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患者只想安眠 第19章 美丽校园（19）

之前在旧校舍里游荡的残秽以及低级厉鬼如今全部挤在这里，实验楼厉鬼在这里布下结界，防着其他人来打扰它的围猎。

主动进入它的结界之中，攻击会随时从四面八方袭来。

脚下的深渊翻涌着黑暗，如同张大嘴巴的巨兽等待着猎物落入口中。

樊雨面不改色，周围的黑暗中隐藏着无数双眼睛，恶意肆虐，他步伐坚定地踩在台阶上。走了不知道多久，距离并没有缩短，然而樊雨依然没有停下脚步，身后的台阶掉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它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首先沉不住气的是一只弱小的厉鬼，它悄悄潜伏到樊雨身后，利爪如电直掏心窝，然而爪子还没碰到樊雨，一根撬棍穿过爪子钻入心脏。

它讥笑一声，黑爪再次挥向这个不自量力的人类，没想到一股吸力自胸口处传来，厉鬼停下动作低头看去，被撬棍插入的位置形成一小块旋涡。

撬棍上包裹着一层鬼雾，轻视大意让它没能发现，也没有及时离开，毫无挣扎地消失在原地。

然而这一行为并未震慑到周围的黑暗，相反它们大量涌来。

樊雨跑动起来，台阶以惊人的速度下落，他一边对付着这些冲到身边的黑影残秽，一边还要提防着还躲在暗处的厉鬼下黑手。

时间越久对樊雨越不利，人的体力是有上限的，却迟迟到不了出口。渐渐地，樊雨的脚步越来越慢，鬼雾围绕在身边替他阻挡周围的袭击，却没有最开始迅捷，他的身上开始出现伤痕，动作也变得迟缓。

剩下的厉鬼可不会放过这种好时机，攻势更加猛烈起来。

刚挥开一只被驱使过来的残秽，脚下突然一空，樊雨抓住上一块台阶的边缘，鬼雾也伸出两条触手捆住上方的路。才不至于掉落下去，只是手上这块台阶也开始松动。

周围的黑暗窃笑着再度逼近，樊雨驱使一部分鬼雾到脚底，想要尝试用其垫脚跳回台阶上时，突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回头看向自己身后，漆黑一片，身后还是那万丈深渊的漆黑空间。

周围的厉鬼却像是察觉到什么，变得十分胆怯，开始往后退去。

抓住这个机会，樊雨借助鬼雾的帮助重新攀上台阶，抓紧机会，攻击堵在前面的那片黑暗。退缩只是一瞬，却也是致命的，躲在其中的厉鬼残秽没了优势，惨叫着被气势汹汹的鬼雾一口吞噬。

通向天台的门变得近在咫尺，将撬棍插到前方挡住的最后一只厉鬼的嘴里，樊雨终于够到门把手，伸手拧开那扇门。

樊雨在踏进门里的一瞬间，背后的世界迅速扭曲变形，如方形漩涡一般迅速缩小，然后消失无踪。身后变回了普通的楼梯，一眼就能看见四楼的走廊。

失踪学生并排躺在天台上，宛如一具具尸体，然而微弱的呼吸声宣告着他们依然存活。

在这些人的不远处，有一个像螃蟹一样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男人眼神阴郁地躺在地上，四肢扭到身后绑在一处却不见丝毫痛苦的神色，他见到樊雨后，有些兴奋。

他喊道：“小同学，快快快，我被坏人抓住了，帮叔叔个忙把这个绳子解开好不好，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樊雨站在门口不为所动。

“小同学，快过来帮帮忙我啊……”

“呵。”

女生嘲讽的笑声从头上传来，樊雨回头看见小木支起身子往下看。

背后的屋面楼梯间不算特别高，上方放置着一个水箱，屋檐周围凸起使顶上行程一个可以躲避的凹槽。

小木趴在边缘，身体在里侧，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

“你把别人当傻子呢，管一方。”小木语气不屑，“真当人看不出来你是厉鬼？”

