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完的咒力可以拿来喂我 第3章 第 3 章

事情比夏油杰想象得要好解决得多。

说来还要感谢昨天为他们带路的那位护士。

因为谈话半路被打断，之后也没有找到机会去问夏油杰各种细节情况，总之，出于正义感，护士报警了，且当天村庄里还有一个回来探亲的年轻人，对方同样报了警，因为亲眼目睹了已有苗头的惨状，他说的情况比护士所描述得更可怕。

两方相加，即使警方的出警速度再怎么迟缓，山路再如何难走，在第二天的下午还是抵达了已成废墟的村庄，初步调查后，警方得出了邪教祭祀的结果。

这些都是为学生操碎心的夜蛾正道在电话里告诉夏油杰的。

“所以说，你是不是又忘记放账隔绝普通人了？”

昨晚二次汇报完就去补觉、刚刚才被这通电话弄醒、还有些意识朦胧的夏油杰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清醒了。

电话那头可疑的沉默让夜蛾正道忍不住硬了拳头，他按下额头上绷出的青筋：“你……等你回来再说。”

（是“等你回来再收拾你”的意思吧。）

握着挂断的电话，夏油杰不得不为未来的自己点了根蜡。

默哀完毕，回到病房的夏油杰跟已经苏醒过来的小女孩们大致说了一下这两天所发生的事——顺便一提，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两个小女孩还是一对双胞胎——然后对三人一起说道：“综上，待会我们就要面对警察那边了。”

“需要我们保守关于那些东西的秘密对吗？”美美子——双胞胎中棕发的那个冷静地问。

“没错，那些没必要让普通警察知道。”夏油杰点点头，对于美美子的态度并不意外，“我是进行课业访谈、意外发现村里的秘密又悄悄救走你们的高中生，你们是被邪教盯上的祭品。”

“好。”“没问题。”两个小女孩应得很干脆。

（你们我当然不担心，我比较担心这家伙。）

夏油杰看向风。

风看向夏油杰，正色说道：“我不是祭品。”

夏油杰：“……”要不现在把这家伙敲晕，警察来的时候说是间歇性昏厥发作算了。

***

大概是最近倒霉过头，夏油杰终于算是交了点好运。他所担心的因为风的耿直言论而露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或许是考虑到受害者是三个孩子，前来进行笔录的是一个性格温柔的女警，在双胞胎努力地救场下，自由发挥的风被她当做是被邪教洗脑太深的小倒霉蛋，甚至还友善地提出需不需要心理医生或者其他方面的援助。

“我要跟着他。”风指着在门外等候的夏油杰。

看他这么说了，女警便没有强求，获救的人对救助者有雏鸟效应是正常现象，强行分开他们反而会伤害到前者。

“我没关系的。”在女警用询问的眼神看过来时，夏油杰露出他贯常示人的温和笑脸，成功把人给忽悠了过去。

等问话的警察都离开了，夏油杰松口气，走过去关上病房的门，回头问坐在病床边的风：“我之后要回高专、啊，就是我的学校，总之不会在这里长留，你是现在就跟我走还是在这边先待一段时间？”

“跟着你。”风回答得很快。

而被医生叮嘱要在医院修养起码三个月的双胞胎菜菜子与美美子顿时：

“我们要跟着风大人。”

“我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

夏油杰：“……”真想把刚刚的女警察叫回来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雏鸟效应，还没走呢已经叽叽喳喳上了。

迫不得已，他只好顶着院方“这小子在胡闹什么”的眼神给双胞胎办理转院，让她们去高专那边的医院。

好在，具备咒术师资质的她们能受到那边的庇护，不至于让手续办得太艰难，毕竟他们是真的很缺咒术师。

***

“你要不要来高专这边？”领着人去见夜蛾正道的途中，夏油杰问跟在自己旁边的风。

“好。”风无不可地答到。

这时，有个活泼的声音出现在两人的身后：

“杰，听说你带回来了三个小鬼？”

风跟着身边的人转过头，来人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白发少年，有着和他相似却又不同的蓝眼，却被一副圆形墨镜遮在了后面。

对方发现了风的目光，朝他一挑眉：“你好啊？”

面对来人的招呼，毫无社交意识的风一顿，径直抓住了身边人的衣角，歪过脑袋并加以“？”的注视。

（还怪可爱的。）

跟他对上了视线的夏油杰默默想，一边做出说明：“回应‘你好’就可以了。”

“哦。”得到答案的风回过头，对还在看着自己的人说道，“你好。”

等风说完，没等来人再说什么，夏油杰迅速截断了他的话头并替双方做了介绍：“他是五条悟，跟我是同级生，我身边的是风，我们准备去夜蛾老师那边。”

言下之意是你不要再这里碍事了赶紧走。

“嗯？可我也是夜蛾老师叫去的哦。”五条悟笑嘻嘻说道。

听他这么说，夏油杰下意识看向还抓着自己衣服的风。

五条悟是具有六眼这一天赋技能的咒术师，可以直接分辨咒术师的身份、看穿他人的术式等，夜蛾正道在这个时候把他叫来，说跟风没有关系，夏油杰是不信的。

在他短暂思考的这两秒钟里，被五条悟撺掇着叫人的风满足了他的愿望：“五条悟。”

“居然是直呼姓名？！”五条悟大惊失色（装的）。

风：“？”

这时，夏油杰已经回过了神，一眼就看穿了五条悟想干什么，无语道：“想听别人叫你前辈的话，不是有七海了吗？”

