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容只是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
“那里头是什么?”不是毒药?那是什么?
“这里面的药吃下去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服用一次特定的解药,否则毒性发作会让人痛不欲生。虽说不会直接毒死他,但会一遍遍折磨他到死。”说着她的指尖点了点小瓷瓶。
“母后这是想让我趁机让他把手中的权利交出来是吗?用权力换解药,若是他不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自是,皇儿说得不错。”赵雅容欣慰的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儿你要记住,你才是皇帝。”
“儿臣明白。”
“嗯,皇儿明白了就好,你要知道母后是不会害你的,毕竟虎毒不食子。”
夙玉裘看着小瓷瓶眯了眯眼,站起身道:“儿臣相信母后。”
“嗯,母后有些乏了,皇儿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
离开了慈宁宫,夙玉裘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让自己回去时不被国师看出什么端倪来。
不过他实在是不懂为何国师和母后,为何一定要把这个权利还给他,他做不好皇帝,也坐不稳这个位置。
还好一直到夙玉裘睡下之际都再也没有见到国师。
次日初晓时分,夙玉裘寝宫的门被缓缓推开,一抹黑影走了进来,一步步向着龙榻走去,直至到了床榻边缘那抹黑影才停下了脚步。
冰凉的指腹贴上榻上正在熟睡的夙玉裘的脸颊,磨蹭了几下,慢慢的往下滑向他的脖颈。
“唔……”夙玉裘被凉的轻哼一声,翻了个身抱紧了被子。
见此那黑影笑了一声,手轻轻的慢慢的顺着他的脖颈
滑进他的衣裳内,指腹摩挲着他的背脊。
熟睡之人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背后的异样,闭着眼睛反手一抓,将那手给拽了出来。
“哈……”那黑影似乎对这样感到十分的有趣,便又伸出了手,眼睛对着夙玉裘上下扫视了一遍,最终视线停在了他露在被子外边儿的屁.股半晌,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手感还挺好。”那黑影嘟囔了一句。
而床榻上的夙玉裘有些被他弄醒了,不满的哼哼了几句。
黑影察觉到他似乎有些醒了,便收回了手,果不其然,夙玉裘不耐烦的坐起身来语气冲冲的说道:“谁?!烦不烦啊?不知道朕在睡觉啊!!!”
“陛下,还不起?那臣就独自出发了。”
听到声音的夙玉裘清醒了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儿。
“嗯……国师等等朕……朕…朕更衣……马上起来……嗯……”虽然夙玉裘是这么说的,但连眼皮子都没睁开,只是说完到还有倒下去继续睡的架势。
见他这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夙愈恭颇具羞辱性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陛下醒醒,再过会儿就出不了宫了。”
见自己丝毫叫不醒夙玉裘,干脆直接动手把他从床上捞起来,亲自伺候他洗漱更衣。
夙愈恭挑了一件比较素的衣裳给夙玉裘穿上,顺带帮他束好了发后满意的看了看自己打扮的“人偶”。
欣赏完便直接丢上马车出宫了,要是再晚点被太后知道了指不定要来拦着,与其这样徒增麻烦还不如早些出发,等她知道了想拦也拦不了了。
就这样马车在路上行驶了一会儿,已经驶出了皇城,也不知是不是路上太颠簸,夙玉裘幽幽转醒:“唔……”
他伸手缓缓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是被颠醒的。
他竟然梦见自己在骑野猪?!真是奇了怪了,然后看见了兔子在……在追狐狸,然后竟然把狐狸给吃了?!啊?倒反天罡啊!
思绪从奇特的梦境回忆里拉回,夙玉裘才注意到了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怎么一觉睡醒就换了个地方了?难不成被绑架了?
眼神一瞥发现自己身边好像坐着个人,夙玉裘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是国师,似乎是睡着了?
“国师?!”夙玉裘小声惊呼,随后才想起来今日自己和国师好像要去灾区看看。
尽管声音很小,但闭眼假寐的夙愈恭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睁开眼眸扫了他一眼,解释道:“今日寅时,臣来叫陛下起床,哪知道陛下怎么都叫不醒,无奈,微臣只好擅自伺候陛下洗漱穿衣了。还望陛下……恕、臣、失、礼。”
“那国师就不会晚点喊朕吗?让朕赖会床。”夙玉裘嘟囔着。
夙愈恭挑了挑眉,有些无语的呼了口气道:“陛下,其实说实话,您和臣算是偷着出宫的,太后并不知晓,再晚些的话,陛下觉得我们还能出这皇宫吗?”
“额……好像不大行。那为何不能出宫呢?朕是皇帝,自然应当是什么时候都能出宫,还得征得别人同意不成。”
“陛下,臣说过了,帝王时时刻刻都要隐藏自己,不论是行动,情绪,性格,喜好等,都得藏起来而不被他人知晓。一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二是为了不被有心之人利用,从而被人牵制,失去这个人人都魂牵梦绕的位置。”夙愈恭伸手挑起他的长发,闻了闻。
“???”夙玉裘伸手将自个儿的头发给扯了回来,他觉得这个动作似乎有些奇怪,有些暧昧啊喂!
被拒绝的夙愈恭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的夙玉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是怎么做到皮笑肉不笑的?怪诡异的,不会笑就别笑嘛,吓小孩儿。
见他没有在开口聊天的意思,夙玉裘便不再理会他,抬手撩开车窗帘,看着外头的景色。
就这么看了个半个时辰,他终于忍不住向夙愈恭问道:“国师,我们到哪儿了?”
“陛下,已经快到阜城了,大致再过一个时辰吧。”夙愈恭闭着眼眸回答着。
“那个……国师啊,你能不能把手从朕的大腿上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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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陛下是讨厌臣的触碰吗?”夙愈恭装作一副特别受伤的样子问道,语气委屈。(?í _ ì?)
“那倒不是,就是国师你不觉得这样子很奇怪吗?”夙玉裘急忙否认着解释。
“很奇怪吗?都是男人,况且臣又不会对陛下做什么。”
“……”大哥,你不觉得你的手放的位置太上了吗?都快碰到它了!!!
见他不说话,夙愈恭默默的勾了勾唇角,声音带着遗憾道:“臣一直都知道陛下讨厌臣,既然陛下如此厌恶臣的触碰,那臣便不碰了,省的惹的陛下更讨厌臣了……”说着作势要收回手。
“算了算了,你放吧,你放吧。朕真的没有讨厌国师。”他说的也对,反正都是男人,放一放又不会干什么。
见达到了目的的夙愈恭笑着又把手放了回去,暗自捏了捏。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陛下这么好玩,逗急了像个炸毛的小猫咪似的,耳尖还会泛着红。
想着想着视线便在他的脸上扫视,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把手摸上了他的脸颊,轻轻抚摸着。
“你想干什么?!”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的夙玉裘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