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赢抓住高钊的裤脚,又被高钊一脚踹翻,“贱人!你还想要药!
朕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居然把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捧在手心上!”
高钊气极,派人将景圆拖出去了。
高钊捏住景赢的下巴,面容狰狞,眼底红血丝暴起,“朕最后问你一次,你和他开始多久了?”
景赢眼中充满迷惘,谁?
高钊将景赢的脸扭向景圆被拖走的方向,景赢瞪大双眼,似想识别被拖下去的那人是谁。
景赢头疼欲裂,似大脑被扎进了数根钢针,好疼。
啊!疼!
那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的心好痛?
景赢迷惘地望着越来越远的景圆。
高钊冷笑一声,松开了对景赢的钳制,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容癫狂,眼中似有癫疯之状,
“朕把他废了,也不重要吗?”
高钊似在琢磨景赢的神情,可惜景赢仍是一副迷惘之色,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高钊笑得发狂,这苦果却到底是他自己种下的。
高钊拿出一个上锁的盒子,盒子中毅然摆放着一颗像珍珠般皎洁的药丸。
高钊拿起药丸到景赢面前,景赢眼中瞬间放射出璀璨的光辉,
景赢蠢蠢欲动,舔舔嘴角,红唇艳丽至极,高钊神情漠然,盯着此时的景赢问道,
“想要?”
景赢殷勤点点头,那双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色药丸,出于本能反应的开始脱衣服。
景赢褪下衣裳,露出白皙圆润的玉体,高钊心中不知为何,
脑中晃过一道高如山间月的影子,面容与眼前人一模一样,气质却全然不同。
高钊拼命甩掉那抹高洁的身影,尽管心脏被狠狠捏了几下,但是高钊面上嘲讽道,
“你觉得现在的你值这个价钱吗?”
景赢美丽面孔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底茫然,似不明白为什么高钊突然变卦。
高钊恶从心起,他曾想要看到破碎的景赢,直到景赢真的变得破碎,
他曾妄图将自身的痛苦加注于景赢身上,直到景赢已经痛苦到不能理解正常人的情感。
好似,他和景赢,只剩这般,彼此仇恨,又彼此伤害,
不仅从不舔舐对方的伤口,而且还会在对方血淋淋的创口上再捅一刀,并且丝毫不吝啬于在伤口上撒盐。
这就是他和景赢的相处之道。
高钊想着,嘴角勾起抹玩味的微笑,“你听,开始磨刀了,你的情郎,你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了吗?”
景赢微微出神,他不是特别想回忆过去,每当他开始多想一些事情,他的大脑就像被活生生灌入了钳一样痛。
出于本能的,景赢畏惧疼痛,是以他不想,不思,不问,不惑。
景赢把痛苦的事情放一边,而甘心沉沦于欢愉,哪怕是虚假的、万劫不复的欢愉。
景赢只想要高钊手中的那颗药丸。
那颗能令他欲生欲死的药丸。
“滚上床去。”高钊冰冷说道,眼底怒火未熄。
景赢不甚在意,不仅照做,还撑起脑袋、勾起玉足勾引高钊——高钊对他说过,这是他想要得到药丸必须付出的代价。
景赢不明白何为代价,只要,不痛苦就好了。
高钊下腹的□□又被景赢挑起,眼底深深,欺身而上。
有那么一瞬间,高钊在想,为什么他和景赢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景圆被宫人押在宫殿外的案板上,旁边是磨刀霍霍、笑得阴冷的太监,
宫殿内是令人脸红心热的喘息声,景圆面色惨白,他狠狠咬着下颌,突然身下传来剧痛,他直接昏死过去。】
景圆醒来后便染了风寒。
他躺在床上发高烧,脑中尽是梦境与现实的混乱交织。
一会儿是景赢神情冷漠地对他说,“你我不可能。”
一会儿是景赢勾着他的脖子,在他怀中,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景圆,看我。”
一会儿是景赢与高钊举止亲密,一会儿又变成景赢与他自己亲密无间。
景圆头疼欲裂。
一双温凉的手轻抚上他的额头。
景圆就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那双手。
景赢租下房间的时候给店小二打过招呼,若是景圆有什么事便去景府找他。
景赢接到消息带着大夫来了。
景圆虽然迷迷糊糊,嘴里却一直念叨着景赢的名字。
大夫给景圆诊完脉,开了几剂方子,景赢唤小二煮好汤药后,便用汤勺强喂下去,
喂完药又将冰帕敷在景圆额头,然后景赢的手就被景圆死死抓住。
景赢:......
景赢挣扎几下景圆仍不放手,景赢故自轻叹一声。
日暮黄昏,景圆幽幽转醒,见到趴在他床边小憩的景赢,当即甩开了景赢的手。
景赢惊醒,抬起一张睡眼惺忪的微红面颊,“你好些了吗?”
景圆别开脸,他实在不知道以何种心情来面对景赢,他可是被阉了!
景圆现在感觉他的下半身已经麻木,比之断腿之痛,阉割之痛更甚千百倍。
他无法原谅高钊,也无法原谅无动于衷的景赢。
他泼天的恨意尽数朝着高钊而去,他实在无法相信,最后高钊会成为大燕至尊,登临帝位,坐拥天下,
这刻骨的恨意又带着炽烈的不甘和嫉妒,将景圆架在柴火上炙烤。
体内强烈的情绪似要破除胸腔而出,那东西长得像某种野兽,随时准备撕裂景圆的身体。
他的恨意和妒意侵蚀着他所有的感官,景圆双目赤红,他无法原谅,无法接受,决不允许!!!
