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爷表示最近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好,转了一圈又干回老本行了,起因是乔探长实在心疼自家领导,不忍心他干活,想让他再回银行去,可某人实在不愿意,哼,害他失业,不好好哄哄他,再买点好吃的,别想善罢甘休,乔楚生自知有愧,每天跟个孙子似得任他差遣,一丝怨言都不敢有。
可路垚不知道的是,在他每晚睡着后,他都会支在他身旁垂眸看着他,一遍遍无声地说着对不起。
米虫如愿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趴在沙发上晃荡着双腿,又吃着幼宁刚刚送来的零食,时不时的撮一口手指,舔舔下嘴唇,好不惬意。
只可惜美好的日子总是太短,正吃得尽兴呢,某人就回来了,他眼皮子一直跳,不放心他专门回来看看的,谁曾想一进门就见到……
打从听到车熄火的声音路垚就慌得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一时间没地方放着急的只能往沙发底下塞。
乔四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毛病怎么还没改,小时候被他发现偷吃糖就这样,做贼心虚地瞅着他,床底下的糖盒都没藏好,糖纸撒了几个,盖子都露了一半在外面,被抓包以后就心虚的笑。
“你…你怎么回来了?”
路垚坐在沙发上心虚的扣着手,乔楚生瞥了他一眼,大步走近弯腰从沙发底下掏了掏,还不忘吐槽着,“路三土,你不怕招老鼠?”
等把沙发底下掏了个空,气的两眼一黑,“这都什么玩意儿?你就吃这些?你胃不想要了?”
咸的辣的甜的干的,这祖宗胃才刚刚好了一点,就吃这些是不是想上天?
“哪有啊,就吃了一点点你就回来啦,”小少爷从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他只知道顺杆爬,扒着他的胳膊就滚进他怀里了,搂着他的脖子可劲儿地撒娇道:“好了嘛,以后不吃啦,我就是闲得无聊吃点零食嘛,你说,给不给我吃??!”
刚开始还撒娇的说错了,到后来就成光明正大地询问了,哼,敢不给他吃零食,坏蛋,晚上就书房!
乔楚生搂着他,看他撒娇的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刚想松口一低头就又看到一大“罪证”,“你怎么不穿袜子?这么冷的天不怕冻坏?”
摸了摸他的脚背,冰凉的触感气的他呼吸都不畅了,“袜子呢?”
路垚不以为意,还过分的把脚丫子往他胸前蹭,白嫩的脚趾可爱的蜷了蜷,“找不见啦~”
他才不想穿袜子呢,一点都不好!
乔楚生没好气地弹了他下脑门,轻车熟路的从沙发缝里掏出两只团成球的袜子,展开一点点的给他穿上。
“你怎么知道袜子在那儿?”小少爷羞红了脸,拒不承认袜子是他藏得,“不…不小心掉到缝里了…”
“你呀,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自己数数沙发缝床缝藏了你多少双袜子?”
“那…那不是不想穿么……”
“你呀,不长记性,脚丫这么凉,睡觉的时候又往我睡衣里塞。”
先是被藏起来的零食,又是沙发缝里的袜子,现在又被戳穿他每晚睡觉的不怀好意,小少爷羞得都把脑袋埋进他胸前,揪着他的袖子控诉着,“看破不说破嘛,好丢人的呀,讨厌你!”
“知道丢人,以后就少做这些小动作。”
“你!”
路垚气得快炸毛了,从他怀里抬起头刚要开口唇上就覆上一抹柔软,身子被抵在靠背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使坏的咬他,被咬了的乔楚生也不恼,反而变本加厉的亲他,在他喘不上气的时候才呢喃道:“我就喜欢你这副样子……”
从小到大十四年的时间,路垚被哄的点非常简单,只需要乔楚生的一句话,这个举动饶是他亲哥路焱都嫉妒得不行,以前可没少磨嘴皮子的,都无法换来他的一个好脸,可乔楚生总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把他哄好。
“我困啦,你陪我躺会儿嘛。”
“我先给你做饭,吃了东西再睡?”
路垚蹭了蹭他的胸膛,咕哝道:“不要,吃了一些,想睡觉嘛。”
“那我抱你上楼,”乔楚生起身穿过他腿弯轻轻松松地将他抱起来,小少爷高兴了,揪着他的领子“吧唧”一声印在他的脸上。
“我换个衣服。”
“嗯嗯!”
乔楚生动作很快,折回卧室,刚爬上床怀里就滚进一只小土堆儿,可劲儿的拱着,脸都挤变形了都不松手,他笑了笑,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最近天气凉,可不能冻感冒了。
袖口突然被挽起,他怔愣了几秒,忙就要放下来,却被人死死地揪住,路垚心疼地摩挲着胳膊上的两个烟疤,这得多疼啊?
他早就发现了,乔乔身上有很多伤疤,肩膀上都有利刃贯穿的痕迹,他们怎能下这么毒的手啊?这是在要他的命!
眼睛突然被手捂住,身子靠在他怀里,头顶上方传来温柔的声音,“别看,都过去了,没事的,不疼。”
“骗人!”
路垚眼底酸涩的厉害,搂着他的腰哽咽道:“肯定很疼,对不起啊乔乔,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他们会伤害你,我应该…我应该守在你身边的,对不起啊……”
“傻瓜,又犯傻了,垚垚,不说对不起好不好?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
天知道他每说一次对不起,都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脏里,疼痛难忍,他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自己,而是他对不起他。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就算他嘴上不说,可他的眼睛是不会骗人。
路垚对他的爱很深,深到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溺毙,哪怕他就站在那儿看他,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颦一笑都在诉说他的爱意。
可自己偏偏就信了那些谎话,以此恨他怨他。
他乔楚生唯一一次的蠢笨就是误会自己的小少爷,当真是愚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