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等到Z市,严冽看着她一路上就没落下去的嘴角,笑了声,问道:“这么开心?”
“嗯。”向渺点了点头,“特别开心!”
每次回来都开心。
这次因为严冽陪着心情又有些不同,她把这种感觉称之为幸福。
好比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常琐碎,平淡、温馨,让人向往,想这么一直走下去。
等把行李放到家里,他们一起去了超市,买了很多菜。
结账时,向渺习惯性地从收银台旁的小型货架上拿起经常吃的口香糖,准备放下让收银员一起扫码时,动作蓦地顿在那里。
慢半拍地,向渺眨了眨眼,视线缓慢地重新刚移回刚刚在眼前一闪而过的灰色盒子上,印在上面的字就跳到眼前:超薄、亲……
剩下的字没能看完。
向渺的眼睛被人捂住了。
身旁的人从她手里抽过口香糖,放到收银台,说:“还有这个。”
“好的。”随即,向渺听到“滴”的一声后,收银员说,“您好,总共346.57元。”
这时,严冽捂着向渺眼睛的手掌下移,略过她的鼻尖、嘴唇……最后食指托着她的下巴,微微使劲,往上面抬了抬。
整个过程很快,可能不到三秒,视线里的物品就已经消散。
向渺的眼睫颤了下,耳尖悄悄变红。
严冽松开托着向渺下巴的手、付款、抬手接过装满食物袋子,空着的那只手拉着她的手腕往超市外面走去。
向渺一直安安静静地跟着走,整个人都是不太在线的状态。
直到回到家,照例把买好的菜逐个拿出准备放进冰箱,到最后,袋子里剩下买的零食,以及那盒柠檬味的口香糖。
向渺看着它,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渺渺。”严冽叫她。
“嗯?”向渺抬眸看他。
对视几秒,严冽问:“晚上想吃什么?”
其实不太饿。
向渺想了想,说:“喝点粥。”
严冽“嗯”了声,又说:“想想明天吃什么。”
向渺点点头。
其实想不出来。
这会她的脑子不太够用。
直到躺在床上时,向渺拿起手机,点开天气预测,显示接下来都是晴天。
向渺:“……”
在她印象里,Z市经常下雨,有时候连着下几天,弄得她心情都有点烦。
现在需要它打雷下雨了,却没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
太久没见,好不容易放假她有些不太想和严冽分开。
严冽的怀抱太温暖了,想让他抱着她、哄她睡觉。在他身边,什么都变得不再重要。
碰到向继威的那天晚上她甚至没有做噩梦就是证明。
但是要怎么开口啊?
尤其下午在超市的那件事情还历历在目之际。
思考了好久,向渺拿出手机,点开严冽的微信,给他发信息。
向渺:哥哥
严冽:嗯
向渺:我刚刚看了天气,说8月15号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会下雨。
严冽:?
看到这个问号,向渺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了扬,现在就连手机上的天气预测也才到7月25。
向渺忍住笑,下床往卧室外面走。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能稍稍照亮客厅的布局。
向渺没开灯,接着打字:下雨大概率会打雷,我有点怕。
这句话发完,上面的“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几秒就消失了,估计实在不知道回什么,这次连问号都没了。
向渺笑着,也没再打字,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视线朝向严冽卧室,在心里默数:一、二……
“吱呀”,是拉开门的声音。
灯光从门缝中流出,并逐渐形成一片光亮,接着从那片光亮中走出一个人影。
背光,只能看清他的轮廓,但向渺能瞬间在脑海描摹出他的五官。
“哥哥。”向渺弯着眼睛,抬手摇了摇手中的手机,“这里。”
看到她坐在客厅,严冽明显愣了下,接着向她走去。
严冽也没开灯,等站在她面前,才问:“怎么坐这里?”
“赏月。”向渺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向他伸手,“请你一起。”
客厅的这个位置其实看不到月亮,只能看到窗外的树影,隐隐绰绰连成一片。
严冽握住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坐在她身旁。
向渺嘴角的笑容扩得更大,等严冽坐好,她的身体就倚过去,头也顺势枕在严冽的肩膀上。
很舒服的姿势。
向渺靠着严冽,把他的胳膊圈在怀里,叫道:“严冽。”
“嗯。”严冽的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怎么了?”
