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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煎樱桃 第37章 第 37 章

作者:太懒真人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1 02:37:39 来源:文学城

明日元正,要举行傩仪,贴桃符,点鞭炮,还要阖家守岁。贺小茶央了顾云亭,出了家门,来西市逛逛。

贺小茶这次来西市主要是想买点食材,高门大户的东西好吃归好吃,但用到的食材都太规矩,肉无非是羊肉鹅肉,蔬菜也是老几样。总没有变化,做法也都是千篇一律,无非就是蒸煮烤。吃的多了就腻歪了,少了很多趣味。

贺小茶从小跟翠娘学做菜,这次想给家里准备些新鲜佳肴,也好借此机会跟父母卖个乖,年后好允她将翠娘接来。

贺小茶拿着自己的月例,带着缠缠绵绵翩翩小酒浩浩荡荡出了门。去西市不消半个时辰,几个奴婢已经满手战利品。

最后贺小茶来到一个鱼摊:“老伯,有活鱼吗?”

“活鱼不好搞哦。”老伯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摊位,一边回贺小茶的话:“活鱼得去城郊,找河边的渔夫现捞。”

“谢谢老伯。”

“娘子要活鱼做什么?”绵绵不禁好奇。

长安城里的百姓也吃鱼,但从城郊八河捞上来,再运进城,鱼儿们大都翻了肚皮,不过这也无妨,都不耽误吃。

贺小茶笑笑:“咱们家的吃食都太古板,我想明日给父亲母亲做道新菜,得用活鱼才好。离宣阳坊最近的河是哪一条?”

“春明门外头的沣河。”绵绵答道。

贺小茶:“绵绵翩翩你们和小酒先回去。缠缠跟我出城一趟,去买活鱼。”

“得令。”

贺小茶不会骑马,春明门虽近,但一来一回也花了好些时候。

缠缠双手提了个桶,里头装了好大一条黑鱼,这一条足有四五斤沉。

缠缠看着桶里翻腾着的大家伙:“这鱼之前都没怎么听说过,娘子为何点名要它?虽然瞧着肥美,但也太贵了,比寻常咱们吃的鱼贵了三倍还不止。”

“外行了吧?”贺小茶得意道:“这鱼不好捉的,湖泊里头多见,河里少,而且现在寒冬,更是难以捕捞。而且这鱼刺少,比鲫鱼草鱼吃起来省事多了,人家定价贵些,也是理所应当。”

“那为何非要用活鱼呢?”

“我要做切鲙(注),死鱼不新鲜,吃了肚皮生虫子,这么长一条。”

贺小茶展开双臂,夸张地比划着肚皮虫的长短,吓唬缠缠,谁知此时一个青年策马疾驰而来,一边跑马一边喊道“荆王殿下车驾抵京,闲杂人等避让!荆王殿下车驾抵京!闲杂人等避让!”

缠缠手里提着桶,来不及做反应,只疾呼“娘子小心!”

贺小茶仓皇回头,但为时已晚,就在奔跑中的骏马就要撞到贺小茶伸出去的手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间,下一刻,她便双脚离地,被这只手抱起来轻绕一圈,躲过了马匹。

贺小茶惊魂未定,她抬头看着来人,不由面颊一热:“李……李郎君。”

李行隐双目冷峻,盯着扬尘而去的马匹,听着贺小茶这一声轻唤,他才回了神。

他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的手还环着贺小茶的腰,耳际也染上霞韵,但面色还稳得住,轻轻将贺小茶松开了。

“怎得出城了?”李行隐问道。

“明日元正,想给家里做切鲙,出城买了条活鱼。”

李行隐脸上浮上笑意:“是啊,你做切鲙极好吃,该让顾大人和顾夫人尝一尝。”

贺小茶不由想起,在渭南时,李行隐时常和金吾卫的兄长们吃她做的切鲙。

“明日元正,李郎君如何过?”

“在城中巡逻值守。”李行隐还是一副和煦面容,不见情绪波动:“元正家家户户点火堆放爆竹,每年都有人家走水的,也不乏歹人趁乱行凶,金吾卫和武侯都得加倍小心,偷不得懒。”

两人说到这,达达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两人转身望去,只见乌泱泱一片马匹香车驶入长安。

打头的一匹马上,坐着一位郎君,他居高临下的环顾着周遭街道的一切,姿态倨傲。

贺小茶想起方才策马喊阵的那人,这想必就是荆王的车驾了。

贺小茶还在想着,马匹突然慢下来,为首的郎君甚至驻足在了她和李行隐身前。

贺小茶不明所以,只觉得李行隐周身的空气都冷下来。

马上的郎君看上去比李行隐年长几岁,鼻唇和脸型与李行隐似有几分相似,差别主要在一双眼睛。

李行隐虽是男儿,但双瞳剪水,别有风流,而马上之人却是一双三角眼,荡着淫邪之气。

两人无声对视许久,马上之人蓦地就笑了:“你也是出息了,竟穿上了金吾卫的衣裳。”

贺小茶眉头皱起来,这人的语气好生刺耳,绝不是个好相与的。可谁知还有更过分的在后头。

那人轻轻拍了拍马屁股,马匹又缓缓前行起来,在马蹄声变得密集之前,贺小茶分明听到三角眼说了一句:“娼/妇之子。”

贺小茶胸口生怒,却无处发作,她转头看向李行隐,李行隐颈子上的肌肉也有些发紧。

车队很快走远,驶向宫城。

李行隐亦淡淡道:“走吧。”

贺小茶同李行隐相识已有四五年,还是头一回见李行隐这副表情,冷得像终年不化的冰。

她忍不住问:“那人你认识?他是谁?”

