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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柯幼驯染随笔 第20章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作者:黎明前的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5-21 19:03:00 来源:文学城

“初次见面,我是苏格兰。”苏格兰眉眼弯弯,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容向眼前的金发黑皮的青年伸出友好的右手。

“波本。”波本瞟了一眼这个新获得代号的成员伸出的手,并没有做出回应,十分冷漠。

对方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在意他的行为态度的样子,很坦然的收回手,依旧温温柔柔的模样。

原名诸伏景光,代号苏格兰的新成员看着眼前代号波本的金发黑皮,内心久违的充盈起满满的幸福和喜悦感。

呐,zero,我终于找到你了,上天让我们再次相遇,这回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波本虽然看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但并没有多想,他回忆起之前琴酒的交代。

“波本,这次任务给你换了一个新搭档。”琴酒漫不经心的抿着酒,冷漠的吐出一个代号,“Scotch。”

“哦?莱伊那混蛋终于死了?这可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波本转动着酒杯,微微扬起眉尖,语调轻快道。

“莱伊被调去英国了,以后需要狙击手去找苏格兰。”琴酒平静陈述一件事实,“这次任务是他来东京的第一件,你可以考察一下他的能力。”

“希望你们能相处的不错,听说苏格兰性格很好。”所以再相处的水火不容,一定是你的问题。

波本听出了琴酒话里的隐藏含义,他幽幽冷笑起来:“他如果不是像莱伊一样讨厌的话,会的。真希望‘性格很好’的苏格兰伪装时间能长一点。”

“性格很好”四个字被波本咬出了重音,显然他并不相信能拿到代号的人真的会是什么好好先生。

不过是伪装罢了。

从回忆中抽身的波本再次打量了几眼苏格兰,这样温温柔柔模样的人真的完全不像一个组织的代号成员,啧,不过在黑暗世界外表越温和无害的反倒更需要警惕,谁知道对方隐藏在温柔外表下的是怎样的狰狞呢?

“呐,之后我们要一起完成任务,需要有一个日常称呼,波本可以叫我冬月影哦。”

诸伏景光介绍完自己的假名之后,便眼巴巴的看着波本,等待着他报出的名字,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试图掌控主动权,反而将一切选择摆在波本面前。

zero,好想这样称呼你啊,可是还不行呢,你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吧。

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我的太阳啊,zero。

“冬月?”波本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研磨了一遍,望着诸伏景光像是确定了什么,露出一个轻柔甜蜜的笑,一瞬间态度变化温和,“安室透,冬月桑可以喊我安室哦。”

虽然诸伏景光很希望他是认出自己来了,态度才变得这样快,但是他很清楚波本只是暂且确定了和他相处的方针模式而已,相处之后会根据他的言行而调整,这是作为情报人员的基本素养。

不过没有被zero针对还真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呀。

“好的,安室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望着苏格兰再次伸出的手,波本凝视几秒,笑容轻柔的握了上去。

“合作愉快。”

之后两个人在临时安全屋待了几天,一个搜集任务目标的情报,一个去完成任务的目标场地踩点。

以两个人的能力自然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任务,所以只是短短相处了三天时间,诸伏景光就很遗憾很不舍的要跟波本分别了。

越是相处,诸伏景光对波本的渴望就越炽烈,以往十多年的黑白世界空洞人生只在和他相处的时候重新有了色彩,感情也重新鲜活了起来。

似乎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诸伏景光才有了活着的感觉。

好想……好想……现在还不行,呐,zero,我什么时候才能无所顾忌的拥抱你,把你圈在怀里呢?

“任务结束了,安室桑,我们的队伍就先解散啦。”诸伏景光弯起眼睛,带着月色溶溶般的笑,冲着波本摆手,“安室桑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波本若有所思的盯着苏格兰的背影看了许久,才慢慢转身离开。

在苏格兰的身上他总是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安心感,情不自禁的就想要更加亲近他一些。

他在苏格兰身上幻视到了童年幼驯染的味道,那个他埋在心底念念不忘的温暖。

hiro。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不可能是hiro,绝对不是。

——

“零哥,任务完成的还顺利吗?你那个新搭档苏格兰怎么样?”实验室里在埋头写着报告的宫野志保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抬头看见是波本,她扬起轻快的笑向波本打招呼。

“很顺利。”波本不见外的熟练找了个地方靠坐下来,“苏格兰……”

波本回想起总是贴心准备好一日三餐还顺便给他带一份的苏格兰,那双总是带着柔和笑意的蓝眸,有那么一瞬间它与记忆深处的那双蓝色猫眼重合。

“人还不错。”波本没有多提,下意识回避起这个话题,“反正比莱伊那个混蛋好很多。”

提起莱伊,波本的语气一瞬间恶劣起来。

“比莱伊好我就放心了。”提起莱伊宫野志保的态度明显也不满厌恶起来,她抱怨道,“真不知道姐姐究竟看上了他什么。”

莱伊,化名诸星大,本名赤井秀一,现宫野志保的姐姐宫野明美的男朋友。

波本,化名安室透,本名降谷零,宫野明美一起在组织长大的幼驯染。

一个身为宫野明美亲妹的宫野志保,和一个身为宫野明□□驯染的降谷零显然都看不惯宫野明美一朵鲜花被莱伊这个混蛋糟蹋。

“我一直以为零哥你会和姐姐在一起的。”宫野志保幽幽叹气,出生在组织的宫野志保最亲近的人就是降谷零和宫野明美了。

她的父母宫野厚司和宫野爱莲娜是拒绝了组织的邀请,却被强行带来实验室的科学家,而在她出生不久后,一场大火席卷了实验室,她彻底失去了父母。

之后原本虽然被强行带来,但为了稳住、威胁宫野夫妇,被圈养过得还算不错的宫野明美、降谷零开始真正直面组织的黑暗。

宫野明美能力不够、潜质不高,在经过初步的基础训练之后她作为组织的外围成员生活在正常社会中,抚养照顾着还是婴幼儿的宫野志保,组织一直在期待着宫野志保能够女承父业为组织继续研究药物。

而降谷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与宫野一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事发当时他在宫野爱莲娜医生的诊所而已,于是他被带来组织,宫野夫妇在的时候还能庇佑他一下,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死去。

他也就必须挣扎在生死的边缘,在死亡的阴影追逐下努力成长,努力变强,去掌握各种各样用来杀人的技能。

他必须手染鲜血才能活下去。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降谷零吐得很剧烈、哭得也很惨,除了亲手弑杀同类的恐惧与痛苦,还有他不再有资格能去见他唯一的好朋友的悲伤,那个如天使一样温柔柔软的存在,拥有一双温柔蓝色猫眼的hiro。

在被带来组织的每一天,降谷零都在期盼着有一天能够逃离这里,惦念着离开这里回去见他的hiro。

他们约好了一起去警校,做警察,成为正义的伙伴的。

但是在亲手扼杀第一条生命后,降谷零知道自己不再有这个资格,一切念想像泡沫一般,被轻轻一戳就碎了个干净。

降谷零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那个人,强迫着自己去沉沦进黑暗,他这辈子已经无法离开黑暗了,手上沾染着的鲜血是永远永远无法洗净的。

