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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通过隐形的通讯器，司柏霭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环境的声音。
司柏霭听见嘈杂的人声，音乐声，台球抨击声，交谈声，笑声……
然后是电梯声，匆忙的脚步声，关门声，花洒声……
然后通讯器里传来高屏次的吟声。
还有间断的说话声——
-“烧杯，之前来怎么没见过你。”
-“啊……我、我不是那么好见的。”
-“艹，真他妈s。”
……
-“嗯……轻、轻一点，有人、听见了怎么办？”
-“整个会所我他妈都包下来了，谁敢听！怎么，还怕别人听到你的践声？”
司柏霭耳根烧得发烫，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没有用，知道是在执行命令，但他没办法再听下去，摘了耳机交给同组的警员。
半夜两点，小刘找到司柏霭时，他正在警局外面的院子里抽烟。
小刘看到一地的烟蒂，吓了一跳。
“怎么样了？”
司柏霭抬头看到小刘，问道，声音可能是抽烟的缘故有点沙哑。
“挺成功，芯片成功植入了，‘万男斩’还挺厉害。”小刘举起一个大拇指说，“就是中间……”
小刘咳了一下，没往下说，“那个什么，明天你找他见一面吧，他来警局容易暴露，我给你找了个好地儿，明天让他做个笔录。”
“……中间怎么了？”
“嗨，你肯定不爱听这些，挺那个的……”
“说。”
小刘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吧，没想到风狼这么变态，爱玩这种……”
小刘顿了顿，又继续说：“他中间拿皮鞭抽了云诺挺多下，我们听着力度挺狠的，不过云诺后来通过通讯器跟我们说他没事……”
11
隔着咖啡店玻璃窗，司柏霭能看见云诺正靠着窗低头在咬三明治。
他正咬掉三明治的一个角，然后嘟着粉红色的嘴唇，慢慢地咀嚼，吃得很香的样子。
云诺今天穿着一身纯黑休闲运动装，戴着黑色棒球帽，鬓角几缕头发乖顺地别在耳后，模样像一个清纯的大学生。
司柏霭眯着眼睛盯着他……胸部不自觉地起伏着——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那个人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
耳边突然不合时宜地出现昨天通讯器里放荡的声音，司柏霭冷哼一声回过神，瞧见一个男性服务生正端着咖啡向云诺走过去。
云诺不知道跟人家说了什么，服务生笑了起来，聊了几句后弯下腰来，两个脑袋凑一起像在说些悄悄话。
很快，服务生红着脸从兜里掏出手机，云诺也愉快地拿出手机……
司柏霭这个时候快步冲了进去。
看到云诺身旁来了客人，服务生知趣地走开了。
云诺刚才还一副调笑神情，看到司柏霭时表情一下子暗沉起来。
好像自己是坏了他好事的恶人一样，司柏霭没管那么多，示意云诺跟他走。
云诺起身和脚步有些迟缓，跟着他进入一间预订好的全封闭包房。
做笔录，主要是了解昨天的具体情况，收集风狼的身体特征、喜好特点等等。
云诺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椅上，很配合地描述他掌握的所有事情。
到最后司柏霭问：“以上信息都属实吗，还有什么遗漏吗？”
云诺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又放下，语气轻浮地问：“司警官还想知道什么，他体力如何？”
云诺冷笑了一下：“23分钟，没劲。”
司柏霭举手做出停止的动作，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袋子，放到桌上。
是两大盒碘伏，还有一些软膏药贴类活血化瘀的药。
云诺定定地看着这些药，半晌挑了下眉：“这是？”
“我们之前没调查到他有那种嗜好，抱歉。”司柏霭郑重地说。
云诺一进屋就把棒球帽往下拉得很低，看不见眼角那张扬的桃花纹身。
此时隐在棒球帽下的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听他淡淡地问：“今天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里签下字。”司柏霭说着，把手中笔录文件和一支笔递给他。
云诺左手接过文件，草草翻看了两页，然后右手拿笔在最下面签上了名字：云诺。
把文件交给他后，云诺扶着桌子慢慢站起身。
司柏霭收拾好文件，也站起来看着他：“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下吧。”
云诺怔了一下，很快摇头，表情有点不耐烦：“司警官对谁都这么好吗？”
他迈开脚步开始往出走：“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刚才耽误了我的桃花。”
“云诺，”司柏霭突然喊住他，“你……有兄弟吗？”
云诺在门口停了下来。
“跟你长得很像的那种。”司柏霭补充道。
“没有。”云诺没有犹豫地说。
背对着司柏霭，他缓缓一字一顿道：“司警官，你那天说事成之后会答应我一件事……”
“那我请你不要调查我，以后也别再找我了。”
说完云诺开门，迈步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