名叫管一方的厉鬼脸一沉，恨恨地看了一眼小木，方才温和的表象被**裸戳破，于是干脆不装亲切，盯着全程无视他的樊雨眼珠一转又道：“你是前天那个用鬼雾的小孩儿吧，我看你用的也不熟练，想不想知道怎么用？”

闻言樊雨一挑眉，看向他，这厉鬼看上去很了解鬼雾。

小木嗤笑一声：“樊雨，别听他的，吹牛逼他可是第一。”

“木梓欣！”

“怎么着，想咬我？”

“你已经拿到碎片了，绑着我还想干什么！”管一方面目狰狞，仰头瞪着三番四次戳穿他的女生，大骂道：“老子只不过一时大意，你别得意，你现在也动不了，等我恢复过来把你千刀万剐。”

“哟，真可怕啊。”小木声音毫无起伏，确实也支撑不住，再次躺下。

管一方还在叫骂，骂着骂着一片阴影笼罩在他的头上。

樊雨听见一个词，他想知道，背着手低头问：“碎片是什么？”

见他终于起了兴趣，管一方斜嘴一笑说：“你先帮我解开绳子我就告诉你。”

“别信他的鬼话。”小木在上方轻声警告。

只是她没看见，管一方的条件刚提完，樊雨就将刚刚在门边找到的破抹布塞进他的嘴巴里。

管一方：“！”

樊雨：“不说算了，很吵。”

“……”

男人想吐出嘴里的抹布，抹布却像黏在嘴巴上一样，他当然看不见抹布上一层薄薄的鬼雾附着，如同强力胶粘住他的嘴巴。

樊雨看着手心微弱扭动的鬼雾，经过刚刚的一战，他发现自己可以驱使一缕鬼雾，虽然大部分还没办法控制，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地上的厉鬼已经无法在发出任何声音，樊雨转身从侧边墙壁的梯子爬上去。

小木躺在上面看着天空，她的左手和右腿已经被撕咬掉，连接处散发着白色的光芒。

月明星稀，天台上的空气带着寒意，樊雨走到她身边才听见她在断断续续地哼歌，那个曲调有些耳熟，好像是一首多年前流行的歌曲。

樊雨坐在她身旁，一同看着明亮的圆月。

“都让你晚上不要到这里来了，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子。”看他不问不说的态度，小木反而无奈起来。

“是不是很惊讶我做的这些事情？”

樊雨缓缓点头。

“能够吓你一跳我就很开心了。”小木笑眯眯地仰躺下来，她看着天空，突然问道：“我之后要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什么不好的事情？”樊雨问道。

小木想了想，含糊地解释道：“就是对你们人类来说，难以接受的事情。”

“你会伤害我吗？”

“怎么会？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小木不满地嘟囔着。

樊雨又问：“你会伤害我在意的人吗？”

“那样做不就是在伤害你吗，当然不会！”

“嗯，我也不会生你的气。”樊雨回头看向她，轻声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小木与樊雨对视三秒钟，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侧身咳起来，显然与管一方的争斗让她受伤不轻。

“别、别看着我，要笑活过来了！”她一只手拍着地面，侧身蜷曲起来，“面无表情地说这种话，太奇怪了。”

有些不明所以的樊雨看着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点这么奇怪。

笑了一阵后，小木安静下来。

她安静地躺在地上，樊雨也不说话，看着远方的林立的高楼。

不知过了多久，小木突然出声：“那个女生，运气还挺好。”

樊雨看着远处，只是静静地听着。

“明明提示了她，可到最后都没抓到小竹子，结果她竟然误打误撞找到我躲藏的地方。”

小木猛地坐起来，开始兴致勃勃地和樊雨聊起柳玉来。

“你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藏起来，躲开了管一方那个大傻逼。结果她倒好，直接就找过来，我差点就被那群小喽啰给抓住了！”

