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之交 第5章 05

空无一人的郊外垃圾场内，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开了进来，车停稳后四个人一同下车。两个人打开后备箱抬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行李袋，两人将她丢在一旁。四个人拿起铁锹就在仅存的一小块空地上，脚踩在铁锹上，跟着胳膊的一前一后。

虽然是万里无云的天气，星星多的数不清，但到了晚上还是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

“你们有没有觉得，背后好像有人盯着咱们？”四人中最胆小的一位开了口。

站在他对面，戴有三只耳钉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本正经的说：“你后面……确实有东西正在盯着咱们呢！”有个人还用手指着他背后。

“小聪，你背，背后……”

最后一人也跟着说着：“小聪快跑！有……有鬼！！！”

小聪立刻丢了手中的铁锹，捂住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被逼的！呜呜呜……别来害我！别来害我！！”边说边跪在地上磕头。

“噗哈哈哈哈……”其余三个人再也绷不住了，都笑的快岔气了。

小聪知道是在耍他以后，用褪色的衣服外套擦掉了眼泪，转身就对他们吼道：“你们这样有意思吗？”

“好了，我们就是活跃活跃气氛嘛。快干活吧，干完了早点儿回去，这地方不仅臭还冷！”说话的时候还透露出几丝嫌弃。

他们将黑色行李袋放在挖好的土坑里就离开了，还没到市区里四个人就在半路上遇见了坏事。小聪正在开车可也保不齐他会开小差，最初公路两边有鸟叫、虫鸣声，可到了前方转弯处时，公路除了树林和杂草再无其他。

小聪好像看见有一个长发女人在公路中央，他紧忙踩下刹车，可刹车却在这时候失灵了，直冲冲的撞了上去。

“嘭！”

“小聪你在干嘛？”

“我，我好像撞人了！”小聪慌张的说。

“怎么可能。你顶多是碰到几块石头而已。不信你就下车去瞅瞅。”

“对啊，要不你下去瞅瞅？”

坐在他旁边的人没等小聪说完，就将小聪推下车，他的眼镜都因为推额动作太大而掉到地上了，小聪的双手在地上摸了大半天也没找到，突然车下一双手将眼镜推到小聪周围。他摸了一周才把眼镜戴上。

可他的眼镜有些花了，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当他蹲在车正前方查看是否是车撞到石头时，一个人也正在悄悄靠近小聪。他一把捂住小聪的口鼻，挣扎了没一会儿小聪就昏迷了。

他挣扎的时候，脚蹬在面包车的车轮胎上。只有闷闷的声音，车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玩笑。完全不知道危险的来临。

过了十几分钟，车里的人看着小聪还不上来，就张开嘴催：“小聪，你磨叽什么呢？”

“你，跟我下车！”见小聪没反应，年龄稍大的人就揪着旁边的矮个子下了车。他们两个走到车前时，只看见小聪蹲在车灯下。年龄大的人用脚踢了两下小聪的屁／股，没想到小聪就倒了。

“啊啊啊啊！！”两个人都被吓得不轻，连着后退好几步。等两人缓过劲来，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凑近一看，原来是个穿上小聪衣服的树枝架。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那个什么呢。”

“我以为是那个……额！”

“你是……”

两个人还没把话说完就被人打晕了，月亮看着穿雨衣的人，把两个人拖进树林后，就把自己的身体藏了起来，用乌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车里睁眼躺着的那个人，身上有很多空。手机丢在了座位下，铃声还在雨中不断响亮的唱着歌谣。雨夜人收起自己的工具离开了，丝毫不管身后没有呼吸的三个人。他将那个人推下车，自己踩着油门离开了。

破旧的面包车的驾驶座位上抵着一根粗木棍，雨衣人站在雨夜里看着车慢慢沉入河底。

姜毅去卫生间接了一捧凉水，直接往自己脸上泼。去接待新同事时，顾明远趁新同事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靠近姜毅塞到他手里。

“快擦擦脸上的水！”顾明远轻声说。

姜毅赶紧背着新同事擦掉脸上的水珠。等他擦好后，顾明远就向新同事介绍姜毅。

“这是刑侦队队长姜毅，等会儿就让他带你去刑侦队转转吧！”顾明远一下子把招待的工作交给了姜毅。

正准备离开时又转过身指着，长的有些严肃认真的人对姜毅说：“这是从觉安大学毕业的刘艺泽。”又指了指刘艺泽旁边的女生，“这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董卿卿。”

“顾局，你去哪儿？”姜毅没想让顾明远回答，但他却答了。

“我等会儿要去开个会。”

姜毅先是领着刘艺泽和董卿卿在公安局的其他部门转了一圈，随后便领到刑侦队。

姜毅还没给他们一一介绍刑侦队里的成员，刑侦队里的人就自觉站在办公室中央。就在介绍的热火朝天中，从隔壁的市公安局调回来的李谦出现在刑侦队门口。

苏眠刚进入公司时，刑侦队就接到报警电话。姜毅他们到达案发现场后，雨势已经停了。灰蒙蒙的空气中混入血／腥味，似乎在无形给告知姜毅他们。“你们还没找到我，我还能继续自由作乐呢！”

