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眉心莲 > 第5章 第肆章 乾虞山

眉心莲 第5章 第肆章 乾虞山

作者:莯愚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7-07 13:53:35 来源:文学城

吴忘下门套马的时候石庐在大堂里头一个人坐着倒酒,吴忘套好了马抱着舒越下楼,石庐一坛酒喝得七七八八,换了个小酒壶在自斟自饮,等吴忘将舒越的被角掖好,竹潇怀抱着她的琵琶从楼上款摆着下来,他一壶酒并着一坛正好喝完,坐在马车外都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眼神却极为清明,清明地带着杀气,他横剑在手,脱去剑鞘,从袖间掏出块锦帕轻轻擦拭着剑身,长剑刃色如水,光亮得像一面镜子,他一遍一遍地擦拭着,又提起来在眼前细细地看,也不知他在看什么,竹潇把舒越的头放在她的膝上,她神情很是平静,并不准备问些什么,吴忘在外一声唿哨,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远远看着,乾虞山山间积了些雪,可雪下仍是苍翠的树木,雪下的太小,连叶片都未曾打下几枚。

周围笼罩着淡淡的晨雾,没有鸟鸣,死一般的寂静。

竹潇轻轻拨弄着舒越的头发,吴忘低着头负手假寐,道路并不顺畅,车厢摇摇晃晃,所有人都在沉默,空气里似乎有些肃杀的气息,所有人仿佛都在等,该来的自然是回来的,早晚罢了。

忽听外头石庐一声唿哨,马车骤然停了下来,晨风裹挟着雾气撞进了车厢,竹潇抬头的瞬间,正见车帘掀起,石庐脸上带着些酒气,眼睛里透出些狠意,他抱着他的剑,剑穗从耳边垂下,垂到肩上,他浑身裹携着一股杀意,写满了危险的气息。

他今天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竹潇转头见吴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一双眼睛冷冷地闪着寒光,他从未领教过吴忘的身手,可是对石庐的身手却甚是了解,若是连石庐都紧张至此,今天来的人,想必是非同小可,是哪一方来的人物,是雁门亦或是朝廷,更或者是江湖人士,这么一数方知道自己得罪了如此多的人物,竹潇皱皱眉,若是换个时候,自己只怕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祸水,而其实如今,也并无任何差别,在那许多人眼里自己只怕也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祸水,人人得而诛之。

一念及此她轻轻掀开了车帘,石庐转身见她略有吃惊,接着扭头望着远处,装着不经意的样子说:“你出来作甚,指路不成.”

“带路是你的事,石老大。”她伸出双腿晃荡着,“怎么不走了?”

石庐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半晌笑了笑:“四处风景甚好,我决定停下来吹吹风。”

竹潇点点头,“那我也出来吹吹风。”

石庐摇摇手;“山高风急,怕吹坏了你的多愁多病身,进去吧。”

“贱命一条,吹坏了又如何。”竹潇长舒了一口气,“那被褥护着我,莫非不是大材小用,反倒弄脏了那被褥,洗也洗不干净了。”

石庐转头看他,一时间表情阴阴晴晴,半晌还是嗤笑了一声,“你这是,抽什么风?”

竹潇皱眉道,“你带着吴道长进山罢,我本就是个应该死的人,你何必为了照应我误了越姑娘的病?”

“竹夫人这话是怀疑我的实力啊,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弱气的人?”石庐长剑一舞已然出鞘,一刹那间已然劈下了一枚暗器,那暗器浑圆晶亮,闪烁着幽蓝色的金属光芒,不知是粹了何种剧毒,只怕沾上一点就会性命不保,他执剑站着,长剑寒光闪闪,他唇角带了点笑:“我石庐要杀的人活不到第二天,我石庐要护的人若是想死,岂不是同样的困难?”

远远的松树之上,有人跃了下来,一身黑衣劲装,却是昨夜梁上之人,他恭敬地拱了拱手,“石老大,天下要杀竹夫人的何止在下一人,天下女子何其多,你又何必……”

石庐长剑一抖,剑穗上珠玉相和,细碎一响,他偏了偏头,“原来是雁门之人……”

他长剑一扣,归剑入鞘,“我知道你,既然你能在这里,那你们钟凌毓秀四大杀手自然也就不远,你想拖着我,等他们来,可是?”

那人沉默了片刻,“石老大你德高望重,我不想骗你。”

“那就是了……”石庐摆摆手,“你走罢,我在这里等等他们也就是了,不过听我句劝,小伙子,你不适合做个杀手。”

那黑衣人似是愣了愣,远远一礼,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远处,竹潇在马车上看着,“你又不是老头子,那人也没短你几岁,你叫人家小伙子,可不是托大么?”