向渺眨了眨眼,问:“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严冽抬手摸了摸她的额角,没有立刻说话。
下意识地,向渺的额头在他掌心蹭了蹭,几乎同时,她听到声低却稳的“好”。
向渺眼睛弯弯,安静地靠在那里。
不论困难,无畏艰险,就这么走下去。
直至时光尽头。
-
假期开始,向渺除了学习,还会去那个法律援助机构帮忙,有时还能遇到于子显。
于子显开学就大四了,马上就要找律所实习,等参加工作后来帮忙的机会就少了。他叹口气,笑着说:“等开学辩论队估计也去不了几次了,再一想,明年这时候都毕业了,还挺伤感。”
“作为学长,想劝劝你,趁着还有两年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浪费,想干什么干什么去,等毕业可能就没机会了。”他看着向渺,“别这么着急往前赶。”
经过上次被她不着痕迹的拒绝,于子显那点小心思早就散了,这些话他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提醒。
“没刻意往前赶。”向渺却摇摇头,说:“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想做的。”
不过时间确实挺急的。
从踏入大学的那刻起,向渺的目标就很明确:用最快的时间通过法考。
最早,大三就可以报名,她真的没那么多时间再分心给别的事情。
七月中下旬,由于向峥工作实在太忙,暑假抽不出时间回来,向渺就买了票去看他。
严冽的事情也很多,就没有和她一起去。
不过到了那里,向峥也没有时间陪她,向渺也懒得出去转,只是换了个地方学习,学习之余承担了做饭的工作。
但只做了十来天饭就被催着回去,向渺问他:“不想念家里的菜啦?又能吃习惯这里的饭了?”
“哎呦可以!只要有钱什么吃不着?!”向峥念叨她,“你能不能学学杨曦,你看人家的假期多丰富多彩?!你这大学上得怎么比高中还苦,怎么回事的啊渺渺……”
高考完后,杨曦国内国外来回跑,朋友圈时不时就能看到她发的照片,就像以前她们两个在高三沉重课业下放松时畅想的那样:听演唱会、旅游……
她以前说给向渺听的,都慢慢变成现实。
前段时间聊天,杨曦还说:渺渺,我过上想象中的生活了,每天肆意地笑、快乐地活,就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好。你呢,有没有也很好?
向渺回的是:嗯。我正在踏进幸福里。
杨曦是最先知道向渺所有想法的那个人,她当时没有吃惊,只是平静地说:“渺渺,不管是谁,我都希望你以后幸福。”
向渺想,会幸福的。
时间往前走,他们都会越过越好的。
直到回Z市,向渺都没有和向峥提及向继威。向继威也没再出现,就像在G市见到他的那晚是错觉。但不管是不是错觉,只要不来打扰他们就好。
向继威的事情可以不提,有件事情却不能瞒着。
向渺欲言又止的:“有件事想告诉你。”
“说。”向峥斜倪她,“从过来那天就憋着的吧,忍这么几天不难受啊?”
顿了下,向渺开口:“我过完19岁生日了。”
“嗯。”向峥点点头,“准备叛逆了?”
“…没有叛逆。”向渺说,“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一个拥有独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完全能承担……”
“别铺垫了。”向峥笑了声,“能看出来大学没白上……说吧,把你那些假大空的话去掉,直接说重点。”
向渺深呼吸一口气:“我谈恋爱了。”
“……跟谁?”
“你不能生气,也不能动手。”
"是谁?"
向渺抿了抿唇,小声开口:“你不是知道吗?”
向峥:“我不知道。”
向渺:“……”
向峥也不催她,就那么等着。
半晌,向渺轻轻吐出两个字。
下秒,她就见向峥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手指快速按着什么。
向渺一惊,连忙问:“你干什么啊?”
“买票。”向峥说,“和你一起回去。”
向渺着急道:“你这段时间不是很忙吗,回去干什么啊?”
“打架。”向峥说,“我们两个总得躺医院一个 。”
向渺:“!”
他和严冽谁受伤都不行啊!
“你先别生气。”向渺慌张地夺过向峥的手机,“这件事是……”
看她着急忙慌的模样,向峥表情没能控制住,他笑着叹口气,“我发现你怎么谈个恋爱智商变低了呢?”
向渺顿了半瞬,慢半拍地看手里的手机,上面不是订票的软件,而是聊天页面:
——没给渺渺说我知道了?
——很好,你在我这里已经不合格了。
看着这两句话,向渺眨了眨眼,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叫道:“哥。”
“欸,在呢。”向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千万别哭啊,你知道我受不了这个。”
“没有哭。”向渺垂下眼睛,声音却带着点不明显哽咽,“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嫂子回来。”
“……?”
向渺抽抽鼻子,接着说:“我觉得廖姐姐就很……”
“诶诶诶!”向峥简直想捂住她的嘴,“小孩子少操心大人的事!”