季洁和两名助理在检查s体时发现，四具S体的不同位置都有个同样的标记——十字架。她突然想起“利哥”的肩膀上有个十字架，她让助理去叫姜毅也过来看看。

“你看，这四具尸体上的这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有十字架标记。”季洁分别指了指脖子、手心、后背和脚踝。

副队李谦在旁边说：“连环s人？”

姜毅摇了两下头，眼睛仔细盯着标记。“还不确定。”

“嗯，具体的还得等S检结果。”季洁说完就招了招手，两位助理就将装着尸/体的裹/尸/袋放在担架上抬走了。

林宇和王欣雨提着工具箱，在周围转了很长时间，都以为一点线索都没有。但还是让他们在距案发现场300多米的草丛里，发现了一把刀。

苏眠早上去公司就没有看见周玥，但中午去吃午饭时，还是没有见到周玥来过公司。苏眠觉得有些蹊跷，便向颜夕打听。

颜夕连忙把嘴里的饭菜吞/下去，对她说：“听公司的其他同事说，昨天早上周玥的家里人一大早来公司闹，公司老总就让她回家处理了。还说什么时候能确保她家里人不来闹，她就能来上班了。”

苏眠边听边吃，看她说完就又问着：“她家里人来闹什么了？”

颜夕将盘子里的肉放了一块在嘴里，嚼了几下说：“她们家好像要拆了，她的爸妈就从老家坐车来嘉禾市要钱，还闹着让她在市里买套房子给她爸妈住。”

苏眠摇了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唉，是啊！哪个家里都不容易。”颜夕将最后一块肉送进嘴里，嚼了没几下就吞进去了。苏眠也把饭吃光了，和颜夕一起把盘子放到了专放处。

卓凡弯腰将鞋放在鞋柜时，包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卓凡没看名字就直接用手滑了上去。

“喂？”

“你赶紧联系苏眠，让她最近少跟那个警察碰面。”稳重又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进卓凡的耳朵里，卓凡一听就知道是卓金杰。

“出什么事了？”卓凡穿着拖鞋，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目前收集的消息是，原本有两伙人是在进行‘面粉’交易，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两方人挑起矛盾，黑吃黑。这个雨夜凶手估计是冲着那个警察来的。”卓金杰使劲吸了两口烟，而后就熄灭在烟灰缸里。

“知道了。”卓凡说完便就挂掉了电话，随后发了两条短信给苏眠：明天有时间吗？见一面。

没隔几分钟，苏眠就回复她了：好。我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等你。

天还是阴沉沉的，似乎只有几丝光亮穿过云层，展现在人们眼前。

公安局的走廊里时不时有风吹进来，即使姜毅关上窗户还是觉得很冷。于是姜毅就又折返回去，在办公室拿了一件警服外套，边疾步走着边穿上外套，顺便整理一下衣角和纽扣。

姜毅敲响尸检室的玻璃门，季洁头就像是有几千重的铅石一样，抬都不抬，专注着尸检台上的尸体。

董卿卿刚从里屋出来，手上握着笔和本。扭头时看见姜毅站在门口，便朝他点了一下头。“姜队。”

姜毅面无表情的点着头，连话都省略了。看着季洁还没有结束，就先回到刑侦队，继续和葛书文他们一起翻看监控录像。

天空将要伸手不见五指时，龚鑫磊与程江两个人带着走访记录和冷风，回到了刑侦队。

“姜队！”

“队长！”

他们又一次，向所有人证明了两个人的默契度。程江和龚鑫磊喊完就朝盯着对方，还没一分钟，程江就先一步躲开他的眼神，伸手揉了几下发烫的耳朵。

龚鑫磊还靠近他身边，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在耳边吹热气。

“哈哈，这次又是我赢了吧！”龚鑫磊开心的说。

程江望着他的脸，有一瞬间清醒过来了，就把他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抖掉了。

“是是是，你赢了。”

程江好像不情不愿的承认了。

姜毅坐在葛书文旁边，听见有人叫自己了，他就只是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并没起来过。

“怎么样了？”

程江看到自己的队长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就把龚鑫磊拉到葛书文工位的旁边。

“我和小警察走访了商店和民宿还有保安队，大部分都没有什么疑点。但有一小部分的人说，他们都见过生前的被害者。最晚的是‘利哥’喝醉的那天晚上。”

姜毅将上下调转笔头的动作停了下来，把笔指向眼前的人。

“副队，麻烦你带着柳芊芊、小警察、程江还有葛书文去吧。”

“只要是在那天晚上见过‘利哥’的，都再去问一遍，然后看一看除了酒吧后门的摄像头可以拍到他，是否有其他摄像头也拍到他了。”

“是！”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