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恒锐,今天你是主角,你就这样丢下我们,丢下我,和这个人一起出来是要去哪?”
徐梦洁让自己尽量平和下来,保持她的柔女形象,但出口,语气还是没忍住逼问。
“抱歉,这样做的确是我不对,我已经让我爸爸帮我招呼你们了,实在不行,下次我请客,我请全班同学吃饭,去玩,你快回去吧。”
俞恒锐转身就要走,他手上还提着一个精美的纸盒子。
“等等!”
徐梦洁“嗒嗒”几步过来,拦住俞恒锐,脸上不再是咄咄逼人,转而一副楚楚可怜,柔柔道,“俞恒锐,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啊,怎么现在变得对我疏离淡漠,送你的糖花你也就那样放在一边,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她看了眼俞恒锐手上提的粉色/盒子,正面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的东西,“还有这个,你带出来是要给谁?给他吗?”
徐梦洁伸手一指一边的迹部,迹部正看戏呢,莫名其妙就牵扯到了他大爷是怎么回事?
“他是谁?你手上的糕点是要送给谁?送给他吗?他哪里值得你亲自给他带东西了!他算——”
“徐梦洁!”
俞恒锐首次语气加重,他打断徐梦洁,语调无起伏,“你说他是谁?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今晚他就只吃了一些刘姨端去的小点心,没怎么吃东西,我给他带点点心,有问题吗?”
看着此刻无比认真说这话的俞恒锐,一边的迹部,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至于你说的对你疏离淡漠,那的确是我的原因,这里要跟你说声抱歉,以前对你的态度让你造成了误会,我也以为我会和你在一起,但那是我的错误/判断,幸好你也找到了另一半,没有耽误你。”
“你说什么?误会?你知道我喜欢吃酸的,所以给我买酸奶这些都是误会?你对我有感觉是判断错误?”
“感觉和心动,你觉得能合为一谈吗?何况还不是好感?”
俞恒锐皱眉。
徐梦洁被堵的有些哑口无言,她虽然很喜欢俞恒锐,但是对魏超也……等等!刚刚俞恒锐说‘我找到另外一半?!’
“俞恒锐你听我说,你是不是看到我跟魏超一起吃饭了?那不是我自愿的!真的!是我家里人!他们知道我喜欢你之后,说什么也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说什么俞家虽然是桡省/商界巨头之一,但徐家是/官/家,官/家就应该跟/官/家联姻,所以才让我和魏超相处的!”
的确是家里人让她跟魏超相处,但徐梦洁隐瞒了一些,家里人没逼她,就对她一提,她就答应和魏超谈朋友了。
“这是你的事,你不用解释,我也祝你和魏超能走到最后,我们还有急事,你回去吧。”
说着,俞恒锐走到迹部那边,面带歉意,“走吧,耽误了一点时间。”
“俞恒锐你看清楚了!他是男的!你竟然跟他走,丢下我!!”
徐梦洁在后面跺脚,开始口无遮拦,“他一个连脸都不敢/露,参加聚会还穿校服的穷酸丑八怪!他送你礼物了吗!你竟然跟他走!他——!”
走到小区门口/的俞恒锐忽然停下脚步,侧脸看向徐梦洁,灯光下,她能看到俞恒锐一双黑眸冰冷无比!她一哆嗦!
“我说了,迹部景吾是我重要朋友!麻烦你对我重要朋友尊重点!”
话落,俞恒锐拉住迹部的手腕,两人走出小区。
俞恒锐竟然拉那个贱/男生的手!!
徐梦洁不可置信!
那可是个男的啊!俞恒锐怎么能!怎么能!
她如遭雷击般跌坐在地上,恨死了那个面具男!
等红绿灯时,俞恒锐转过脸来,望着迹部,歉意道,“对不起,让你来参加我的聚会,反而被这样说。”
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握着迹部的手腕没放。
迹部看着前方,目光无焦距,因为面具的遮掩,听不出情绪,“你是不是也好奇本大爷为什么要戴面具?还一直不揭下?”
“不是的!迹部你听我说!不是……”
俞恒锐心里一慌,他担心徐梦洁的话戳到迹部伤心处了,而且当时他的那些同学看迹部的眼神和表情,他都看在眼里……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受了伤,因为暂时想不起来了,而受伤造成身上有许多伤疤,不过正在慢慢恢复,等完全恢复后……”
迹部转过脸来,银紫眸子里熠熠光辉,“本大爷会给你看。”
俞恒锐愣愣的看着这双充满碎光的银紫眸子,完全没想到迹部会把这么隐秘的事告诉他,这也相当于揭开内心的伤疤了吧……
戴面具就代表毁容了,这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件痛苦的事,是心里的伤疤,而迹部还能这样毫不在意的说出来,他很难想象迹部此刻的心情。
心里一热,刚想狠狠抱住身边这个让他一见钟情的人。
迹部一句,“过个红绿灯都愣神?可以过去了,走了。”
然后挣脱俞恒锐的手,先走了……
俞恒锐无奈,忙追上去,“迹部,你刚刚说的话要算话啊,希望能快点看到你长什么样!”
