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珏［女尊］ 第6章 Chapter 5

用膳时间差不多后，顾书壹请了暮冬、舒孜和暮诗、暮云移到别处，落座，上了几盘消食的糕点，暮诗和暮云忍不住地有些想吃酒，正好今日陛下托他们二人来也未要他们回去，恰好是吃酒的好时候。

顾书壹偷偷捧来两罐酒，竹叶青和剑南春。

暮诗和暮云眼睛一亮，一人倒了一碗剑南春——

”三日开瓮香满域。”

“甘露微浊醍醐清。”（注释一）

入口绵甜，甘冽感很浓密，香味也不错，暮诗和暮云兴致很高，豪迈、不拘小节地喝了几大碗，回味无穷。

男子们抿着顾书壹倒的竹叶青，倒是味道复杂，此酒澄、香、醇、柔、绵、爽兼具备，颜色呈琥珀色，赏心悦目。

大家都有些微醺上脸，顾书壹双手捏着小酒杯喝了一大口，甜甜地哈了一口，腮帮子染上红晕，目光涣散，没有交点。

舒孜酒量尚佳，至今存着意识和暮云举杯交谈，暮云也是放开了性情，嘴巴抹了蜜似的妙语连珠，舒孜阅书无数，和暮云相谈甚欢。

暮冬小口小口尝着，进宫前作为闺阁男子，出家门吃酒的机会很少，在家中也不太让他多喝，故而有些新鲜。

暮诗悠悠给他递上解酒的糕点，暮冬瞟了一眼大口喝酒的暮诗，脸颊绯红。

顾书壹喝着竹叶青，配着下酒小菜，吃得欢乐，摇摇晃晃地起身“啪叽”一下坐到湖边，将酒罐子和酒杯放下，伸手荡着水面。

湖里面遨游着好些个小鱼儿，湖面倒映着微微月光，熠熠生辉。

今晚色月色很美啊。

顾书壹用手支着头颅，抬头仰望着明亮如白玉般皎洁的一轮弯月，毫不收敛地铺洒光亮，为迷路的人指引前方的路，普度众生。

身后一众朋友们醉醺醺地使劲站起来，舒孜开始洋洋洒洒地吟诗作唱，暮诗提剑挥舞起来，剑风凌厉，身姿如妖魅般婉转。

暮冬已经醉了，头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瞧二人转，暮云品着酒，嘴角扬起淡淡笑意。

正要起身加入，却见不远处，有一女子挺拔如松，身着金色衣裳，系着披风，静静伫立在那儿，身上染上月亮之光辉，圣洁不可侵犯。

暮云微微躬身示意，接着也比划起剑舞来。

暮诗与暮云双剑合璧，从善如流，暮诗的剑名为‘霓凰’，暮云的剑名为‘蛟龙’，都为辅佐女帝而起名。

秦郁屏退下人，缓慢踱步至顾书壹身旁坐下，就着顾书壹的小酒杯倒了一杯竹叶青，仰头干了。

伴着酒味侧目而视，顾书壹头晕目眩，只能躺平，双脚脱了鞋，露出洁白的脚丫子，浸入湖水，晃荡着脚丫子，嬉戏玩闹着湖水。

秦郁伸手发力将其直起身子，让顾书壹一下子靠到自己肩膀上。

醉鬼顾书壹十分不老实，双手窸窸窣窣动来动去，在女帝身上不知危险地摸来摸去，活活像一个登徒子，不过自古以来只有男子被女子轻薄的道理，可到了醉鬼顾书壹这头，倒是肆无忌惮对女帝上下其手。

醉倒如摊泥的暮冬满脸通红直起上半身，一眼就瞧见湖边紧紧黏在一处的两个背影，如胶似漆，暗流涌动。

暮冬疑惑地盯着秦郁的背影，自顾自呢喃道：“这是谁啊……？”

秦郁耳力敏锐，听到暮冬的低语便准头过去瞧了一眼，随即一根手指抵在嘴上，示意暮冬噤声。

暮冬见到秦郁那面庞，打了个激灵，瞪大双眼，酒都要醒了。

顾书壹还不知死活地赖在秦郁身上，惹得秦郁心里冒火。

秦郁虽然面上平静，但其的双手早已经扶上顾书壹的腰身，既然顾书壹自己先主动的，那虎视眈眈的秦郁自然却之不恭了。

顾书壹偏瘦，不过经过这几日的好生休养，日日滋补，胸腰挎都长出了些软肉，而腰身和腿部摸起来依旧瘦弱纤细，检查完成果后，秦郁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暮诗和暮云耍剑舞也累了，舒孜嘴里有些干涩，都坐下来喝酒解渴，再送小糕点入嘴。

