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狸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快步去了暖暖的房间。
看看崽崽睡没,要是没睡,她必须得跟子崽崽说清楚,崽啊,可不能在这么口无遮拦下去了,不然妈就要被你搞死了。
刚走到门口,趴在床上的俞暖暖仿佛有小雷达一般,倏的一下翻身而起。
“姨姨。”俞暖暖甜腻腻地唤了一声。
“你跟妈咪商量好了吗?”
海狸心虚的移开目光,故作镇定的咳嗽一声,说:“暖暖啊,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能问那么多的。”
“嗯哼。”
俞暖暖懒洋洋的哼唧了一声,“肯定是妈咪拒绝你?你没亲亲她吗?只要亲亲妈咪,她超级好说话的。”
海狸无奈的扶额叹气。
她将俞暖暖拉到一旁,耐心的劝道:“暖暖,以后不能再说让我和你妈咪结婚,做你妈妈这种话了,知道吗?”
“不。”暖暖撇撇小嘴,“我就要让你做我妈妈吗?”
海狸:“......可是我和你妈咪是不可能结婚的。。”
“为什么?”暖暖疑惑地歪着脑袋问:“是你们吵架了吗?所以你不愿意做我妈咪。”
“我们没吵架,只是......”
海狸无奈的叹气,努力试图给俞暖暖讲明白:“因为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才可以结婚,我不喜欢你妈咪。”
当然你妈咪更不会喜欢我,她又默默地加了一句。
“你为什么不喜欢妈咪啊?”暖暖不依不饶。
她不死心的掰着手指头数:“妈咪很好的,我妈咪又好看,又温柔,又有钱,身材又好......唔唔唔......”
“别数了。”这说的哪是俞书瑾,根本就完全不搭噶。
海狸看着暖暖,神色凝重道:“暖暖,我们不可能结婚的,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不然你妈咪会把我赶走的。”
“好吧。”
俞暖暖失落的垂下脑袋,闷闷不乐的,看着软绵绵的崽崽,海狸内疚极了。
她忙将小人儿搂紧怀里,哄道:“好了暖暖,不难过了。姨姨保证,会永远喜欢你,陪在你身边的好不好?”
“不许骗人哦,我们拉钩。”
俞暖暖伸出肉呼呼的小爪子与她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千年、一万年都不变!”
海狸哄着俞暖暖躺下,开始哼着古老的歌谣哄她入眠,空灵优美的语调仿佛大海的歌声。
等暖暖睡着之后,海狸悄然走出暖暖的卧室,只觉得浑身都燥的不行。
这是又缺水了,幽怨的看了眼外面的露台泳池,她是没胆子再去了,要是碰到俞书瑾不死也得脱成皮。
想了想,她找了个大桶,灌了满满一大桶水,哼哧哼哧的拖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她就迫不及待的化出了原形,触手们争先恐后的从衣服里伸出来,兴奋的朝大桶里爬去。
舒畅的泡了一个澡,海狸终于舒坦了点,正准备爬回床上休息时,忽然察觉到有股熟悉,带有侵略性的气味正慢悠悠地靠近。
她警惕的睁开圆溜溜的眼睛,触手迅速缩成一团,竖起耳朵倾听动静。
咚咚咚——
敲门声在外面响起,隐隐带着酒味。
海狸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心里祈祷着俞书瑾赶紧离开。
没想到,俞书瑾在门口低喊着:“开门。”
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屋子敲门,叫魂呢?
完全不想理她,海狸两根触手绕起来堵住听觉系统,装睡。
“海狸!”俞书瑾已经带了明显的醉意,咬牙切齿:“你开门!”
海狸压抑着脾气,装作很累的样子,“有事明天早上再说吧,我已经睡了。”
“开门,不然我让王管家去拿钥匙了。”
俞书瑾不依不饶,完全不像她平日严谨稳重的的作风。
一看就是喝多了,海狸这下更不敢开门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她说都说不清。
“砰砰砰——”
敲门声愈发急促。
“有病吧!”
海狸小声的骂了一句,只得从大桶里爬出来,化形后随手套了件睡衣去开门。
门刚打开,俞书瑾就一头栽倒进她怀中,滚烫的体温熨帖着她裸露的肌肤。
竟然醉成了这样!
海狸皱眉,一脸嫌弃的推搡着,“喂...你干嘛呀......”