阳光下的光明即使距他触手可及,那也是咫尺天涯,隔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界限。

他想活下去,想去保护志保和明美,那就不能再去妄想着光明,他必须沉沦进黑暗,手染无数鲜血,成为代号成员。

在黑暗中生活的人,向往光明,是取死之道。

只是啊,越不想去想的人就越会出现在脑海,在每一个孤单一人面对的危险而漆黑的夜晚,降谷零总是会忍不住去思念,去幻想对方的生活,那一刻温柔的月光像是照在了他的身上。

在每一个濒临死亡的瞬间,他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他总想着在彻底死亡之前能够去看一眼他的月光的。

于是,在降谷零成为波本时,那个有着温柔蓝眼睛的月光早已成为他深埋心底的执念。

波本很清楚,他心底的月光是他自己这么多年不断记忆美化过的结果,那个温柔的,理解他所有痛苦难过,对他一切所作所为予以包容谅解的hiro只是他内心中的一道影子而已。

一道温柔狠决,只在意zero的影子。

所以这么多年,降谷零在日本活动时从未尝试去寻找过对方,他在害怕现实与想象违背时,一直以来的执念会断掉。

他怕自己在某一刻突然崩溃。

他可是还有志保和明美要保护的啊。

他救不了其他人,也救不了自己,所以无论如何必须要让自己在意的人活下去。

无论如何。

“我和明美?”波本弯弯眼睛笑了起来,“不是很早就说过了嘛,我们不合适,我只是把明美当妹妹,她也只是把我当哥哥。”

“我以为你们是没开窍的口是心非。”宫野志保单手托腮幽幽叹气,“直到姐姐有了莱伊当男朋友。”

波本危险的眯起眼睛:“明美是个善良的孩子,所以会偏向于喜欢生活在阳光下的普通人,偏向于温柔正义的一方。”

“但莱伊明显不是,他借着明美作为跳板进入了组织,还很快拿到了代号。”

“他在欺骗明美。”

“但我们还不能向明美透露什么组织的情报,拿不出莱伊做下的累累血债的证据。”

降谷零的语气越来越烦躁,一种恨不得拿刀把不在场的莱伊碎尸万段的冲动。

“姐姐还不知道我是雪莉,她想带我离开组织。”宫野志保望着降谷零,“这很危险。”

降谷零突然沉静下来,他凝视着宫野志保,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女,问道:“志保,你想去往光明的那一边吗?”

“我可以送你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去过普通人该有的生活。”

“我现在可以做到了。”

宫野志保有了一瞬间的意动,但是她很快意识到什么:“那你呢?零哥,你没打算离开是吗?”

降谷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我身上的黑暗是洗不掉的,跟你们一起只会连累你们。”

宫野志保盯着降谷零,陈述一件事实:“你送我们离开之后,会死。”

她断然道:“我和姐姐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的,也不可能接受你拿自己作为代价给我们铺路,你想让我和姐姐余生都活在愧疚里吗?”

降谷零无奈,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随口一说,不愿意就算了。”

“那我去和明美说,组织不可能让我们离开,强行脱离组织的危险性太大了。”

他许诺道:“我们就留在这里,我会永远保护你们的。”

他们早已染上了抹不去的黑暗,在光明的世界里是异类,想行走在阳光下,只能把黑暗深深隐藏起来。

——

“雪莉……是志保?”宫野明美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降谷零。

“是。”降谷零单手托住一边脸颊,平静道,“我是波本。”

宫野明美瞳孔地震,难以把组织里传闻的那个心狠手辣、狡诈如狐的黑心波本和眼前的倔强认真的青年降谷零联系起来。

她以为他们三个人都是组织外围的小透明,她是他们三个里面的支柱,她想努努力把他们三个从组织里带出去。

像志保和零君这样的人,就该生活在阳光下啊。

结果是小透明的只有她自己?!!

也只有她被保护着。

宫野明美既是痛心又是愧疚。

“听志保说,明美你想离开组织?”降谷零微微歪头看着宫野明美,看起来有几分天真的可爱。

如果这话降谷零换一个人说,不管降谷零表现的多无辜可爱,对面的那个人一定会感受到死神微笑的无限恐惧。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降谷零,不管对面的人表现的多平和,宫野明美都一定会产生被死亡气息攥住脖子的恐惧。

但,并没有如果,所以这两个人也没有产生什么误会,就表面意思很正常的交流了起来。

宫野明美无奈苦笑起来:“没想到你们是代号成员,原本我想着跟组织谈一谈条件,说不定付出一点代价就能带你们一起离开。”

“现在的话……幸好我还没有把想法告诉组织。”

“明美你想的话,我可以送你和志保离开。”降谷零又旧事重提。

但依旧被拒绝,还是同样的理由。

“零君,我和志保是不可能把你留在这里承受组织的报复的。”

沉默了一会,宫野明美忽然问了一个问题:“零君,如果有其他官方政府组织的帮忙,我们三个是不是都能脱离组织?”

“哦?”降谷零眯眼,神色危险,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但降谷零还是先向宫野明美解释:“我是不可能脱离组织的。”

“只有我们三个的话是不可能做到逃脱组织的追捕的,而如果反水到对立面的卧底警察那边……”

“我们的结局是不可能好多少的。”

“志保依旧是生活在实验室里做着研究。”降谷零淡声道,“你以为那些机构是什么美好的乌托邦吗?”

“他们同样渴望长生不死的药物,同样做着人体实验,区别在于一个是死刑犯或者志愿者,一个是或许无辜的普通人。”

“如果志保在意的只是这点,组织同样能为她提供,因为她有足够的价值,这种不过分的、可以维持她的心情、保持工作效率的要求组织并不会拒绝的不是吗?”

“而志保自己想研究的,可以造福人类、治疗病症的基础药物交给他们是贩卖获取利益,交给组织同样如此,区别只在于获得利益的受益者是谁而已。”

“志保在组织生活和去到那边的生活是没有多大差异的,因为志保的能力,她的价值,他们是不可能放任她去往不知情的普通人身边生活的。”

“还有,要知道志保是出生在组织里的,在很多很多知情人眼里,志保这样的人天生罪恶,需要严格的监视。”

“能穿过那层层外在附加的条件去感受志保善良内心,去信任她的人反而是少数。”

“他们的正义是只针对生活在他们所在国度那些不知情的普通人的,我们不是,永远也不可能是。”

“我是波本,组织里残忍血腥的代号成员,即使反水,我曾经沾染的鲜血罪恶也不可能洗清,他们会永远怀疑我、质疑我,在知情人眼里我是永远有罪的,无论怎么样偏见都不会消失,因为罪行是无法消除的。”

“而他们也不会放我去不知情的普通人身边,因为我太危险了,我永远只能被监视、被圈禁,或者去执行一些极度危险的行动,在某天死于一场无人支援的战斗当中。”

降谷零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他们连自己派来的卧底回去都要经过严苛的观察审判之后,才会授予荣耀,无法显现于大众面前,死后墓碑无法刻录姓名的荣耀,每一个卧底回去之后都不再拥有前途,无法身居高位、手握实权,永远只能冲锋在一线。”

“更别说我们这些来自于黑暗的罪犯了。”

“我们没有国籍,没有归属,身染罪恶,心向光明?无人会信。”

“可是大君……”宫野明美似乎想证明些什么。

降谷零露出一个足够甜蜜无辜的笑:“他会信你,信志保,但他会信我吗?”

