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哥,咋们去干啥,这样逃课,会不会不太好啊。”陈枫有些犹豫。孟佩玉拍拍陈枫的肩,“放心,有我和京哥在,不会有事的!最近出了一款游戏,我想玩很久了。”沈鹤京双手插兜走在前面。孟佩玉看陈枫犹豫不决,便起了逗他的心思。一把抢过陈枫的帽子,向前跑去。
帽子被抢走,陈枫哎呦一声,也顾不上现在是不是在逃课,便伸手去抢原本属于他的帽子。
二人打打闹闹,穿过绿化刚时,孟佩玉和陈小棠撞了个满怀,准确来说是陈小棠单方面把孟佩玉撞倒。“我去,谁他妈不长眼想撞死老子!”孟佩玉捂着鼻子,破口大骂。陈小棠捂着脑袋,咦?这声音怎么着这么耳熟。
沈鹤京和陈枫赶过来,陈枫打开手电筒。“孟哥,你没事吧?”借着手电筒的光,孟佩玉终于看清眼前的女孩。
“陈小棠?”他微讶,“你怎么在这?”
陈小棠:“我还想问你,不上自习在这干嘛?”她盯着孟佩玉“还鬼鬼祟祟的。”她接着问:“看见姜晓没,她晚自习没有去上,我出来找找她!”
沈鹤京突然开口:“你怎么确定她出事了?”
“姜晓晚自习从不缺课,而且她书包还在教室,所以她不可能请假。”见陈小棠眼里焦急,孟佩玉道“她这么大一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失踪,陈小棠,你是不是有点太关心则乱了?”
“你懂什么!自从体育课下了,我就没见过她人。你要是不帮我,就让开,我自己去! ”
陈小棠一把推开面前的人,沈鹤京拿过孟佩玉的手电筒,“老孟,我有点事,先走了。”
孟佩玉急的大叫,“哎哎,不是,京哥,不是说好去网吧,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走廊的灯惨白,走廊尽头一片漆黑,墙壁上挂着达尔文、牛顿等人的照片,灯光打在照片的金属框架上折射出一种近乎冷硬的质感。沈鹤京走着,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呜咽,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姜晓?”沈鹤京喊道。
姜晓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混沌间,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屈起手指,用指节敲击金属铁门。
“开门,谁来帮我把门打开……”
走廊尽头,敲击声越发明显。沈鹤京询问:“姜晓,你是不是在里面?”器材室的门被锁住,沈鹤京尝试拧了几下,门被锁死了。
“姜晓,你往后退。”
随后他用力,直接把门一脚踹开。灯光亮起,沈鹤京看到蜷缩在纸箱旁边的女孩,走过去。
“是谁?”他的嗓音很冷。
姜晓把眼角的泪擦掉,站起来。“不关你的事。”
姜晓把脸侧过去,想要遮住左脸上的红印,可是已经晚了。沈鹤京快她一步,捏住姜晓的下巴。
“被人打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姜晓把沈鹤京推开,擦去眼角的泪。
“我不想说,你让开。”
姜晓想要离开,沈鹤京挡在她身前。姜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是心里的秘密被人窥见,她窜上来一股无名火。
“你算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看到我这幅样子,你觉得很可笑是不是!?”
姜晓此时像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眼神充满警惕。
沈鹤京气的有些想笑:“姜晓,你搞清楚,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里面关着,你有没有心。嗯?”
不欢而散。
姜晓走出艺体楼,夜晚的风有些凉,打在脸上终于让她冷静下来。
她吸吸鼻子,心里慢慢生出一丝懊悔。
是沈鹤京找到她,在她最孤单最绝望时是他把她从黑暗中救出来。可对于她来说,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示弱,不允许她把这些不堪告诉别人。
她心里感谢沈鹤京,却又不想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出来,这种拧巴的情感最后脱口而出便是伤人的话。
没有什么比它更糟糕了。
“姜晓!”陈小棠跑过来一把抱住姜晓,“真的是你啊,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你了!呜呜呜”
姜晓拍了拍了陈小棠的背,轻声:“小棠,我没事,我就是随便转转。”
陈小棠放开姜晓,和姜晓道歉“晓晓,我说了伤害你的话,真是抱歉。”
姜晓一怔,随即摇摇头。
陈小棠没有对接不起她,她性格大大咧咧,直率又简单。高兴和不高兴都写在脸上,活的花团锦簇,这样就很好。
“对了,你看到沈鹤京没?”