“我资历在此,何人不服?”他酒劲仿佛借着山风退了七七八八,脸上又带了些愉悦,笑道:“我们走吧。”

竹潇皱了皱眉:“不是说等?”

石庐一步跃上了马车:“世间只有麻烦找我,为何我要去找麻烦,岂不是脑子有坑?”他打马一声呼哨,脸上到这爽朗的笑意,同方才拔剑斩下暗器的,好似并不是一个人,竹潇自觉认识他如此多年,一时间还是觉得有些惊诧,这人当初与他相识甚早,那时的石庐是个什么样的人?竹潇看着他的脸,亦是有些恍惚。

上次与石庐相见亦是五年以前了,他在雁门水牢出现,身上带着许多血,多是看守水牢的同僚的,搞不好还沾上了些他自己的,可是他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挥剑斩断了她的镣铐,然后把她像看抗麻袋一样抗了出来,昏昏沉沉之间她听见有人说话,有人喧哗,可是却没有人上前来阻拦石庐,而石庐曾经是什么人,石庐的武功有多高,自从他们相识起她就未曾问过,一直觉得若是石庐想说,那他就会说的。

这听起来好像有些荒唐,他们相识了十余年,她却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这个她曾经倾慕过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她从未了解过。

对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呢。

这样说来,她毕竟是个活的迷糊的女子,除了对功夫有些追求,对于旁的,竟就是如此地让他们糊弄了,虚虚假假地过了半辈子。

“你盯着我看,是不是对我又有点意思了?”石庐驾着马,他车技很好,马车摇摇晃晃地颠簸着跑得飞快。

“我在想你是谁。”竹潇扶着车厢坐正,“你仿佛是很多个人的集合体。”

“哦,你说说看。”

“我觉得,你像一个我听过的人。”竹潇扁扁嘴,“雁门的门主。”

“女人的第六感?”石庐爽朗地笑了笑,“我听说那个门主脸上有疤又好女色,六七年前跑去**楼喝花酒结果被人斩下了半条胳膊丢在了粪坑里,雁门群龙无首才找的如今的沈门主,你觉得我是断臂又喝花酒的人吗?”

竹潇扑哧一声笑了:“像。”

石庐装模作样摆摆手:“那我就没办法了,作为一个□□,身边有两个女人,竟然不开心一下,何其可惜啊。”

竹潇嗤嗤地掩嘴笑了,石庐跟着她笑,一斜眼看见一边的蓝色圆珠,眼里寒光一闪,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来。

竹潇睡着了,马车摇摇晃晃,她倚靠着车厢,她不是个嗜睡的人,平日里睡觉也很是惊醒,可是今天,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她睡着了,头磕在车厢之上,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无霜城繁阁金楼之前,金楼前开了一树桃花,那人就站在树前捻着一朵桃花,他喋喋不休地同她念叨天干地支什么道法自然,它就坐在阁里抱着琵琶听他说,阳光正好,照着他的脸他的道袍他的手指,竹潇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一瞬间,想走上前握着他的手,那么着许多年过去了,是不是遗憾也会少许多。

竹潇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她知晓那是梦,可是那种遗憾却是如此真实,当年若是自己上前一步,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眼里含了些泪,猝然惊醒了过来,一转头正见吴忘蹲坐在一旁,伸手替她将盖着的被褥掖下,他手里握着那柄红刃匕首,匕首上有血,他小心地避开了,没有抹在被褥上,见她醒来脸上现了点笑意,:“你醒了。”

竹潇朦胧地点了点头,猝不及防一阵头痛袭来,她闷哼了一声伸手捂头,脑中突然一阵惊悚,伸手拽住了吴忘的衣襟:“石庐呢,他去哪里了!”

“他没事的。”吴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些安慰的意思,竹潇松了口气,穆地就嗅到了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转身就见马车前横七竖八躺着六七个人,右手手腕有伤,手上的经脉都被挑断,躺在地上低低地呻吟,石庐站在几个人中间,长剑一戳生生剁下了一个人的拇指,竹潇看见他的时候,他踩着那人的手腕,那人也颇有骨气,愣是未吭一声,石庐低头提剑指着他的咽喉,笑道:“我本不愿以杀人,不过对于你这种叛徒,杀十个八个,我都不会眨眼,你可信?”

那人咽喉里咕哝有声,张着嘴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嘴里有血,这一笑颇为渗人,“雁门中人,死不足惜!”

“你当年求我收留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石庐低着头,唇角带笑,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地上那人悚然抬头,看见石庐脸的一刻声音里带了些讶异:“居然是你!”

