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岸 第4章 第 4 章

“就在前不久，常铭来了一趟学校，办了辞职手续，不过现在手续还没有办下来，但人已经好久没来了，喏，常铭的那些东西都已经搬走了，对了，你们问我这么多有关何渡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问我有关他的事呢，何渡他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沈楚白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闻柯说：“他平时不怎么惹事，而且之前我看他精神恍惚的，不是很怎么在状态，最主要的是我们数学组昨天开会，给他打了好几遍电话一直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有点担心他，所以就想问问。”

沈楚白看了纪时吟一眼，在确认对方没有意见后，他说：“何渡已经遇害了。”

“什么！他遇害了？！”闻柯不可置信地说：“他那么一老实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跟别人结仇，怎么可能会遇害呢？”

沈楚白没开口打断他，在等闻柯回过神后，才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不太相信，但这就是事实，闻老师，我们需要了解更多有关何渡的事情才能尽快破案，所以我需要你可以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就比如，何渡之前有没有收到过什么信件？或者是有没有一阵觉得他很惊慌？”

闻柯摇摇头，但又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大概半年前，他收到过一幅画，我在帮他把画放到办公桌上后，他却说他根本就没有在网上买过画，所以这幅画不会是他的，但奇怪的是，那个包裹上写的的确是他的名字，后来我们组有个手比较欠的同事趁他不在就把包裹给拆了，我当时因为也在办公室，正好就看见了，你别说画的还挺好看的，只是何渡在回来看到这幅画后，整个人的身体都止不住的抖，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她回来找我了之类的话，因为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他，所以印象就深了点。”

“在这件事发生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这幅画。不过何渡在这之后也就像是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正常生活，正常工作。”

闻柯在说完话后，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说：“很抱歉两位警官，我中午还有去开个会，需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直到现在，纪时吟才开口说：“正好我们也要告辞了，很感谢闻老师提供的线索，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能之后还会过来打扰闻老师。”

闻柯站起身，说：“客气客气，好歹我也跟何渡同事一场，提供线索也是应该的。”

在从教学楼离开后，纪时吟和沈楚白沿着道路走着，在看见旁边跑跑走走的学生们后，纪时吟有些感慨地说：“沈楚白，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也像他们这样有活力，下课打打闹闹，一到考试就担心成绩吗？”

纪时吟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装作随意的看着沈楚白，“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等我毕了业高考完了就解脱了，等到了大学，我又在想等毕了业我一定要跟你确认关系，现在倒好，是毕了业参加了工作，你人却没了，这么说也不完全，你不是人没了，你是直接跟我提分手了，现在我们再一次见面，沈楚白，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沈楚白看着纪时吟，他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说一句话，他现在不能直接告诉他背后的原因，因为即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背后的真相，他不想让纪时吟牵扯进自己这件事中去。

在看见沈楚白没有什么反应后，纪时吟忽然笑了一下，说：“算了，现在跟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毕竟我们现在除了同事的关系，再也没有其他关系了啊。”

见他如此说，沈楚白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疼，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想把事情的经过统统说给纪时吟听，但他不能这么做，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可以把纪时吟牵扯进来，这么做对他很不公平。

“走吧，回去还要继续调查……”

他“查”字还没完全说完，就感觉身子忽然变得有些沉重，整个人向后栽倒，站在他身后的沈楚白下意识伸手去扶住纪时吟，在将人扶住后，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就在他准备剥开糖皮喂给纪时吟时，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了，他似乎忘记了现在的他和纪时吟只是普通同事关系，甚至更现实一点，他只是一个不太受纪时吟欢迎的同事，而并非像之前那样是他的男朋友。

他现在的身份不配做这些事情。

在想到这一点后，沈楚白有些犹豫，他把糖放在纪时吟的手心里，说：“你低血糖犯了，吃颗糖缓解一下。”

在感受到手心里多出来东西后，纪时吟低头看了一下，是颗糖，一颗曾经很熟悉而现在又很陌生的糖。

是在他和沈楚白分手前，他经常给自己买的糖，是在自己犯了低血糖之后，他给自己吃的糖，是他们在分手之后，他每每遇到却从来没有买过的糖，因为给自己糖吃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拿回去吧。沈楚白，我不需要了，太迟了，”纪时吟说。

他刚想把糖重新还给沈楚白，拿糖的那只手就被沈楚白给握住了，“别，……”沈楚白停了一段时间才继续说，“这糖我已经送给你了，所以你想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情，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扔掉，但别还给我。”

纪时吟看得分明，沈楚白没说出口的话是：求你了。

他想了想，来到垃圾桶前，朝里面扔了一样东西，做完这件事情后，他回到沈楚白身边，说：“回去吧。”

在看清楚纪时吟刚才的动作后，沈楚白的心已经死了半截，不敢开口问纪时吟刚才扔的到底是不是那颗糖，他怕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根本就无法接受的，哪怕他事先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刚回到办公室，纪时吟就看见正坐在办公椅看着电脑资料的沈情，在没有看见其他人后，问道：“沈情，办公室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其他人呢？都去哪儿了？”

沈情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说：“时野和白彻去调查何渡酒店入住情况了，路忱去楼下取外卖了，”她朝着俩人招招手，“时队还有楚白快过来看，看我找到个什么东西。”

“你们快看这里，我在何渡已经删除的网站浏览记录里找到了他的网站浏览记录，”沈情指了指电脑，“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这是一个约会软件，里面经常会有人发消息，如果达到自己的要求后，就会在这条消息下面回复一个指定的数字或者是文字，如果发消息的人愿意的话，就会再回复数字或者是文字，之后应该就会电话联系或者是文字联系了吧。”

“我连着看了好几个，都是在到发消息的人回复文字或者是数字后就戛然而止了，所以接下来是什么步骤我就不清楚了，”纪时吟看着自己面前的网站页面开始思考着，就在此时，沈楚白开口对沈情说，“沈情姐，你是不是也可以伪装成发消息的人？从而摸清楚在这里面发消息的人都是什么人？”

沈情没有立即给出答复，她将目光看向纪时吟，“时队，你的想法是？”

纪时吟在感受到身上出现的两道视线后，他仔细思考了这个方法的可行性，说：“可以试试，但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立刻注销账号，选择撤退。”

沈情满脸兴奋地点着头，“好嘞。”

沈楚白在一旁提醒道：“记得选择男性性别，毕竟何渡是男的。”

鼠标正放在女性性别选择的沈情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沈楚白微微一笑，没说话。

就在此时，路忱带着外卖们走了进来，“时队和楚白回来了，快过来吃外卖，要不然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在看见没有一份是不放辣的后，纪时吟眉头一皱，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沈楚白好像根本就吃不了一点辣，他喜欢吃辣的食物，偏偏却对辣椒过敏，就因为这件事，自己连续说了他好几次才勉强记住自己不能吃辣，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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