宫野明美欲言又止,最后归于沉默,至少现在是不信的。

“呐呐,莱伊那个混蛋真的是卧底?”降谷零的笑容逐渐危险,“让我猜猜他是哪个机构的,是CIA?还是MI6?亦或者是,F、B、I。”

宫野明美眨眨眼睛:“大君确实是FBI探员,我找到了一点证据……”

“零君是怎么确定的?”

降谷零轻哼一声:“我看他就很适合喊出那句‘FBI,OPEN THE DOOR’踹门。”

FBI,敢拿明美当进入组织的跳板,欺骗她的感情,等死吧你。

宫野明美捂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不起了,大君,为了志保和零君。

相信你一定不会出事的。

这次谈话降谷零拿到了宫野明美提供的一些证据,远在英国的赤井秀一收到了一条分手短信。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沉思,波本那家伙终于挖他墙脚挖成功了吗?

嚯,你说宫野明美原本就是波本的幼驯染,是他先挖墙脚的,可那又如何?

赤井秀一理直气壮.jpg。

赤井秀一想了想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已经拿到代号了,和明美断了关系也能更好的保护她。

毕竟他是卧底,身份随时可能暴露,引来危险,宫野明美早些与他断绝来往,等他身份暴露的时候就不会牵涉到她。

降谷零拿到证据之后并没有交给组织,这种东西交给组织没什么利益反而会牵连到宫野明美,反正他又不需要靠抓卧底立功往组织核心爬。

反而利用这个把柄倒是能从赤井秀一那里套到不少利益,至少有什么事情喊他帮忙,一喊一个准,还不用付代价。

不过这种东西要等有需要的时候再用,不然迎接FBI无穷无尽的试探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而且这种东西可是时效卡,被赤井秀一知道它的存在一定时间,它就一定会被销毁掉。

降谷零从来不会怀疑赤井秀一的能力。

之后波本拿着苏格兰走之前最后客套的一句“有需要的话随时来找他”当尚方宝剑,一有任务波本就call苏格兰,喊他过来帮忙,就算波本自己一个人就能轻松完成的任务也一样。

另外,波本用完还不付钱,本来除了组织直接派发点人去做的任务,私人任务要其他人帮忙的话是要给足够的利益作为交换的,但是波本明显在纯纯白嫖了。

最多事后一脸无辜的请苏格兰吃一顿饭,还是波本自己想去吃的餐厅。

波本就在等苏格兰什么时候忍不了了,他再占领道德高地挤兑苏格兰几句,在此之前努力白嫖免费的劳动力。

但波本的行为正中苏格兰的下怀,他可不放心zero一个人去做任务,能正大光明的有理由看顾着真的太棒了。

完美达成自己想要的,还能嫖到大餐,以及拉进和波本的关系,苏格兰觉得赢麻了。

毕竟要拉着苏格兰白嫖劳动力,波本肯定要表现出亲亲热热的态度,证明他们的关系很铁,可以到“不用付钱”的地步。

波本是打算等苏格兰忍不了了,要求利益不然不干了的时候,再翻脸断绝关系,恢复正常带一点仇的组织代号成员相处模式的。

然而让波本失算的是,苏格兰竟然忍下来了,还能亲亲热热、温温柔柔的表现出一副很乐意的模样。

波本预算的是三次任务,最多五次任务,苏格兰就该忍不下去了,但是实际上却不是按任务次数算的,而是按月算的时间。

第一个月过去的时候。

波本:?

苏格兰可真能忍,他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饶有兴趣.jpg

第二个月过去之后。

波本:陷入沉思.jpg

难道他真的是表里如一的小白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格兰绝对有什么大的图谋,他倒要看看苏格兰究竟有什么意图。

第三个月,等波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苏格兰成为互帮互助的好朋友了。

名义上和行动上都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搭档,互相帮忙不用给钱的那种。

虽然实际上还各怀鬼胎,波本内心对苏格兰充满警惕与怀疑,但表面上却要表现出十分熟稔友好的模样。

波本:???

降谷零意识到自己掉坑里了,那个手段格外高超的苏格兰不动声色、悄无声息挖出的坑。

要知道波本原本可是只打算白嫖,没打算把自己搭进去的啊。

也并不想跟谁有什么略微亲近一些关系,比如琴酒跟伏特加,基安蒂和科恩这样的搭档关系,在波本心里都是哒咩的。

他奉行的是像贝尔摩德那样的独身神秘主义。

对所有人都是差不多距离的勉强表面平和,哦,除了莱伊,波本只想把莱伊剁碎了喂狗。

毕竟,波本微微敛眸,谁会对一群犯罪分子投入感情呢?

即使他自己也是黑色的。

但是现在在苏格兰的手段下,波本和苏格兰在组织已经是关系很好的典范了。

苏格兰的行动虽然悄无声息、润物无声,但从结果上、过程中却是执着且不容拒绝的在靠近他、亲近他。

波本很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他有什么贴近他的理由?

是为了自己脑子里的那些情报?

波本轻笑,那他可要失望了。

情报可是波本赖以生存的根本,怎么可能会让他得到。

所以,苏格兰,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让我看看你有何倚仗。

反正目前为止他可没有吃亏啊。

想玩的话,他会奉陪到底的,苏格兰。

于是在波本的默认配合下,他们两个人基本上是共享完成私人任务的。

关系好到组织里都在传他们的绯闻,唔,倒也不是什么吃瓜爆料什么的,就是所有代号成员都默认波本和苏格兰上过床了而已。

从搭档关系进化成情人关系。

至于谁1谁0,谁攻谁受这种问题,理所当然的互攻才是答案啊,不然一直被睡的那方不是太没用了点嘛。

毕竟波本和苏格兰看起来势均力敌,而且两个人型号都不像是纯0,那么不就是谁占上风谁睡谁咯。

所以,让人好奇的就是究竟是波本被睡的次数多,还是苏格兰被睡的次数多呐?

贝尔摩德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就这样问出来了。

波本:??????

你在说什么鬼话?

在波本懵住的时候,苏格兰神秘微笑,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轻声道:“这是一个秘密哦。”

“过多的好奇心是会把可爱迷人的猫咪害死的呐。”

虽然笑容还是亲和的模样,但眼神却透出了狙杀时的冷冽感。

一种仿佛已经被狙击枪瞄准锁定住的毛骨悚然感萦绕在直觉感知中。

“好吧,既然是秘密,那我就不多问了。”

贝尔摩德叹了一口气,很勉强的收起了她多余的好奇心。

她亲爱的波本啊,看起来好像要玩翻车了。

贝尔摩德自然能看得出来她问出那个问题时,波本猝不及防下露出的那一丝本能错愕。

波本并没有和苏格兰发展出额外的关系,他们没有上过床也不是情人关系。

但是看苏格兰的态度,他对波本的心思可不是一点两点啊。

贝尔摩德回想起与苏格兰对视时蓝瞳中那一闪而过的荒芜深渊,冰冷深邃、吞没一切。

这是掩藏在苏格兰温柔表皮下三寸的狰狞,令人心悸的非人感。

贝尔摩德怀疑苏格兰日常表现出的温柔模样全是伪装,不带有一丝真情,他像一个非人的怪物勉强把自己塞进一张人皮里,努力模仿着正常人该有的模样。

但这种模仿只是出于自身爱好,他并不在意有人看出冰冷残酷的真实面目,最鲜明的例子就是,在外围成员排名当中第一不想碰见的代号成员竟然是拿到代号没几年的苏格兰,连琴酒都压不过。

只是这一实例也引起了会关注这方面的组织代号成员的兴趣,比如她和波本,好奇着苏格兰究竟是个怎样的危险人物。

现在贝尔摩德觉得,她好像有些得到答案了,而波本却还没有。

苏格兰在刻意对波本隐藏着自己的真面目,他对波本的兴趣意外的很高昂。

贝尔摩德觉得不出意外的话,波本肯定要出意外了。

祝他好运。

贝尔摩德这样想着,于是在离开前她谜语人一样的冲波本神秘笑了笑,给出了自己的祝福:“不过,这句话也送给你,波本,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祝你好运。”

波本:?

