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怨 第42章 第四十一话：疫病

【1月3日，芝加哥卫生署发布情况通报，通报称12月以来开展皮肤病及相关疾病监测，发现由病毒感染引起的不明原因皮肤病，病例表现主要为皮肤表面出疱疹，出血，发热，少数病人呼吸困难，截止1月3日8时，共发现不明原因皮肤病患者44例，其中重症11例，其余患者总体生命体征稳定，所有患者都在芝加哥医疗机构接受治疗，已经追踪到121名密切接触者，并且进行医学观察。】

【因应近期出现的芝加哥不明原因传染病，圣丽海关宣布1月5日起，针对从芝加哥出发或有芝加哥旅行史的入境旅客进行身体状况登记。如有皮肤明显出疹，发烧等现象的旅客，建议到达后居家隔离】

【因应美国大幅爆发的新型天花疫情，圣丽海关宣布1月29日起，凡是从美国入境的旅客需进行14天的集中隔离。针对已经散发的3起本土疫情，圣丽都府称相关病例目前已被医疗机构隔离病房收治，相关流调已展开。以目前疫情状况，暂时没有需要采取进一步措施的情况。都府近期将重点关注相关疫情进展，在合适的时候公布对策。】

【截止2月3日，都内新型天花感染病例已达284例，死亡1例，感染者多数为儿童。针对相关特征，都府宣布将自2月4日起，暂停美国16岁以下公民的免签入境政策。除确有紧急原由需入境外，暂停美国16岁以下公民的签证发放。】

【都府今日宣布，自2月8日起暂停新型天花疫情较为严重的美国，中国，日本，英国公民免签入境政策。都内新型天花病毒感染病例截止今日8时已达1394例，死亡16例，其中16岁以下儿童占比达60%，都知事今日宣布成立临时防疫对策总部。都内除大学外的各级学校，将于明日起停课，转为线上教学。】

【截止3月12日，都内新型天花病毒感染病例已破万例达10342例，死亡783例，都知事今日宣布圣丽都进入紧急状态。暂停针对所有外国旅客的免签入境政策，暂停签发其他国家的旅游签证。全体学校都转为线上教学，公司建议转为线上办公，餐饮娱乐业最迟营业至晚8点，都政府建议所有市民尽量避免聚集，保持社交距离并做好个人健康防护。】

【截止3月13日，都内新型天花病毒感染病例已达11747例，死亡1123例。经都政府与联邦政府沟通，3月15日起暂停华安，沃漾地区免通关模式，地铁华安线，沃漾线将分区间运行。渡轮航班将减至每日两班。除非特殊情况，特别都和联邦将同日起暂停签发互相往来的通行证。另都政府即日起将只针对特殊情况向外国人士签发签证。所有入境人士，均需隔离14日。】

【因近日来的新型天花疫情，多国紧急展开天花病毒的疫苗接种。但是最新研究发现，新型天花病毒对传统天花疫苗出现明显的逃逸作用。新增感染者中，有超过半数的病例已紧急接种天花疫苗。多国政府已宣布针对新型天花病毒展开疫苗开发。】

【都政府宣布将于3月20日起所有境外航班仅允许在都央，丽影两个机场降落，境外船舶仅允许停泊丽影港。都内其他海空港将于同日起仅运行都内航线或关闭。】

“老师，这病毒比我们计划的要厉害多了。感染人数已经超过预算的数额了。”昊递给我手机说，“不仅中低阶层的儿童感染数超过数额，在富裕阶层中也迅速蔓延。如果富裕阶层的感染率过高，将破坏了我们调整人口的初衷。”

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报导，那数字确实比前几天高了不少。

“是不是先把疫苗考虑上市？”

“不能，时间还太早了。这新病毒在公众视角发现才多久，哪场大瘟疫会这么快针对新病毒开发出疫苗？”

“可是感染的人越来越多，这样下去，那些财阀权贵的孩子也很快会染上疫病的。”

“那些医生就没有研究出治疗方法吗？”

“现在的治疗方法效率还不是很高，感染者的致死率达到了11%。”他说，“不过我听说，中国的医生已经开展血清疗法，不管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抽取康复者血清，利用血清抗体进行治疗。有一些血清也已经偷偷运往他国，包括圣丽都。前两天江南集团的大公子感染后就是利用秘密运来的血清进行的治疗。”

“那不就得了，真正有权力的财阀总会得到医治的。这是他们提出的方案，我们不会受到什么阻力的。”我说，“你只要按计划，将你之前就完成的论文在相关杂志上发表，经历这次疫情后，你就会成为世界一流的医学家。”

