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沈从怒道,伸脚就去踢身旁的人,内心巨大的惊恐直接将他淹没,这时候他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人影就是司幕
若是他在此失了清白,他便宁愿自刎,也不想看到司幕对他失望的表情,沈从暗暗想着。
他有些功夫,可碍于眼睛看不见,加之他一反抗,身上就接连被对方直接砸了几闷棍,对方专往他肚子上砸,三两下便叫他疼的痛苦不已,完全没了反抗的力气。
“不,不要……”沈从呢喃道,可双手双脚还是很快被绑了起来,他只觉着头皮都快要炸开,先前要陪葬都没这么害怕过。
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在半空中,那些人似乎是看他失去反抗能力,直接动手想在这里上他。
就在沈从绝望到极点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道清冽愠怒之声,“做什么呢?”
司幕!是司幕!
如同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沈从几乎喜极而泣,双手双脚更是在空中拼命扑腾挣扎着,“救命,救命将军——”
“艹!你他|妈哪来的臭小子,没看大爷们办事呢吗,赶紧的滚啊啊啊啊啊啊——”
说话的那人话音还没落下,他指着司幕的手就直接被男人一剑砍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杀猪般的惨叫从男人喉咙里溢出来,直接划破天空,浓烈的血腥味更是充斥在沈从鼻尖,吓得他也有些发抖。
“砰”的一声,被绑住手脚的沈从被摔在地上,其他男人纷纷上前和司幕打在一起,可他们哪里是司幕的对手,不过几下抬起刀落,猥|琐男便倒了一片,身上都肢体残缺,两只手都被切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男人们惨叫挣扎着,却很快因为大出血失去了意识。
司幕面容却依旧冷酷,带着几分嗜血的狠意,天知道刚刚这些男人用手扯开沈从衣服,碰上沈从身体的时候,他有多么暴戾,在战场上浴血杀敌的本能便被激发了出来。
砍下他们的手!这是他当时的想法!
“呜呜呜——”睁不开眼睛,手脚也不能动弹的沈从如一条蚕蛹般在地上扑腾。
司幕这才回过神来,却是没有立刻上前去救沈从,他持剑的手顿了顿,视线冰冷的盯着地上已被扯开上衣的美人。
不如就此将这人一块结果了算了,被别人看过了,怎么也算脏了吧。
明晃晃的刀尖在月光下折射出银光,他一步步走近沈从,长剑已经抬起,直指沈从的喉咙。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不到了,所以沈从其他感官反而敏感了起来,他震惊的察觉到,朝他走来的司幕似乎对他也充满了杀意,对方似乎还举起了长剑,像是在犹豫要不要也杀了他。
“不,不要,将军!”沈从忍不住哭道,害怕和绝望紧紧的包裹着他的神经,他拼命的求饶和解释,“将军不要杀我,求求您,不要呜呜呜……”
“我错了,是我不该,不该和云天聊天,我只是在做生意……我不该没有注意到您没有离开……我不该走这条巷子的……”
“他们也没有碰到我,只是衣服烂掉而已,求求您,求您不要……”
沈从语无伦次,几乎都有些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只一股脑的将喉咙里的字全部蹦了出来。
司幕却依旧冷硬的立在原地,眸色冰冷,美人儿已经玩的差不多了,或许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这个美人儿还大胆,长期留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让他更生气的事情来。
他不想要不受掌控的东西。
沈从能感觉长剑已经到了他脖子跟前,他几乎连动一下喉结都要害怕,却还是忍不住呜咽求饶,“不,不要……我还有妹妹要照顾,还有郑姨……”
“将军前两天明明还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变得这么快,不要……”
沈从如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只觉着快要先死于缺水。
不知为何,司幕看着他不断挣扎的样子,却是突的又心软下来,长剑又慢慢放了下去。
随即像是做好了新决定,直接俯身将人扛在肩头就走。
至于脚下这些要死不死的人,便通知人快来处理好了。
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成想下一刻就又司幕抗在了肩头,虽然肚子被司幕肩膀磕碰的更加难受,沈从也不敢出声,只一个劲的低声呜咽着跟着司幕回了府中。
不知道是不是耽误的太久,沈从回去后,只觉着他的眼睛麻木的似乎完全失去了感觉。
“去叫钟柏。”
他听司幕在旁边道,然后就有人跑了出去,之后就是他被司幕粗鲁扯开衣服,扔进了浴桶中。
“自己洗!眼睛瞎了手没瞎吧?”他说。
沈从急忙点头,动作利落的洗漱起来,没有眼睛是不太方便,可也不至于连洗澡都不能。
洗漱好后,似乎司幕给他穿了衣服,之后他便又被扔到了床上。
钟柏的声音又响起在耳边,“啊?眼睛受伤了,怎么腹部也这么多伤,被谁暴揍了啊?”
