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针对医生的绑架案过去后,组织里近三个月津津乐道的话题都是琴酒和弥景优香这对情侣。
没有人在意这场绑架案是否疑点重重,琴酒不在意,弥景优香不在意,绑架案前和绑架案后,好像什么都没变。
但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组织的二把手……
要换人了。
只差一个契机,
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是什么?”琴酒最近忙的连轴转,初次品尝到的权力的滋味让他兴奋不已。
但他却依旧只是在边缘徘徊。
弥景优香打着哑谜,始终不肯告诉他下一步该如何做。
她朝琴酒扬了扬下巴,意味很明显。
琴酒面无表情,一点犹豫都没有,掐着弥景优香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只是唇和唇贴了三秒钟,就立刻起身。
“说吧。”
弥景优香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却也知道要循序渐进,于是也不再卖关子。
“你去找“那位先生”请示,说希望他能给我一个酒名。”
“为什么?”琴酒皱了皱眉,不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弥景优香示意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把头放在他的腿上。
她一边把玩着琴酒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还是那句话,你越在乎我,他们就越信任你。”
“你这么聪明,“那位先生”肯定也知道你很聪明,所以他肯定会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这场绑架案和他脱不了关系。这个时候,忠于组织的你,和作为我男朋友的你,利益必然是冲突的。”
“忠于组织的你,应该服从组织的一切安排。”
“可作为我男朋友的你,却不可能想看到我再像这次一样身陷险境。”弥景优香慢慢把手指插进琴酒的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握。
“所以你想找个两全的办法,那就是为我申请代号。”
“组织可以随意处置没有代号的成员,比如给她们布置必死的任务”
“但他们不能随意处置有代号的成员,因为,这会让像你,像黑麦这样的代号成员恐慌,从而慢慢失去你们的忠心。”
“只要我有代号了,我就多一分保障。”
弥景优香用另外一只手悄悄按着琴酒的腹肌,哦豁,硬硬的,又软软的。
没按几下就被琴酒捉住了手。
小气,弥景优香暗暗翻了个白眼。
琴酒松开弥景优香作乱的手,“所以他们一定不会给你代号,因为你在组织的处境越危险,我就对组织越忠诚。”
“聪明。”弥景优香笑眯眯的夸赞,“有长进嘛,但是这会是一个相当长的拉锯过程,你和我的感情越稳定,越好,你的筹码也就越大。如果他们沉不住气,那么今年,你就会是组织新上任的,二~把~手~。”最后三个字她说的轻轻的,仿佛害怕被人听见。
“那要是他们沉得住气。”琴酒淡淡的说。
“要是他们沉得住气,那么明年。”弥景优香把琴酒的左手轻轻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你依然会是组织的二把手。”
“因为,有了妻儿,在组织眼里,你就是吃着蛋糕的狗。他们会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力,也会死死拿捏着你的命脉。”
“琴酒,这是你的机会,组织太过于自信了,他们以为你是被拴着锁链的犬,给你越来越多的自由,却不知道你随时可以掀了牌桌做主人。”
琴酒放在弥景优香腹部的手无意识的收紧。
弥景优香爬起来坐到琴酒的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琴酒掐着她的腰,扶住她让她坐稳。
弥景优香先是亲了亲他的眼睛,然后又吻了吻他的唇,“藏好你的野心,收起你的獠牙。”
“我相信你,琴酒,狙击手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蛰伏起来,一击毙命。”
……
“小阵平,你怎么那么慢?”萩原研二拖着行李箱在前面招呼。
“是你太快了好吗?”松田阵平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对萩原研二的催促颇为无语。
“毕竟是入学第一天,本来出门就晚了,你家那个电视怎么老坏?”萩原研二一把揽过松田阵平的肩,带着他往前走。
松田阵平嘴上嫌弃的说了一句“热死了”,却没有推开萩原研二的胳膊,配合的加快脚步。
……
“hiro,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降谷零目瞪口呆。
诸伏景光笑笑,拎着足有半人高的箱子轻松的上了宿舍楼。
“没带什么,就是带了一些调味料和小功率电器。倒是你,zero,你怎么就背个包过来?”