“你能把这些事告诉我,是不是代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虽然朋友不是他想要的,但也没奢望迹部也对他一见钟情。
“本大爷既然能来参加你的聚会,你觉得呢?”
迹部脚步不停,直奔半坡公园。
俞恒锐忙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照着脚下的路。
“那就是咯?”
“是同伴。”
“同伴?那我可不可以认为在你这里,同伴要比朋友更情深?”
片刻后才传来迹部的声音,“随你怎么想。”
俞恒锐高兴坏了,他又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等迹部回答,他就问道,“那个软玉林,迹部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能和他是什么关系?”
连朋友都算不上,最多化解了一些恩怨,正打算敞开心/胸,试着化干戈为玉帛。
没有关系?
友谊赛的时候,他就发现软家大少看迹部的眼神和他看迹部的眼神都差不多。
他还想问顾家大少的,但又觉得没必要,迹部的态度已经证明一切。
至于那个溪月会人,一看就知道同样只是单相思。
不算不知道,一算才发现迹部身边竟然除他之外还有三个人围着,还以为就他一个人,至少这样追人会轻松些。
这也证明,是他低估了迹部的魅力。
迹部对这里不熟,让俞恒锐带路,去较隐秘一些地方看看能不能发现老婆婆的踪迹。
几十分钟过去了,大半个地方都找了个遍,不说老婆婆,就发叔猜测的洞坑都没发现一个……
走到后坡上时,俞恒锐拉住迹部,“迹部,从进入半坡公园时,我就发现了个问题,以为没什么,所以没当回事。”
“什么问题?”
迹部这也才第二次来,上次还是匆忙踏过,对半坡公园完全不了解。
“半坡公园以往都有雾的,而且一到晚上还阴冷的很,今晚却没有一点雾,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吹风的原因?”
“雾?”
迹部对鬼/怪,玄/学,风/水之类的并不了解,所以也无法/判断没雾,也不阴冷是不是跟老婆婆不见了或者跟那什么聚/阴/之地也不见了有关?
老婆婆不见了,是肯定的,不然早出来攻击他们了,俞恒锐也没听说他们这周围出了什么事,所以迹部断定,老婆婆不明原因跑了,或者被其他有能力的人抓了,消灭了。
至于聚/阴/之地……
太晚了,迹部打算回去了,他眼皮都在打架了!真是不华丽!
俞恒锐让迹部去他家睡,被迹部拒绝了。
“那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迹部倚在公交站牌边,点点头,话都没精神说了,这个时间点已经超出他平日/按时睡觉的时间一个小时了。
“迹部,上车了。”
迹部才刚眯上眼,眼眸睁开的时候,眼里写满了大大的不满。
俞恒锐宠溺一笑,拉着他坐到了后座。
“不是让你司机送?”
见俞恒锐也跟着上车,坐到他身边,车门一关,迹部撑着脸,慵懒地扫了他一眼。
“我去你家坐坐,行不行?”
这样他才知道迹部住哪啊。
迹部“嗯嗯”了一声,懒懒的报了个“城中村”就闭上眼了。
城中村?
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他一个司机都不会住那。
俞恒锐也有些诧异,没想到让徐梦洁说对了,迹部家是真的很难吗?
他看着撑着车窗闭眼休息的人,迹部的气质根本不像住城中村那种地方的啊,那种高高在上,傲气华贵……
我喜欢的是迹部景吾这个人,跟他的家世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家里人不同意,大不了以后陪迹部景吾一起奋斗不就行了!
“哎,我还没跟你说,这点心是特意给你挑选的,你就睡了。”
他不知道迹部喜欢吃什么,甚至一点都不了解迹部,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毕竟才认识,不能太急。
把点心放在一边,轻轻揽过迹部的身子,让他靠在他的肩上。
迹部只睫/毛/颤动了下,就没什么反应了。
“看来是真困了,也难为你了。”
俞恒锐低头在迹部的睫/毛/上轻柔/吻/了/吻,嘴/唇/不小心/触/到面具,感受到了一丝幽凉。
司机不小心在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
他看到了什么?!俞少爷竟然在/亲/一个男生!
