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虽说我年纪小,但毕竟是灵器的主人,所以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杜镇继任家主之后对我是还行,只是前些时日我在家中闲逛,不小心撞见了杜镇在压制玄龟鼓,我才发现事情不妙,后来杜镇行踪越发变得诡异起来,他可能觉察出了我的不对劲,就以练功为名限制了我的自由,只有这个时辰看护我的人比较松懈,我才能跑出来。”
“果然是他!”千仪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眼底的恨意和悲痛呼之欲出。
杜曼看着情绪激动的千仪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杜镇意在五乐图,若是当真打开五乐图,放出当年的恶灵,只怕世上要经历一场浩劫,到时生灵涂炭。”杜曼还在想接下来用什么更悲惨的词来描述一下,千仪已经站了起来,“棉少在哪?”
杜曼见千仪终于相信自己了,眼睛顿时放出了光芒,也不再继续废话,兴奋的带着千仪向外走去。
朦胧的夜色为二人做了最好的掩护,千仪和杜曼两人一路潜行,七弯八绕的在一个墙壁处进入了暗格,里面是一个一直通向地下的入口,尽头正是一一和棉少被囚禁的地方。
杜曼一路摸索,领着千仪一直向下,沿途放倒了一众守卫,终于在杜曼拨弄了几盏昏暗的铜灯后打开了密室的大门。
千仪和杜曼分别拿着灯走了进去。
看到进来的是千仪,棉少瞬间大喝,“快出去!”然而终究还是没来得及。
“轰!”石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
千仪面色一冷,杜曼已经机敏的跑到了一旁哀求道,“姐姐姐姐,我也是没办法,我的亲人都在他的手上,我也是被逼的。”杜曼躲在一旁的角落里不住的冲着千仪哀求。
千仪红了眼睛,努力的压制下了心中的怒气。转头对棉少和一一说道,“你们可还好?”
一一跑到千仪的身前,“千仪姐姐,我们没事,只是棉少被封了功力。你,相信我们?”一一的眼中充满了希冀。她上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千仪在照顾她,且千仪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正经,但是待她很好,也十分细心,并没有因为初次见面就疏远她,她的心里一直是感激的。可前日的事,她当时看到千仪悲痛欲绝的样子,真的很怕她再不会原谅自己了。
“自然知道不是你们,棉少,我先帮你破开禁止,等你恢复了功力我们再想办法。”千仪紧锁着眉头无奈的说道。
“好,他是?”棉少看着一旁的杜曼。
“哼!”千仪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算计了,她生气的说道,“他是古琴传人,杜十四!”
“是他把你引进来的。”棉少淡淡的说道。
“是,而且他说凶手就是杜镇,现在杜镇已经有了五乐图石阵的下落,他设计这一切,想必都是为了五乐图里的功法!”
“现在还剩下耿潇吟了。”棉少略显担忧。
“他应该不会来的太早,我没有参加姐姐的葬礼。”说着,千仪就又红了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定会去参加的,估计还能拖延几日。”
“嗯,我们先运功吧,他既然是杜家的人,应该知道些什么,说不定能帮我们出去。”棉少看了看瑟缩在一旁的杜曼神情复杂。
千仪恶狠狠挖了杜曼一眼,不过也知道帮棉少恢复功力要紧,只得恨恨的丢了一句,“一会儿再收拾你!”
两盏铜灯下,一一守在一旁,千仪和棉少运功突破禁制,杜曼小心的躲在一边,时不时的左右张望,不敢吭声。
次日清晨,棉少的父母赶到了杜家。沐家的人一走,棉家便接到了消息,情急之下,棉长和沐泽夫妇焦急的赶了过来。他们心里隐隐的担忧,虽然觉得沐家可能和此事有关联,但是毕竟没有证据,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只能先确定一下棉少的情况,再做打算。
杜镇上前安慰道,“二位不必着急,棉少我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情况特殊,不能让你们见他,还请见谅,这位是沐家少主沐玄羽,他的妻子也是此案的嫌疑人,如今也是安排在杜府,等到耿家来人,我们再一起审问这件事,还请两位稍安勿躁。”
沐玄羽坐在一旁朝着棉家夫妇点了点头,“我相信他们是清白的,我们还是听从杜家主的安排吧。”
棉长看了看淡定的沐玄羽,又看了看紧张担忧的妻子说道,“不知棉少目前可还好,可有什么事需要告诉我们的?”