降谷零掂了掂自己没什么东西的包,“没什么可带的,警服学校会发,我就带了点贴身衣物和洗漱用品。”
……
“弥景医生啊,是这样的,你愿意给我们的迎新大会做开场演讲吗?”
弥景优香面带疑惑的看着面前招生办的主任。
对方笑的满脸褶子,但是看得出来很着急。
“啊,我什么都没准备。”
“没事的,只要十五分钟就好,热热场子,王主任他吃坏肚子了,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弥景医生你形象好,说不定学生们会比较热情。”
“那好吧,就十五分钟是吗?”弥景优香无奈同意。
“哎!好,谢谢你啊。”
……
弥景优香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了台。
“咳咳,大家好,我叫弥景优香,将会是你们这一年时间内的校医。你们可以叫我弥景小姐,也可以叫我弥景医生。”
“平时都在单周值夜班,双周值日班。可得记清楚了,我下手比较重,你们的前辈们不止一次认为,我不应该来当医生,而是去当拳击手。”
弥景优香故作伤心的摊了摊手,台下也配合的发出一阵阵笑声。
萩原研二摸着下巴,这个弥景医生,演讲的节奏很不错啊?
“大家可以去找另一个校医,宫村女士,她温柔又体贴。只要你们不是因为打架去找她,她会一直这么温柔体贴。”
她俏皮的眨眨眼,台下的人也跟着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她是什么意思?”降谷零一脸懵的看着周围“噢”的同期,转头问诸伏景光。
“她的意思是,如果打架了,可以去找她治疗。”松田阵平闲来无事,回答了降谷零的疑问,顺便又添上一句,“你长这么大不会从来没打过架吧?”
本来正常的疑问句,被松田阵平用那一张怎么看怎么嘲讽的脸说出来,就莫名变得阴阳怪气。
降谷零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这位同期,但是他可不会惯着没事找事的人。
“噢,你确实看着就像从小打到大的人。”
松田阵平眼睛一瞪就要说话,被旁边的萩原研二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他代替松田阵平给降谷零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他不是故意的,他说话就这样。你别介意。”
降谷零脸色好了点,“没事。”
松田阵平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气的脸都红了。
后面的伊达航看完了整出闹剧,感慨的摇了摇头,“年轻人啊。”
台上的弥景优香还在努力的水时间。
“朋友们,我既然是个医生,那就讲讲急救的知识吧。”
“你们有谁愿意上来示范一下正确的急救方式?”
“那我点人吧。”
“左边的那个金发的同学!”弥景优香一瞄就瞄到了,真是显眼啊,太阳底下都反光。
降谷零突然被点名,虽然有点惊讶但还是迅速的起身往台上跑去。
等降谷零转身面对众人,弥景优香才故作惊讶的捂嘴,“呀,还是个帅哥!”
她转头面向另一边的女同学们,暗示性的眨了眨眼,“有谁愿意上来给这位同学做急救啊?”
降谷零的脸马上变得爆红,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弥景优香。。
男生们“喔喔喔”的开始起哄。
女生们则矜持又羞涩的笑的东倒西歪。
弥景优香遗憾的摇了摇头,“好吧,我们的女生们比较害羞。”
她重新转向男同学,“那就…那位卷头发的。你来和这位同学搭档做个急救演示吧。”
松田阵平原本还在看降谷零的笑话,突然被点名,一脸僵硬的上了台。
萩原研二差点笑到窒息。
就连诸伏景光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
松田阵平顶着一脸送葬的表情上了台。
弥景优香则再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呀,又是个帅哥。我怎么手气这么好?”
她得意的叉了叉腰,台下也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不同于降谷零颇具异域风情的帅气,松田阵平则是真正的符合大众审美的池面脸帅哥。
即使他表情臭臭的,却依然有种酷酷的帅。
“两位准备好了吗?”弥景优香笑眯眯的看戏。
“谁救谁?”
“我来。”“我。”
两道声音同时传出,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僵持了一秒,最后还是他认命的躺了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视也太奇怪了。
“这位金发同学,下手不要太轻也不要太重,人的肋骨还是很脆弱的。”
弥景优香小小的开了个玩笑,随即认真起来。
“掌握好节奏。”
弥景优香捏着降谷零的手往上挪了点,让他压在正确的位置。
“流程都知道吧?”
