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嗷的日常 第17章 第 17 章

另一边。

向倚青逐渐恢复了对周围的感知，入眼的是白色的墙面。

“感觉如何？”

季夏的声音像是从很远传来，隐隐约约的，但却能明白那人询问的意思。

感觉自己的状态还行，向倚青撑着身体坐起来，逐渐清醒过来。

房间里除了季夏，还有几个年纪较大的人，在最前面的两个似乎正在与季夏交流些什么。

看到向倚青有了动静，季夏拿了另一边的枕头放在她身后，然后坐到一边。

向倚青感受到手有些不舒服，抬起来才看见原本手上的吊针已经有些回血。

一旁的人赶忙上来处理，向倚青也没有反对。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向倚青的声音有些沙哑。

虽然能靠着输液维持正常的生命活动，但几天没喝水，嗓子干哑的厉害。

季夏递过去一杯温水，道：

“三天多了。”

向倚青听明白了，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是有一些推测的，那时候的状态也不能算是不清醒。

类比一下更像是大脑的运行内存被全部占用，没有办法对新输入的信息进行处理和反应。

一开始还能有一部分空间维持正常的生活，到现在就只能维持生命了。

“阚则几天前打过电话，他看起来没什么事。”

站在一旁的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笑呵呵地插了一句话：

“那个朋友，也是这个情况吗？”

向倚青看了一眼季夏，然后点点头，“他没什么表现，也没什么表现，想来算是个例外了吧。”

说了阚则在他们陷入“信息处理”状态的时候打过来电话，大概那些人也不会太过在意。

更何况那个人隔了很远，想找到也是难上加难。

听出了言外之意，那位老太太果然没有再说有关的事情，反倒是关心起了向倚青。

“小娃娃感觉现在还行吗？”

“那些人怎么样了？”

向倚青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询问起其他在这边的人的状态。

季夏摇摇头，“都……不太好。”

这个不太好算是委婉。

除去那些在之前就“疯了”的人，少有的几个例外也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

最严重的一个是一个小女孩，从上次到这次都没有清醒过，意识似乎消失在了某个时刻。

但是用任何仪器和方式检测出来的结果都是正常的，也能对外界刺激做出基本反应，更像是莫名其妙地沉睡了。

向倚青看着盯着自己的人，沉思了半晌，也很难描述出自己之前的状态。

过了很久，她终于想出一个比较相似的描述。

“或许，有些像是有些不兼容的信息出现。”

“有的机器陷入了死机，而有的直接系统崩溃。”

“将内容暂时隐藏，还是能恢复运转的。但是下一次产生更多不兼容的内容，就会变得更加严重。”

直到崩溃或者彻底死机。

在场的人能明白向倚青的意思，有几人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情太超出众人理解的范围，甚至有些偏离科学的范畴了。

但向倚青和季夏对视一眼，二人似乎有了默契。

“就算是不科学，在同时发生这件事情，那么那些信息的起始点在哪里呢？”

季夏打破了沉默：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姑且称为记忆的东西，个体出现可以当作奇迹。”

但是当出现了一整个群体，而且是相同的场景，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

“这是有人或者生命系统，刻意而为之呢？”

忽略掉事情中间的曲折，单看事情起始结束产生的结果与利益，反而能得出最直接的结论。

“我并不觉得被选择是一件不好的事情，相反，如果消耗那么多，我们姑且称之为能量达成这个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搞事？

那大可以直接制造些虚假的经历，弄些郁郁不得志，而不是将即将发生的事情在还未发生之前告知。

除非那些事情将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只能试图防患于未然。

老太太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开了口：

“我们……给其中几位精神已经不正常的人进行了深度催眠，得到了一些没什么关联信息。”

包括后来发出的通知或者广播，能如此及时建立安置所和防控，还是要归功于那些消息。

其实一开始是试图通过这些解决他们的问题，但尽力也只能让他们稍微平静一些。

就像是被破坏的镜子，再怎么拼回去也没有办法复原了。

所以看起来还算正常的人就更加重要。

但遗憾的是，甚至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也有些人隐约意识到了，但出于自保的本能选择隐瞒下来。