“他很好,只是暂时不能让他跟相关的人接触,他还不知道二位已经来了,这样,我差人去问一下,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告诉二位的,我代为传达就是。”杜镇言语温和,神态关切。
听到棉少目前没事,棉家夫妇也放心了不少,也就在杜家住了下来,就等耿潇吟来了之后大家一起揭开这件事情的真相。
棉少被困,耿秋儿亦不会坐视不理,她原本想一个人先去杜家的,但是被耿潇吟拦了下来,拘在了身边。这几日耿潇吟一直在钟家帮着百仪葬礼的事情,也没什么时间看着她。
耿秋儿坐在房中,身边诡异的气氛仿佛要吞噬周围的一切,此时的她与往日活泼动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杜镇!”她咬牙说道,“你要是敢动棉哥哥,我定将你碎尸万端。”
正在她恼羞成怒不知如何发泄的时候,一个纸条忽然被丢了进来。
耿秋儿皱着眉走了过去,打开纸条,上面笔锋苍劲的写着,“想救棉少,将凤首箜篌带来!”
“果然是你!”耿秋儿一把将纸条化为了糜粉。知道她能动灵器箜篌的,除了她那个已经死了的杀千刀的爹爹,也就只有这个老头了。当初她看到百仪惨死,就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但是空口无凭,更何况她也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可如今棉哥哥在他的手里,秋儿的心都悬了起来,再顾不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她很乐意送这个杜镇一程。
“哥哥,明日一早你们是不是就要送百仪姐姐下葬了?”秋儿小心翼翼的问道,声音低如蚊虫,生怕哥哥会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再度伤心难过。
“怎么了?”耿潇吟显得有些疲惫。千仪不在,他作为百仪的未婚夫婿,自然是要多上心,所以即使钟老家主没有开口,他也妥善的安排着一切。
“我不想去,明天我一个人留在府里吧。”
“为什么?”
“哥哥,我怕!”耿秋儿说着就红了眼眶。潇吟看到秋儿的样子立马一惊,再没有了方才的疲惫。他想起了秋儿小时候的摸样,那时候的她的表情也是这样的,还总是动不动的就大哭,问她什么,她也不肯说。
“那你便别去了!”耿潇吟将手放在耿秋儿的肩上安慰她,希望可以让她平静下来,“但你要一个人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我就带你去杜家!”
“你把箜篌留给我!我害怕,这样我要是出事了,你就快些知道我在哪,然后快些赶回来了。”秋儿表情放松了下来,带着几分撒娇的说道。
“好!”耿潇吟很宠自己的这个妹妹,所以只要妹妹开口,他便会箜篌拿出来,给她练习玩耍,虽然被家主说过多次不能这样摆弄灵器,但是他依旧不在乎,在他心里,只要秋儿开心就好。更何况短暂的留在秋儿身边,箜篌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秋儿开心的拿着小小的箜篌,抱在怀里,然后乖巧的了上床,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耿潇吟天未亮就去忙碌丧葬事宜了,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那个乖巧的妹妹,昨夜在他走后没多久,就已经乘着快马赶去了杜家。
“比我预计的早了些。小丫头,好久不见。”杜镇意味深长的看向耿秋儿。
“我已经来了,棉少在哪?”耿秋儿冷冷的说着,眼里满是厌恶。
“别急,箜篌带来了吗?”
耿秋儿冷漠的将箜篌从体内拿出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看到箜篌,杜镇的眼睛里有着掩盖不住的疯狂,伸手就要朝着耿秋儿抓去!
“不必动手,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
“胆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大!”杜镇阴笑。
“事成之后你可有打算?”秋儿冷冷的发问。
“你什么意思?”杜镇瞬间警惕起来。
“没什么意思,练功也是需要时间的,我知道你眼线众多,那你觉得沐家这个地方怎么样”耿秋儿的眼里闪过一丝死亡般的寂灭。自从那天她亲眼看到棉少袒护沐一一后,她的心里,就再不能平静!所以她要趁着这次机会,将她,将整个沐家一起抹去。
“你还真是投错了胎,你应该是我杜镇的女儿。”杜镇大笑。
棉少的功力已经恢复,大家寻找出口却一无所获,这里除了中央的石阵外别无他物,周围也都是被极其坚固的石头修葺,看起来已经在这里存在很久了。
“你们不用费力了,这里根本没有出口!”杜曼躲在一旁小声提醒。
千仪闻声一把揪起了杜曼的耳朵,“说,还知道什么?”
“疼疼疼,姐姐我说,你快放手。”杜曼哀求道,哪里有一点灵器传人的样子。
杜曼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道,“你们也发现了吧,这里是一个石阵,你们仔细的看那石块上的图文,那上面印着的,就是五乐图。”
“嗯,还有呢?”棉少显然早就已经发现了这里的蹊跷。
“没了。”
“臭小子你!”千仪气急,想要去揍杜曼几下以解心头之气,被一旁的一一给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