降谷零皱眉沉思。

贝尔摩德是什么意思?

是在指苏格兰的危险?

他越来越好奇了,对苏格兰这个人。

接着故事的转折点在一次情报出错的任务当中,因为有误的情报导致计划出错,所有提前做好的计划全部报废,波本陷入敌人的包围当中,全靠苏格兰的远程支援才勉强逃出生天。

即使如此降谷零逃出来之后也全身都是伤,鲜血将衣服染红,被风一吹便凝固成深红色的血块,降谷零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就这样彻底报废了。

因为失血过多,波本恍惚着被苏格兰带回了共用的那个安全屋里,放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

灰黑色的沙发上顿时染上了一抹暗红。

诸伏景光从房间里翻出崭新的备用医药箱,带着过来打算给降谷零好好检查一下伤势。

降谷零倔强的不肯去组织控制的医院,诸伏景光也只能把人带回来简单治疗,伤势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接应到人的时候诸伏景光有简单判断过大概的伤势。

即使有什么没发现的伤口,诸伏景光也相信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波本是想活下去的,诸伏景光很清楚这一点。

即使时常因为坏得不够纯粹而痛苦,但波本是想活下去的,他有让自己一直活下去的理由。

那么,当伤势重到会危及生命的时候,不管再不愿,他也会去医院的。

诸伏景光垂眸注视着因为缺失安全感即使在昏睡中也满身防备的蜷缩成一团的金发猫猫,沙发很大,他却本能的不顾身上伤痛努力把自己团在小角落里。

很可爱又很心疼。

很心痛又很心动。

zero啊。

诸伏景光眸色深邃,意味不明的轻叹一声。

他伸手按住降谷零的肩膀,微微用力把团成一团的金发猫猫团掰开,一边轻声喊他:“波本?透君。”

精神很是恍惚的降谷零模模糊糊听见了有人喊他,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让他脑子里的某根弦绷紧,他近乎残忍的强迫自己凝聚起理智清醒过来。

这两个名字对降谷零来说代表着危险与黑暗,无论如何也必须凝聚出力量去应对。

不然,会死。

金发男人微微睁开紫灰色的眼睛,克制着身体的伤痛努力让瞳孔聚焦,他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如一点棉絮,毛绒绒的,落在人心尖上,泛起一点痒意。

“……影君?今天麻烦影君了,已经很晚了,影君早点休息啊,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呐。”

他弯起眼睛,露出轻松而甜蜜的笑,仿佛身上受的伤并不算什么,催促着诸伏景光早点回房间治疗伤口休息。

“我来帮透君处理伤口,透君一个人很不方便吧。”

诸伏景光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无视掉降谷零那些名为关怀,实际上想让他赶紧回房消失的话语,拎起医药箱在降谷零眼前晃了晃,解释自己的意图。

降谷零不觉得苏格兰有这么好心,组织代号成员之间不互坑已经算好的了,降谷零完全不期望苏格兰有什么照顾受伤搭档的人道关怀。

可以说,苏格兰能把他带回安全屋,放在沙发上,而不是直接把他扔在车子里,降谷零都觉得苏格兰很有同事爱,完全称得上“温柔”了。

所以在降谷零的认知里,苏格兰现在把他就丢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回自己的房间,让他自己休息一会恢复一点力气再处理自己的伤势才是最正常的发展。

可苏格兰现在是眼巴巴凑上来要帮忙给他处理伤口,降谷零觉得苏格兰好得有点离谱,好得像是别有企图。

但是失血过多的降谷零的大脑完全无法正常运转,思考不出来苏格兰的“企图”是什么。

呐,反正现在有人帮忙处理伤口是好事,至于“企图”他可以不认账啊,反正苏格兰又没有直说不是吗?那他就能当作不存在。

在降谷零的默认配合下,诸伏景光拿小刀划开降谷零的衣服,将一片片的布料与血肉分离,很多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因为这些举动再次破裂,流出鲜红的血液。

七处骨折。

四处枪伤。

不计其数的划伤。

没有伤口伤到要害,总体来说,不算严重。

把人包成木乃伊的诸伏景光满意的点点头,在心里下了定论。

降谷·木乃伊·零:“……”是否有点过于夸张?

降谷零觉得苏格兰在暗戳戳的报复埋汰他。

但是他还不得不感谢他的帮忙,降谷零有点气闷。

于是情不自禁的开口阴阳:“影君包得也太严实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离当场去世不远了。”

诸伏景光温柔微笑:“技术不好,透君请多担待。”

降谷零:“……”

降谷零没话说了,他还不至于对帮忙的人进一步冷嘲热讽。

于是诸伏景光的笑更加温柔了一点。

他伸手想把降谷零抱回床上去,降谷零当场僵住,深切怀疑苏格兰是不是有病。

但是看着越来越近的床铺,降谷零忍不住开口进一步求助:“我想洗澡。”

怎么能不清洗干净就往床上躺呢?!

诸伏景光毫不犹豫拒绝:“伤口不能碰水,想洗,好了再洗。”

他温柔的笑容弧度没变,却陡然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我在的时候是不会容许你不顾伤口洗澡的。”

降谷零除了认命接受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想着等明天苏格兰走了以后,回自己的安全屋在洗吧。

但是当晚降谷零就发起了高烧,烧得神志不清。

本来因为受了重伤,治疗却不打麻药,导致包扎好的伤口会很痛很痛,完全让人睡不着的痛,加上跟危险的组织成员苏格兰在同一屋檐下,神经是完全不敢松懈一点的。

理论上降谷零晚上应该是完全睡不着的,会闭目通宵到天明,这点不仅降谷零自己清楚,诸伏景光也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诸伏景光选择唱童谣哄降谷零入睡。

降谷零:“?”苏格兰你是不是有病?