景赢见景圆状况有些奇怪,从怀中拿出几颗糖果,“兄长若觉得嘴里发苦,吃些糖果吧,我再去将药热一热,
你喝完以后,捂捂汗,再睡一觉就好了。”
景圆撇了景赢一眼,他还是如梦里一样美。
梦里,等等,梦里的景赢很不对劲,药,景赢一直在找高钊要药,什么药?!
高钊给景赢喂了什么药?!
景圆思索刚刚梦见的事情,发现那就是一团烂账,根本扯不清楚。
景圆躺在床上,目光涣散地看着一旁尚且正常的景赢,忽然产生劫后余生的庆幸。
真好啊,那一切只是个梦。
若是他自己真的变成太监......
景圆大概觉得自己会活不下去。
真好,什么都还没发生。
真好,只是一个梦。
景圆再三庆幸,景赢还是他熟悉的景赢,他的身体还是健全的,真好。
就方才那个梦看来,高钊就像是个疯子,暴徒,景圆实在是很难置信,
以高钊那样的精神状态还能做皇帝,怕不是高钊日后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
思及景赢,景圆神色复杂了许多,梦中的那个景赢变得面目全非。
景圆又盯着身畔的景赢瞧,忽生出种恍若隔世的疏离感。
景圆猛地起身抱住了景赢。
景赢猝不及防被景圆抱住,一下子僵住,失去所有动作。
房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景赢僵直着身体任由景圆抱住,景圆则像是在抱住救命稻草般丝毫不撒手。
景圆忽然回忆起许多斑驳的梦,他发现梦里的自己的确是在和景赢偷欢,
每次都是趁着那两个男人不在的时候才纠缠到一起,彷佛一种隐秘的约会,只有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刺激又大胆,诱惑又迷人。
欲念深陷。
原来梦中的高钊在那之前从来不知道景赢和他的关系么?
呵。他居然是见不得光的小三。
景圆想,他还是好喜欢景赢,怎么办?
他好喜欢现在这个景赢,他不想要景赢变成梦中那个模样。
景圆想着,莽着胆子亲吻了景赢的脸颊。
这次没有得到景赢的耳光。
景赢只是冷漠地拉开了和景圆的距离,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眼光看着景圆。
景圆柔柔地笑起来,“喂我喝药,好吗?我疼得厉害。”
景赢沉默半晌,端起药碗,一勺勺喂给景圆。
景圆乖乖喝下了景赢亲手喂的药,期间视线一刻不停地黏在景赢脸上。
景赢:他有种想抽手出来抽人的感觉怎么破。
“小二告诉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在地上躺着,这天气一天天越来越冷,兄长日后还是注意下身体,父亲知道了会担心的。
不日邙国使团将回去,兄长作为领兵将领,这段时日要好好保重身体,不然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鞭长莫及,为了自己的前程,也请兄长将自己的健康放在心上。”
景赢边喂景圆汤药,边嘱咐道。
景圆没说话,景赢方才字字句句的意思都是在表明他并不想关心他,只是劝景圆为景策和自己的前程考虑,不要做出什么伤害身体的傻事。
景圆目光澄澈,端详着景赢略显沉静的面容,忽然问道,“你和高钊很熟吗?”
景赢连眼都没眨一下,只是有些疑惑景圆为什么会这么问,答道,
“有些误会,并不熟识。”
“那你想和他熟识吗?”景圆打破砂锅问到底。
景赢停下喂药的动作,认真回答景圆,“宁愿从未相识。”
景赢话锋一转,“兄长对谌王很关心,是因为他在宫宴上抢了你的风头吗?”
景圆嘴巴挪动,示意景赢继续喂药,待到温热的汤药下肚,景圆才说,
“你知道什么原因。”
景圆意指御花园发生的事情。
景赢不语。
刚好最后一勺汤药被景赢送进景圆的嘴里,景赢起身欲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景赢犹疑半瞬,终是对景圆说,
“如何才可以打消你对我的心思?”
景圆怔愣在床。
景赢没等来答案,清冷说道,“好好休息。”
景赢走到大理寺门口的时候,刚好遇上出来的宋乐和沈岳二人。
宋乐说道,“满愚,走,白天川二人的踪迹找到了。”
景赢点头。
景赢瞧见白天川二人的藏身地有些怔愣,他方才才从这里离开,
这里是他为景圆租的四方客栈,价格不菲,决然不是长花道那间客栈与友和客栈可以比拟的。
白天川他们居然藏在这里?难道果真被景圆说中了,他们一直注意着景赢和景圆的动向?
如果要杀人的话,景圆发烧的时候就是他们最好下手的时候,除非他们想要杀的是他景赢,那夜穿红衣的也有他,确实该杀他才对。
可是方才无事发生。
为什么?
景赢藏起心中疑惑又随着宋乐一行人进了四方客栈。
沈岳向景赢提起就在刚才接到巡逻的衙役的消息,四方客栈有人打斗,
一名眼尖的衙役瞧见打斗的人中有一名通缉令上的嫌犯,赶紧报了大理寺。
景赢跟着瞧见了缠着几圈白色绷带的景圆,“......”
伤口隐隐有血迹渗出,景圆一抬头就看见景赢向他走来,不自觉有些尴尬,
“在你走后没多久,就有两人冲进来,一个想要用迷药迷晕我,一个站在旁边看好戏。
文案剧情之一,后面会陆续解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轻拍~~[红心][红心][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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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纯黑噩梦2*变太监