廖溪长得漂亮性格好,向渺来这几次和她吃过两次饭,也互相加了联系方式,时不时地会聊两句。
“我不是小孩……”还没说完,向渺的声音就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三个字,“谢谢你。”
除了谢,向渺还希望向峥幸福,希望他有人陪着,希望有天他穿着那件骚气的花衬衣,笑着对她说:“渺渺,我觉得活着特别好。”
-
回Z市这天,向渺没有提前给严冽说,直到把所有东西准备、把排骨提前炖上才给他拍了一张照片过去,打字:
——今日菜单:排骨炖蘑菇、炒竹笋、青菜。
——请问这位先生还需要点什么吗?
向渺不经常做饭,水平也一般,吃起来无功无过,但可能有滤镜加成,每次严冽和向峥都吃得挺多的。
发完,向渺刚放下手机准备把笋清理一下,它就“嗡”地振动一声,间隔很短,又响了两声,像是很着急。
向渺的嘴角向上翘起,心想,惊喜算是成功了吧。
不等她把手机拿起,屏幕上显示语音通话的请求,不是严冽,是年前参加普法活动时加的学生。
向渺愣了下,连忙按了接听:“喂?”
手机里面传来焦急的声音:“姐姐……”
听她说完,向渺神色一紧:“你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报警了吗?没报警的先报警。”她抬手关了火,什么都顾不得上拿就往外跑,叮嘱道,“你们别靠近,就在楼下等着……”
等打到车,向渺心脏还在跳,车开了几分钟才想起来给严冽,她点开微信,看到了刚刚没来得及看的信息。
严冽:在家?
严冽:什么时候到的?
可能嫌打字太慢,第三条是7秒的语音,向渺没有转文字,而是放在耳边听:渺渺,我还要二…十分钟,再有十分钟就能回去,等我一会儿。
严冽好像在谈事情,能模糊听到其他人的说话声。
听完一遍,重新点开,又听了一遍。
重复听了几遍,向渺过快的心跳声才有趋于平缓的趋势。
她指尖微动、编辑,把事情三言两语给严冽讲了一遍,最后她打字:今天可能要晚点吃饭了。
向渺按了发送,没几秒,严冽就把电话拨过来。
“喂。”向渺叫他,“严冽。”
“你等着我。”严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渺渺,等我过去再说,听到了吗?”
向渺应了声。
出事的地方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刚五点,都没到下班的时间,小区的人不多,向渺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几个学生和两三个大人。
隔着十几米,向渺仿佛都能听到传来的咒骂声。
看到向渺,那几个学生迅速围上来,基本都是上次见过的,他们脸上带着慌乱:“已经十几分钟了,徐霄会不会出事啊!”
向渺心里也很慌乱,但面上还要保持镇定安慰道:“不会的。报警了吗?”
“报了!”他们说,“你说完我们就报警了!”
给她发语音的女生眼圈红着,快哭出来:“本来是给他庆祝生日的……”
敲门时,徐霄他爸一身酒气,眼睛向外突着,一笑不笑,很吓人。
见到他们,他猛地把门甩上,隔着门都能听到他的骂声:“老子累死累活,你们天天过得挺舒坦……”
他越骂声音越大,最后里面传来摔打声、哭喊声,和徐霄吼着“你别动手”的声音。
那声音青涩,包含着无尽的愤怒。
门外的同学们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失了神,蓦地就有人想起当时向渺说过遇到这种事先报警,害怕的时候也可以给她打电话。
正说着,楼上屋里传来巨大的瓷器碎掉的声音,接着二楼那间紧闭的屋门被打开,一个女人酿酿锵锵跑出门,随即那个男人追出来:“你他妈敢砸我?!”
骂着,他就要手里拎着啤酒瓶往女人身上砸,被后面跟出来的人紧紧抱住手臂,没能成功。
“徐霄也受伤了!”耳边传来惊呼声。
男生太小又很瘦,不是正值壮年男人的对手,他被甩出去头狠狠磕在墙上时,向渺倒吸口凉气,反射性地往上面跑去。
“姐姐!”
“你们在这里别动,警察马上来!”
警局离得不算太远,最多拖五分钟就可以。
向渺往上面跑时,恍惚回到小时候。
向继威气急时也动过几次手,她当时被妈妈关在房间里,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她听向峥骂:“你最好现在就打死我,要不等我长大绝对不放过你!”
不同的是向继威是为了要钱,每次妈妈都会说:“你再敢动一下手,一分钱都别想要。 ”
向渺跑上楼,连忙扶着依旧靠在墙上像是被砸懵的人,急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徐霄忍下心头的恶心,摇摇头。
“你谁啊?”满身酒气的男人抬起酒瓶指着向渺,“滚开!”