“而且，她竟然和我有一样的吊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款式了，这姑娘眼光真复古。”

樊雨想起那个放着内存卡的吊坠，默默看了眼身旁的女生。

小木慢慢说道：“她跟在那几人身后进来，我当时没在意，将他们一起关起来。他们想对小竹子动手的时候，被她扇了回去，你是没看到那场景，真是太好笑了。”

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下面的江梦竹，小声说道：“怎么没早点遇到呢？”

樊雨想到以前的事情，又想到袁鹏兴带着他来到这个学校时的情形，说道：“运气不好吧。”

“少说这种大实话！”小木笑着往樊雨身上拍，被他躲开后便幸灾乐祸地说：“会遇到那个家伙，你运气也没好多少。”

“？”

樊雨看向小木，你在说什么屁话。

小木略带怜悯地看着他，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她的手上下一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光球，直接按到樊雨胸口上，接触到身体的瞬间白色光球就融化进去。樊雨感到体内的鬼雾突然沸腾起来，巨大的冲击让他意识开始模糊，最后只听见小木说了一句。

“你自求多福吧。”

*

樊雨做了一个梦。

在黑暗之中，一抹白光远处在闪动，并逐渐扩大，速度惊人地冲至眼前，瞬间到处都变得白茫茫的。

光芒渐渐散去，隐隐有声音传来，越来越近。

尖锐笑声、紧闭的门、昏暗阴冷的环境、潮湿刺鼻的空气、无助的窒息感、胸口的闷痛不止，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门外的人早已离开，杂物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少女身体的热量流逝殆尽。小木飘在半空中，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那具倒在地上的瘦弱身躯。

樊雨则站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个戾气十足的女孩儿。

当心中残留着巨大的愤怒和憎恨和不甘心，这些足够让一个新死的鬼魂厉鬼化，就像现在这样。

老旧的教学楼被笼罩在不明的力量下，樊雨可以清楚地听见杂物间的门嘎吱作响，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不堪重负而碎裂。

这里还有其他东西？很快樊雨就知道造成周围异响的原因。一道白色圆点从杂物间的地下飘了起来，经过那具身体，浮在了女鬼小木的面前。

周围的黑暗开始聚拢，淅淅索索的声音在靠近。门外闪过一道光芒，紧随着就是一声巨响，雨落了下来。伴随着这湿润气息的是遥远的某处迅速接近的恐怖存在。如同本能一般，小木紧紧捏住那一点白色的光芒，黑暗在这瞬间全部冲向她，却如水一般直接没入了小木的身体里。

片刻过后，周围恢复原状，戾气冲天的厉鬼小木走出杂物间，夜晚的教学楼里没有其他人存在，却聚集着不少闻香而来的厉鬼。枉死的魂魄中有着冲天的怨气，对于厉鬼而言就是绝佳的下酒菜。而且，刚刚一瞬间出现的那股力量，它们不可能放弃！

樊雨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八年前木梓欣死亡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一个新生的厉鬼却能抵挡住如蝗虫般涌来的那一波又一波的低级厉鬼，难怪谁都想要那个白色光点。

只是，她没能撑太久。一只巨大的手掌从走廊深处猛地伸出来，带着数只细小的鬼影抓向小木，她竭力躲过这一击，却损失了左边的大部分身体。

她背靠着墙壁，喘着粗气看向那只手缩回的方向，一个庞然大物缓慢地爬了过来，它的身体几乎将整个走廊都占满了，张嘴将夺到的半边身体扔到嘴中，它肥腻的脸颊肉都垂到了地上，一边爬向小木的一边抓住身边来不及逃走的鬼影塞入嘴中。

原本围绕在小木身边想要趁虚而入的鬼影纷纷逃散，小木身体缺失没办法逃脱，勉强拉远了双方的距离。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逃跑。

周围不断有鬼影进行阻挠，很快，那个庞大身躯已经近在眼前。近距离接触这个厉鬼后，小木就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她僵硬地放下试图抵抗的右手。

