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2日,农历九月初四,周五,景市多云。
叶牧生日,白天在学校收到很多可爱的朋友和同学的祝福,阿筠送她一套他自己做的陶瓷餐具和杯具,晚上回家收到一份惊喜卡片和礼物,还吃了林飞光亲自煮的长寿面。
10月14日,周日,多云转阴。
下午,室内球场,叶牧和陈筠溪代表高中母校对抗两名高考理数满分的景华优秀毕业生,一决高下。
一场母校荣誉之争的羽毛球混双比赛悄然开始,几个在场观众时刻关注场上你追我赶的比分,不曾分神。
10月17日,周三,重阳节,晴。
这天,沈卓正没带着老婆孩子去看老爷子,而是独自登高看望他的母亲。
10月23日,周二,霜降,晴。
晚上十点多,叶牧骑车从学校回家,有辆车要超不超她的,她转过第一个弯,找一个车不多地方停在路边。
没多久,林徐行提着一个手提袋过来,“抱歉,叶小姐,在校门口没叫住你,这是我老板让给您的谢礼。”
叶牧脚撑着地,她没下车,“等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快仨小时了。
“怎么知道我从哪个门出?”
“您住的不会差。”林徐行举着手提袋往前递。
叶牧接过来挂在把手上,“他说谢什么了吗?”
不知道啊,老板没说。林徐行灵机一动,“谢谢您对他的帮助。”
叶牧笑了笑,“下次别跟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徐行回到车上,后排的沈璋献立马问:“她对你笑什么?”
“大概是我说的可笑吧。”林徐行复述了他和叶牧的对话,“老板,叶小姐态度挺好的,您应该去送的。”
“没事,能送出去就行。”
他们在校门口等了很久,沈璋献看到叶牧从学校里出来,他犹豫着没开口叫她,当初她从婚房搬走只带走了她的东西,他怕叶牧不要他的谢礼,还有点怕她不喜欢他选的东西。最后沈璋献还是想送,他们只得开车追上,追上以后他让林徐行去送,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叶牧。
10月27日,周六,晴。
P大秋季运动会暨趣味运动会在校本部体育中心举行,叶牧和陈筠溪没去围观,他们在医学部的自习室准备几门课的期中考。
十一月初,沈璋献主动联系叶牧说老爷子让回去吃饭,叶牧说她有考试要复习,纪荷听到后直接拿走沈璋献的手机,嘱咐道:“阿牧你好好准备考试,好好吃饭,多多休息,其他的事等考完再说。”
“嗯嗯,知道。”
11月9日,周五,天气:晴转多云;气温:16℃/1℃。
这周部分科目的期中考相继结束,放学后,叶牧回陆号院休整。
下午五点左右,沈璋献开车过来,他在地库一见到叶牧脱口而出:“你剪头发了。”短发的她多了份英气。
“嗯。”剪头发有什么好惊讶的,叶牧把及腰的长发剪到刚过肩,减轻负重。天气凉,她不想站在外面客套寒暄,直接拉开车门,“上车吧。”
“好,先上车。”两人先后上车,沈璋献坐进驾驶位,转身看向坐在他右后方的女孩,“困了?”
“有点。”叶牧一上车就抱着书包闭上了眼。
“那我开慢点。”沈璋献把车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上一天课了,你歇一下。”
叶牧睁开眼看向沈璋献,“不用,你正常开,别赶上堵车了。”
路上,沈璋献偶尔通过后视镜看向叶牧,她好像真的睡着了,她的手腕上还是只带苹果发圈,她不喜欢戴首饰,连表也不爱戴,他特意选的低调的。
六点多,沈叶二人抵达老宅,他们下车后在院门前碰到了沈白夫夫,主动打了招呼,请他们先进。
叶牧低头看了眼沈白夫夫手上提着的礼品,走在她身边的沈璋献,“放心,咱爸妈带了。”
一行人进到会客厅,难得早到的沈纪夫妇在和老爷子说话,他们和长辈们打过招呼,叶牧被纪荷拉着坐在一起,纪荷轻声问:“阿牧,我见你脸色有点不好。”
叶牧有些提不起精神,“可能是晕车吧,头有点不舒服。”
老爷子听到也关心叶牧两句,让人放了些话梅和橙子之类的在她跟前,叶牧含了两个话梅精神了些。
沈璋献见她不吃了,凑过去问:“好点了吗?”
“还行。”
晚上七点多,沈绍璋到了,老爷子才让开饭。去餐厅的路上,沈卓正、沈璋献跟在纪荷和叶牧的身后,叶牧回头看一眼,沈璋献正面无表情走着路见她回头,他脸上刚勾起浅笑,叶牧又转回去了。
老宅的饭桌上依旧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沈璋献夹了一筷子青菜,听见右手边有一记沉闷的声音,他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叶牧倒在饭桌上了,他立马凑过去弯着腰小声喊:“叶牧,叶牧。”
栽在饭桌上的Omega没给沈璋献任何反应。
叫不醒人?叶牧脸颊泛红,沈璋献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她额头上,感受到温度后,他马上抱着人往外走,毫无顾忌地指挥着老宅的佣人,“来人,快来人,去开东楼,去后院叫张大夫,赶紧让人收拾出一间房,快!”