向渺拉着徐霄离得远了点,尽量显得平静:“您冷静一下。”
男人往前走了两步,刚好堵住下楼的路,向渺视线扫过躲到去往三楼拐角处的女人,她拉了拉身边的男生示意他也等会也往楼上跑。
“有事可以慢慢聊。”向渺提起僵硬的嘴角笑了笑,“没什么不能商量的,是吧。”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男人冷笑一声,他举起手里的啤酒瓶,挥起手臂就要扔过来。
向渺一惊,猛地转身挡在徐霄身前。
她紧闭着眼睛,后背上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只能听见酒瓶碎开的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重物磕铁门上、以及人的痛呼声。
啤酒瓶偏了方位,碎片落在不远处的台阶上。
向渺慢半拍地看向门口,看到那个场景,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男人还要骂:“你他妈……”
“不会说话会不会闭嘴?!”严冽的手加大了力气,“闭上!会不会?!”
他身上带着狠劲,由于呼吸不畅满脸通红的男人想掰开他的手。
严冽眼里戾气尽显,指着被他按在铁门上的人,警告道:“再让我听见一个字试试!”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警察的声音,以及那些学生们打小报告的声音:“警察叔叔,我们打的110,就在上面……”
向渺没有反应,而是直愣愣地看着向她走来的人。
她从没见过严冽这一面。
直到严冽走到她面前,向渺仿佛才回过神来,小声叫道:“哥哥。”
严冽没有应声,他垂眸在向渺身上扫一眼,见她没受伤,看都不再看她,转身就要走。
向渺的心蓦地一突,下意识拉着严冽的手,紧紧握住,不让他动。
“是不是你耍酒疯呢?!”警察上来,说,“喝醉就打老婆孩子,真行……”
耳边各种声音传来,向渺就像是没听到,她攥着严冽的手,有些慌地说:“哥哥,你理理我。”
严冽紧绷着唇,还没开口,有个警察过来,说:“辛苦您二位等会回去录个口供。”
向渺从严冽身上收回视线,点点头:“好。”
周边都是警察,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说这些,她低下头,不再说话,视线就停在她拉着严冽的手上。
严冽任由她拉着,没有回握。
向渺心间发涩,她抿着唇,下意识握得更紧。
严冽的手动了动。
以为他要抽走,向渺猛地一慌:“严冽……”
下秒,严冽把她整个手握在掌心、圈住。
向渺的鼻尖蓦地就酸了。
虽然牵手,但从去完警局到回家,他们都没人说话。
直到打开门,站在玄关,在开灯之前,向渺摇了摇相握的手,说:“别生我的气了。”
她的语气可怜又委屈,又说:“下次我——”
没说完,向渺就被一道力拉着胳膊扯到怀里。
一直绷着的那根线,断了。
严冽把她紧紧扣在怀里,声音里带着火气:“你怎么答应我的?”
“不等我,也不等警察……”他问,“向渺,你有没有一次把我的话听进去过?”
严冽很少叫她名字。
也很少用这个语气给她说话。
严冽生气了,但他抱着向渺的手臂却在不受控制地抖。
从小,严冽就在失去。
失去亲人、失去所有他拥有的东西。
向渺是他残破世界里唯一完好无损的宝贝。在他这里,向渺什么都不用做,只用躺在太阳底下晒暖。
他甚至不愿意向渺为他吹点冷风,更别说为其他人挡酒瓶。
想到看到的那幕,严冽的心就紧缩一下,他哑声道:“向渺,但凡你……”
向渺听不得他这么说,于是攀着严冽的脖子,把他嘴里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贴在那里几秒,向渺眼圈红着,小声道:“对不起,我错——”
还没说话,严冽抬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他用了点力。
被咬的地方带着点疼,疼劲过后,又酥酥麻麻有点痒。
向渺睫毛簌簌地抖几下,下意识舔了舔被咬的地方,嘴里说着“不疼”、“下次不会了”、“我没事,你别怕”……
一句一句的,说得严冽的心脏闷疼,他闭了闭眼,垂着头重新吻了上去。
这次,温柔很多。
床有点小,严冽捏着向渺的下巴,比平时更深地吻她。
向渺被亲得心跳加速,双臂却牢牢揽着严冽的脖颈,不肯松手。
在严冽的唇移开一些时,她嘴唇下移,咬住了他的喉结,用牙齿轻轻碾磨……
一声闷哼,严冽的呼吸也彻底乱了。
……
向渺浑身瑟缩,实在难耐时,她张嘴咬上严冽的肩膀,不疼,就像小猫挠了一下。
最后,只觉得浑身滚烫,连额间都渗出层薄汗。
严冽俯身在向渺额头亲了亲,又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道:“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