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沅的耳根莫名红了一下,她装作不在意地伸手摸了摸狗头,转头看向一旁的江枫年,“要不就用你刚刚吃的东西起名,我看网上都这么起。”
“这么随意?”江枫年抬头看着方沅眯眼笑,“一路上太忙,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我也没吃。”方沅自觉肚子饿了,转头冥思苦想给小白狗起名,没发觉江枫年在身边掏什么东西哗啦啦的响。
方沅刚回头看,江枫年的手托住方沅的脸,一个温柔又炙热的吻落了过来。
口中奶糖的味道从他的嘴里传进了她的口腔。
一旁的小狗轻轻拨了拨江枫年的裤腿,还没被女主人撸够就被这男人趁虚而入。
方沅显然有些没回过神,江枫年松开方沅,声音坦然平淡,“既然是我们的狗,那就用我们一起吃过的最后一样东西命名。”
“叫你奶糖好不好?”没等方沅反应,江枫年转头将小狗从地上抱起来,小狗像听懂了江枫年的话用爪子扒了扒江枫年的身体。
方沅摸了一下嘴唇,奶糖味还在嘴里挥之不去。
她看见江枫年揉着狗头声音温柔,“奶糖,让妈妈带你去检查身体。”
奶糖朝着江枫年叫了两下,转头扑进方沅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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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奶糖检查约疫苗大概弄了一下午,江枫年和方沅忙前忙后,直到一切都结束,方沅收到了许万家发来的消息。
【许万家:沅沅,谢透的新店选好了,晚上过来看看,一起吃个饭。】
方沅拿着手机转头看江枫年,江枫年也拿起他的手机晃了晃。
谢透也给他发了消息。
方沅上了江枫年的车,中午的时候出门太匆忙,把自己的车停在了家楼下,明天还得找时间回去取车。
车子行驶在高速上,方沅坐在副驾驶点开音乐放歌,奶糖在后排也跟着呜呜呜的叫。
莫名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方沅的手机响了一下,从包里拿出来是许万家的电话。
“沅沅,到哪儿了?”方沅不小心摁了免提,许万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清晰有力。
方沅转头看了一眼窗外,这条路她不认识,江枫年应该很熟悉这边,他没开导航,盲开的。
江枫年在红绿灯停下,转头看向方沅小声对口型说了一句,“长宁路。”
“什么?”方沅没听清江枫年的话,转头小声询问。
“你跟谁说话呢?”对面的许万家倒是警觉。
“啊……司机,今天我没开车,打车来的。”方沅赶紧捂住听筒,“应该快到了。”
江枫年转头盯着方沅,方沅不敢看江枫年的视线偷偷将脸转向窗外,车后排的狗汪汪叫了两声,嗓门洪亮。
“司机还带狗了?”对面的许万家疑惑地问了一嘴,“你不会拼车拼到狗了吧,我和你说我有一次打车,还真就拼到一条狗,那狗毛都快被我撸秃了,你赶紧多摸两把。”
“那个……家家,我马上到了,我们到了再聊。”方沅关了电话,有些心虚地看向江枫年。
“我长得像司机吗?”江枫年到了地址找停车位停车,视线没看想方沅,声音却清晰无比的传过来。
“不像,你哪能像司机呢。”方沅靠在车背上转头看江枫年,他像保险。
不过方沅自然不会说。
“给方小姐当了这么多次司机,我都考虑要不要出去接接私活了。”江枫年声音轻快,眼神有一丝笑意,“不过今天还算给我面子,没有坐在后排。”
江枫年说的是三年前他去高铁站接她的那次。
这男人还很会翻旧账。
“收了钱的才叫司机,上次你没收我的车费,不然我一会儿转给你,让你体验一次做司机的感觉。”
“那你要付两份钱。”江枫年将车停进车位,转头看着方沅,“和你一起拼车的狗也是你的。”
这两人在一起最舒服的状态就是被怼和回怼。
不过方沅总是说不过江枫年,这种时候她都会使出其他办法。
“你帮我一下,我安全带解不开了。”方沅的手在安全带卡扣那儿拉了拉,江枫年倒也是爱上钩,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整个身子凑到方沅身边低头看。
方沅的牙在一瞬间咬上了江枫年的耳垂,江枫年疼了一下,不过他没动。
“这次怎么不躲?”方沅松口,看向江枫年的耳朵,明晃晃一个牙印。
以前方沅咬江枫年的时候,他都能迅速反应过来反把方沅抱在怀里。
“今天不用躲。”
方沅下意识觉得他这时候说不出什么好话。
果然,江枫年的下一句是:“昨晚打了狂犬疫苗。”
方沅抬手推了下江枫年,江枫年笑着帮方沅解开了安全带,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你咬人比奶糖还要疼。”
昨天江枫年一开始抱奶糖的时候被它咬了一下,流浪狗在一开始和人类接触的时候都有防备。
从他见到奶糖到把它带回家确实是花费了一些功夫。
“真这么疼?我以为你会躲。”方沅莫名有点自责,她抬手揉了揉江枫年的耳垂,很软,不过有些微微发烫。