但是很奇异的,降谷零真的睡过去了,完全放松下来进入香甜的深睡当中。

他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轻松的觉了,当睡眠不再是清理一天疲惫的放松休息,而只是为了维持身体机能运转的必要手段,那睡觉就会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

他即使在睡梦中也必须崩紧神经,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警惕的清醒。

这样一个轻松的、温暖而美好的睡眠久远到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生活在温暖阳光下,自由自在,不需要随时随地警惕周围危险,有着亲切可靠的好朋友的上辈子。

但降谷零的理智很清楚,这并不是上辈子,这段温柔岁月是他没来到组织前的童年,是他失去了,再不会拥有的时光。

可降谷零的感情依旧怀念着那段岁月,那种柔和温暖的感觉。

于是诸伏景光唱着似曾相识的童谣,熟悉的温暖让他陷入沉沉的梦乡。

回忆起最初的曾经。

紧绷了很多年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压抑了许久的疲惫一涌而出,身体机能让降谷零发起了高烧。

身体健康,很多年没有生病过的人一生起病来是很严重的。

比如眼前烧得神志不清的降谷零。

迷迷糊糊抱着诸伏景光撒娇诉苦的降谷零。

“hiro,我好想你啊。”

在诸伏景光发现降谷零好像发烧了之后,降谷零抱住诸伏景光伸过来想给他测体温的手臂嘤嘤嘤。

在降谷零唤出那个熟悉的称呼时,诸伏景光身体骤然一僵。

他垂眸注视着眼前烧得神志不清的人,眸色缓缓加深,变成如深海般的幽蓝。

zero原来还记得他啊。

诸伏景光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温柔的抱住他,内心心绪翻滚,最后也只是轻浅的说了一句:“我也很想你,zero。”

“hiro,我杀了很多人,也做了很多坏事,很多很多……”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想这样的。”

他知道他手染的鲜血,也知道他本该闪闪发光。

“hiro,我好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变成漠视无辜者生死,以凌虐他人为乐的乌鸦。”

“我知道,zero不会的。”

他知道他的害怕,也知道他的太阳永远温暖。

“hiro,我好痛苦,我会为生命的哀嚎而动容,却拯救不了他们,只能注视着他们死去。”

他救不了乌鸦锁定的猎物,只能尽他所能的放过在乌鸦视线盲角的无辜者。

“我知道,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他知道他的痛苦,他同样也是。

“hiro,我会下地狱的吧。”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zero。”

我会陪着你一起下地狱的,zero。

得到一如既往的答案,降谷零安心睡去了。

他的hiro,他的温柔月光啊。

会永远陪着他的。

不过之后降谷零并没有和诸伏景光相认,然后恢复成幼时的那般亲密无间,他反而在处处刻意避免与苏格兰会面,实在需要狙击手帮忙的时候也是去找基安蒂或者科恩。

他完全将那晚发生的一切当作一个梦,一个拿苏格兰当幼驯染代餐吃的一个梦,于是在鄙夷自己的同时看见苏格兰也不太自在了。

他怎么会拿苏格兰当代餐?降谷零很恼怒,他怎么配呢?!

可问题是某人心里的言辞是很冰冷凶狠,但行动上却是一直在默默躲避退让,还在努力不让人看出来自己在躲着苏格兰。

当然这种努力是徒劳无功的。

降谷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本能选择躲着人,而不是选择反手坑几把苏格兰,让他躲着自己走。

他好像下意识不想让苏格兰受到伤害,又不想真的面对他。

他似乎真的本能的把苏格兰当作是他的hiro了。

可是啊,即使苏格兰真的是诸伏景光,可他的hiro是他一直以来想象中的温柔月光。

幻想中的温柔月光与实际里的诸伏景光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可他代餐到的苏格兰是与他幻想中的月光一致。

所以,是伪装吧,即使苏格兰真的是诸伏景光,那也只是在伪装成他的月光。

他心心念念的温柔月光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实里的。

那么,如果那晚不是梦的话,苏格兰的身份就值得商榷了。

当然,虽然降谷零想跑,但是诸伏景光肯定是不会接受的,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呢。

于是没几天,降谷零在找基安蒂的时候撞见了苏格兰。

猫猫当场僵住.jpg

“透君是需要狙击手帮忙对吗?”诸伏景光温柔微笑,话语很礼貌,但态度不容降谷零拒绝,“我最近很空闲,可以帮忙哦。”

降谷零僵住,目光转向基安蒂:“我跟基安蒂约好了的。”

基安蒂看热闹不嫌事大,非常仗义的说道:“没事,波本你就和苏格兰一起去吧,我不缺那点钱。”

“我知道你和苏格兰关系好,一定会更想和苏格兰一起做任务的,刚好科恩约我出去玩,我就先走咯~”

真的,最近组织里都知道波本在躲着苏格兰,而苏格兰一直在抓波本见面,但凡有点好奇心的都想推一把,看看让苏格兰抓到波本会发生什么。

一些刻意碍手碍脚还碍事的存在.jpg

“走吧,透君。”诸伏景光眼中含笑,但压迫力十足。

“……好。”降谷零乖巧的忍气吞声。

两个人在回到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的安全屋之后,诸伏景光轻声唤他:“zero。”

降谷零当场僵住,不敢置信的转头去看身旁的人。

他默了默,轻声叹息:“影君真的是hiro?”

“是啊,我是诸伏景光。”诸伏景光弯眸对他笑,“我以为zero已经完全忘记我了呢。”

“不过也是,我和小时候比起来已经长成两个样子了呢。”

“hiro早就认出我了?”降谷零眨眨眼睛,猫猫歪头问道。

“毕竟zero跟小时候比起来完全是等比例放大呢,辨认起来一点难度没有。”

但是小时候的降谷零看起来更加可爱且萌一点,小小一只超可爱。

回忆起幼年的幼驯染,诸伏景光的笑更温柔真切了几分。

降谷零收回看向诸伏景光的目光,微微垂眸。

真的是hiro啊,他童年的幼驯染。

降谷零这时候才真的相信了这一事实。

毕竟他自幼在组织长大,而苏格兰是在几年前加入的,能知道他小时候长什么样子,还准确喊出专属昵称的也只有hiro了。

当然这只是佐证,最重要的还是降谷零从苏格兰身上感受到了hiro的气息,能伪装到让他本能都在吃代餐的程度,就算是假的,降谷零也认了。

相互挑破了身份之后,他们之间气氛一时有些静默的尴尬,诸伏景光首先提起话题,说起降谷零离开之后他的过去。

诸伏景光的老家在长野,他出生在那里,七岁那年的一场惨案,永远失去父母的一场噩梦,让诸伏景光离开长野来到了东京。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更何况那一夜的噩梦让诸伏景光得了失语症,在日本诸伏景光这样的孩子是会被孤立欺凌的,为了不给收养他的亲戚添麻烦,诸伏景光也只能选择忍受。

在这样境遇下,诸伏景光遇见了降谷零,他的太阳,温暖灿烂的阳光照进了他笼罩在灰暗与噩梦的人生里,诸伏景光在东京有了第一个朋友。

在降谷零的陪伴下,诸伏景光有了勇气,渐渐克服了萦绕在内心的恐惧和害怕,失语症在好转,诸伏景光的性格也逐渐恢复温柔开朗。

在诸伏景光抓着降谷零的手,跟着他勇敢的大步向前走,将血腥的阴影甩在身后时,降谷零突然消失了。

诸伏景光很清楚他被人带走了,但是没有任何线索,警察搜寻了两天就放弃了,把降谷零定为失踪,几年后划为死亡。

诸伏景光坚信着降谷零是不会死的,他这样的人会一直好好活着,只是现在他暂时找不到他了而已,总有一天,他们会再见面的。

他会找到他的。

只是啊,在失去降谷零,失去照耀温暖他人生的太阳之后,熟悉的孤单和灰暗的阴影再次找上了诸伏景光,更为熟悉的还有失语症,诸伏景光再次得了失语症。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漆黑的深夜里,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再没有一个人会分享他的不开心,他只能一个人默默独自吞咽咀嚼。

他想着降谷零曾经说过的话,想着如果是zero会怎样做,念着大他6岁准备考警校做警察的哥哥,念着七岁他父母的那场血案。

他尝试着背负起一切,慢慢在黑夜里摸索着前行,失语症随着他的转变逐渐消失,他不再温柔的笑,他将骨子里的温柔压下,开始拼尽一切的努力。

自那以后,他一切都要做到最好,任何方面不管是什么他只接受第一,他必须是第一,他有很重要的,不容失败的事情要做。

他考上了职业组,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进入警校。

在警校诸伏景光遇见了三个同样优秀的同期,擅长机械的松田阵平,擅长飙车的萩原研二,擅长逮捕术的伊达航。

他们的性格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为了国家为了民众熠熠生辉的信念。

诸伏景光向他们请教着这些技能,不说要达到跟他们一样的优秀水准,至少也要有合格精通算会的水平吧。

相比起来他还是太弱了点呐,这样的自己拿什么去为父母报仇,拿什么去拯救可能深陷泥沼的zero呢?