姜晓脚步一顿:“没有。”
“不应该啊,老孟说他好像也去找你了。”
陈晓棠继续道:“我刚才碰见他们,说了你不见的事,他好像还挺关心你的。”
陈小棠眼睛一亮,发挥八卦属性:“他该不会是对你有意思?”
姜晓斩钉截铁的否认,心却像是一根弦仿佛被人轻轻拨了一下。
此时网吧内,沈鹤京和孟佩玉游戏打的昏天黑地。当时沈鹤京走后,陈枫怕被学校处分又回了教室。
孟佩玉嘴里喊着:“我艹,我就不信打不死你!京哥,快,快你对面……”
“呜呼,赢了!”
最后孟佩玉把耳机一扔,神情激动,满脸崇拜看着沈鹤京:“还得是你,京哥!”
沈鹤京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眉眼间结了一层冰霜。
他语气冰冷道:“继续。”
晚上,姜晓洗完澡把头发吹干,坐在书桌前却发起了呆。“橙子”用尾巴蹭蹭姜晓的腿,她这才回神。
姜晓把猫抱起来,“橙子,你说我要不要和他道歉。”“橙子”是姜晓为小三花取的名。
橙子喵呜一声,挣扎着要离开,姜晓把它放在地上,心里却一阵纠结。提笔写了一会儿,却又涂掉一大半,等她回过神儿,笔尖的墨迹已经洇透了纸。
看着未干的墨迹姜晓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那封写好的道歉信被姜晓压在课本最下面,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送出去。倒是赵书月自从被拒后越挫越勇,每天课间都会来三班给沈鹤京送东西。有时候是食物,有时候是信,这些东西无一例外进了教室后面的红色塑料垃圾桶。
孟佩玉看着信纸上粉色的爱心印花,直道可惜了。
他惋惜:“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要是校花这么追我,我肯定早答应了。”
陈小棠闻声转过去:“拜托你停止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人赵书月要是能看得上你,你信不信我倒立洗头。”
“信,怎么不信,毕竟你初中就在艺术节表演过胸口碎大石。”孟佩玉满脸戏谑。
班里有同学问道:“什么胸口碎大石?
此事说来已久,初二那年学校举办艺术节,别人的节目要不是优雅的舞蹈就是乐器表演,唯独陈晓棠召集同学模仿古代的绿林好汉,粘着美髯加假肌肉来了一场鲁智深胸口碎大石。
最终这场表演在一众曲目中脱颖而出,成为一朵奇葩。
孟佩玉继续打趣:“不知道鲁智深今年能不能回归本职工作。”他叹气。
“什么本职工作?”陈枫疑惑。
“倒拔垂杨柳啊。”
埋头苦学的陈枫“噗”的一声笑出来,陈小棠一记飞眼看去,陈枫立马道歉。
“陈小枫,不许笑!”想到之前做过的事,陈小棠有些羞恼,,拿着书去打始作俑者。
孟佩玉一把把书抢过去,表情欠打:“小短腿,够不着。”
姜晓笑的眉眼弯弯,眼神收回时正好对上一双极淡的眸,她眼中的笑意还未散去,一双眼眸里似有水光闪烁。
姜晓避开沈鹤京的视线。
沈鹤京一张脸冷了三分。
这么讨厌我?
他心里说不出来是生气还是什么,总之就是…不爽。
及其不爽。
事实证明越不想遇见的人相遇的概率也就越大。
这天周五放学,姜晓去文具店买完文具在巷子里被赵书月一行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