俞书瑾却突然伸出双臂紧抱住她,低哑的嗓音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我要你...帮我...治病。”
她醉的厉害,说话断断续续的。
“说什么啊?”
见她意识不清,海狸忍不住胆子大了起来,愤愤的吐槽:“你有点酒品好不好,喝醉就乖乖去睡觉,在这折腾个屁啊!”
“我真的病了。”她喃喃的低诉,语气里竟带了些委屈。
“你病了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医生!”
“......”
“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困着呢。”
见俞书瑾依旧抓着她不放,海狸恼怒不已:“喂,你还要耍酒疯到什么时候?”
“我没醉......”
俞书瑾迷迷蒙蒙的说着,抓住海狸的手缓缓往脖颈后的腺体探去。
海狸吓得一蹦三尺高,慌忙缩回手,一脸惊恐的瞪着她,“你...你干嘛啊!”
俞书瑾抬眸,目光涣散的望向她,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地说:“治病。”
海狸简直快被她气死了,“我又不是医生,我不会啊!”
“你会。”
“我......”海狸一噎,不甘示弱的反驳:“我真的不会治病!”
“你会。”俞书瑾固执地强调。
“你喝多了!”海狸无奈的翻白眼:“求你了,回你房间行吗?”
俞书瑾依旧固执地望着她,再次拉着她的手覆向自己脖颈后的腺体,“摸摸这里。”
海狸的手僵住,嘴巴微张,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里好久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了。”俞书瑾低声说,似乎陷入了回忆:“好久了,好久......”
“......”
她的声音太低沉了,带着浓烈的悲伤,如同大提琴一般悦耳动听。
海狸心里莫名其妙涌起一阵奇异的感觉。
她想收回手,可是触手所及的地方是温热的触感,令她莫名心烦意乱起来。
“帮我揉揉好不好?”
从未有过的柔媚声音,带着轻微的撒娇,仿佛傲娇喵咪的呼噜声。
海狸怔忪的盯着她看了片刻,最终还是鬼使神差的抬起手贴了上去,轻轻按摩着。
“嗯......”海狸闷声应了一句,嘟囔:“好热。”
海狸闻言,吓得赶紧松开了手。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味道隐隐飘来,她仔细嗅了嗅,好像是雪松的味道,清冽中透着丝丝微甜。
是从俞书瑾脖颈间传来的,还越来越浓郁了。
海狸反应过来表情骤然凝滞,整个人仿佛遭遇电击一般,呆愣当场。
卧槽!俞书瑾这是易感期来了。
想到俞书瑾不久前警告她别痴心妄想,理智瞬间回笼,她二话不说转身扶起俞书瑾去了大厅,将人放在沙发上,大喊王管家。
她可啥都没干,俞书瑾这次别想再碰瓷她。
王管家应声赶来,看到沙发上的俞书瑾吓了一跳,“小姐这是......”说到一半,满脸不可自信:“小姐这是易感期来了。”
海狸连忙解释:“她喝醉了,和我没关系。”
王管家显然不信,但看到沙发上双眸紧闭,脸色绯红、浑身滚烫的俞书瑾,没有多说。
而是让海狸帮忙,一起将俞书瑾扶回了房间。
将俞书瑾安置好后,王管家吩咐海狸:“你先去给小姐洗个毛巾擦擦脸,我去拿抑制剂。”
“哦哦。”
海狸点点头,麻溜儿的朝浴室走去。
等她洗好毛巾出来,王管家正坐在床边给俞书瑾注射抑制剂,看着长长的针管插入白皙的胳膊,海狸忽然有了种大仇得报的爽快感。
哼,扎人者人恒扎之,让老是找她麻烦,遭报应了吧。
王管家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呵斥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小姐擦擦额头的汗。”
被抓包的海狸讪讪的笑笑,忙拿着湿毛巾给俞书瑾擦汗。
待抑制剂慢慢发挥药效后,王管家看着俞书瑾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才松了一口气,“应该没事。”
海狸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事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她好困,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没想到王管家和俞书瑾一样不干人事,居然轻描淡写道:“小姐易感期还没彻底过去,你留下照顾。”
海狸一怔,猛地拔高声音:“为什么?”
王管家面无表情道:“因为你拿了小姐给你发的工资。”
海狸:“......”
她简直恨死俞书瑾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