该不该跟老爷,夫人说?
“你专心开你的车,开稳点,慢点,他在休息,还有,不要多管闲事。”
俞恒锐的声音天生低而润,他语调又是缓而舒服的那种,就是警/告都是这种调调,而且还比平时放的更低柔,因为怕吵醒搂着的人。
司机忙点头,除非不想要饭碗了!
到了城中村就不识路了,俞恒锐不得不把迹部叫醒。
叫了好半天,才把人叫醒,而且那双眼眸还水雾氤氲,这是人醒了,思维还没醒。
俞恒锐差点没忍住,再次去亲那眼睛。
因为俞恒锐要去迹部家里坐坐,而迹部也迷迷糊糊的,所以就留司机一个人等着,俞恒锐则半搂着迹部往集市走,在穿过那条破旧的巷子,走了会儿,终于到孙叔家了。
一路上灯都没有,但不乏还有散步的人,两旁屋子也点着灯。
尤其巷子外的这些大院坝里,到处音乐震天,全是跳广场舞的人。
这样都没把迹部震清醒,可见他的睡眠质量相当好。
没清醒,但问他怎么走,他还是知道的。
孙叔家还亮着灯,大门也敞开着,一见迹部终于回来了,孙叔才放下心。
孙叔跟俞恒锐道了谢,还让俞恒锐进屋坐会儿,这正合俞恒锐的意。
见了这家里的摆设和孙叔这个人,俞恒锐的反应跟顾歌差不多,也大概猜到这不过是迹部景吾借住的地方,而这些摆设可能也是迹部景吾借住在这里才有的,不然,以这位大叔在这里的条件是不可能用得上这些价值不菲的家具和地毯的。
这也证明了,迹部景吾的来历绝对不简单,至少不穷。
等迹部泡/了个玫瑰/浴/后,终于清醒了,但睡意依在。
“都那么晚了,你还不回去休息?”
迹部依旧用毛巾将发丝遮的严严实实,当然,发丝没出现问题时,他沐完浴出来也习惯这样,这样比较顺手擦发丝。
面具依旧戴着,不过没/穿/浴/衣,而是直接穿的睡衣,因为忙着去睡觉,睡衣也没怎么系的很牢。
看着刚出/浴/的人,俞恒锐一时半会儿竟无法/言语了!
莹白优美的脖/颈终于展露/出来,那种白,真的是白里透着莹润,比羊脂玉还美!看迹部的手其实就能猜出他身上其他地方的肤色了。
现在洗了澡,莹白里又透着淡粉,那脖颈简直是……勾/人魂魄!
锁骨也露/了一些在外面,线条/精致且诱/人,再加上这美丽的肤色……
俞恒锐实在受不了了,赶紧把目光向下移,直接看到迹部裸/露/的小腿!
细而紧致,莹白胜玉,就连脚踝都精巧完美!
除了看不到脸和身/体,能看到迹部的每一处都那么充满诱/惑/力,花香溢溢。
要不是孙叔在场,在看电视,他肯定会把人/揽/腰/搂/住,吻/遍每一处/部/位,亲/遍这/白到/发/光,美/到胜/玉的/皮/肤。
“那个,迹部有水吗?我想喝点水。”
迹部走过来坐在一边,眼里带着疑惑,“你面前不就是水?刚刚孙叔倒的。”
俞恒锐端起杯子,也不管还烫不烫,一口就把杯里的水全喝了。
“这么渴?要不要在倒点?”
迹部看着俞恒锐一口干的样子,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这家伙晚上吃了什么?
“咳,不用了。”
见迹部坐在他身边,他一下靠了过去,在迹部耳边小声道,“迹部,你身上为什么有玫瑰的花香?”
这么一靠近,香味更馥郁了,俞恒锐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近在咫尺的莹白/脖/颈,眸色/幽暗。
“迹部,你别跟我说你是刚洗了澡,用了玫瑰味的沐浴/露,你没洗澡的时候,只要和你近距离一起,就能闻到你身上的玫瑰花香。”
“本大爷怎么知道?”
大概从小就用玫瑰/精/油洗澡的原因?
不知道?
那这更加证明是体/香而不是抹的香水了。
体/香这种迷人的东西,在出汗时更让人把持不住,不是因为汗水带着香,而是出了汗,把皮肤里的香味激发的更多出来,那个时候,不需要和/体/香的人近距离接触,就站在一起都能闻到。
谁会/顶/得住身上带香,还是玫瑰香的人呢?
更难得的是,还不是故意抹的香水,而是自然体/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