“我也未曾想过在这里也会得遇你这个故人,你杀了我那么多人,居然不找个地方隐居躲起来,还敢自诩白道四处露脸,你们莫不是真当我石庐死了吧。”石庐脸上带着笑,眼里却全是杀意。

“八年前没能杀了你,乃是我云峰最大的遗憾!”地上的人挣扎了几下,被石庐一脚踩在胸口,不甘地躺在泥地里,一身素白云纹的衣裳全是泥土,看起来异常狼狈。

吴忘反手将匕首插到鞋里,云峰这个名字对他如同一个路人,一边竹潇却已是吃了一惊,怀抱着褥子跃下地来,问道:“这人莫非竟是‘孤鸿剑’顾云峰么……”

八年之前,雁门云凉一坛十五人的脑袋被人挂在无霜城城门之上,每个人脑袋上都刺着刀帖,写着这些人的诨名,落款便是一个人“顾云峰”,彼时雁门声名狼藉,众人料雁门之人身为刺客,皆是见不得人的,又兼传言称雁门有刺杀七公子之计,一时人人拍手称快,这“孤鸿剑”顾云峰一战而名,听闻本意拜于七公子孔末门下做幕僚,却不料七公子摇头称曰“纵是刺客,也未必有身首异处之罪,安葬了吧。”又婉拒了顾云峰幕僚之请,顾云峰转投中原武林盟,有此一役一跃而成中原白道之首,与雁门势成水火。

“未曾想追杀我还要劳你亲自动手。”竹潇低头看他,声音里就带了些蔑视。

“雁门不仅杀了七公子,一手铸成这江湖的乱象,又修行妖法,害人不浅,人人得而诛之,你们改名又如何,总有一日……”他一句话未说完,石庐长剑在他颈上轻轻一划,他喉咙间尖锐地啸叫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石庐长剑在衣裳上轻轻一抹,将剑上浅浅的血色抹在了袖上,转头道:“前面的路只怕马车过不去了,步行三天就能到我上次遇到那个‘仙人’的地方,你可吃得消。”

吴忘点点头,转身掀帘进去了,竹潇惊愕地看着他的侧脸,更觉这个人好像一个谜团,他究竟是什么人,他似乎并没有刻意隐藏,却整个人都仿佛藏在其中,不准备再度提起。

他本身就是个谜。

乾虞山,太阳已经出来,林间的雾气却更大了,丝丝缕缕笼罩在林间,石庐选的路极为偏僻,林深草密,可是他却走得很是笃定的样子,怀抱着他的长剑,林深而无鸟鸣,四周一切寂静得只能听见石庐剑穗之上的碎玉轻轻撞击,如铃如水叮当有声,竹潇怀抱着琵琶跟在他身后,这条路有些熟悉,却又分明是陌生的,五年之前她随着孔末逃入乾虞山,所走的,究竟是哪一条路,天长日久,早已忘记了。

她在无霜城住了不过半年,这短短的半年便叫她背叛雁门护七公子出逃,想来,自己也是个叛徒。

她顿了顿脚步,身后断后的吴忘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竹姑娘可需要休息则个?”

竹潇摇了摇头,却见这林深雾浓,雾气在身边流转着,几乎将三人包裹了起来,石庐怀抱着剑转头看他们,一双眼睛阴阴晴晴,吴忘看着他脸上现了些无奈点点头,石庐嗤笑了一声,道:“不知来的是何人,且现身吧,何必故弄玄虚?”

雾里穆地吃吃有声,渐渐凝聚成了人的形状,掩藏在浓重的雾气之下,露出些藏蓝色的衣裳,也是极为朦胧的,看不真切。

“好久不见了,石老大。”那人远远地站着,声音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飘飘渺渺,细若游丝,却又极为清楚地传到耳朵里,竹潇心里一惊,唤了一声:“沈门主……”

那边人哈哈笑了两声:“未曾想你还记得我,你还唤我一声门主,怎的不敢自己来领罪?”他的声音甚是慈爱温和,言语里却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竹潇心里一凌,嗫嚅着;“我……我……”吴忘轻轻上前半步,说道;“不过是个虚影罢了,并没有实体。”

那边来人爽朗一笑:“你不是最讨厌术法,如今身边跟了个不知哪门哪派的道长,”

“自小就没有学习术法的慧根,连这剑术都花了常人三倍的功夫才习得微末,我看沈门主还是不要花这功夫浪费在我身上了。”石庐怀抱着剑,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甚是不耐烦,来人爽朗地笑了起来,听起来心情甚好:“石老大号称江湖第一剑客,说自己慧根不足,死在你剑下的冤魂可会同意?”