顺着暮冬的目光，大家一齐看向秦郁和顾书壹，暮冬感慨说道：“陛下真是个好女人。”

暮诗幽幽问道：“那我呢？”

暮冬娇嗔瞪了他一眼，干巴巴说道：“那还是差了点……”

“那我努力努力！”暮诗笑眯眯注视着暮冬，身子不着痕迹向暮冬靠近。

舒孜见状，又看看秦郁和顾书壹，油然而生一种情绪，施施然吟唱道：

“花前月下甚欢颜，箫笛和鸣乐声传。

娇男个个似罗敷，花容月貌赛天仙。

才女才子心面乐，意乱情迷心中甜。

情深意厚几人许，几人相悦眷属连。”

（注释二）

暮云万分捧场，夸赞道：“好！”

暮诗也欣赏地点点头：“果然是暮云瞧上的！”

秦郁让顾书壹全身心倚靠在自己怀中，生怕顾书壹不舒服想吐，替他轻轻柔柔按摩腰和肚子。

顾书壹则浑身上下燥热难耐，在秦郁怀中扭动起来：“好热…………”

秦郁一把抱住顾书壹，直接起身将其腾空抱起来，行了几步路，把他放至凳子上，拿过侍从递过来的拔毛步，握住顾书壹白皙的脚踝，使小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细细地给顾书壹擦脚，脚指缝间也擦得细致周到。

旁边围观的四个人一阵唏嘘，投来八卦、震惊、羡慕、惊叹、揶揄的复杂眼光。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难得一见。

秦郁一生自诩性情淡漠，却也会附身低头为一人服侍，为一人春心荡漾。

暮诗和暮冬面面相觑。

暮冬和舒孜低头讲悄悄话。

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秦郁抬头温和一笑，不见平日来的肃穆，十分平易近人：“看什么呢，你们？都什么时辰了，还不休息去？”

“好看啊！这没见百年难得一见呢！”暮云拿着酒杯，又贪了几杯，“今日一瞧，才知陛下原来还会照顾人呢！是不是啊，暮诗？”

暮诗坐姿端正，轻咳一声：“今日之前，的确不知。”

“说什么呢，你们两个，要是孤有一天如此精心照顾你们两，那才叫惊奇呢。”秦郁给顾书壹擦拭干净双脚，将拔毛步递还侍从，揽住顾书壹的双膝弯和背脊，抱起来，说道，“走了，你们继续。夜色已深，你们今晚可以住在偏殿，孤已经吩咐下去了，偏殿的暖炉已经燃起来了。”

“谢陛下。”

“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秦郁抱着顾书壹漫步在小道上，晚风清爽舒适，吹散了悠悠酒气。

顾书壹微微睁开眼，虚虚盯着近在咫尺、触手可得的俊美凌厉的面庞，脑中刹那间闪过一丝清明，嗫嚅道：“……陛下……是您吗？”

“除了我还想有谁，嗯？”秦郁轻佻的挑起眉梢，语气挟着丝丝笑意。

顾书壹脸颊微红，攥着秦郁胸前的衣襟，眼神飘忽不定，胆怯地问道：“没有……您今晚是要留下吗？”

秦郁看顾书壹脸上窜起绯红，心中一动，轻轻问道：“那得取决于你想不想我留下来，仔细想想，我数五下，给我答案。”

顾书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才憋出来：“……啊？”

不等顾书壹反应，秦郁直接开始倒数：“五、四、三、二、一……”

顾书壹急急忙忙伸手捂住秦郁开开合合的嘴唇，吞吞吐吐道：“我我我……要要要！”

“这就对了嘛！哈哈哈！”秦郁开怀大笑。

爽朗的笑声飘荡在黝黑的夜幕中。

注释一：苏轼著《蜜酒歌》

注释二：没找到出处，原为‘娇女’‘才子才女’。为契合女尊世界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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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