被诸伏景光卷死的另外三个人:?

之后在三个同期的帮忙下,成功破获陈年旧案,为父母报仇的诸伏景光,唯一的目标就只剩下找到降谷零并救出他。

放下一桩心事,全力开卷的诸伏景光.jpg

以为解开诸伏景光心结,就可以轻松一些的另外三个人:???

三个人里面萩原研二的心是最惨痛的,他被卷得连联谊都没有时间去了啊!!!

松田阵平是最热烈的,在他最擅长的机械方面,水平相近的诸伏景光跟他聊聊,有了点灵感,他自己就能全力开卷。

其他方面松田阵平可能会松懈一点,但是诸伏景光不经意间捅刀激将一下,松田阵平立刻就能热血十足,还能拉上幼驯染萩原研二一起卷。

虽然萩原研二自己想放弃摆烂的话,松田阵平实际上并不会强求,但松田阵平成天跟诸伏景光混在一起,能忍住不加入独自摆烂的绝对不是萩原研二。

他的幼驯染,亲亲小阵平都要被抢走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震声)。

一瞬间萩原研二的脑内小剧场都能脑补到,小阵平水平逐渐高超,跟hagi聊天,hagi完全不懂,两个人没有共同话题,关系渐淡,最后形同陌路。

这种可怕的未来绝对不能出现,小阵平最好的朋友必须是hagi。

不就是卷嘛,谁怕谁,hagi的学习能力绝对不会弱于任何人!!

而班长伊达航在看见同期好友这样勤奋,整个人就直接热血燃起来了啊,身为班长,他怎么能弱于人后,当然要一起奋发向上啊!!!

诸伏景光看见他的同期好友这样勤奋,深受触动,他们为了自身执行正义的信念竟然如此努力,而他自己还有zero要拯救,这怎能懈怠?必须加倍努力。

一些热血的互卷.jpg

完美达成闭合线。

之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接到了邀请,毕业后去了爆处组,萩原研二拿着被卷出来的拆弹水平无往不利,并没有出事。

倒是松田阵平在摩天轮上遇到的炸弹,让他差点出事,因为炸弹犯还在医院安装了炸弹,给了松田阵平一个两难的选择。

幸好萩原研二及时抓住炸弹犯,强行摧毁单选题,不然萩原研二得守寡。

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对幼驯染在一起了,就在松田阵平拆完炸弹,下了摩天轮之后,萩原研二当场激动到失智告白。

松田阵平亲了萩原研二一口,觉得还可以,能接受,就同意了,然后拖着脸红冒烟大脑死机的萩原研二回了家。

之后求婚、登记、结婚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诸伏景光还不知道他两个同期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自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毕竟诸伏景光主动选择了最危险的职业公安卧底,他必须来黑暗世界来找寻他的太阳,一个浸在黑色的泥沼里也依旧温暖发出微微光芒的存在。

这是诸伏景光的执念。

他的世界自失去降谷零以来便失去了色彩,变成灰暗的黑白世界,他不再有浓烈的情绪,只有了无生趣的漠然。

诸伏景光喜欢信念坚定闪闪发光的存在,比如他的同期,但他认为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他进入警校成为警察是为了给父母报仇,是为了找他的幼驯染。

他没有那么坚定的为光明正义付出的信念,只是为了哥哥,为了幼驯染zero,为了他身上的警服,他并不会走上邪路而已。

公安卧底的心理测试他取巧了。

他必须拿到优异的成绩,必须来到这里。

诸伏景光并没有跟降谷零提起这些,他们只是相互聊了聊彼此的童年,只聊起一些趣事,虽然这些趣事总有一点地狱笑话的意味在里面。

但是在两个人的心照不宣下还是聊得非常愉快的。

随着相处,降谷零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诸伏景光是卧底,大概率是日本公安卧底。

要告发吗?

怎么可能,他对组织可没有半点忠诚。

那要帮他吗?

……再说吧。

虽然降谷零嘴上说着再说吧,再考虑考虑,但他实际行动上却在一点一点给诸伏景光透露着他掌握的情报。

另外,降谷零还把他这么些年掌握的卧底名单给诸伏景光共享了一下,这其中还包括赤井秀一FBI卧底的身份。

他沉迷于诸伏景光给他的爱,那与他的执念,他的幻想中的月光相似的感觉,于是他情不自禁的想要付出些什么来一直维持这种感觉,维持着他给予他的爱。

他一直不相信诸伏景光会长成他想象中温柔月光的模样,这怎么可能呢?降谷零觉得这只是伪装,身为公安为了获取他的帮助所必要的手段。

但是他甘之如饴,即使是假的也好,就让他在组织被彻底摧毁前沉迷一段时间吧。

他给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安排好了一切,也相信着作为公安的诸伏景光的正直良善,在组织被摧毁后,她们会生活在阳光下,有着全新的人生,美好而光明的未来。

剩下的降谷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包括他自己的生命也是,所以降谷零就很任性的放任自己沉迷于诸伏景光的糖衣炮弹。

沉沦于诸伏景光给降谷零的温柔爱意。

一边剔透的清醒着,一边无谓的沉沦着。

这样的矛盾。

幸好的是,过去二十多年里他也习惯了时刻处于这样针锋相对的矛盾当中。

背负着相互撕扯着的痛苦往前走。

诸伏景光也看出了降谷零的痛苦,也明白他的怀疑,可是啊,他给不了他承诺,给了他也不会信的不是吗?

为了早日瓦解掉组织,诸伏景光需要降谷零提供的那些情报,他需要他的帮助,拿着降谷零提供的帮助,诸伏景光又怎么能说的出口他对他别无所图呢?