只有比较严重的人会被送到不同地方治疗。

还有一些想搞事，不怎么正派的人想要借机生事。

就像是之前闯进季夏和向倚青家的那些。

他们靠着临时指令带走了不少在观察之中的人，为研究的推进制造了不少障碍。

甚至在季夏的车之后还跟着，等到车辆驶入才不甘心地离开，一看就是盯上很久了。

站在后面的一个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还有朋友也是这样，不如也来这边，起码比被人带走好上一些。”

来这边的人更像是志愿者，除去配合治疗和一些询问，不仅包吃包住还有一些收益。

但是另一边就不是了。

向倚青明白这人也是好意，但也了解阚则和他们完全不同。

“他不在S省，也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别告诉我在这个范围内的通信你们还没办法确定内容。”

那名中年人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心虚。

“常见的，我们也都知道，在眼下这个情况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夏倒是看得开，摊了一下手。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上面闪烁的是熟悉的名字。

“哈哈，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这不就打来电话了。”

向倚青按下接通，然后打开了免提。

对面却没有传来熟悉的声音，而是小动物呼噜呼噜的声音。

向倚青想起在阚则消息中的那两只猫，猜想大概是两只猫中的一只不小心摁到了通话键。

事实也正是如此。

阚则看着叼着手机爬到树上的黑毛猫咪，以及还试图给它打掩护的橘猫兄。

也不知道是怎么从抽屉里翻出来的。

电话传来了树枝摩擦的声音，猫含着什么东西时候呜呜呜的声音，还有隐约可见的、人的声音。

经过一系列激烈的争斗，手机终于回到了阚则手中。

看着拨打了一会儿的电话，阚则才想起来自从上次打完电话，似乎界面还停留在最近通话的界面。

自从回来之后懒得设置密码，倒是被喵主子直接打开了。

“喂？”向倚青道，“我这边在，嗯也可以说是医院里，不少人在。”

听到向倚青的声音，阚则知道对面的人是提醒自己有其他人在听。

但是正如之前向倚青预料的，这些事情阚则并不太在意了。

地理位置的阻隔在交通不够便利的时候，能够起到很大的保护作用。

再说从上次阚默将自己拍醒之后，阚则其实也是有些后怕的。

想到这里，阚则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还记得什么吗？”

向倚青的语气很是轻松：

“没啊。”

要是能记得什么，估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了。

阚则将那只作妖也舍不得打的黑毛猫咪抱在怀里，捏了捏猫猫头。

“我感觉，记忆中好像多了很多内容，但是我却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

这种感觉很让人难受，就像是忽然忘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有一件事情。

向倚青听到阚则的话，抬头看了周围一圈的人。

大家的神情都没有意外。

“所以，你要试试吗？”

“算了，等之后再说吧。不过我有个故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向倚青自然不会拒绝，等待着对面人开口。

“在一处黑暗的地方，有很多充满未知液体的舱体，许多人躺在里面。”

“透过窗户能够看到璀璨的星河，以及无尽的黑暗。”

“无数光点升起到空中，似乎能看到底下无数纵横的纹路。”

“来自不同方向的牵引力，将那些光点牵扯着往不同方向移动。”

“有的跨越过障碍到达未知的地方，有些在过程中湮灭。”

“还有一些被分开，一部分前往未知的地方，另一部分停留在了原地。”

“而那些被分开的光点中间依旧存在着联系。”

阚则原本是想将之前的梦境当作一个故事讲出来。

但当开了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占据了思维。

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些内容似乎就是之前出现在脑海中内容的很小一部分。

电话的另一边。

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向倚青似乎也随着那些话描述的内容看到了些什么。

她无比肯定那些画面从来没有在自己的想象中出现过，像是被那些描述开启了一道封印。

一旁季夏觉察出向倚青的状态有些不对，虽然不能理解那个有些奇怪的故事，但还是走上前。

向倚青很快从那种迷茫之中清醒了过来，季夏停下了想去将免提关上的动作。

“你……”

向倚青感觉到对面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没事。”

阚则迅速将自己抽离出来，窝在怀里不停扭动的阚默终于找准机会蹦出来，三两下上了树。

“这么看起来，我们除了得知那些未发生的灾难惶惶不可终日，似乎还有些其他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