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之卷 第13章 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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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要低调，这句话在绝大多数场合，都可以说是一句绝对正确的至理名言。

但是至理名言之所以是能够惊醒人们的名言，正是因为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都做不到。

或者说在并非有意控制的情况下做到。

炫耀张扬是人类的天性，因为比他人更强，因此夸耀自己的力量，展示自己的羽毛，这是动物的天性，人类也并不例外。

只有更加强大、更加美丽的人才能获得更高的地位，夺取心仪的配偶，即便披着文明的外衣，也逃不出这样的自然规则。

也正因如此，高调是刻在人类DNA之中的东西，决计没有那样容易更改。

或许这样讲会有人觉得太过夸张，因为生活之中并没有那么多高调到这样程度的人存在，但事实并非如此。

人们不去夸耀，并非厌恶夸耀，而是因为并没有值得炫耀的，高人一等的东西而已，一旦飞黄腾达，之后报复性的炫耀便接踵而来。

叶宴自认并非人类，但是长期生活在人类社会之中，即便本质的区别无法同化，却也足以染上大多数人类的恶习。

他有那样强大的力量，那样璀璨的外表，而这一切本就是值得炫耀的。

他有这样的资本，因此在过去的无数年内，他向来如此，张扬又嚣张跋扈。

直到某一天一头撞在了铁板上，那铁板可真硬啊，撞得他头破血流，撞得他漂亮的羽毛全都变得灰扑扑的，亮晶晶的鳞甲折断在血肉之中，最后就连他引以为傲的力量也尽数丧失。

也就是到了那个时候，他终于从过往夸耀的梦境之中骤然醒来。

叶宴睁开了眼。

虽然说在噩梦之中他完全可以不睡觉，但是一则是他没必要这样虐待自己的精神，二来，在噩梦之中陷入沉眠是他难得觉得有安全感的时刻。

自从在现实中睡去，导致当年差点就被找上门来□□的馆长抓了个正着之后，他再也没有在现实里睡过觉，就算是现在给自己套了个人类的壳子，他睡去的时候也绝不是安稳的。

不过这些都并非重点。

因为也只有在这里沉眠下去，他才能隐隐感受到自己丢失的力量都在什么地方。

梦和现实自有其联系在，虽然通过梦境寻找现实中的方位听起来非常荒谬，但是叶宴对自己的力量之熟悉自然不是其他任何人能够比拟的。

他现在力量不剩下多少，感应的范围也要近的多，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成功寻找到了一个正处于他现在现实中所在城市的合适目标。

窃取的力量相对整片海洋而言只有一个湖泊的大小，但是也足以让他为此大为炫耀的了，叶宴很快就选定了他作为目标。

现在他现实里的身份还没彻底做好，另外也确实没有那么多钱支撑自己离开这座城市去往外地，更不用提这样很可能会导致他搬出书店。

经济来源被切断是一码事，没有理由赖在店长身边又是另一回事了。

叶宴一边这样想着，门口传来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思索。

有人在以一种相当粗暴的方式敲着他的门。

虽然很不耐烦，但是叶宴也并没有把对方就这么撂在门外的想法，可是还没有等他把鞋穿好，门就被人先一步强行从外侧打开了。

叶宴冷淡的抬起眼睛，隔着面具对上为首人的目光。

他大早上被人打扰，这会儿心情相当不好，殊不知这幅样子在旁人看来确实另一幅景象。

走廊里的尸体就横在那里，甚至有血迹溅到半敞着的门内，昨晚的动静也绝对和安静没什么联系，这位安然住在当年凶案现场，甚至就睡在曾经被血浸透的床上的少年却是一副刚刚睡醒不久的模样。

如果只是如此的话，也并不是不能用对方神经大条异于常人，毫无警惕心来解释。

但是偏偏这位绝对是刚刚醒来不久，甚至只有一只脚穿好了鞋的少年的脸上仍旧带着那张面具，而面具后的眼睛非但没有半点少年的朝气，倒像是比厉鬼索命的眼神还要更加冷厉漠然。