说罢又觉得不妥:“哪个……如果你为难的话,可以不说。”

李行隐默然一会儿,缓缓道:“他叫成耀,是我同母异父的长兄。”

贺小茶想起缠缠跟她说过,李行隐是逢宁公主同息王马夫私通所生之子。她心里陡然生出一些后悔,你说她多问这句话干嘛,白白让李行隐伤心。

后悔过后,贺小茶又对方才那个成耀生出满满的不屑与鄙夷,这世上竟有人开口唤自己的母亲为“娼/妇”,他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贺小茶和李行隐各自心有所思,一时无言,就这样慢慢在路上走着。

过了良久,贺小茶最终还是攥了攥水袖里的拳头,停下脚步。

李行隐见贺小茶不动弹,有些狐疑地转身看她,只见贺小茶目光认真,同样在凝望着他。

“怎么了?”李行隐问。

贺小茶走近李行隐几步,坚定说到:“李行隐。你须得明白一件事。”

李行隐不解。

“你须得明白,这不是你的错。”贺小茶字字铿锵。

李行隐的心口猝然收紧。

贺小茶继续道:“你的出身不是你的错。你一点错都没有。”

贺小茶坚定地反复地述说着这一结论,生怕李行隐不能意会。

李行隐的情绪翻江倒海,可面上还是一派镇静:“你知道了?”

贺小茶瞥一眼旁边的缠缠,缠缠则仰望天空。

她泄气道:“你知道的,我这人喜欢打听人家的事,喜欢凑热闹。所以……你……不会怪我吧?”

李行隐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摇了摇头。

贺小茶深吸一口气,继续跟李行隐并肩往前走:“说句越界的话,我非但觉得你没有错,我甚至觉得你母亲可能都没什么错。”

李行隐的双瞳里冒出不可抑制的讶然以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贺小茶低着头,并未察觉,只继续说道:“如果公主殿下同驸马先有了海誓山盟,才有了共结连理,那她违背誓言,是罪有应得。可她若是盲婚哑嫁,甚至是被朝廷形势所迫,只是联姻,我倒佩服她这份离经叛道的孤勇。”

李行隐深深凝望着贺小茶的侧脸,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对他母亲讳莫如深,可此刻,眼前的小姑娘竟这样大胆甚至狂悖地为母亲说话。

“她背弃婚约,同你父亲在一起,这确实不合律法,也有违纲常,所以他们付出了代价,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但你生父出身低微,他选择同你母亲相爱时,必定已经料到了结局,你母亲想必更是如此。他们宁可豁出性命,宁可背上千古骂名,都要同彼此在一起,这份决心不是那么容易的。”贺小茶重新望向李行隐:“所以李行隐,旁人可以骂你父母,可以不齿你的身世,但你不能瞧不起你自己。你是带着父母的爱意出生的,他们或许有行差踏错之处,但加诸于你身上的爱意,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少,你明白吗?”

李行隐此刻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柔软的手攫住了,这份触感让他更为敏感地感受到心脏为身体提供的来回流转的热流,温暖的让他的鼻根生出酸楚。。

他躲也似地垂眸,怕被贺小茶窥见他不可抑制的脆弱,再抬头时,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你怎么不说话?”贺小茶有些担忧:“我说的过分了吗?我没有不尊重你父母的意思。还是说让你伤心了?如果你听了不舒服可以直接骂我的。沈狐狸经常骂我,你不必强忍着。”

李行隐:“沈钦经常骂你?”

“何止!”贺小茶想起沈狐狸就一肚子气:“他不高兴了摔门就走!而且从来不道歉!”

李行隐又笑了,只是这个笑里有一些酸楚。

原来她和沈钦情谊,已经是可以互相发脾气的程度了。

李行隐从腰间取出那个本就要送给贺小茶的荷包,递给贺小茶。

贺小茶受宠若惊,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接才好了:“给……给我的?”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但我已经尽心挑了。”

贺小茶将荷包打开,是一盒香粉,并不浓郁,淡淡的桂花味,不止味道好,香粉盒子也十分精致,红木八角盒,桂树纹饰,枝头桂花绽放,花蕊镶了珍珠,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

贺小茶感动之余生出些怯意:“很贵吧……给我是否有些浪费了……”

李行隐却坦荡:“不白给的,你要回礼。”

“啊?”

贺小茶心下一沉,回礼之所以叫回礼,就是得价钱相当,这不是在割她的肉吗……

“李郎君你怎么现在也学得这般……这般不吃亏了……”

李行隐难掩笑意:“我想吃你做的切鲙了。”

贺小茶杏眼之中瞬间又有了光彩:“就这?”

“就这。”

贺小茶高高兴兴将香粉揣进自己荷包里:“没问题没问题,明天做好了我让缠缠给你送到金吾卫所。”

缠缠在一旁听着,心中一片苍凉。

哈哈!完啦!家人们谁懂啊!大过年的我去给上峰的情敌送礼啊!新的一年领新的鞭子!真是瑞血兆丰年啊!

注:

切鲙:自古就有的中式生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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