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旅殇花 第2章 临时换歌

到达《逐光》的录制现场，鲤跃三人组被这巨大的演播厅震惊。三年来，他们常常在宿舍与练习室之间两点一线，偶尔出去拍点视频、虽然反响一般。

到达演播厅有一条通道，选手们通过通道陆陆续续地抵达演播厅。刚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排座。除了最后一排多了三个位置外，其余都是九人。

林觞他们出来得比较早。当听到“下面欢迎鲤跃文化的训练生上场”的播报时，三人手攥得紧紧的，互相打着气，一同走上舞台。

“大家好，我们是来自鲤跃文化的训练生！”三人简单地向已经来的训练生打了招呼，并作了个自我介绍。

“欢迎欢迎！”

“他们的衣服很喜庆诶。”

“好像公司的招财猫。”

在连着鞠躬几次后，他们选了个中下的位置坐着。

放眼望去，一排坐着都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少年，穿着布灵布灵的衣服，长得都很俊俏。林觞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们穿的都好闪，我们这衣服一看就是某夕包邮。”

赵明归凑过来说，“那你年末的时候去找老泉换点好看的衣服，你看他愿不愿意。”

林觞点了一下他的头，“你就会使鬼点子。”

赵明归耸耸肩，接着去看新进来的选手。

时间慢慢流逝，越来越多的选手入座。林觞等着无聊，一抬头便望见一个金发男生。旁边的赵明归赶快拍他，说：“嘿，快看那个金毛，好帅啊。我觉得他肯定是门面。”

林觞凑过去，小声道：“看着呢，帅得很。我都不敢想他要是坐我旁边，会不会一整场都被盯着，哎呀我是不是有点变态哈哈哈。”

赵明归：“你知道就行，别吓着人家。”

林觞偷笑：“嘿嘿。”

可还未感叹他的美貌，挂在他腰间的牌子便让他们收回了刚才的赞美。

“我去，怎么是嘉瀚的？”

“换我们歌那个公司？”

“对啊，白瞎这么帅一张脸了。”

“……”

赵明归再望他一眼，眼底的不愿油然而生，“如果他是其他公司的那还好说。但偏偏是嘉瀚的。算了，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吧。”

林觞道：“反正有嘉瀚那档破事，我对他们公司也没什么好印象。”

话音刚落，林觞的嘴就被林子沐捂住了。

他郑重其事道：“你认真点，咱现在录制呢，说的每句话都有可能被录进去。在这说闲话，要是播出去其他人怎么看我们？这可不是练习室啊。”

“好的队长。”林觞像拉拉链般封住自己的嘴，“我要再说话就毒哑自己的喉咙。”

恰巧嘉瀚传媒的训练生顺着位置走到林觞他们这里。

那位金发少年也跟着一块坐下，正好在林觞旁边。他的脸白净阳光，坐下时向林觞微微一笑，礼貌道：“你好，我叫秦萧樾。”

林觞尴尬地点头，“你好……我是林觞。”

“之前面试时听过你唱歌，你声音很好听。”

“啊？”林觞都不记得他面试唱啥了，“噢，谢谢。”

“你们待会要唱什么歌啊？”

“这个嘛……上台了就知道了。”

秦萧樾与他简单客套了几句，而林觞都敷衍了过去，在心里呐喊：“你这小子能不能不要再和我讲话了啊！你们公司让我们换歌这破事还不够见吗！脸皮这么厚！……”

和他聊完，林觞像是脱离了苦海，一头倒在林子沐肩上——他真的不想再跟嘉瀚的人聊天了，哪怕说一个字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时，台上传来一阵惊呼。赵明归指向台下刚上来的一位练习生，惊讶道：“我去，这也太帅了吧？让我看看是哪个公司派来的。”

闻言，林觞循着声音看去，却望见一张熟悉的脸。

那位训练生长得很明艳，脸白得发光，茶色的眼眸中透露出琉璃般的光芒。身段十分完美，举手投足中都是优雅公子哥的气质。明明都是同样的妆容，可与周围人相比仿佛多了层滤镜，令他们黯淡失色。

他慢慢地走上来，却让林觞越来越紧张。那张脸映入眼帘时，他宁愿是认错了。可当他真的来到面前时，林觞心怦怦直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