“这种不嫌多的啦。”五条悟摊摊手。

不过，被夏油杰这么一打岔，他也没了继续逗小孩的兴趣，正好三人是一边走一边说话的，现在已经到了目的地，便先一步上前敲了门。

在后面的夏油杰侧头看向风，后者察觉到视线，也望了过来。

与那对蓝色的眸子对视，尽管风并没有发动能力，夏油杰还是感到了些许平静，他轻轻呼一口气，牵着前者的手进了门。

***

在夏油杰汇报任务的各处细节时，夜蛾正道并不多言语——其实这些他大多已经在报告里看过了，会要求夏油杰这么做，主要是为了从中判断自家学生的心理状况。

所以，待夏油杰说完后，他抬手拍了拍前者的肩膀，声音温和：“辛苦了，之后要休息一阵吗？”

自己学生的性格他很清楚，接连目睹了普通人本性恶的一面，还是那样残忍的事，任谁都接受不了，何况遭遇这一切的还是主张“咒术师要保护非咒术师”的夏油杰，这时候，一次身心的放松是完全有必要的。

——可惜夜蛾正道还是没能完全猜到自家学生黑化的程度，不然现在就不会只是放假了。

“啊、嗯。”老师突然的关心让夏油杰有些意外，下意识应了两声，反应过来后干脆一口应下了，又认真道，“我不会休息太久的。”

“好。”当着另外两人的面，夜蛾正道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准备开启下一个话题。

“所以说，那些家伙会遇到这种事都是活该啦。”同样是善良阵营、性格却更加自我的五条悟双臂交叉在脑后，整个上半身往后仰在椅背上，“自作自受而已，杰你就别多想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欠，但他其实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朋友。

“我知道。”夏油杰领了他的好意，应声后又忍不住看向两步外的风，此刻后者正蹲在一个毛毡外形的咒骸面前，和它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

“这种话在外面可别随便说啊。”另一边，夜蛾正道对着五条悟说道，然而只得到了后者“是是”的敷衍回应，顿时血压上升。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夏油杰的视线，顺着看到了蹲在咒骸面前的风，想起这孩子的经历，夜蛾正道不由放缓了语气，问道：“想要和它玩吗？”

这里需要特别说明一下，风的外表在十二岁左右，加上有夏油杰及警察那边提供的信息作证，因此，在其他人眼里，他的形象是个受尽折磨还被邪教洗脑的小可怜。

“想吃。”小可怜答。

夜蛾正道：“……”

夏油杰：“……”

五条悟：“噫，你的食谱好怪。”

根据刚才夏油杰所说的情况，在短暂地无言后，夜蛾正道迅速理解了风的意思——他想吃的是咒骸里作为动力能量储存的咒力。

“这个不行，被你吃掉它们就动不了了。”

“哦。”风退回到夏油杰身边，并没有强求的意思。

而比夜蛾正道少了解一些信息的五条悟慢了一拍才弄懂两人在说什么。他兴致勃勃凑到风身边：“真的吗？你可以吸收咒力？”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后，他将一团咒力凝聚到手上递过去，“你尝尝这个。”

仿佛拿点心投喂小动物。

有人主动递食物到面前，风自然不会拒绝，他将手放在五条悟的手心，将那部分咒力吸收完，抬头说道：“吃掉了。”

“噢噢！”五条悟满脸观察小猫进食的惊奇模样，正打算再凝聚出一团咒力来投喂，就被夜蛾正道提着领子放到一边，夏油杰则是配合地把他拦住。

无视背景里五条悟的抗议声，夜蛾正道用双手按住风的肩膀，表情严肃：“你可以直接食（吸）用（收）他人的咒力？”

风点点头。

（套过话的）夏油杰回头补充：“准确来说是咒力里的负面情绪，他之前生活在其他村庄，那地方的人似乎对他的身体做过改造，只是更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听罢，夜蛾正道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忽然问道：“他能使用咒术吗？”

“不能。”将手按在五条悟脸上，夏油杰把人大幅度地推开，语调平稳，“而且没有任何役使咒力攻击的能力。单论本身的强度，他比更小的孩子还要低。”下意识的，他隐藏了那晚旧村里发生的事，对夜蛾正道只说是隐藏起来的咒灵在晚上发动了袭击，等自己赶到时已经没有活口了。

“怎么说？”

“风没有自主反抗的意识，身体强度也是偏下的水准。”不然之前在村庄里，就不会任人殴打那么久了。

（……不对，这说不通，那些村民的死亡其实有风主动为之的因素在里面，是我忽略了什么地方……）

趁夏油杰晃神的空隙，五条悟成功突破他的防线，两三步窜到风的身边，蹲身摘下了自己的墨镜。

“……奇怪。六眼告诉我，他只是个普通人类，顶多是身上的咒力有点多。”没几秒，五条悟纳闷出声，戴回墨镜站起身来。

“我不是人类，是神明。”

因为身高相差太大，在五条悟站起来之后，风不得不仰起头才能和他对视，这样不仅毫无气势可言，还让说出这句话的他像个中二病。

但在场的三人都没有嘲笑他。

按照风所展示出来的性格，他不会对自己的身份有这么深刻的认知——连挨打都不知道反抗的人，居然会主动出声纠正某件事。

“这是之前那些村民告诉你的吗？”夏油杰问。

“嗯。”

“‘神’吗……？”

和再次陷入沉思的夏油杰不同，五条悟双手插兜，弯腰状似饶有兴趣地问：“既然你是神，那你可以做什么呢？能够实现我的愿望吗？”

“不行，你不是信徒。”

“那我改信不就好了！”

“你不相信我。”

“说得好过分——”

这些没营养的对话夏油杰没再去听，他想起了还在高专附近医院休养的双胞胎，她们对于风的态度不可谓不执着，如果这样也算是信徒的一种的话……

被长期虐待的小女孩们会许下什么愿望？

修改了一点互动：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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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小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