或者说他图的只是单纯的他这个人而已。

但是说出来只能被当作索求无度的无底贪婪吧。

诸伏景光无奈苦笑。

他只能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不过诸伏景光的沉默在降谷零为了获取有足够价值的情报,顺便辅助公安行动而受了重伤截止。

诸伏景光的第一反应是难言的愤怒,一种看见自己养的猫猫背着自己偷溜出去作死作了一身伤回来的愤怒。

降谷零的行动诸伏景光事先是不知情的,事发的时候诸伏景光再怎么及时反应的弥补拯救,也只是险险救回了降谷零一条命罢了。

诸伏景光不懂降谷零这样行动的原因是为了什么,这在他的预判之外,直到降谷零把他自己拿命换来的情报交给他的时候,诸伏景光才明白。

这是组织核心的重要情报,但在此之前与降谷零无关,所以降谷零不清楚这方面的情报,而想要合理的且顺利的拿到这方面的情报,只有降谷零为此差点死掉,他才有理由去要求知情这方面的资料。

任何的计划都有破绽,对于这种程度的核心资料,只有一切真实,没有半点虚假才能取信组织,获得许可。

支撑降谷零做出这个计划的是降谷零对诸伏景光的绝对信任。

“你这样做就是为了这些情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诸伏景光第一次对降谷零用着这样锋利尖锐的言辞态度。

“我相信hiro。”降谷零冲着诸伏景光弯眸笑,眼中满是难言的信任。

诸伏景光的火气发不出来了,他缓缓吐气,很是自责:“我应该告诉公安zero是友方的。”

“我知道hiro没有。”降谷零对着诸伏景光轻笑,“这也是我的计划实行的现实基础,公安会对我手下留情的话也就没有办法取信组织了。”

他知道诸伏景光没有将他的存在告知于日本公安,所以日本公安会把他当作来自组织的敌人进行攻击,如果公安知道他反水的立场了话,他反而不会有这个计划了,完全没有办法相信日本公安的演技呢。

“我不知道hiro的想法是什么。”降谷零望着诸伏景光的眼睛,紫灰色的眸子里映出诸伏景光的倒影,他的眼里是对人影的绝对的信任,“但是,我知道hiro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降谷零确实不清楚诸伏景光为什么没有把他反水的事情告诉公安,尽管对降谷零自己来说,这样更好一点,他不想被公安审判,也不觉得他们有资格审判他,更不想被那些人以极深的恶意揣度、蔑视。

他身上染的罪洗不清,他自己清楚,他记得他身上的每一笔血债,他没有想过被赦免,因为没有人有这个资格代替他身上的血债去原谅他。

可是啊,他也不想被人恶意的揣度他是如何的十恶不赦,如何的居心叵测,因为他自始至终从未对无辜者产生过恶意。

只是按降谷零了解到的诸伏景光的性格,他应该会把他反水的事情告诉公安,把他泄露的每一点情报都算作功绩,来向公安方面争取他的宽大处理,即使他并不需要。

他没有想过要来到阳光之下。

当组织的罪恶被剖开,大白于天光之下,他身上的罪恶也就无处遁形,可他不想被人随意的审判处置,那么与罪恶一同消失才是他该有的归宿吧。

但是诸伏景光并没有按降谷零理解中的那样做,这让他有些迷惑,但降谷零是绝对信任诸伏景光的,他知道诸伏景光是有一些他不清楚的想法,可降谷零相信诸伏景光的想法不会伤害他。

“我也知道最后hiro一定会来救我的。”他说,“我信任着hiro,所以我不会死。”

“计划是有点冒险,但是我有绝对成功的把握。”

诸伏景光意味不明的反问:“你的把握就是对我的信任?连我自己都不敢这么信任我自己。”

降谷零只是笑。

hiro啊,你不也是相信我更甚于我对我自己的信任吗?

正是因为感受到你对我的信任,我才敢这样相信你的啊。

降谷零,一面在怀疑着诸伏景光对他的爱,另一面又极度信任着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无奈叹气,妥协似的给了降谷零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轻声道:“快了,有了这些情报,我们就可以开始组织起最后的总攻行动了。”

“组织的阴影会消失在阳光的照耀下。”

——

呼。

呼。

呼。

降谷零喘着粗气,奔跑在街巷里,在枪弹声中躲避着敌人的搜捕,不时的有一发狙击替他开道。

不行的,hiro已经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了,会被敌人围上去的。

但是降谷零又很清楚诸伏景光是绝对不会不管他的。

那么只能尽快与hiro会合,然后一起突围了。

降谷零咬牙。

他的这回任务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了,以至于现在被提前知道情报的任务目标围杀。

这是一个陷阱。

降谷零觉得今晚还算幸运的是他成功与hiro会合了,在被敌人搜捕到之前两个人成功见到面。

降谷零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不设防的背过身去拉着诸伏景光,目光扫视着周围,在脑海里构建两个人的逃生之路。

但诸伏景光伸手趁着这个机会给降谷零注射了足量的麻醉剂。

hiro?!!

降谷零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诸伏景光。

随后意识逐渐迷蒙,陷入黑暗,被诸伏景光伸手抱在怀里。

对不起,zero。

诸伏景光垂眸,心底满是歉意,但这并不会影响他坚决的执行自己的计划。

降谷零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

这是诸伏景光的计划,让降谷零在所有人眼里死亡。

这次任务的情报是诸伏景光泄露出去的,其实很明显,因为降谷零做的保密性很强,知情的只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自己。

诸伏景光已经做好降谷零跑来质问他的准备了,并准备了很多很多如何在降谷零有防备的情况下制服他的计划,但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已经等不了更好的机会了。

马上就要开始对组织的总攻了,他必须在此之前把降谷零带走,并让所有人包括日本公安方面都认为他死了。

毕竟,他一定会选择与带给他本该无限光明的人生以阴霾的组织同归于尽,诸伏景光了解他,而其他人都会对波本的行为乐见其成。

解决了一个隐患不是吗?

可是,诸伏景光想,他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

永远。

让诸伏景光意外的是,这么明显的证据下,降谷零硬是一点没怀疑诸伏景光,他宁可相信是敌人的神通广大,也绝对不怀疑是诸伏景光的问题。

于是毫无防备的被诸伏景光放倒了。

诸伏景光很顺利的执行了自己的计划。

其实,诸伏景光设身处地想想,如果在降谷零的位置上的是他自己,他会去怀疑降谷零吗?也不会。所以诸伏景光计划中的难点其实压根不存在。

只是这完全是思维盲区了,诸伏景光会觉得自己失了智一样的相信降谷零是正常的,但不会觉得降谷零失了智一样的相信他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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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锁在了床上,完全失去了自由。

回忆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降谷零一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

hiro?!!

降谷零第一反应是诸伏景光被敌人掉包了,给他注射麻醉剂的人不是诸伏景光。

但是当时拉着人的熟悉感觉,还有现在他躺着的床铺的柔软、锁着他的镣铐内的柔软的棉布,联想到此前的种种疑点。

降谷零不得不承认给他打麻醉,把他关在这里的人就是诸伏景光。

哦,还有肌肉松弛剂。

感受着身体目前的状态,降谷零无力的再往上加了一点。

hiro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发现他心底的死志了吗?

于是用着这样的方式阻止他。

降谷零有些无奈,又很是感动。

为了hiro,接受公安的审判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应该还有出狱的那天吧?

到时候在温暖柔和的阳光下,和hiro一起平和的在河岸边散步,会是非常美好的时光呢。

嗯,目前降谷零想象的和诸伏景光想要的完全是两回事呢。

差别大概在于,一个是cb,另一个是cp。

诸伏景光好几天没出现,降谷零知道他在执行对组织的最后总攻,胜败在此一举。

降谷零没有尝试逃离,他在等诸伏景光回来。

诸伏景光同样笃定着降谷零一定会等他出现,跟他聊过,知道他的目的之后才会想着跑。

所以诸伏景光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措施防止降谷零跑掉,同样的他还想着如果他回不来的话,降谷零也不会因为他的私心而受到伤害。

诸伏景光这一生只在降谷零的事情上任性过。

而自幼在组织长大的降谷零在很多很多事情上都是相当任性的,完全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想法,他只对诸伏景光有着近乎执拗的认真。

只有诸伏景光。

忙碌了好几天的诸伏景光终于清闲了下来,解决组织的行动完美结束,他写完相关报告递交上去之后就被放了假,之后没他什么事了,给他放几天假调整心态。

假期结束后就是对苏格兰的审判,评判着苏格兰还能不能变回诸伏景光,对诸伏景光伪装的苏格兰在组织期间的行径进行一个细致的解析,他需要通过公安的心理测评,证明他没有被苏格兰影响,他依旧是坚定正直的公安警察诸伏景光。

这是必要的程序。

只有经过这些之后,诸伏景光才能拿到属于他的荣誉,才能得知他往后的去处在哪里。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诸伏景光并不为此烦忧,他有这个自信完美通过这些既定的程序。

也无所谓往后是走向高层还是奔向一线,他一直执念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无论他的结局是哪种,诸伏景光都能欣然接受,他都会好好完成自己的本职的。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被他金屋藏娇的那个“娇”,zero啊。

诸伏景光走进屋子里,降谷零正翘着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中的遥控器。

锁着降谷零的那些锁链已经完全被他解开了,并不是很精巧的结构,是完全无法束缚住漂亮的金发猫猫的。

诸伏景光自己也很清楚。

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把人锁起来呢?