“勿需废话了沈门主,有话就说,无话就动手罢。”石庐低喝了一声。

“有点耐心嘛,我的好弟弟,”来人哈哈一笑,“我既然来了,要做的事情,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你要是能抢,那就来拿。”石庐偏偏头,这话说得云淡风轻。

“我拿不了,不过,我可以换,”来人朝前走了一步,一张脸在翻腾的浓雾里似乎露出了一丝轮廓,却还是看不真切,他张了张口:“你若是把人交出来,这雁门的门主之位,我便交还给你。”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吴忘同竹潇皆是耸然一惊,转头却见石庐抱着他的剑,神色都未曾变过地嗤笑了一声;“沈门主这话说得颇为大义,你雁门前门主不是掉落粪坑又断了一只手,怎会落在我头上?”

“这不是你撂了挑子,我若是不着人散布点你的八卦我怎么落得下脚?”来人随意地笑道,“你的两个伙伴甚是吃惊,你莫不是什么都没同他们说?那可真是糟糕,你就不怕他们知道了半夜在你颈上来上那么一刀,那你可就一命呜呼了。”

“劳沈门主记挂,我石庐信得过他们,”石庐冷冷地说,“倒是你,妖法就是妖法,就不怕有朝一日反噬,反受其害?”

“哎呀,我自然怕得要命,不过家里高堂白发和糟糠之妻要我养,可不比你孑然一身,我若是随便就死了,岂不是对不起他们。”他声音里尽是愉悦,石庐皱皱眉,“你威胁我。”

“不敢不敢。”那边哈哈一笑,“父亲要是知道我用他威胁你,岂不是会刎颈自杀?”

石庐怀抱着剑,眼里闪闪全是杀意和怒气,那边“哎呀”一声,笑道:“你居然不说话,看来父亲这次是要气得死过去又活过来才够了。”

“够了沈门主,”石庐勾着唇角笑了一声,“我不会把任何一个人交给你的,你可还有其他话要说?”

“那就没办法了,如今雁门多是你的旧部,让他们来杀你不太可能,我的心腹手段又不及你,”来人好像摊了摊手,“要你们人头的又不止雁门一部,我雁门宁愿将这万世功德留给中原白道,成全了他们万年的心愿,竹夫人任务失败没能带回孔末人头之事,雁门既往不咎了。”

那边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忽听对面暗器破空之声,尚未来得及反应,那东西已然破开浓雾到了眼前,刺破了雾中的影子,那影子散了又聚,最终消失在了浓密的晨雾之中。

京城,暖阁。

空旷的屋子里只余下一桌一椅,乃是京城沈家的祠堂的旧址,如今沈家易了主,祠堂也远远迁去了其他的地方,只余下了这一桌一椅,在偌大的屋子里看着极是寂寥。

沈空余就坐在这唯一的一条凳子上,怀里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茶盅假寐,桌上燃着一炉香,香气浓丽甚至有些呛人,整个屋子笼罩在烟雾里,朝阳从窗棂透过来照在烟雾里,是浓艳的黄色,灵契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他手里拿了一盅新茶准备给沈空余换上,刚刚靠近了几步,却见沈空余身体猛然一震,一盅茶全部泼在了衣裳上,他猛然睁开眼睛,眼里怒色一闪而过,几乎是将茶盅摔在了桌上,捂着左肩铁青着脸坐在烟幕里。

“门主!”灵契上前一步,沈空余抬手阻止了他,摆摆手道:“我没事,你出去吧。”灵契低头称是,退后几步走了出去,沈空余坐在阳光里,脸上现出些痛苦之色来,方才以虚影现身乾虞山,那影子与寻常术法不同,凝聚了他的一部分精神和一部分身体,乃是极为妖异且偏门的法术,而石庐那个人,居然一眼就看了出来,用暗器把他逼了回来。

沈空余扶在左肩上的手突然用力,把石庐钉在里面的暗器挖了出来,那暗器大小不过一寸,射来的时候劲力惊人,打进肉里两寸有余,沈空余把它握在手里,却见那东西莹润翠绿,沾着些他从肩上挖下来的血肉,光洁透亮,却是石庐剑穗上扯下来的一块碎玉。

“石庐……”沈空余握着那枚碎玉,嗓子里呵了一声,“总有一日我要亲手杀了你。”

他手里捏着那玉,叹了口气,倚靠在了椅背上,肩上的洞层层地溢出血来,浸红了蓝色的衣裳,顺着指尖滴到地上,他看起来太过疲累,阳光下他的脸色青紫,眼角的皱纹亦透着疲劳。

他睡着了,掌心的玉顺着他的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