“你好，我是白墨泽。”少年温柔一笑，对上林觞仓促的目光。

“你好……”林觞硬着头皮回应，挤出一个微笑。

目睹一切的赵明归问道：“林觞，你咋了？怎么那么紧张，见到他跟见了鬼似的。你们俩之间有过节？”

林觞摆摆手，“没有，只是人家颜值太高了不敢看。”

赵明归忍俊不禁，“行，你赢了。”

待他走后，林觞头脑乱成一团浆糊：消失了三年的白墨泽，居然跟他在同一档选秀中出现了。他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地提醒自己现在是在录节目。

……

座位逐渐坐满。等到最后一位训练生入座，大家头顶上的灯突然被关掉，场面一度漆黑。只有前方的大屏幕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伴随着播报：“欢迎来到《逐光》。你们将在这里度过漫长的四个月，大家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这声音太酷了吧！”

“好像电影院！”

训练生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接着，一阵音乐响起，灯光照在远处一位女子身上。她的亮相让本来安静下来的场面又开始沸腾，众人化身尖叫鸡发出尖锐的爆鸣。

“是安安老师！”

“安安老师好帅！”

“都别吵，挡着我看表演了！”

张薇安是本届的舞蹈导师。她身穿白色西装，用帽子半掩住脸，营造出一种神秘感。

一开始的音乐较为平缓，她简单地做了几个动作，跟着音乐卡点，干净利落的感觉在光影下显得格外舒适。当音乐至**时，她将帽子一扔，复刻了那段让她一炮而红的舞。

一切都行云流水，绝不拖沓。

表演完毕，灯光重新亮起，选手们的欢呼声回荡在室内。

张薇安望着面前青春洋溢的孩子们，由衷地笑了，“这首歌我从出道跳到现在，它已经成为我演艺生涯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了。我相信你们也能带来令人惊艳的初舞台。”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掌声。

同时灯光暗下去，继而是王畅宇与林柯的舞台。

被誉为《逐光》御用声乐导师的王畅宇稳定发挥，一首《月光》将故事娓娓道来，成功打动了在场不少的训练生。无需过多的技巧，只需要饱满的情感便能让他们身临其境、仿佛处于自己的音乐世界。

一曲毕，台上安静无声，缓了一会才有人鼓掌，随后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林子沐感概道：“看来我们没选第二首是正确的。在畅宇老师面前唱抒情歌，简直是班门弄斧。平时感觉还好，但这么一对比，可太惨烈了。”

林觞与赵明归附和着点头，“不愧是三届选秀都在的前辈。”

林柯是新晋的说唱导师。她紧接着王畅宇，当开口喊自己的名号时，场子就在不知不觉中热了起来。经过多段暴风rap的袭卷，现场人声鼎沸，火力全开。大家都跟着她的节奏摇了起来。热烈的火焰铺盖着整个场地，犹如凤凰涅槃重生。

在唱完最后一句时，音乐突然变奏，发起人萧翰冰从一众伴舞中跳出来，接上了林柯刚才的rap，还附带最后一段DB。

突如其来的变换令大家惊喜不断。

最后，整首表演在萧翰冰的ending下结束。

仅四场表演，大家意犹未尽，都在喊着“不够看。”

萧翰冰像是知道他们的小心思，特地问了几句。

“刚才的表演精彩吗？”

“精彩！”

“觉得够看吗？”

“不够！”

“还想再看吗？”

“想！”

“那好，接下来的舞台就交给你们啦。”

“啊？？？”

萧翰冰没忍住偷笑了一下，“刚才我们四位导师都表演过了，接下来自然就是你们咯。别忘了，今天是你们初舞台的表演啊。”

“啊……”台上忽然哀声一片。

轻松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导师们的表演仅为了展示自身的专业度与热场，给选手们打个样。重头戏还得是后面这102位训练生的表演。

有些人身经百战，在镜头前不怯场，能做到从容不迫，对自身表演有很大帮助；而有些人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难免会紧张。万一发挥失常，初印象就没了。

“本次初舞台共三十个团体表演，最多选出九位A班成员。一旦超出九位，便会进行比拼。当然，也可以自行选择不比拼。一旦放弃比拼，则自动降到B班。”

规则一出，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届有点猛啊，之前都不限人数的。”

“要是进了A班，也有可能会被踢。”

“这个规则有点好玩，我喜欢。”

林觞在上面悄咪咪地说：“这次要拿A的标准也太高了吧。我要稳住A还得跟别人比拼，要是输了就进B班了。”