这次疫情是酒店议会决定的结果。AI和机械发展到今天，人力一方面已经成为不那么宝贵的资源，机械替代的制造业，造成了大量的人口失业。为解决失业问题要为提供一些根本就创造不出价值的岗位，这些本不需要的岗位造成大量的财政负担。而实在没法解决的失业人口，除了需要更无谓的救助，还会造成各种治安问题甚至影响权力者的统治。另一方面对人权的保护，也使得人力价格的高昂成为了资本与权力阶层的负担。必须雇佣的劳动力，必须负担更多的劳动支出，为了完成就业岗位的数量，也使得各种机构臃肿更无效率。而矛盾的也是，越是低阶层的人生育的孩子就越多，阶层越高的人生育的孩子越少。受不到良好教育，公平就业的低阶层子女长大后也进入了恶性循环。人类必须有一场灾难来改变这一切，无法轻易发起战争的今天，我们需要一场灾难，让更会生育无限膨胀的低阶层减少人口，让中产阶层形成危机感贡献更多的力量，利用危机感让各国国民更加团结来保证上层统治的稳固。

讨论的结果便是散播一场看似无法控制的疫病，让自然成为人类的敌人。不会使任何人成为罪人，不会让世界陷入互相怀疑的混乱。

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洪老师，乔老师找您。”

没等通报的人说完，学院里最年轻的教授就走了进来。这家伙在学院里很有名，小时候就是不断跳级的神童，18岁就获得了美国医学院的博士学位。作为顶级人才回到丽影后，在丽影医学院的附属医院里当住院医师的两年就因为数篇顶级论文成为带头人，是附属第一医院的内定候选人，也是未来学院院长的不二人选。最近疫情爆发后，自然也被政府聘用为医护方面的高级顾问。要是没背景当然不可能，要知道我身边的昊也是智商130的特别人，但家庭不同神童也可能沉默，而作为美国制药财团公子的他，从小就能获得宽松而有效的教育，命运于是形成了对比。

可是……“乔老师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自他打来圣丽以来，我们两个就没有交集。

“也不是特别的事，没在忙吧？”

“乔老师来找我肯定不是普通的事，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

“我们决定模仿中国建造方舱医院，可是病患一下子实在太多。炫灯体育场已经不够用了。接下来要推广将孩子们先隔离，一般地方的条件要马上建设这样的场所有些困难，我们打算征用因为少子化而废弃的西湖小学。学校本身就有给孩子准备的宿舍，食堂。教室里也还有给孩子们午睡的设备，所以改造成医院的话会给孩子们提供不错的条件。”

“这主意不错，将感染者隔离的话，也会有效防止疫情的感染。不过我对流行病学方面一窍不通，我能做什么贡献吗？”

“西湖小学废弃后，政府将土地拍卖打算进行房地产开发。当时拍下那块土地的公司是洪老师父亲的公司。所以现在这所学校是洪老师家族的产业。”

“这个我倒不清楚呢，你也知道我们家族的公司是经理人制，我很少过问经营。不过我同意将学校借给政府使用。”

“真的吗？不用和家族里的人商量吗？”

“不用担心，一个小小的学校的事我还能做主。有什么手续就尽快准备，我都会配合。要做什么改造的话让施工队在手续完成前入场也可以。这关系到这么多孩子的病情，救人要紧。”

“那太好了，我马上答复都知事，让都府准备相关的文书。”

“嗯，乔老师最近应该挺忙的吧？我也不留你喝茶了。”

目送乔老师离开后，昊的脸上皱起了眉头。他肯定是觉得我对乔老师说的话和对他说的话的相矛盾。不过那是当然，就算乔老师出身名门，但对我们来说还是不知道这个秘密的普罗大众之一。

为了移开话题，我问昊： “贺教授的研究怎么样了？特效药准备好了吗？”

“贺教授的团队利用最新的分子医学获得了突破。相关的药也已经进入了秘密的试药阶段。毕竟这病毒是他开发的，所以现在都照计划执行着。”

“那就好，我们去实验室转一圈吧。疫病方面我们的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接下来我们就要专注我们自己的课题了。”

几天后，我像往常一样走进了电梯，电梯一路往下直通地下。出电梯走过一个昏暗的设备间通道后，便是第七实验室的大门。

因为在地下，外加灯光不是很足，所以显得有些昏暗。不过这倒是正符合秘密研究的气氛。

数据室算是实验室里最不显眼的房间了，但却是我今天最重要的目的地。

“流浪猫大脑数据的提取怎么样了？”

“根据我们观察到的资料和通过电刺激读取的数据对比，目前只能获得20%的数据。”

