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吹角连营[七五] 第24章 与白玉堂摊牌

“在下展昭，求见丐帮杨景春杨长老。”

一艘纲船停泊在河湾处，船头上站着三个乞丐，中间的正是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的丐帮八袋长老杨景春。

他身旁站了一老一少两个乞丐，小乞丐道：“他们怎么都来找我们长老？”

“谁知道呢，”老乞丐冷嘲热讽道：“不过这些人倒方便了，今后要找人，到河边嚎一嗓子。”

杨景春没理会二人，想到公孙义和汴河漕运之事正巧要找展昭。

他上次来，因有白玉堂在，不好说话，这次他独自来，那倒正好。

……

另一个地方，白玉堂拦住了逃跑的黄梨：“黄姑娘，怎么了？”

“别杀我，我和展昭真的没什么。”黄梨哭得梨花带雨，双脚簌簌抖动，栗栗危惧。

“我怎么可能杀你！”

“你不杀我，你挖坑干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要埋你吧！”

白玉堂又好气又好笑：“我挖坑是想把你换下的那身衣服埋了，毁尸灭迹。”见她还望着自己，他耐着性子解释：“展昭那个人跟着就会找来，丢掉怕被他发现，火烧痕迹过重，放车里我看着又烦，那怎么办，只有挖个坑埋掉。”

原来不是要埋我。

黄梨略微放心，抹了抹泪：“白公子，小女子想岔了。可是你我无亲无故，你不计回报的帮助小女子逃跑，小女子难免多想了一些。”

“其实……我帮你逃跑，也是为了自己。”

黄梨听他说他为了自己，心想果然如她猜测的那样，正欲发誓，她今生今世，一定离展昭远远的，开玩笑，她还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琢磨一下时光之匙怎么会断掉。

“其实我早就倾心姑娘……”

啊，白玉堂说要娶她！

怎么突然之间这些古人都说要娶她，这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黄梨紧张得双手连揺：“我我我不嫁你！”

“那你想嫁谁？展昭？告诉你，我不允许！”白玉堂双眉向上一挑，霸道的说：“我们相处几天，然后就成亲。”

我为什么非嫁你们两个，天下好男人多得是，我嫁正常点的不香吗！

黄梨又气又着急，哭道：“我还没满十八岁，我不想英年早婚。再说你娶妻子干什么，完全是个摆设，你跟展昭置气就置气，何必祸害别人。”

“黄姑娘，我娶妻子怎么就是个摆设了，生儿育女，白头偕老，一生那么长，两个人亲亲爱爱的过，怎么妻子就成摆设了。”

任凭白玉堂围着她怎么解释，黄梨就是不信他是真想娶自己。她低着头，嘀咕道：“你和展昭想亲亲爱爱的过就亲亲爱爱的过，找个姑娘来帮你们生孩子就不厚道了。”

“你说什么？”白玉堂怪叫道：“我和展昭？黄梨，你怎么想得呀！”

呀，他什么耳朵呀，说得这么小声也听到了。

黄梨鼻尖通红，一手扒着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实话说了吧，我不会帮你们生孩子，但你们也放心，我发誓我不会把你们的事说出去。”

她见白玉堂一手遮住额头，羞愧无比，赶紧安慰：“我不歧视你们，真的，我们那儿对男男这种事特别开明，都是自己的选择，没什么不对。”

见白玉堂拘谨地转过身体，黄梨后悔极了，她不该戳破他人**，伤人脸面，连忙走到他对面，继续安慰：“你不用觉得自卑，其实你喜欢男性这个怪不了你，有的人是天生的，天生的怪得了谁，就算生我们的父母也做不了主。”

“你先告诉我，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和展昭……哪里就让你误会了！”

白玉堂嘴角抽动，面部肌肉扭曲到变形，不知想笑还是想哭，或者又哭又笑，哭笑不得。

黄梨白了他一眼，一副这都看不出来，她黄梨就白混了的表情，她指指马车，准备坐在马车上与这位尚算夹生的“姐妹”好好交交心。

“最开始我只是觉得展昭奇怪，我住开封府那会儿，他虽说没苛待我，但对我却很冷淡，怎么突然就变了。”

白玉堂坐在车辕的左边，右脚顺势踩在了车辕上，他抱住右脚，顺着黄梨的话道：“你觉得……他对你有企图？”

“嗳，我最开始就是这样怀疑的。”

黄梨露出羞涩之态，自我夸赞一番：“他……一定贪图……我的美貌，这也是常理，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她双脚垂在车外，颇为悠闲。