赵明归摆摆手，“没事，比拼轮不到咱们，我们能拿到B已经不错了。反正队长肯定有A，我们到时候给他加油就行。”

林觞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两人会心一笑。

林子沐注意到旁边的情况，凑过来问：“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林觞把头转过去，“队长，到时候如果你比拼，我俩一定力挺你。”

林子沐哭笑不得，“你一天到晚想啥呢。只是个比拼，又不是决定生死。而且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比拼呢，放宽心。”

刚说完，台上就有人问了：“萧PD，比拼的规则是什么啊？”

萧翰冰卖了个关子，“到时候就知道了，先准备好你们的表演吧。”

……

第一组上台的是百尚娱乐的训练生。他们唱功不错，但加上舞蹈便有些力不从心，动作不整齐，力度不够，显得好听一阵，难看一阵的。要选表现最好的，就是担任C位的齐白。

第二组则是启乐传媒。舞蹈实力不错，但唱功稍弱。两个舞担都是大白嗓，一开口耳朵就流产。但整体看着中规中矩，没有难听到特别离谱的程度。

毕竟是最先上来表演的组，四位导师心照不宣，打分时能往上提就尽量给评高些。王畅宇与张薇安在分别说出两组的问题后，结合另外两位导师的建议给了一个较为体面的成绩——除了第一组的王栎为C等级外，其余都进了B班。

见打分如此慷概，后面一组的学员抱着侥幸心理演出。歌是没唱会的，舞是像人体康复训练的，走位走得一团糟，rap也不在调上。整场演出就犹如随机在台下抽三名幸运观众进行freestyle，观众甚至还比他们好。

表演结束后，四人陷入长久的沉默。张薇安抿着唇，再三打量他们，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们热爱舞台吗？”

台上的三人同样沉默着一言不发，单从眼神里就能看到他们的无措。

张薇安继续说：“如果今天表演的是我，我绝不可能练成这样就上台去表演。这是对舞台的不尊重，对观众的不尊重，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你们面试的时候和我说过是为了梦想而来，为舞台而来。然后呢？这是你们为梦想、为舞台该有的样子吗？嗯？”

“舞台是很宝贵的，跳一个就少一个。假如你们连自己的态度都端正不好，那就不要上舞台，舞台不需要你们。”

“梦想传媒，全员F。”

说完，她望向三人的眼里满是失望。

全场静默。

林觞没见过这样的形势，但听别人训斥也像在训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事，心中却有羞愧感油然而生。

赵明归道：“第一次见安安老师这么生气。刚才那组真是拿前途来赌啊。”

林子沐分析道：“他们以为自己也能拿到B，但没注意到前两组整体效果还是不错的。第一组音准好没跑调，舞蹈不算特别拉跨；第二组大白嗓但唱得稳。毕竟是第一和第二组，压力肯定是有的，老师们也不愿给他们打低分。”

“噢噢，原来是这样。”

气氛接近凝固，还是萧翰冰出来打破冰面，“我理解你们安安老师生气的点。前两组同学在唱跳方面各有短板，但我们给了他们较高的等级。刚才那一组同学是能做好的，但他们态度敷衍，以为糊弄舞台也能和前面的同学一样。”

“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错的。你准备得好不好、充不充分，我们都看在眼里。哪怕有瑕疵，也能被原谅。只要不是特别大的失误，我们都能理解。谁能确保每一场演出都完美？我们几位导师也有过失误，但这不是糊弄的理由。”

“想要被看见，就做好自己，而不是投机取巧、走捷径。用心做的舞台，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不希望后面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以吗？”

得到大家的回应，萧翰冰满意地点头，“好，那么有请下一组。”

有第三组的前车之鉴，后面的选手表演得极其卖力。但打铁还需自身硬。后面的要么实在唱不上去破音了，要么记不住动作强行freestyle，把张薇安都看笑了。

相比之下，前两组的实力还挺综合的。

一连过去几个舞台，一个A班都没有。

萧翰冰不禁发愁：“今晚能出首A吗？”

随后，一位银白发的少年上台，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老师们好，大家好，我们是来自麦影娱乐的训练生。”

DB是dance break，意为纯舞，就是在一首歌曲中没有任何人声，只靠舞蹈来表演的片段，常常作为歌曲的衔接，是主舞们大展身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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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