“这数据占比也太少了吧？”

“可是老师，猫和人类的大脑结构虽然相像，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猫的脑容量本身就不一定能获得如此多的长期记忆，有20%的数据不一定就偏少。而且这只流浪猫从出生开始我们就给他带上了摄像机，还通过公共监视器数据观察，它从小到大的所有影像资料都在我们的数据库里，只要将这些数据导入另一只猫受体中就能达成实验目的了吧？”

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摇了摇头说：“不，第三视角的资料和个体的记忆怎么可能一样？不一样的经历部分对人的影响，还有对记忆的处理，混乱的假记忆，这些都只有记忆本体能感受到。用第三方观察的数据怎么可以？我们必须研究透大脑记忆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记忆移植。”

“可如果这个课题无法攻破。那个准备实验的孩子却已经长大成人了怎么办？我们会错过人格移植的黄金时间的。”

“不用担心，李渊那孩子才刚上小学，既然能提取20%的记忆就说明这条路可行。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攻克这个课题。”

我刚说完这句话，一个研究员忽然慌张地跑了进来。“老师，原来你在这儿。不好了，李渊感染上新型天花了。”

他刚说完，坐在电脑前的研究员就调出了监控的画面。画面中的孩子正躺在自家的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副痛苦的模样，他的脸上长满了红疹。他的床边陪伴着他的母亲，一会儿摸他的额头确认体温，一会儿握住他的手，一会儿侧过身去做出一副祷告的模样。

就在这时，家里响起了门铃声。从门外进来的是穿着医用防护服的人，他们将孩子转移到了担架上。孩子母亲应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行李已经准备好。医护们抬走了孩子后，她就拉着行李一起跟了出去。

”他们要去哪儿？”

“江南小学，刚建成的方舱医院。孩子一般都往那儿送，还可以有家长陪同。”

“贺老师的药研发得怎么样了？”

“还在进行双盲实验，这孩子不是普通人，不能有一分的损失，现在用这个药还不是时候。”

“血清疗法呢？根据现在的经验，这病的血清疗法治愈率多高？”

“血清疗法是传统上对无其他对策传染病的疗法，虽然没有确切的数据，但治愈率应该不低。前阵子江南集团的公子使用了治愈者血清后病情好转了不少。可病愈者的血清有限，恐怕会引起公平问题。说实话，李渊的病情在现有的患者里不算危重的。”

“负责江南小学的是附属第一医院的医疗组吧？李渊的血型我们知道，你想办法在暗中安排。”

“血清的来源也是问题，圣丽都不像那些大国家有庞大的治愈者，疫情刚在岛上铺开，就算是有配型的治愈者也不一定会有捐献者。”

“江南集团这种程度都能搞来血清了，我们还会搞不定吗？昊，你把血型报给丽影王氏，让他都安排好。我们明天就要有能和李渊配对的血清。”

“我知道了，这些杂事交给我办就好。”

有了带抗原的血清，李渊的症状很快就好转起来。恢复的速度也比一起被隔离在学校的其他孩子快得多。与此同时，贺博士的研究也进展顺利，双盲实验后药物已经证实了有效性。

“老师，这两天不少大国政要发邮件来。都认为疫苗上市的时间该到了。疫情让多国经济受到了损失，不少民众还开始反对，还让很多权贵圈的孩子不小心感染。如果再没有有效的信息出现，恐怕会影响很多国家的权力体系。”

“你安排一家我们投资的医药企业将数据发给他们，生产出实验疫苗后开始明面上的一期实验吧。让他们成为疫苗的开发者和知事产权所有者。”

“好。”昊点了点头说，“还有一件事。李渊母亲在隔离点陪护的时候也不幸感染了。因为李渊状况进隔离点后很快好转，所以她在隔离点同时当非正式的志愿者帮了其他不少孩子的忙。过度劳累的身体让她不仅出现了病症，而且病情恶化地很快。”

“治疗呢？”

“今天早上已经转入ICU，但状况不大好。我需要联系让她接受和李渊一样的治疗吗？毕竟李渊是日后我们要拿来利用的人。万一孩子的母亲年纪轻轻就去世，可能会对孩子的心理带来阴影，影响孩子的成长。”

我看了眼办公桌上李渊的照片，轻松地说：“只要任她按自己的命运发展就好。我们日后需要利用的只是李渊的身体，不是他的经历。如果他有痛苦的经历，让他的精神容易被控制，对我们日后的工作反而有利。等我的精神记忆都植入他的大脑后，他本身的意识也会更微弱，更有利于我的灵魂在他的身体里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