只是在传达诸伏景光的意志而已。

告诉降谷零是他把他关起来的,想知道为什么,就等他回来。

“zero。”

诸伏景光弯弯眼睛带着刻骨的温柔喊着专属降谷零的昵称。

“hiro。”

闻言,降谷零起身趴在沙发背上笑吟吟冲着诸伏景光招手。

诸伏景光很自然的接受了降谷零的好意,走近坐到降谷零身旁,圈住他。

“这几天,zero考虑好了吗?”

“什么?”考虑什么?什么考虑?

降谷零眼里浮现出迷茫。

“当然是……”诸伏景光眼里浮现笑意,“zero愿不愿意被我关起来,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呐?”

“?”降谷零感受到危险,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降谷零再次被诸伏景光迷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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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意识再次清醒时,熟悉的感觉让他瞬间回忆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不过这回睁眼不再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诸伏景光就坐在床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降谷零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愤怒,而是难以理解的迷惑。

“hiro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降谷零还在惦记着昏迷前诸伏景光说的那句话,一种超出降谷零理解范围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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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温柔笑着给降谷零详细解释了一遍:“我想得到zero,想要zero只属于我一个人,永远待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想随时能抱到zero,想每晚闻着zero的味道入睡。”

降谷零被诸伏景光的话语震惊到,但却更迷茫了,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意味望着诸伏景光:“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hiro会有这样的想法?”

“zero还不明白吗?”诸伏景光握住降谷零的手,轻轻拥抱住他,“我喜欢zero,充斥着狂热的迷恋和占有欲的喜欢。”

“zero,我爱你。”

降谷零的大脑再次死机,他有些慌乱道:“让我想想。”

“让我想想,再给hiro答复。”

诸伏景光轻笑着同意了。

将这个问题丢到一边之后,两个人难得轻松愉快的度过了七天的假期。

难得的没有硝烟与死亡伴随着的平和时光。

温馨安详而又很美好。

简单的假期度过之后,诸伏景光就不得不去迎接公安对组织代号成员苏格兰的审判了。

当诸伏景光身心俱疲的再次回到这里。

金发猫猫已经逃走了。

这里只剩下空荡荡的一间屋子。

诸伏景光眸光微敛,脸上温柔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极为失落的呐。

可是早就决定了不是吗?

让金发猫猫自己选择。

是成为自由的流浪猫猫,还是放弃自由甘愿被他圈养。

他尊重他的每一个选择,永远都是。

只是啊,这是他能给他的最后一个选择了。

他如果再回来,他是不会再给他离开的机会的。

这是他最后的温柔和克制了。

另一边,降谷零跑出来是为了让自己好好想一想,理清楚自己的想法。

他对诸伏景光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能接受诸伏景光的感情,能接受他们关系的转变,能接受他们的友情变质吗?

降谷零知道诸伏景光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也给了他思考的空间和时间。

他也需要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

而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现在的离开都是必要的。

即使他选择永远留在诸伏景光身边,那也必须是他主动回来,主动停留在他身边,被他圈养。

而不是被他以强制的手段带回去圈禁,这是降谷零永远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次离开是必要的。

而要不要回来是降谷零自己的选择。

降谷零跑出来的第一件事是去看了看宫野两姐妹。

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复合了,虽然他们得知两个人是表兄妹的关系,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降谷零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亲亲蜜蜜的出去约会了,虽然赤井秀一对此的兴趣不大,但对女朋友的纵容让他肯定不会扫兴的啦。

在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的保护下,宫野志保并没有受到什么官方机构影响,她重新上了一次学,不是为了获取知识只是为了享受青春时光,闲暇的时间做做自己喜欢的研究。

那些灰暗的过去随着组织的毁灭一同被埋葬,她们重获新生。

反正组织里见过她们的人并不多,漏网之鱼的那些小鱼小虾更是如此,稍微处理一下,她们就不必受到那些阴影的困扰,能够坦坦荡荡的生活在阳光之下了呢。

见过宫野志保之后,看到她们过得很好,降谷零也就放下了一桩心事,至此,他不再需要将两个人的人生背负在肩上了。

笑着与宫野志保告别之后,降谷零感觉到了难言的轻松,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不知所措的空荡感。

降谷零漫步在河畔,微风吹过,樱花纷飞,飘散在降谷零身侧。

他找了一处临近河岸的地方坐下,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空荡荡的孤单。

他有些想hiro了。

在组织里让他一直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已经没有了,连组织也没有了。

他在意的好像只剩下hiro了。

想回去找hiro。

可是hiro现在不在家,他还在公安。

他见不到hiro的。

至少要两到三天,甚至五天的时间。

他必须趁这个时间想清楚自己对hiro的感情。

必须一点一点理清楚。

他给hiro的爱必须是纯粹无瑕的,不能随便糊弄过去。

唔,降谷零突然笑了出来。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吧。

降谷零是深爱着诸伏景光的。

之后的时间,降谷零其实一直猫在酒店研究恋人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他,降谷零必须成为一个优秀的恋人。

给予hiro最完美的体验!!!

降谷零还没跟谁睡过,更别说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了。

之前贝尔摩德对他有过想法,但降谷零可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不喜欢纯黑的乌鸦,也不想没感情的祸祸正常的女孩子。

不提前研究一下,两个雏真不一定能发生什么。

啊,至于降谷零身为情报人员的必备技能honey trap哪去了?

可是honey trap只是收集情报的手段之一,还是靠后的那种,不是每个人都是**熏心的,特别是体验过各种花花世界的高官富商,组织的任务目标可没几个废物。

就算使用honey trap也只是起一个伪装转移注意力的作用,根本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的。

降谷零也就没兴趣去研究这种真刀实枪上场的东西。

有这个时间做什么不好.jpg

所以降谷零实际上只是擅长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诱人可口(摊手)。

现在在努力补课。

然后错过了诸伏景光回来的时间。

刚好让hiro认识到自己是走了再回来的。

降谷零这样想到。

认真给自己找补.jpg

于是诸伏景光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离家出走的猫猫回来了。

他懒洋洋的翘着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如十几天前。

注意到房子主人回来的金发猫猫,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坐正,他摸出不知道从哪整来的发带,注视着诸伏景光的眼睛,把自己的双手束缚起来对着他。

他对着他挑衅的笑:“要来享受你的猎物吗?hiro。”

诸伏景光的眸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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