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裘一愣,随即想立刻反驳他跟沈从本来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可想想司幕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呢,摆明了对方就是要故意贬损他。
行,他惹不起司幕这尊大佛可以吧。
沈南裘沉着脸道:“是下臣说错话了,请将军恕罪!”
司幕:“得了,先说正事!”
说着他看向沈从。
沈从会意,直接道:“大夫人,大少爷,我们今日来沈家,是想问一问你们,沈小染和郑姨是不是被你们的人带走的?”
“还有打砸我店铺的人,又是不是你们?”
“荒谬!你妹妹和那个老太婆明明是前段时间你自己接走的,现在不见了也是你自己的问题,居然怪到我们头上,就算是做了将军府的人,也不能这般信口胡言!”大夫人怒道,美艳的脸上满是怒意。
沈南裘也是一脸诧异,“你有店铺?这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派人去打砸店铺?还有你妹妹和郑姨,你在胡说些什么?”
看两人的反应不像是作伪,沈从道:“那沈乐之呢?他在哪里,也该把他叫出来问问!”
大夫人冷笑:“乐之自然是跟三皇子出门游玩了,你提前回来又没让人通报,我们乐之自然不可能乖乖坐在家里等你过来。”
“行,人不在是吧,那好,现在本将军就怀疑是你们砸的店铺抓的人,本将军过来的时候刚好带了点人,你们就去官府理论好了!”
说着司幕拍了拍手,一行侍卫便鱼贯而入,直接将两人给按头扣下,眼看着就要带走。
“等等,将军怎能如此轻易的就给我们定下罪名!”沈南裘道:“乐之刚刚跟我们说了他打算游玩的地方,不如将军等等,我让人去叫乐之回来,将此事调查清楚再定罪不迟!”
见沈南裘很上道,一准备抓他他就立马打算去叫沈乐之,司幕被他的反应弄笑了,“行,就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如何?”
说着司幕又看向房中侍卫,“去,先将府中搜查一遍!”
-
沈乐之和欧阳文正因抓了人又砸了店高兴的四处游玩呢,就见沈家来人要他们迅速回去一趟,说是司幕带着沈从找上了门。
欧阳文和沈乐之都被吓了一跳,对方怎么知道是他们做的?他的人都是蒙面跟那几个大汉接触的,难不成司幕和沈从有天眼不成?
两人很快赶到了沈家,一进厅堂沈乐之便见母亲跟大哥被人按压跪在地上,一副罪人的模样,他当即就有些跳脚。
再看向堂内上座的司幕,他却是愣住了。
一身银白素衣,器宇轩昂矜贵非常,此刻人正半躺着身子侧靠在座椅上,靴子搭在案几边上,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却又格外的吸引人目光,简直比身旁的欧阳文好看几千倍!
“拜……拜见将军!”沈乐之怯怯道,他不是没见过司幕,只是过去都是远远看,从来没近距离这般看过,所以两种感觉是不同的。
若不是司幕不是皇子,未来不成继承皇位,他倒真开始羡慕起沈从来。
“我妹妹和郑姨的失踪是不是跟你们有关?”沈从问道。
欧阳文是慢悠悠跟在沈乐之身后进来的,刚进来就听到这问话,脸色倏的就沉了下来。
“喂,沈从,别以为你跟了司幕就可以为所欲为,连胡说八道这事都做的出来!”欧阳文道,视线盯着上位的司幕,对方见了他看都没看一眼,也没行礼,简直是猖狂到了极点。
“喂,司幕,是君是臣这一点你总分的清楚吧?”他侧面敲击道。
“呵!”司幕却是不屑的轻嗤一声,“最近我查到了三皇子在外面不少贪污证据,三皇子想让我把证据交给皇上吗?”
“妈的又是这套!”欧阳文骂道,视线在沈从和司幕身上转了一圈,这两人连威胁他的方式都是一样子,不愧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人。
想着他突的有些嫉妒起来,沈从过去那么装清高,跟他在一起死活不愿意,现在跟了司幕却是一副Biao子样,还真是判若两人啊!
司幕瞳眸眯了眯,其中警告不言而喻,“看来三皇子是铁了心,想让我把证据交给皇上了啊,就不知我手中的这些证据要是全部交上去,您还能在皇子位置上做多久?”