“有点疼,不过你亲亲它的话,说不定就没那么疼了。”江枫年看着方沅一脸认真。
方沅凑过去,轻轻吻了吻江枫年的耳垂,吻落下的那一刻,方沅觉得江枫年的耳垂比刚才更烫了。
“还疼吗?”方沅看着江枫年认真地问,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和从前一样亮。
江枫年没回答,他向前轻轻吻了方沅的嘴角,朝着她笑,声音还像从前那样温柔,“不疼了。”
方沅脸一红,车前却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车内的两人迅速分开,转头看向站在车前插着肩的谢透,眼里都是“真服了你们俩了。”
“谢透……”方沅莫名咽了咽口水,和江枫年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早恋被抓包的感觉。
“他知道我们的事。”江枫年声音淡然,转头看向方沅有些发愣的表情,“不是我说的,是我们上次在火锅店门口接吻被他发现了。”
“他没告诉家家吧?”方沅立刻问出了这个问题。
现在这种情况,比许万家亲自发现二人奸情更恐怖的是,这个奸情是谢透告诉她的,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没,我让他替我们保密。”江枫年抬手摸了摸方沅的头,“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我帮你善后。下车吧。”
江枫年推开车门迈下车,还没等拉开后车门把奶糖接出来,身体就在车子左侧定格了。
“怎么了?”方沅看向江枫年,江枫年抬手指了指她那侧车门口。
方沅转头,看见许万家的脸正贴着车窗往里看。
随后听到的是许万家的声音,“方沅,你在车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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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年和谢透在店铺门口逗狗,许万家拉着方沅坐在店里看着门外玩的像傻子的二人一狗。
方沅神色有些紧张,等待着许万家的严刑拷打。
许万家动作缓慢,似乎沉思了很久才转头看向方沅,“所以你叫的网约车,司机是江枫年。”
方沅愣了一下,不只是方沅,门口逗狗的江枫年和谢透也愣了。
谢透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枫年,声音放低了些,“我就说,我女朋友这种人不用瞒着,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
“对,我叫的网约车……司机是江枫年,真巧。”方沅说话底气都不足,许万家却一点都没觉得奇怪。
“怪不得江枫年之前老生病,工作都那么忙了,还开网约车。”许万家看着江枫年摇了摇头,“确实是个有事业心的男人,我好像有点理解你之前对他的评价了。”
方沅之前自我反思的时候,评价过她和江枫年的关系。
她是那种感情至上的人,无论发生什么,感情都会放在首要位置,所以她六年前会想要不顾一切甚至抛弃自我同江枫年在一起。
有时候方沅也不太理解自己对感情需求的强烈是因为什么,网上那些人都说小时候缺爱的人会更想要同另一个人建立联系,依附他人活着。
但方沅小时候过得很幸福,也可能人都是不满足的,虽然她拥有外公的过度溺爱,但也缺失了父母的关注。
江枫年就是从小到大都很独立那种人,他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标,他的一切规划清晰可见。
他想爬上更高的位置。
他从前就会将所有的现实摆在方沅面前,和她讲他们的未来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所有爱情都是建立在物质稳定的基础上。
他做到足以支撑他们生活的时候,他们的未来才清晰可见。
可她觉得爱能跨越一切,她宁愿他画一个虚拟的未来给她,她宁愿和他享受当下。
他却更考虑现实。
面包和爱情,他从前是前者,她是后者。
后来他走了,硬生生将她的爱情剥离,方沅开始考虑面包的问题,没有他的这段时间,方沅把自己面包烹饪的很好。
“我有时候还挺感谢他的,感谢他让我把爱情和自我分的很清楚。”方沅抬头看着江枫年,他拿着火腿肠在奶糖头上转圈,“他好像把我的恋爱脑治好了。”
“真的假的。”许万家皱着眉,看着方沅看向江枫年的眼神,“我怎么觉得没好,而且好像又犯病了。”
许万家起身拉了拉方沅,表情严肃,“你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方沅疑惑地看了许万家一眼,但还是抬腿同许万家走到朝里一点的柜台。
“怎么了?”
许万家皱眉,一脸认真,“我这儿有关于江枫年的情报,你们两个……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