接下来一幕是樊雨万万没想到的，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穿透四层楼，直接落在那硕大的脑袋上，碎石飞散后看清了来者的样貌，黑袍长发，赤眸如血。

华云？！

樊雨看着那个人，他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只剩残躯的小木，半蹲着那个大脑袋上，低头看着脚下的大家伙。虽然感觉有点陌生，但确实是华云。

肥胖厉鬼怒吼着伸手去抓那个站在自己头顶的家伙，唰唰两道寒光闪过，两柄细长的刀刃将它的手钉在了地上，它嚎叫着从背上又生出两只手臂，被同样的刀刃钉在墙壁上。

“别乱动。”

神情冷漠，语气却柔和得令人不寒而栗。华云踩了踩脚下的脑袋，对方自然不会听话，更加愤怒的挣扎攻击起来，强行挣脱了那四柄刀刃，四只手一起抓向华云。

华云巍然不动，只是一瞬间，樊雨没有看清他的动作，那个胖鬼的动作顿住。华云跳下来，肥大的身体在他身后裂开，宛如一块片好的五花肉摆在走廊上。

周围的鬼影机灵的早就逃了，而观战的那些想要逃跑时，却被透明的墙壁挡住了去路。华云在这个牢笼里，笑着收割着那些四散的厉鬼。

樊雨注意到，那些被华云杀死的厉鬼都化为一缕缕黑烟融入了华云的体内，就连刚刚那个庞然大物此时也分解进入了他的体内。这不是鬼差的行径，他对华云身份的猜测再次被推翻。

最后，在场只剩下小木一只厉鬼。华云手一抬，围绕着他的四柄刀刃瞬间缩小飞入他的袖子中。樊雨睁圆了眼睛，悄悄靠近想看看那个袖子里的状况。

可惜，他现在只是个旁观者，什么都做不了。

华云低头看着那个接近消散的厉鬼，突然微笑着说：“需要帮忙吗？”

小木抬眼，原本空茫的眼睛重新燃起光芒，“要！”

“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小木思索后想到自己先前获得的东西，伸手从自己体内取了出来，“你想要这个，给你。”

“不是现在。”华云没有接，“我再来找你的时候，把碎片给我。”

说着就将那块白色闪光融进了小木残缺魂魄里，消失的半身没一会儿就重新生长出来，做完这一切华云消失在原地。

碎片？又是这个，樊雨注意到这个词，是什么东西的碎片？

这时小木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她还有仇要报。

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也跑不出这栋老旧的教学楼。每当她走出教学楼的一瞬间，就会重新回到那个窄小的杂物间里。她与碎片相融的代价，竟然是永远留在这里。

没关系，这样也没关系，小木坐在大门前，盯着那扇门，她会等着，一直。

樊雨坐在她身边，窗外的天黑了又白，身边的人去了又来。小木一直都没等到自己要等的人，或者说她没有看见。

何新月的脸出现在人群里数次，小木都视而不见。樊雨都有些疑惑，小木究竟在等谁？

刚开始的时候，一直等不到人的她会在夜深人静的教学楼里发疯。有时候她会站在通告栏前，盯着那个年纪第二的位置，用指甲疯狂的抠挠，有时候大量毁坏教学楼的设备，有时又像普通学生一样坐在教室里听课。

后来她周身的戾气越来越少，变得越来越不像一只厉鬼，反而更接近一直普通的游魂，到了这时她的行为就变得更加小心，为了避免以前的围攻再次出现，她挖掘了自己的能力，于是用各种方法将这栋楼牢牢控制起来。过了几年，高三教学楼变成了旧校舍，荒废的楼房里最后只剩下小木，这一段场景由面化线飞速闪过。