“你这个小美人,怎么这么悲惨啊,几次出生入死的?”钟柏夸张道。
司幕似乎是已经退出了房间,最后只留下钟柏给沈从看伤。
“别担心啊,你的眼睛只是被药粉腐蚀了,还能用,给你上点药过几天就好了。”钟柏安慰道,之后还开了其他的药物,让迎春迎冬拿去煎了。
夜晚格外漫长,沈从几乎一整晚都没睡着,听着窗外梧桐树被风吹的哗哗的声音过了一晚,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连被窝里都冷了许多,冻得他手脚冰凉,想暖和起来却又不得其法。
司幕为什么不来看他呢?沈从想这个问题想了一晚上。
*
第二天太阳升起,萧宿懒懒的从被子里面钻出来,看着身旁还睡着的司幕笑了笑。
自从林非涯前几天被司幕派去后院干活之后,林非涯似乎就失宠了,司幕再也没去过他院子里面,反倒是接连往他这里跑。
只是跑了两次司幕似乎也腻了,他见既然靠山林非涯像是要倒了,那他得赶紧弄个新的靠山或者支撑什么的,就把贴身婢女茯苓推了出来送给司幕。
茯苓也是跟着他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不过她也一直都是干净身子,加上他教了茯苓不少东西,所以司幕才收下了她。
只是不知昨晚怎么回事,这丫头本来都跟着司幕出去了,后面又被赶了回来,之后就不太敢接近司幕了。
幸好司幕后半夜又自己过来了,不然他还真怕茯苓一个弄不好,他也跟着失宠呢。
说来,昨天听其他侍从议论,似乎沈从也失宠了还是怎么着,昨晚竟是被将军粗暴扛回来的,似乎还受了伤,只是司幕却也依旧没关心人,而是直接到他这里了。
这么想着,萧宿有种他接下来会被司幕独宠的错觉。
“嗯……”
司幕慢悠悠醒来,胳膊挡了下眼皮上的阳光,随即缓缓睁开眼,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将军醒了?那我让下人送洗漱用品过来!”萧宿说着,穿衣下了床,只是他下床后,还故意装作腿软摔一跤的样子,这才面红耳赤的出去吩咐下人拿洗漱用品来。
司幕脑子里缓缓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来,睡了一晚,心情也好些了,这便起身,打算去沈从那里看看人还活着不。
*
这边,直到天蒙蒙亮沈从才睡过去,所以司幕过来的时候,沈从是没醒来的。
司幕已经坐在了沈从的床边,沈从却也睡的深沉,过了会竟还说起了梦话。
“司幕……司幕……”他喃喃道。
司幕眼眸动了动,仔细盯着人脸上打量,似乎是想确定人到底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睡。
“别赶我走好不好,我喜欢你,很久很久……”
“从一开始,你带我上马后就喜欢,你怎么能不记得我……”
睡梦中的沈从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司幕却是听明白了他的话,只是他奇怪,什么上马,难不成是上次他和林非涯在练武场赛马那次?
司幕伸了伸手,几番犹豫之下还是碰上了沈从的脸颊,最后慢慢拉开了沈从眼睛上缠着的布条。
手下人眼睛紧紧的闭着,眼周围红红的,肿肿的,还涂着浅浅的透明药膏,质地细腻,和沈从净白的皮肤相得益彰。
像是眼睛被太阳光线照射的不太舒服,沈从睡梦中也皱了皱眉。
司幕见状,将白布又给沈从眼睛包上。之后他想了想,又慢慢将床上人被子拉开,看了看人腹部的伤。
腹部被那些人用棍子打过,现在伤处有些发紫,同样是涂着透明质地药膏,很好闻,和沈从身上本就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些勾人。
不知坐了多久,司幕这才起身,迈步离开了房间,脸色不喜不怒,像是还在思索什么。
而沈从醒来,已经过了午时,他脑子一清醒,就立马喊了迎春过来,第一是问司幕这段时间有没有过来看过他,或者有没有对他下什么命令,第二是想让迎春去给郑姨捎个话,报一报他的平安。
“郑姨那边你不用担心,迎冬早上就去过一趟了。至于将军,他也来过,只是……”迎春面色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沈从听出了他话里的犹豫,他紧张的捏了捏被子。
“只是将军说,等您醒来,就要您立刻搬到府中最偏远的荒阁去,我和迎冬跟您一起……”迎春犹豫了下还是道。
心中就有些不明白了,明明将军早上还过来看了公子,还一个人在房间待了好一会,看上去应该是关心公子的,怎么出门后就立刻对她们说,要他们全部搬去荒阁呢?
荒阁杂草丛生,不知道多少年没住过人,向来是发落府中快要病死或者受罚要死不死的下人的,怎么能让她们公子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