“嗯，有道理。”白玉堂闷笑着猛点头。

见他认同自己，黄梨很高兴，这时候话匣子也打开了：“他送我一支笛子，就是你吹的那支。他说我吹笛子，他教剑，可是我根本就不会吹笛子，他也不会，我指出来时，他还挺尴尬的。我就又想了，他可能喜欢过一位会吹笛子的姑娘，而我恰好和那位姑娘长得比较像，他就把我当那位姑娘的替身了。”

白玉堂这会儿没接话，看着挺沉默的，不知在想什么。

“昨天你来了，我就推翻了我先前的想法，也不是推翻，就是改了一下。”

“你怎么改的，我听听。”

“展昭的确有个心上人，他的心上人会吹笛子，他们以前经常一起，他心上人吹笛子，他教剑。”黄梨看向白玉堂：“刚刚我看你挺会吹笛子的。”

“你就因为我会吹笛子，就认为我和展昭有龙阳之好。”

“当然不光是这样了，昨晚你们拉拉扯、欲言又止的，还说不想让我知道，还有他他……”黄梨提到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白玉堂见她难为情的样子，目光一凛：“他怎么了？”

黄梨面红耳热：“他前晚抱着我睡了一晚……”

“你说什么！”白玉堂从车辕跳了下来，妒火中烧：“展昭抱你睡了一晚，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你别急着发火嘛，他只是抱着我睡，但他什么也没做。”黄梨安抚好白玉堂，又道：“就因为他什么也没做，我才觉得奇怪。”

“啊？”

“你想呀，我这般……年轻貌美的，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他倒好，抱着我睡了一晚，结果就真是抱着我睡，一晚上都没动我。”

白玉堂觑了她好几眼，试探的问：“他没动你，你失望了？”

“怎么可能，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怎么可能对那种事失望。”

黄梨有些生气，双手抱在胸前，脸朝右转，看着荒凉的草丛，就是不看白玉堂。

白玉堂连忙绕到她面前，向她赔礼告饶，黄梨这才接着刚刚的话说：“最开始我以为他是真君子，直到昨天看到你，我就全想通了。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他心上人是男人。正因为他心上人是男人，他才那么大了都没成亲，可是又迫于世俗压力，他想与他心上人分开，他告诉他心上人他是正常的，他喜欢女子，他要娶妻生子。”

黄梨顿了顿，又道：“怎么让他心上人死心呢？当然是真找个姑娘成亲了，可是短时间他上哪找合适的姑娘，这时候我黄梨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他的视线。我是他的最优选，因为我一无家世，二无背景，他觉得我好被拿捏。说什么对我一见钟情和想要报答我的话，全是假话，全是骗我的。”

白玉堂听她说完，英挺的眉毛就皱成了一团，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拍手赞了声“妙啊”。

“黄姑娘，你猜得不错，展昭就是好男色。而且这人阴险狡诈，坏主意很多，你以后若再见到他，可千万别跟他多说话，他说什么你也别信，他的嘴是最会骗人的。当然了，他好男色这事你也别说出去，毕竟这种事都是偷偷摸摸的，如果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你灭口，你也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厉害了。不过你放心，我不好男风，我会保护你的。”他目光一柔，出神的看着她。

黄梨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他的话她也不信，不自觉的扁了一下嘴。

“你不信我？”

白玉堂连忙竖起右手食、中二指，发誓道：“我白玉堂不好男风，一生一世倾心黄梨姑娘，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你也别发誓，我也不会嫁给你。”

“我真和他不一样，我不好男风！如果你还不信的话，不如我们今晚就成亲！”白玉堂说着拉住黄梨的两只手，眼含热切的看着她。

黄梨费力地抽回自己的双手，她道：“我相信你和他不一样，他是……”

她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弯了一下，同时说，“弯的”，跟着，她又伸出右手食指，两根食指对着弯了一下：“你是双。”

“什么弯的？什么双？”

白玉堂沉思半响，突然瞪圆了眼，捧住黄梨的脸道：“黄梨，你的脑袋瓜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

马车继续向郊外行进，黄梨在车内昏昏欲睡，忽然马车震了一下，黄梨一下就清醒过来。

“好呀，终于遇到了，谢老万我来帮你。”

白玉堂的声音在她耳畔炸了一下，就像平地惊雷一般，她骂了一声，揉了揉发疼的耳朵眼，直到耳朵不那么疼了，她才撩开车帘往外看。

她看到他们是在一条荒凉的小道上，白玉堂和一个戴着一张青面獠牙面具的男人打作一团，那男人身材伟岸，提着一把长长的大刀，武功相当了得。

除了鬼面具，另外还有两个受了伤的男人，他们相互搀扶着退到路边，替白玉堂压阵助威。

咦？

黄梨突然注意到没人看守她了，她悄悄摸摸的溜下了马车，躲在马车边看了一下，打斗场离马车这边还有一段距离，根本没人注意到马车这边。

她高兴坏了，蹑手蹑脚的钻进了路边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