什么人会就连在睡觉的时候都戴着面具从不摘下？

这个从一开始就格格不入的少年，打扮夸张的就像是要参加宴会的小少爷，到底是什么人？

又或者，他根本就······

叶宴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隔着面具，其他人无从得知他的表情，但是却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他现在的心情恐怕很不耐烦。

“什么事值得诸位大早上就大驾光临？”叶宴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我以为我们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有人昨晚死了，就死在你门口。”

“哦？”叶宴没有半点波动，“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人不是我杀的。”

“但是人不就死在你门口！血都溅到你屋子里了！”

“那又如何？”

叶宴穿好了鞋，给那双样式夸张的靴子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终于站起身来踩了两下：“他死在什么地方有和我有什么关系？人不是我杀的。”

“如果不是跟你有关系，为什么血迹会······”出现在你屋子里？

任何人住在这种凶宅之中都不可能毫无防备，更何况他们本就知道梦境有多么危险。

他们只恨不得大门紧闭，挂上铁锁来保障自身的安全。

但是叶宴当然不一样。

“哦，我昨天好像确实忘记关门了。”

“但你今早的门关着！”

叶宴笑的漫不经心又充满嘲讽意味：“任何人都可以关门不是吗？如果真的是我杀的人，我会傻到连自己房间内的血迹都不清理？”

这个道理他们又何尝不懂，只是想要借此机会来试探一番，看一看能不能利用叶宴一二罢了。

倒也不是说一点都没怀疑过叶宴，只是对方的态度实在是太漫不经心又理直气壮了一点，看着也确实不像是杀人凶手。

事实上除了第一次被卷进噩梦之中的学生之外，并没有人真心认为是叶宴动的手，因为他们被杀的同伴分明就是有着同传说之中一样的死法。

“你好像知道很多，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勉强能算是同伴，合作之后的赢面再怎么也比一个人大得多。”看起来他们那边的领头人准备暂且忍气吞声一下拉拢叶宴。

不过他的修养还远远不够。

如果叶宴不想给一个人面子，就是活菩萨来了也决计没有任何办法，想当年被叶宴的任性和软硬不吃弄破防的人也绝不是一两个。

“是吗？我不觉得有什么和你们合作的必要。”

叶宴无所谓道：“我看不出你们能帮到我什么。”

不，其实还是有的，比如说乖乖死在这里，让他成功拿回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想要回收力量当然不止是这一种方法，但是这是最简单省力的办法，他准备什么也不干，就这么看着这群人被梦中的鬼怪刁难，无论是死了还是活着对他而言其实也都无所谓。

反正活着的话就帮他收拾梦境，死了的话他正好回收力量。

左右他都不亏。

“你什么意思。”有人完全无法忍受叶宴的轻视和若有若无的蔑视，当即站出来质问。

但是叶宴根本不在乎这些：“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咯。”

低调做人有好处。

但很可惜梦境中的叶宴从来都学不会。

“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去查一查这栋楼里究竟都发生过些什么。”叶宴一只手扶着门框，十足十一副不欢迎任何人的模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晚那个人是被分尸的吧？而且他少了一只手。”

“你怎么知道？”

这时候他们倒是顾不上面子或者生气了，没什么比情报和自己的生命更珍贵。

但是叶宴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馆长能带着一群无辜的人躺赢，但是叶宴从来都不是会做这种慈善视野的人，更何况这群人盗窃了他的力量，在他心目中也就是小偷而已，他为什么要照顾这群小偷？

提醒一句都算是给自己以后做人留一线了。

是的，叶宴没准备让这群人都死在这里，至于留下谁嘛，还是看实力好了，对了，那个学生要是能活的话也不错。

毕竟只有他还没来得及偷自己的力量嘛。

工作一年，事越来越多，天天日日夜夜加班，尽量保持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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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