉害的姐姐,怎么会突然受伤这么严重,对贾慈就更讨厌了。
马上就想拒绝贾慈的提议,但是又想到,自己如果学会了,那不是可以保护姐姐了吗。
于是妘月柳又点了点头:“好,我想学。”
“嗯,不错,我看月柳也是个有慧根。拜师仪式从简就行。”贾慈坐在椅子上吩咐着。
于是,妘月柳就看见,阿姆开始忙活前忙会后,不是准备祖师爷的画像,就是准备拜师茶.... .....
一直持续了三个钟头,着“从简”的拜师仪式这才开始。
妘月柳就听从着安排,到自己磕头了就磕头,到自己敬茶就敬茶。
贾慈笑眯眯的接过妘月柳的茶:“嗯,你的阿姆也就是我的师妹,所以你我做不成师徒,我就做你的师爷好了。”
“我看过了,今天也是个好日子,我们就今天启程出发幻仙观,脚程快一点的话,三天之后我们就会到达。”
两日后,三人来到了幻仙观中。
“今日我就带你去看看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叔祖。”贾慈一进观中,似乎很着急的就想让妘月柳去见他的师父。
妘月柳看着躺在床上的枯槁老人,老人的脸色已经发青,手臂也瘦的不成样子。
仿佛只有层薄皮罩着骨头,很是瘦弱不堪,但是看着阿姆殷切的眼神,只好说出那句:“师叔祖好。”
本来在床上的老师假寐的老人,此刻缓缓睁开双眼,混浊的眼球中倒映着妘月柳的样子。
老人伸出手,握住了妘月柳的手臂:“这就是月柳吧,第一次见面,我把这个送你。”
说着,老人掏出一只手镯,不由分说的套在了妘月柳的手上。
那条手镯宛如一条小蛇虎视眈眈的盘旋在妘月柳的手臂上,鲜红的蛇性子吐在外面。
妘月柳感觉自己的手臂都显得阴暗了几分,趁着大家不注意,
想要脱下,结果这个手镯好像跟手融合在了一起,怎么也脱不下来。
贾慈开口道:“月柳,我叫人带你熟悉一下道观。”
妘月柳就这样被指派了出来,跟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孩子逛着。
“我叫善渊,你呢?”小女孩好奇的望着妘月柳。
妘月柳看着小女孩可爱的模样,不由得放下戒备,会心一笑:“我叫妘月柳,你这么小就来观里了啊。”
善渊说道:“对啊,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来了,师父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就父母丢在幻仙观门口。”
说着说着,两人就来到了一座房子面前,善渊停下了脚步:“师傅说这是给你的房子,如果对里面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可以跟我说。”
房子外面虽然普普通通的,但是一走进里面,妘月柳就觉得有一股毛毛的感觉。
开门就见到玄关矗立着一把桃木剑,箭头正对大门,桃木剑下面还拜访着一面镜子。
善渊好似没有感觉,依旧介绍着:“这是我们幻仙门独有的桃木剑,你看剑把上刻着我们独有的纹路。”
剑柄刻有蟠螭,张口,卷尾,盘曲彼此交织在一起,极为生动繁丽。
在往里走,靠着一个小床,床头柜上摆满了毛绒娃娃。
善渊炫耀着:“你看,我知道你要来,所以我特意准备了好多娃娃给你呢!”
妘月柳虽然看着这些娃娃很是瘆人,但为了不打击别人的好意。
所以强忍着难受,抱起了其中一个小狗娃娃:“哇塞,好可爱呢!”
善渊开心的点了点头:“是吧,那我就先走啦,到点休息了呢。”
不知不觉中,原来马上就到晚上,就要和姐姐见面了。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能和姐姐见上面了,姐姐伤难道果真那么严重,严重到不能来见自己了吗。
算起来今天是第七天,没有姐姐的日子,真的好难熬。
躺在床上的妘月柳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姐姐!”妘月柳两眼放光的扑上去:“我好想你啊。”
虽然仅仅是七天不见,但从记事以来,姐姐每晚都回来梦里教自己。
从开始的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接着学习术法。
姐姐虽然说是越来越严格,但妘月柳也逐渐的习惯了每晚与姐姐相见的日子。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七天,对妘月柳来说跟七年都没区别了。
“妘月柳,你这是干嘛?”冥然看着如此亲近自己的妘月柳,不由得觉得温馨。
冥然心想:果然疼她,也是有用的,还知道心疼自己了。
突然冥然感觉自己胸口一湿,原来是妘月柳的眼泪。
妘月柳一想到姐姐收了那么严重的伤就感到难过:“姐姐,你没事吧,他们都说你受伤很严重。”
冥然轻轻的拉开妘月柳,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表示自己没事:“没事,就凭他们也想让我受伤,那也真是想太多了。”
妘月柳眨巴着大眼睛:“真的吗,姐姐,我好担心你的,你一个礼拜都没来找我。”
“你最近有没有认识什么新的人?”冥然此时在妘月柳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儿,顿时表情严肃的等待着回答。
“有啊,有啊,姐姐,我最近多了个师父呢,就是之前打伤你的那个坏蛋。”
妘月柳小心翼翼的看着冥然的脸色,生怕她生气,于是赶紧在后面加上:
“但是我是为了保护姐姐你,我想我要多学点本领,
就像上次都是我学艺不精,只认识政法,不知道怎么破解,
如果我学会了的话,我就能破了这个阵法,把你救出来了。”
冥然在听到,妘月柳认了贾慈做师父,确实有些生气和不解。
但是在听了妘月柳的解释后,觉得自己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小家伙真是个贴心的。
冥然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姐姐不厉害?”
“没有啊,在我心里姐姐一直都是最厉害的。”妘月柳在心里斟酌了一下:“但是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
冥然一听,小家伙确实是开始“叛变”了,于是一副难过的样子说着:
“好好好,姐姐知道了,你是真的觉得别人比姐姐厉害,
所以现在居然认贾慈做师父,姐姐感觉的时候受伤流的血都白流了。”
冥然一听到血,自己最爱的姐姐,居然流血了,那时候没有在姐姐的衣服上看到啊,怎么回事,难道姐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打伤了吗。
想到这里,冥然着急的询问着:“啊?姐姐,你身上都流血了吗?在哪里?我看看。”
边问边动手,想要拉开姐姐的衣服,好好看一看,究竟是在哪里受伤了。
冥然一把打下了妘月柳的手:“干嘛,妘月柳,占姐姐便宜啊?”
“好了,这么久不见姐姐考校一下,你的功课如何,有没有偷懒?”冥然拿出书本,示意妘月柳坐下。
妘月柳自信满满的坐着,等待着冥然的提问。
毕竟这几天,姐姐虽然不在,自己确实一开始是想偷懒的,
但是在这里干坐着实在太无聊,于是看的书比平时还要多,学习的很认真起来。
以往冥然提问,妘月柳就像等待宰杀的小鸡,颤颤巍巍的坐上椅子。
这一次看着妘月柳如此自信的模样,冥然也是新奇:“这几天这么乖?”
妘月柳骄傲的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冥然的每个提问,妘月柳几乎都给出了满分回答,甚至还会思考并且反问。
“这么乖,这样一看还是姐姐不来的时候,你学习倒好,那以后姐姐一定要少来。”冥然神色中带着一丝欣慰,但语气却依旧冰冷。
“不要啊,姐姐你一定要每天都来。”听到冥然说以后要少来,
妘月柳一下子就不干了,把书本刷的一下丢下地上,扑向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