“司幕你少说大话了,难道你以为我手上没有老五的黑料吗?我们各自双方都有对方的把柄,不然你要上交证据早就交了,何必等到现在?”欧阳文呵道。
“因为要在等待一个彻底扳倒你的时机啊!”司幕冷声道。
欧阳文浑身一震,被司幕阴冷的表情弄得有些害怕,他知道司幕向来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惊天动地的人。
只怕对方是真的在等待一个将他和党羽一次性全部扳下去的机会,实在叫他不能不防,不能不怕。
欧阳文吞了吞口水,转移话题,“所以司幕,你今天到底想怎么样?”
该不会对方想就利用今天这个机会将他扳下去吧?
不,这一定是开玩笑!
“沈从妹妹和郑姨,先把人放出来,我在慢慢告诉你,我想怎么样。”司幕道,一副命令的语气,完全没有和欧阳文商量的意思。
而欧阳文也被司幕的气定神闲弄得真害怕起来,心中暗骂司幕就是个疯子,吓人的疯子!
过去听说他在战场上能以一敌百,杀人有时候还不是一刀毙命,听说他喜欢用各种方式折磨人,叫人生不如死,是个活阎王。
也听说他的可怕程度已经到了能止小儿夜啼的地步,这会儿看着司幕如狼一般的眼神,欧阳文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忍不住嘴硬,“什么人,我没抓!也没有打砸店铺!”
“我们什么时候说打杂店铺的事情了?”沈从道,“果然是你们做的!”
欧阳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忙道:“我不过是从下人口中听来的事情经过,沈从,你别血口喷人!”
沈从还想说什么,司幕却率先开口:“行,人你没有带走是吧,很好!来人,把沈家先给我砸了,看看砸完了能不能找到人!”
司幕带来的人不少,这会儿闻言也纷纷动起手来,直把沈南裘几人给吓得脸色惨白,大夫人更是快要尖叫起来。
“司幕,你随便打砸官员的住宅,就不怕传到皇上那里被降罪吗?”欧阳文道。
司幕却是一副不惊不怕的样子,“你都不怕因为扣押小孩和老人被降罪,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事情要是传到皇上那里最好,正好让圣上替我们做主查一查这件事!”
欧阳文咬牙,这个司幕竟然如此油盐不进,要是这事情传到了父皇那里,他不用想都知道最后倒霉吃亏的一定是他自己,他可没有信心把事情闹大了还能全身而退!
当然,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敢说自己能全身而退。
司幕明显就是一副若是今天找不到人,他就把他们全部吃了的模样,怕是继续僵持下去,到最后人还是会被司幕找到,他也得不了好,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被有心之人弹劾,可就得不偿失了!
“够了,别砸了!我放人还不行!”
欧阳文喊道,毕竟砸的这里还是沈家的宅子,没看到沈乐之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吗?
“只是放了人之后,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司幕,你不能将这件事作为弹劾我的说辞告诉父皇!”
“你觉着自己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司幕却是一副轻蔑的样子,“你真以为自己不放人,我就找不到人了吗?”
“若是今日你胆敢不放人,整个沈家,连同你,看来都可以消失了!”司幕沉冷道,他看欧阳文不顺眼很久了,若不是为了平衡朝中局势,以及为了一锅端他的人,他早就将欧阳文这个小丑从朝中清除出去了
如果这个小丑看不明白他自己的状况,还敢在他面前随意蹦跶,他倒是不介意现在就将人踢下去,好好教教他做人!
“司幕,你未免也太猖狂了吧,你,你敢!”欧阳文额头已经起了一片冷汗,很明显他觉着司幕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看着欧阳文在司幕面前被吓得一愣一愣的样子,沈乐之只觉着有些难堪,好歹堂堂一个皇子,却如此废物和没用,人家说几句话就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简直丢人。
见沈从也看着这边,沈乐之更加觉着面上无光,同时有一种沈从超越了自己的嫉妒之感。
他居然能跟了大将军,简直便宜了他!明明他应该烂死在老男人的床上的,凭什么现在过得这么好?
司幕难道就不介意沈从和他父亲睡过吗?他不介意沈从脏吗?
“那你便试一试,我敢还是不敢!”司幕道,居高临下看着欧阳文,丝毫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欧阳文擦了擦额头汗水,不知是被司幕的话给吓到了,还是怕事情闹大被皇上追责,最终还是咬着牙让手下去接沈小染和郑姨。
大夫人和沈南裘这会儿看欧阳文的眼神也是有些轻视,一个皇子,却驾驭不了一个将军,真是没用!
枉他们先前还指望着依靠三皇子去复仇沈从的,现在看来,别说复仇了,怕是他们沈家之后都要被将军府,被沈从完全踩在脚下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