事发突然,饭座上的众人大多只看到沈璋献匆忙抱起叶牧,大步流星地往外走,Alpha急行的背影,Omega垂晃的小腿以及枕在他肩膀上的脑袋,这俩人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纪荷反应过来,沈璋献已经抱起叶牧出去了,她匆忙跟上。
这时,管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他看向稳坐在主位的老爷子,老爷子连忙摆摆手,他开始去忙了。
走出餐厅,沈璋献轻轻颠一下怀里往下滑的Omega,他怎么现在才发现她生病了!
沈卓正没跟上他的家人,他慢一步留下来圆场:“爸,你们先吃吧,让张大夫看看是怎么回事,不行的话我们直接去医院。”老爷子年岁大了,为避免意外发生,老宅里住的有大夫。
“张大夫扎针厉害,不行的话让他给小姑娘扎两针,看能不能醒。”见过大风大浪的老爷子怎么会被这点小事搅乱心神。
沈卓正颔首离开餐厅。
老宅东西两侧的二层小楼是给沈卓正、沈砾两家住的,哪怕他们只是来老宅吃顿饭,管家也会安排楼里楼外的大扫除,以备不时之需,平日里西楼常住人,东楼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住人。
佣人听从管家的安排,快速把东楼的一应设施打开,沈璋献把叶牧抱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让她的头朝向离门口近的地方,老宅里多是中式家具,沙发中间摆的有小茶桌,他平放好叶牧的上半身,一只手扶着她的腿湾,另一只手把小茶桌放在地上,再放平她的腿。
在主楼餐厅纪荷没说什么,到了他们自己的地方,她开始发问:“怎么会突然晕倒呢?晕车也不能晕倒啊,是因为吃什么了吗?大家吃的是一样呀。”
沈璋献安顿好叶牧,试了试她的呼吸,把她的手腕露出来,接着回头找他爸妈,这时沈卓正提步进门听到:“妈,刚我摸了她的额头,她发烧了。”
纪荷走出去,对门外的管家说:“麻烦把医药箱送来,再找一床干净的薄被。”东楼室内的恒温恒湿系统已经打开,不需要太厚的被子。
管家安排人很快送来了主家需要的物品,无声地退居门外静等召唤。
在医药箱里找到电子体温计,纪荷给叶牧量体温,“38.6℃。”阿牧跟睡着了一样。
大概三五分钟过去,年近花甲的张大夫进来,纪荷立马迎上前:“大夫赶紧来看看吧,孩子正吃着饭呢,突然倒饭桌上了。”
张大夫被纪沈母子护送到沙发前,他把药箱放地上,半蹲着翻开叶牧的眼皮,沈璋献说:“她呼吸心跳正常,没什么病史,刚量了体温38.6℃。”
“哦,发烧了。”张大夫把脉枕垫在叶牧的手腕下开始把脉,常住老宅的大夫是帮老爷子调理身体的中医。
张大夫把了好一会儿的脉,问:“多大了?”
纪荷:“十九了。”
张大夫又把了一会儿, “最近有些过度劳累,再加上受了点凉。”
“她小小年纪过度劳累!”纪荷震惊,医学生的一个期中考能把人累成这样?
“我先配退烧药,一刻钟左右人就会醒,醒了之后把退烧药吃了,让她好好睡一觉。我再写个方子,调理一下她的身体,你们在这抓药还是去外面抓都行,看你们,接下来一定要注意让她多休息。”张大夫配的退烧药是西药,写的中药方子。
确定不是什么要命的大问题,沈璋献让纪荷在叶牧的额头手腕上贴退烧贴,他给叶牧盖好被子,沈卓正负责烧水,方便叶牧醒了吃药。
张大夫趴在茶几上写完药方递给纪荷,并告诉她怎么煎药怎么吃,纪荷一一记下,他说:“我看你现在着急,方子上写的也有,这是家里的少夫人吧?”
“嗯,是我太太。”一直在旁边认真听讲的沈璋献出声回应,纪荷面色严肃地扫了眼她的好大儿,张大夫看了看他们母子俩,“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方便。”纪荷为大夫引路,温和道:“您请。”
沈璋献担心叶牧的身体,他肯定要跟上去听的,三人离开客厅,沈卓正留下来守着叶牧。
纪荷打开一间的阳光房,等沈璋献关上门后,张大夫直接进入主题,“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少夫人大量消耗信息素,熬夜费神,没好好休息,身体没恢复好,抵抗力下降再加上现在换季,风一吹就是容易感冒发烧。”
大量消耗信息素?他记得叶牧还没经历过发情期,沈璋献心里有了一两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