“手臂垂直,按压三十次。”
降谷零不愧是优等生,胸外按压做的又快又好。
但是轮到人工呼吸的时候,他还是停顿了一下。
随即颇有点视死如归的心态低下头,松田阵平眼看着那张脸距离自己不到五厘米,吓得直接伸手一巴掌拍开了他。
还好最后收了劲,要是拍出了巴掌声就有意思了。
弥景优香一点都不意外这俩没能成功,她主要是拉着他俩上来凑时间的。
眼看着还剩下三分钟。
她不紧不慢的让地上的两人站起来,“虽然说出了点意外,病人没呼吸上,但是我们这位金发同学做的胸外按压还是很标准的。看,病人都弹射起来了。”
台下发出惊人的爆笑声。
弥景优香继续慢悠悠的说,“既然我们的同学们这么优秀,那我这个做医生的,也得给你们露一手。”
她转头问松田阵平,“同学,你多高?”
“报告,187。”
“好的,在场的各位有一米九的吗?”
零零星星站起来了几个人。
萩原研二赫然在列。
“那就你吧。”弥景优香招呼萩原研二上台。
弥景优香把他拉到松田阵平身边,然后再转身面对再场的同学,“在我们的东边,有一个叫做中国的国家,那里有一门秘术,叫做“正骨”,它可以帮助人长高。”
她走到松田正平背后,拽着他的手臂,抵着他的肩背,“咔嚓”一声,是骨骼的脆响,声音透过话筒传遍全场。
在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最淡定的反倒是被掰的松田阵平。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被拉住的手臂,发现活动无误后就没什么反应了。
弥景优香又如法炮制,拽着他另一边的手臂,也是“咔嚓”一声。
然后是脖子,往左掰一下,往右掰一下。
整个会场只有环绕的骨骼声。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等全部结束后弥景优香呼了口气,让松田阵平站到萩原研二身边。
诡异的是,刚刚和萩原研二还有略明显身高差的松田阵平,此刻却已经将将持平。
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下,伸手搭在了萩原研二的肩上。
原来是这种感觉,他无声的笑了笑。
“神奇吧?”弥景优香笑眯眯,台下鸦雀无声。
“好了,剩下的时间交给我们的校领导们,要好好听讲哦。”
因为担心场子太热,学生们静不下心来听,就浅浅给他们了点来自中国的震撼。
丝毫不觉的震慑过头了的弥景优香小幅度的揉了揉腰。
琴酒,真不愧是一个人单挑红方的黑方代表,体力真的不是人。
……
被念叨的琴酒毫无所觉,他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个房间里,对面坐着的是“那位先生”的代理。
他手中是一个发声装置,可以将另一头收音装置里收到的声音传过来。
此刻,嗡嗡运作的发生装置里传来一个用变声器处理过的男声。
“琴酒,你的请求我知道了。但是弥景医生她并没有对组织作出什么巨大的贡献,这让那些已经有代号的成员们怎么想?”
琴酒保持着沉默。
“不过,弥景小姐确实救过很多组织的非代号成员,所以北海道的那条产业链就当做是对她的补偿,交由你代理,你看可行?”
……
“他说什么好话赖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保持沉默就行了。他要是给你一些实质性的好处,你就记着以下几点。”
“第一,离总部太远的,不要,不好管理,你身在总部,还是行动组的负责人,不可能丢下总部不管。”
“第二,富得流油的,不要,看着香的馅饼,背后的陷阱可一点都不小,人家辛苦打理出来的产业,不可能说给你就真的拱手相让。背后多半都是一些只认人不认货的老客户,换了人他们不买账,说不定还会生出祸患。到时候上面要治你得罪,把你打回原样,就很难熬了。”
“如果给的是离得近,收益稳定,这种你就收下,不起眼的,反而最保险。”
“如果给的不是这种,你就感谢一下然后说你下次再来,不要接受也不要拒绝。免得他有理由说你的不是。”
“只要你坚持去,总能拿到你想要的。”
……
琴酒低着头面无表情,“谢谢先生,属下知道了,属下过两周再来。”
“先生”没再说话,就这么看着琴酒退了出去。
画大饼啊画大饼,又大又圆的芝麻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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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的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