再次慢下来的时候，厉鬼木梓欣变成了樊雨认识的那个女鬼小木，她热衷于在旧校舍里吓唬那些偷偷跑来这里约会的小情侣和逃课聚会的不良少年。然后，她遇到了一个陌生的少年，她在他经过杂物间时发出细弱的哭声，就像她死的时候那样。

从来没有打开的那扇门，在那天被打开了。那个少年不知从哪里找来石头，砸坏了门上的挂锁。

死后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

直到那一天到来。

天台上，小木百无聊赖地趴在栏杆上，看着操场上的学生跑跳笑闹。在看到某个地方时，眼神突然变了。樊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有点远，却能勉强看清楚。在实验楼的窗边，那个叫何新月的老师在和别人说话，神情不耐。

消失多年的戾气突然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小木双目充血，死死瞪着那个方向，嘴里念着：“哈……她竟然成为了老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

她发疯一样地往那边冲去，却在身体离开旧校舍的瞬间，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杂物间里。当年的噩梦仿佛再次上演，小木蜷缩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樊雨蹲在她身边，发现她咬着自己的手在闷声大笑。

“哈哈哈，等来了……我等来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有时候，恨意随着时间流逝并不会消失，只会越来越强烈。

樊雨开始懵逼，她刚刚是看见何新月才这样还是因为看见了别人？

机会都是接踵而至的，那天后没过多久，杂物间旁边的女厕所迎来了新的客人。

小木站在厕所门口，冷冷盯着一群人围着那个女生拍照。这群人最近常来，前几天的欺凌对象换成了别人。这几人就是失踪的那几名学生，樊雨跟在她身边，看到其中新增的那几张眼熟的脸，倪小珍、钱静、孙茜、谭志杰，前几天的那个被欺负的人也在站着的人群之中，脸上带着惶恐有勉强的笑容。

坐在地上，手中抱着自己的衣服低头躲避镜头的是狼狈的江梦竹。

几人叼着烟，对地上的少女冷嘲热讽。过了没一会儿他们一个接一个离开厕所，只留下江梦竹俯身趴在地上哭泣。

小木走进去，蹲在了她的身前。

普通人看不见厉鬼，而江梦竹显然并不普通。她有一双特殊的眼睛，看到小木，与其达成一个交易。

她为小木找到她的目标，小木为她折磨那群人。

樊雨站在厕所门口看着那两个少女，阳光从窗户处斜斜地洒进脏乱的厕所里，却正好避开她们，她俩交握的手掌似有光芒略过。

这场交易过后，樊雨发现自己能够跟随江梦竹离开旧校舍。他看见江梦竹拿着字条悄悄放进何新月办公桌的抽屉里，然后躲在办公室外看着回来的何新月发疯一样的冲出去，只是没有冒险跑去旧校舍，而是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人似乎相当不耐烦，两人很快就吵起来了。

樊雨听见她提起了一个东西，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坐在花坛边，捂着嘴说：“你要是不救我，我去就把东西找到公布出来。李老师，你别逼我！”

老师？当时参与其中的还有一个老师。樊雨想听得更仔细一点，便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眼前场景一换，他被离开的江梦竹拉走了。

“……”

跟在她的身边，樊雨罕见地生出一丝气闷来，你可真能是忍住八卦的心啊江梦竹，他看着那个一脸阴沉快步走回教室的女孩儿感叹了一句。

那个在她之前被欺负的女生与江梦竹是同班，在看见她进来之后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江梦竹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去。

樊雨回头看了看那个都快将脑袋塞进抽屉去的女生，又看了看绕了一圈才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江梦竹，心中有个想法逐渐成型。

画面一转，他又回到了旧校舍。江梦竹正在和小木谈论将哪几个人带进来，具体要做什么，樊雨记起来这个时间正好是自己请假的那段时间，难怪江梦竹来得这么频繁他却从来没见过这个女生。

樊雨看见两个面容完全不同，眉眼间的情绪却一模一样的少女，转身离开杂物间。

跨出那扇门的刹那，旧校舍的景象飞速从他眼前撤离，世界回归到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